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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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站在涼亭的美人靠旁, 望著山楂沉入河中, 引起一群小魚啄食, 留下了貧窮的淚水。 那可是他花五文錢巨款買來的糖葫蘆…… 他不嫌酸,他想吃。 唐曉慕雙手揉著腮幫子, 那股酸意若有若無地飄蕩在臉頰兩側(cè),讓她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酸爽。 季修睿泛青的臉色逐漸平緩,但神色依舊不是很好。 唐曉慕想起他愛吃糖, 估計這會兒也是在強(qiáng)撐, 伸手托住他的腮幫子, 輕輕揉了揉。 季修睿的鳳眸不可思議地睜大。 他的臉頰一瞬間guntang,卻沒有想推開唐曉慕的意思。 青竹好不容易從糖葫蘆的心疼中回神,抬頭就看到這一幕,默默別開頭,退回角落, 假裝自己不存在。 他不應(yīng)該在河邊, 他應(yīng)該在河底。 唐曉慕柔嫩的小手輕輕揉過季修睿兩側(cè)臉頰,沖他一笑:“是不是沒那么酸了?” 季修睿怔了片刻, 略有些不自然地應(yīng)聲:“嗯……” 他想躲開唐曉慕的眼神, 不讓她看出自己的異樣, 卻又忍不住想看她。 躊躇片刻, 他想伸手去揉唐曉慕的臉。 然而他的手才抬起, 唐曉慕忽然驚呼一聲:“下雪了!” 她從他面前跑開,驚喜地跑到亭外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細(xì)密的雪花一片片飄下,落在她烏黑柔亮的發(fā)間, 像是綴了朵精美的花鈿。 季修睿的手頓在半空中,不甘心地握了握,上前幫唐曉慕把發(fā)間晶瑩小巧的雪花揮散。 那神情,活像是在收拾仇人。 “怎么啦?”唐曉慕不解地問。 “沒事。”季修睿壓低眼底的悸動,收回手時,還是不甘心地用指背輕輕劃過她的臉頰。 柔軟滑嫩的觸感,仿佛吹彈可破。 唐曉慕臉頰上的溫?zé)岐q如一道溪流,順著指骨鉆入他心間,一點(diǎn)點(diǎn)驅(qū)散他心底的寒意。 季修睿垂下手,在袖中仍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仿佛稍一動彈,指尖殘留的溫暖就會消失無蹤。 唐曉慕只當(dāng)他是不小心碰到,并不在意。 雪越下越大,唐曉慕怕凍著季修睿,拉著他回到?jīng)鐾?nèi)。 商販們紛紛收攤,路上行人步履匆匆,都不想被困在大雪中。 這里距離唐家較遠(yuǎn),唐曉慕自己跑回去倒不成問題,但她怕讓季修睿染上風(fēng)寒,喊來青竹:“你去附近租一輛馬車?!?/br> 青竹應(yīng)聲離去。 雪花漫天飛舞,剛剛還平靜的天地間刮起北風(fēng),刺骨的寒意往身體里鉆,饒是唐曉慕不畏寒,這個時候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下意識搓手哈氣。 “冷么?”季修睿問,墨色的狐皮大氅襯托得他的臉色愈發(fā)蒼白。 “還好?!碧茣阅搅?xí)慣性地說,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尷尬地放下手,“一會兒馬車到了咱們就回家?!?/br> 季修睿知道她派人去雇馬車是為了他,抬手想將大氅解下來。 唐曉慕連忙阻止:“你別胡來,你凍著了我可賠不起?!?/br> 鮮紅熱烈的石榴裙被寒風(fēng)吹起,漫天飛雪中,她的身子愈發(fā)顯得單薄。 驀然,季修睿抬手將她擁入懷中。 唐曉慕一驚,忙想要掙脫,卻被季修睿緊緊抱?。骸皠e動。” 他抬手,溫暖厚實(shí)的大氅覆蓋住唐曉慕的后背,刺骨的寒風(fēng)被隔絕在外,只剩下一片溫暖。 唐曉慕心底涌現(xiàn)出一絲留戀。 可還記掛著她與季修睿和離的約定,唐曉慕紅著臉抬起頭,小聲道:“這樣不好吧……” 季修睿假意沒聽出她的言外之意:“不好什么?” “我們是要和離的呀……”唐曉慕的聲音說著說著就小了下去,莫名有些心虛。 季修睿別扭道:“現(xiàn)在不還沒離么?”頓了頓,他愈發(fā)冷漠地補(bǔ)充,“你再凍病,我可沒工夫照顧你?!?/br> 唐曉慕想起自己上次凍病發(fā)燒,抱著季修睿睡了一晚上,臉頰便燙得不行。 可轉(zhuǎn)念想想現(xiàn)在這么抱著他,好像與發(fā)燒抱他也沒什么不同,唐曉慕又想掙脫。 可季修睿的手環(huán)在她身側(cè),卻沒有松開。 “殿下……我不會生病的,你松開我吧?!碧茣阅叫÷暩塘?,精致的小臉從墨色的大氅中抬起來,美得不似凡人。 季修睿莫名有種想要低頭吻她的沖動。 他努力忍住這個禽獸的想法,總覺得自己要是敢親下去,唐曉慕會一掌拍死他。 他別開頭,躲過唐曉慕的眼神,小聲說:“我冷。” 唐曉慕一怔,掙脫的動作停下來:“那這樣不冷嗎” 季修睿偷覷著她的神色,心間忐忑,聲音更低,別別扭扭地說:“會好一些?!?/br> 唐曉慕想起漠北的羊群在大雪來臨時也會聚在一起取暖,或許季修睿只是單純的冷? 她也有點(diǎn)冷…… 唐曉慕正遲疑著要不要接受這個說法,身后傳來腳步聲與車輪壓過青石板的聲響。 想到可能是青竹回來了,唐曉慕臉頰緋紅,慌忙推開季修睿。 來者除了青竹,還有唐知禮和戚軒,三人身旁跟著輛馬車。 唐知禮識趣地挪開眼神,不去看唐曉慕和季修睿。 戚軒一眼不眨地望著他們,心臟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難受。 他愛慕的姑娘,他連牽手都覺得是種褻-瀆,為什么會被季修睿抱在懷中。 戚軒的手在袖中緊緊握起,掌心被指甲掐破,他卻仍舊毫無知覺。 唯有青竹見兩人沒再黏在一起,歡喜地上前說:“屬下去租車路上,就見兩位公子帶著馬車過來接王爺和王妃?!?/br> 唐知禮這才挪回眼神,假裝剛剛什么都沒看到,笑著解釋:“天氣轉(zhuǎn)涼,祖母知道王爺和王妃出去后,擔(dān)心兩位凍著,讓我來接。路上遇見戚公子,便一道過來了。下雪了,王爺請上車吧?!?/br> 季修睿微微頷首,蹙眉打量著戚軒。 戚軒察覺到他微慍的神色,不甘心地低下頭去,收起自己的眼神。 季修睿涼涼問:“戚公子有話要說?” “沒有。”戚軒始終低著頭。 唐曉慕剛剛就顧著馬車的事,沒注意到戚軒的眼神,拉著季修睿朝馬車走去:“雪快下大了,先上車吧?!?/br> 她溫暖的小手牽起季修睿的手同時溫暖了他的心。 季修睿沒再跟戚軒計較,踩著矮凳進(jìn)入馬車。 唐曉慕跟唐知禮與戚軒道了聲謝,緊隨其后。 馬車內(nèi)有湯婆子,唐曉慕塞給季修睿一個,自己又抱了另一個,露出幸福的笑:“暖和了?!?/br> 季修睿還以為按照她晚上踢被子的德行,根本不會怕冷,略有些新奇地打量著她。 唐曉慕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縮著脖子問:“怎么啦?” 馬車晃動間,季修睿問:“冷得厲害嗎?” “就剛剛下雪后覺得有些冷,之前不冷?!碧茣阅桨l(fā)現(xiàn)老夫人還在馬車內(nèi)放了暖手抄,美滋滋地跟季修睿分享。 季修睿若有所思道:“那晚上的被子不用再換一床薄的了吧?” 唐曉慕點(diǎn)點(diǎn)頭,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季修睿為什么會知道她昨晚睡得熱? 難道他發(fā)現(xiàn)自己抱他了? 唐曉慕不可置信地抬頭望他。 季修睿閉眼假寐,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唐曉慕?jīng)]臉問,忐忐忑忑在心里想了好久,決定季修睿不提,她就當(dāng)不知道。 得過且過吧。 過了好一會兒,唐知禮的聲音在外響起:“王爺、王妃,到唐家了。” 唐曉慕還有些羞赧,先一步跳下車。 季修睿跟在她身后鉆出馬車,唐曉慕習(xí)慣性伸手去扶他。 季修睿扶著她的手,看見站在唐曉慕身后不遠(yuǎn)處的戚軒,心間那股不舒服再次涌出來。 他還沒死呢,怎么就有人惦記上他的王妃了? 季修睿冷著臉走下馬車,牽住唐曉慕的手,往里走去。 怕她凍著,季修睿還特地將手往袖中收了些,用長袖包住唐曉慕的手。 青竹連忙舉著傘追上去。 雪很大,地上很快就積了白白的一層雪被,在兩人身后留下一大一小兩串腳印,又很快被青竹破壞。 戚軒看著兩人攜手而去的背影,心間愈發(fā)苦澀。 唐國公府今非昔比,不是打擾的好時機(jī),戚軒完全可以在京中另外租一套院子,等祖屋修繕完畢,再搬回去。 老夫人邀請他住下或許只是為了維護(hù)兩家的世交,戚軒有無數(shù)理由可以推卻,但他思來想去,還是答應(yīng)下來。 這個時候借住在唐家,不僅能體現(xiàn)出兩家關(guān)系親厚,還能表達(dá)戚家對唐家的支持。 但戚軒心底還藏著個難以言說的小心思。 他想離唐曉慕稍微近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