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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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固城、陽城、朔州三城被屠后,漠北再無任何消息傳來?!奔拘揞Uf,“因此,即使有人相信你父兄沒有通敵,但北固城被屠,他們也難辭其咎?!?/br> 唐曉慕不安道:“我爹跟安跶人打了那么多年,如果他真的死了,安跶肯定會大肆宣揚。如今安跶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說明我爹很可能還活著。他和哥哥很有可能是被困在北固城中,我要去找他們?!?/br> “你回來!”季修睿拉住要去收拾行李的她,沉聲道,“你一個人去有什么用?這也只是你的猜想,如果正好是安跶人的計策呢?” “哪怕是計策我也得試試。如今沒有我爹的半點消息,說明他們肯定無力求援。如果不快點救援,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唐曉慕焦急之余,明白了季修睿的意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得找援兵。用兵得找陛下,我現(xiàn)在就去找陛下說這事。” “你確定他會救你爹嗎?”季修睿的聲音不大,卻猶如一大盆冰水迎頭澆下,激出唐曉慕心底一陣惡寒。 第54章 皇帝太狗了 演戲就演戲,秀什么恩愛?…… 皇帝忌憚唐元明, 當初愿意放唐家人出獄,也是基于唐元明父子已死的推測上。 如今他會愿意派兵去救唐元明嗎? 唐曉慕試著帶入皇帝的身份想了想,還是不忍心見死不救:“北固城除了我爹爹和哥哥, 還有三萬將士和七萬百姓。整整十萬人, 陛下難道真的能放任他們死去?” 季修睿垂眼片刻, 血腥的記憶從腦海深處涌出,令他蒼白如紙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啞聲道:“他做得出?!?/br> 唐曉慕愕然。 她愣在原地好一會兒, 甩開季修睿的手往屋里走。 季修睿追上去:“你不能漠北?!?/br> “我不僅要去漠北,我還要寫信給沿線將領(lǐng),請他們出兵去救援北固城?!碧茣阅疆惓?隙ǖ馗嬖V他, 掰開季修睿緊緊握住自己手臂的手, 去了東耳房處的小書桌前坐下, 神色凝重而認真地低頭研磨。 季修睿凝視片刻,忍著咳意,走到她身邊,按住唐曉慕提筆的手。 唐曉慕擰眉:“季……” “烽火狼煙能傳訊千里,即使你父兄被困北固城, 也能用此傳訊, 沿線為什么沒人去救援?”季修睿問。 唐曉慕一愣,試探性地推測道:“或許是救援沿途被安跶的其余軍隊攔住了?”她聲音很輕, 顯然自己也不是很相信這種說法。 “陽城和朔州被滅, 無法出兵可以理解, 但幽州為什么沒有救援?幽州離北固城最近, 完全有時間在安跶攻破另外兩城之前支援北固城?!奔拘揞?。 唐曉慕持筆的動作頓在空中, 墨汁凝聚在筆尖,落在紙上,印染出一大滴墨痕。 “你懷疑幽州有問題?”唐曉慕問。 季修睿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他這三年遠離政務(wù)太久,手上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證據(jù),只能根據(jù)現(xiàn)有的線索推測。 叛國大罪,決不能輕易論斷。 唐曉慕明白他的顧慮。 幽州如果真的有問題,她的信一旦落在叛徒手中,唐元明和北固城的境況只會更加危急。 除了幽州,其他城池又有沒有叛徒呢? 如果有,那她的信不僅會讓父兄陷入險地,還會給仍舊留在漠北的王府侍衛(wèi)帶去危險。 而且,如果他們推測的“假北固城”是敵軍的圈套,幽州等地一旦被迫領(lǐng)命帶兵救援北固城,就會落入敵人陷阱。 唐曉慕急得要命,后悔當時派侍衛(wèi)的時候,沒讓他們?nèi)リ柍呛退分菀部纯础?/br> 季修睿猜到她的想法,指腹輕輕捻過畫冊上的血跡,低聲道:“你就算當初讓他們?nèi)リ柍呛退分菀矝]用,安跶肯定也做了相應(yīng)準備。” 這本畫冊的規(guī)矩是人在冊在,人亡冊還得在,但如今染了血,說明侍衛(wèi)們在漠北曾有一場惡戰(zhàn)。 “沿路都跟誰動手了?”季修睿問。 站在廳中的侍衛(wèi)走到耳房前,恭敬道:“我們出幽州地界后就遇上了安跶國的小股軍隊,人數(shù)大概在八百到一千。兄弟們?nèi)耸植蛔悖桓矣部?,邊打邊退,費盡周折才擺脫他們。” 曾經(jīng)從東往西,朔州、北固城、陽城三座城池組成了大周最北面的防線,如今三城接連淪陷后,出了幽州地界就不再是大周的國土。 在境外遇上安跶人很正常,因此從漠北回來的侍衛(wèi)也沒急著報告這事。 但唐曉慕直覺不對勁。 近期沒有邊境城鎮(zhèn)被安跶軍隊入侵或劫掠的消息,一支近千人的安跶軍徘徊在幽州境外干什么? 季修睿看著畫冊上的假北固城,擰眉問:“你們是不是擺脫他們后,看到了這個北固城?” “屬下擺脫他們后,沿著路往北走,就看到了這座城池。”侍衛(wèi)忽然意識到什么,震驚道,“您是懷疑這支軍隊故意埋伏在此誤導(dǎo)我們?nèi)ゼ俚谋惫坛???/br> “不一定是誤導(dǎo),或許是能殺就一起殺了?!碧茣阅较肫鹛笈沙鋈サ娜酥两駴]有消息,恐怕是都被這些安跶軍截殺了。 “路上的安跶軍隊多嗎?”季修睿問。 侍衛(wèi)點頭:“挺多的,離開幽州后沒多久,我們就遇上了好幾波。他們像是已經(jīng)駐扎在幽州城外。屬下怕暴露行蹤后不便打探消息,之后都遠遠地避開?!?/br> 當時他們還慶幸保留了實力,能把消息傳回京。如今回想起來,卻覺得自己像是被安跶軍隊驅(qū)逐著去了畫冊上這個所謂的北固城。 漠北剩余的四城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出兵與安跶正面開戰(zhàn),最多只會派探子前去打探情況。 為隱藏行蹤,探子一次不會去太多,最重要的任務(wù)就是將消息傳回,他們必然不敢和安跶軍隊正面交鋒。 對上安跶軍隊,探子若是強闖定會死,若是避開,則會去到一個假的北固城。 難道也被他們用這種手段迷惑了? 季修睿和唐曉慕對視一眼,都覺得不一定如此。 漠北的情況或許比兩人推測的還要復(fù)雜。 青竹心驚道:“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得盡快派人去救援北固城?” 季修睿這些年見慣了爾虞我詐,所謂兵不厭詐,他沒輕易肯定這個猜想:“也可能是陷阱,故意制造這種假象。” 侍衛(wèi)自責地低下頭去,懊悔當時沒再勘察得仔細些。 可他們都是第一次去漠北,安跶人有備而來,又怎么會被他們輕易發(fā)現(xiàn)破綻? 季修??此麄兠嫔>?,揮了揮手,“先下去休息吧,想起什么再來稟告。” 侍衛(wèi)們應(yīng)聲離去。 唐曉慕不敢拿將士們的性命輕易冒險,放下筆問季修睿:“殿下,你在昭獄有人手嗎?我想去見一見張安。” 寒衣節(jié)那晚,張安和沈梅同時被錦衣衛(wèi)帶走,關(guān)入昭獄。 唐曉慕特地囑托過指揮使宗含,請他務(wù)必看好這兩人,別讓幕后兇手暗殺。 宗含答應(yīng)下來,如今張安兩人也一直都活得好好的。 只是昭獄非同一般,外人輕易進不去。 唐曉慕前段時間不想給季修睿和唐家惹麻煩,一直都忍著沒去審問張安。 如今卻是忍不住了。 如果爹爹真的深陷險境,她必須盡快知道更多的消息,才能幫上忙。 張安一個裨將,即使有誣陷唐元明的心,也不可能養(yǎng)出那樣狠辣的殺手。 他背后肯定還有別人。 這人說不定就是安跶人,或者是與安跶勾結(jié)的叛徒。 唐曉慕只能希望從張安這里打開缺口。 “錦衣衛(wèi)都沒問出消息,你覺得你能嗎?”季修睿問。 “總得試試才知道?!碧茣阅秸Z氣堅定,“不瞞殿下,張安在北固城另有妻兒?!?/br> “他既然另娶新歡,就說明已經(jīng)拋妻棄子。你拿這個威脅他沒用?!?/br> “他不在乎,那沈梅呢?她跟著張安是想做官太太,現(xiàn)在成了階下囚,她會甘心嗎?”唐曉慕問。 季修睿忽然很想知道唐曉慕嫁給他是不是也帶著幾分不甘心。 畢竟她本可以嫁一個身體健康的夫婿,與他長相廝守。 季修睿的眸子暗淡下去,低聲道:“她若是知道什么,早就被錦衣衛(wèi)問出來了。” 唐曉慕?jīng)]察覺到他微小的變化,小聲哼哼:“可錦衣衛(wèi)又不會告訴我。而且我相當懷疑錦衣衛(wèi)有沒有審過他們。陛下至今都沒有恢復(fù)唐家的爵位,擺明了是想打壓唐家。即使錦衣衛(wèi)真的審出什么消息,陛下會接受嗎?” “一旦證明我爹仍舊是之前那個忠心耿耿的大將軍,陛下是不是就得恢復(fù)唐家爵位?可他根本不想讓唐家再有興盛的機會。只有這件事壓著不提,等到所有人都淡忘后,對陛下來說才是最好的。”唐曉慕越說越氣。 她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陛下心眼這么小? 季修睿沉默了好一會兒,低聲道:“下午我去找宗大人下棋,你一起去吧?!?/br> 唐曉慕大喜:“謝謝殿下!” …… 錦衣衛(wèi)鎮(zhèn)撫司的大門建的格外氣派,里頭陳設(shè)卻都很簡單。 季修睿去找宗含下棋,宗含一眼就看出兩人的來意,屏退左右,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巴鯛斉c王妃是想見昭獄里的人吧?” 季修睿不跟他打太極,大方承認:“嗯?!?/br> “下官建議兩位不要看?!弊诤f。 “不能見嗎?”唐曉慕問。 宗含遲疑地看了眼唐曉慕,垂眼道:“因為太能見了。” 唐曉慕不解:“什么意思?” 宗含沒出聲。 他曾蒙唐元明指導(dǎo),才有機會成為如今的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他感激唐元明的教導(dǎo),也敬佩唐元明保家衛(wèi)國的赤子忠心,力所能及之內(nèi),他愿意幫唐家一把。 可有些話他不能說。 季修睿猜到他的意思,吐出一個陳述句:“有陷阱?!闭Z氣似有意外,但在說完最后一個字的時候,卻又突然明白了。 錦衣衛(wèi)是皇帝的爪牙,只有皇帝才能使喚他們。 這個陷阱是皇帝留給唐曉慕的。 不一定現(xiàn)在發(fā)作,但會讓皇帝捏著唐曉慕的把柄,讓太后、唐家,乃至宣王府都投鼠忌器。 唐曉慕不可思議地去看季修睿,仿佛在用眼神問他:你爹干的這叫人事嗎? 周圍沒有外人,唐曉慕小聲問:“那我不去見他們,宗大人能告訴我,他們有沒有招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