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時予還在繼續(xù)開麥:“你猜出來了嗎?再不猜出來我就要結束戰(zhàn)斗了哦!” 黑色機甲的駕駛者壓根不知道時予竟然這么難纏,而且她還不斷開著公共頻道在他耳邊叭叭叭,和蒼蠅一樣煩死了卻怎么都掃不開。 他再也忍不住,怒氣沖沖道:“我管你吃什么的?現(xiàn)在就給我死!” 說話間,黑色機甲蓄力,速度也陡然變快,時予一時反應不及,被他一腳踢在肩甲處,她夸張的哎呀一聲,隨后又說道:“快看你背后,我的支援來了!” 有模擬沙盤在,周圍的環(huán)境全都在探測之下,駕駛著黑色機甲的人冷笑一聲:“你還想忽悠我?” 他說完就見時予不再提著光束劍沖上來,而是順著他踢她的力道直接震動著虛擬粒子雙翼往后飛出老遠。 同一時刻,駕駛黑色機甲的人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他甚至來不及轉身,一道極其恐怖的光束就從他身后激射而來,頃刻間洞穿了他機甲的駕駛艙,也取走了他的性命。 旋即,【裁決】揮動手臂,光束向上,黑色的機甲瞬間變成了兩半,砰的一聲掉在地上,砸出兩個大坑。 退出老遠的時予低聲一句臥槽,然后瞄了一眼待在烏龜殼里無比淡定的擺弄著虛擬鍵盤的小漂亮。 很快她故作淡定地收回視線,然后小聲嘀咕道:“提醒你了不聽,看吧,現(xiàn)在沒命了。” 時予一邊嘀咕著一邊鎖定被粒子光束切成兩半的機甲,確定沒有生命氣息了,又忍不住嘖了一聲。 難怪小漂亮敢一個人跑出來,有這么牛逼轟轟的武器在,誰是他的對手? 還有剛剛的烏龜殼,竟然連能量光束都能抵擋,好東西啊好東西,小漂亮身上盡是好東西,也不知道將來會便宜誰? “你怎么來了?”謝與硯cao控著【裁決】回身去解決剩下一個孔洞,低聲問道。 時予駕駛著【戰(zhàn)神】停在地上,然后取出一支營養(yǎng)液咬了咬,這才說道:“被你哥逼來的,他說我要是不來就把我掐死。” 說著時予生動形象的抖了抖,然后豎起兩根手指:“我可告訴你呀,這次你要補償給我兩百個小布丁作為我的精神損失費?!?/br> 身邊有幾個吞布丁巨獸在,她的小布丁已經快見底了,再不補充以后只能靠干巴巴的營養(yǎng)液過日子,那過得豈不是還不如她在救濟上領救濟品生存的時候? 謝與硯放在虛擬屏幕上的手一頓,想起時予吭哧吭哧吃小布丁的模樣,低聲應了一句好。 時予聽他答應,營養(yǎng)液不咬了,連忙道:“那可說好了!誰賴皮誰是小狗!” 謝與硯又應了一聲好,他聲音冷冷清清的,還很小聲,如果不是時予一直豎著耳朵,都聽不見他在說什么。 遠處,【裁決】cao控著納卡浮游器將另一個孔洞切碎,見到兩個孔洞都分崩離析徹底消失之后,謝與硯才cao控著【裁決】回來。 時予瞄他一眼,又看看面前模擬沙盤呈現(xiàn)出來的【裁決】3d投影,忽然好奇道:“你的機甲和我的機甲好像。” 她很謹慎的沒有用一模一樣,畢竟她的【戰(zhàn)神】沒有【裁決】身后牛逼轟轟的納卡浮游器。 小漂亮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開竅了,乖乖回答了她的問題:“【裁決】本就是仿造蘭斯?jié)蔂栔圃斓?,當然很像?!?/br> 他也謹慎的沒用一模一樣,畢竟【裁決】在這些年來的不斷調試中,性能已經跟剛開始制造出來時南轅北轍了。 時予哦了一聲,將營養(yǎng)液喝光,又問道:“為什么你們都叫【戰(zhàn)神】蘭斯?jié)蔂???/br> 她總算是有這個機會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了。 時予本來以為小漂亮會回答,結果好半天了都沒聽到他的聲音,轉頭瞄過去,就見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解除了烏龜殼的武裝,跪倒在駕駛艙里,嘴角還流出一抹鮮血。 “我去!你什么情況?”時予連忙把他扶住。 時予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蒼白得不像話,嘴角那一抹嫣紅在此刻顯得格外突兀。 他抬手將鮮血抹去,低聲道:“我們快離開這里,說不準他還會有同伴?!?/br> 時予一手穿過他的腋下把他扶了起來,謝與硯又抓住她的手腕道:“目標太大了,把蘭斯?jié)蔂柺掌饋?,我們坐懸浮車離開這里?!?/br> 時予見他這時候還有心思cao心這么多,翻了個白眼,收了【戰(zhàn)神】,也見他把【裁決】收起來,隨后他展開虛擬鍵盤,隨意cao作了幾下,一輛懸浮車就開到兩人面前。 時予瞪大了眼睛:“你上次說沒有懸浮車是騙我的!” 謝與硯微微閉著眼,似乎不打算回答她的話,不過他眼睫微微顫抖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心虛。 時予重重哼了他一聲,將他扶上懸浮車。 懸浮車啟動,時予順嘴問了一句:“我們現(xiàn)在是回避難所嗎?” 謝與硯靠在懸浮車座上聲若蚊吟:“再去一個地方。” 時予繼續(xù)瞪他:“你都成這樣了還要去哪?” 謝與硯疲憊的睜開眼。 時予對上了他那雙漆黑的瞳孔,里面沉淀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謝與硯很快垂眸,他從空間包里取出一管藥劑和一枚針筒,放到時予面前,然后費力挽起袖子。 他的手臂很白,在暗紅色軍裝的襯托之下顯得更白了,可就是這白莫名透露出一股羸弱之感。 時予想到在展廳里第一次見他的模樣,那時候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感覺風一吹就能把他刮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支撐起一個軍團,成為聯(lián)邦民眾的信仰的? “幫我打一針?!敝x與硯的聲音低到已經快沒有了。 時予拿起藥劑和針筒,看到寒光凜冽的針尖時,被扎針的后遺癥又來了,她捏著包裝袋,想要離針尖遠一些,不太放心道:“這是什么東西?” “快點?!敝x與硯有氣無力的催促道。 小漂亮肯定不會害自己,時予不再多問,笨手笨腳把藥劑抽入針管,對著謝與硯白皙的手腕,不知道該怎么下手。 謝與硯壓著眼皮,估計是受不了她如此磨磨唧唧,拿過她手中的針筒,把氣泡擠出來后,直接扎入內臂處慢慢把藥劑推了進去。 時予看著藥劑一點一點消失,見他把針筒拔了出來,還低聲囑咐她:“ 收好?!?/br> 時予乖乖幫他把針筒收好,心里小聲嘀咕,不愧是當指揮的,謹慎。 謝與硯見她神神叨叨卻也沒說出什么來,便道:“我睡一會兒,到目的地了叫醒我?!?/br> 時予都還沒來得及問目的地在哪,就見他閉上眼睛呼吸平緩,也不知是不是睡過去了。 時予長嘆一口氣,真覺得自己cao的是老媽子那份心。人逮到了,難不成真趁他不注意帶回避難所?她怕小漂亮醒來之后扎死她。 這好像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cao控不了懸浮車。 時予猶豫來猶豫去,還是給謝江颯發(fā)了條人已經找到的消息,然后表示暫時回不來,謝江颯也不知道在干嘛,沒有給她回消息。 時予等了兩三分鐘沒有回應就把把智腦關了,又在無意間看到小漂亮手背上的鮮血。 她想了想,從空間包里拿出一包紙和一瓶清水,將紙蘸濕了,把小漂亮手上的鮮血全部擦干凈,他袖口上也粘到了一些,不過已經干了不好擦,時予干脆當成沒看見。 時予敢保證,她給自己洗臉都沒這么溫柔,如果不是怕人被她給吵醒了,她能一水瓶直接往小漂亮手上倒……算了,非常時期,這瓶水很珍貴。 時予想到剛剛小漂亮的叮囑,又拿了個小盒子出來把沾了血的紙巾全部收起來收回空間包。 她低著頭收拾東西,沒注意到謝與硯的眼睫輕輕顫了顫。 - 懸浮車開出去不久,被【裁決】切成兩半的機甲殘骸附近忽然跳下三個穿著黑色擬態(tài)外骨骼的人。 他們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人半跪下來,展開智腦,對附近進行全擬態(tài)掃描后,用機械難聽的聲音說道:“沒有任何生命跡象,應該是死了?!?/br> 從駕駛艙被切成兩半,天神再臨都別想活命。 他身邊的另一個人一腳踢在機甲殘骸上低聲道:“廢物!誰讓他自己動手的?” “現(xiàn)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看狀況,人應該才離開不久,現(xiàn)在追還來得及?!?/br> “都不知道他往哪走了怎么追?”這人顯得極為暴躁。 “他既然來了這里,一定會去下一個地方,我們直接去那里等就好?!?/br> - 謝江颯捂著流血的手臂,面色陰沉的幾乎能夠滴出墨來,在他身邊‘謝與硯’看著地上的兩具尸體皺著眉頭說道:“看來是瞞不住了?!?/br> 如果顧前謙幾人在這兒,一定能聽得出來這個聲音是顧明湛的。 謝江颯飛快給自己打了一枚藥劑,血很快止住,他壓著怒火說道:“不管怎么樣,都要堅持到他回來再說?!?/br> “那三個人呢?”顧明湛下意識想推眼鏡,又馬上克制住了自己這個行為。 “避難所里的是冒牌貨?!?/br> “你讓他一個人對付那三個人?”顧明湛拔高了音調。 “他什么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現(xiàn)在沒時間跟你吵,也不知道這次是誰要對他動手,這么迫不及待,看來他想的沒錯。” 謝江颯在空間站了一句‘裁決軍團首席指揮官兼軍團長謝與硯少將正滯留在海藍星’當然是故意說的,本來是想請君入甕,沒想到事情的發(fā)展完全脫離了他們的控制。 顧明湛垂下眉眼,沒接他的話。 - “這次的支援也太輕松了吧?我們才到,事情就解決的差不多了?!崩钗纳托£犂飵兹碎_著通訊,無聊的說著話。 封曉抬起眼皮隨便嗯了一句,陸東言也心不在焉的扛著狙-擊-槍,顧前謙嘴里咬了一支營養(yǎng)液,把時予的歪風邪氣學了個十成十,洛夏辭干脆沒有開通訊。 幾人這么不給面子,李文升嘴角抽了抽,正想說幾句活絡氣氛的話,三個人的通訊同時黑了,李文升腦門前冒起一排問號,剛想重新和幾人接通通訊,封曉就一條消息甩到了他的智腦上。 【封曉:我們幾個有事先回避難所了,幫我們跟少校遮掩一二,非常感謝】 不是…… 李文升都還沒來得及回話,封曉就把通訊給關,分明就是通知一句,不是在找他商量。 作為小隊隊長,李文升覺得壓力山大,可偏偏幾個人都沒影了,他也不可能追出去把他們拉回來,只好硬著頭皮在點名的時候報了個全到。 好兄弟,千萬別坑他! “查到她的位置了?”顧前謙迫不及待問道。 洛夏辭點了點頭,把定位傳給幾人:“她應該是在向我們之前的那個避難所接近,不過是從另外一個方向去的?!?/br> 封曉多看了他兩眼,的確沒想到洛夏辭竟然有辦法能入侵通訊衛(wèi)星,隨后通過時予的終端號鎖定她的智腦,再查出她的位置。 “她去那里干什么?”陸東言皺著眉頭說道。 回答他的是一排整整齊齊的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只好追過去看看了。 - 懸浮車的速度很快,不過二十分鐘就到達了目的地,時予正猶豫著要不要把小漂亮叫起來,就見他自己睜開了眼睛。 “你怎么樣?有沒有好一點?”臉色看起來還是很蒼白,眉宇間也帶著疲憊,不過好像比剛剛上懸浮車好了許多。 謝與硯搖了搖頭,他從懸浮車上下來,時予只好跟在他身后,見他右眼處彈出虛擬屏幕,鎖定前面避難所幾乎要和黑夜融為一體的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