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江傾……”紀荷聲音開始發(fā)抖,倏然夜風帶過,將幾日不見,他明顯沒有紀律束縛后肆意長長的發(fā)絲吹拂到她臉上…… 原來彼此近到鼻尖幾乎相碰。 她發(fā)怒,“你到底在干什么!” “討債?!彼@兩個字后,突然張口咬住她一側(cè)耳尖,用牙齒碾著,在她的尖叫聲中發(fā)笑,“馬上有你叫的……” 紀荷正消化這話時,倏地他的手掌直接告訴她答案,放掉武器的手就這么鉆進了她裙擺,“江傾——” 發(fā)抖,驚懼,渾然不識眼前人到底是誰。 他聲音突然變得壓抑、憤怒、毀天滅地的啞著:“怎么不問問你干什么?睡過就跑?你當我什么?” “啊——”紀荷驚慌失措,聽到蕾絲布料撕裂的聲音,她干脆全然趴在引擎蓋,流下淚,“不要……” “老大——老大——”雁北聽到全程,推出上面到底在發(fā)生什么,痛苦的喊叫。 江傾問她,“你憑什么?告訴我,憑什么?” “對不起……”紀荷哽咽著,先安撫住他,“我不是故意的……”可憐兮兮,“你先放了我……” 這姿態(tài)不知哪里刺激了他,他倏然大動,紀荷嗓子眼一提,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過去,等意識到發(fā)生什么,恨不得抽筋剝他骨,憤嚷:“你放開我!放開我——” 聲音在山間回蕩,夾雜著雁北在路基下的咆哮,簡直悲傷二重奏。 紀荷氣又絕望,只能懇求:“真的不要……江傾……” “為什么?”他不痛不癢的發(fā)問。 “那些人還活著,聽到我受欺負,肯定會回去匯報……” “然后?” “我干爸會找你算賬,聽我的不要惹他們!”紀荷犯了致命性大錯,江傾向來不能激,她這話雖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話,可這會兒說出來簡直火上澆油。 她悔恨,自救般的在車蓋上挪動。 “想在這里讓我上?我不介意那些人聽全程,回去匯報我強.jian了他女兒,樂意之至?!?/br> 紀荷不敢扭了,戛然而止。 身后男人身體火燙,隔著夏季單薄的布料,兩人擁疊在一起。 既然他還沒有“上”她的打算,為什么這樣扭在一起? 很快,江傾給她答案。 挪走胸膛,讓她自由轉(zhuǎn)過身體,面對他,防備著。 他手上是她的蕾絲布料,當著她不可置信的淚眼,抬至鼻尖輕嗅。 紀荷羞憤到臉頰guntang。 他的眼,黑沉沉,充滿報復(fù)欲,“以后和我爛在一起。不分彼此?!?/br> “不要!”她想也不想的拒絕,不顧裙下真空,企圖逃離,可沒走到兩步,他半步就制住她腰,接著單手將她摜上了他肩膀。 紀荷新仇舊恨,一齊發(fā)作,四肢齊齊發(fā)動,踢他、捶他,呼救聲響徹山林。 兩輛蘭德酷路澤中間,一開始昏迷的蔣傳兵漸漸清醒,他的小弟在路面不成器的哀嚎,他用碎掉的下巴勉強指揮:“……救救……人……” 兜里的手機狂震,今晚是要載她回去陪喬景良打麻將的,單是面對喬開宇還好,可喬景良也在,那就完了…… “兵哥……不行行……我們報警……” “報你媽……”蔣傳兵完整講完三個字一下子痛到三魂七魄不在家,堅持交代后面事,“家伙……不能見光……” 他們都是兇橫慣了的,槍.支、管制刀具,隨車攜帶。 如果警察來,全部玩完。 蔣傳兵說完昏死過去,他的小弟有領(lǐng)會精神的,正準備拖著殘體去收旁邊掉落的槍.支。 突然,一道陰影壓過,伴隨著女人的驚叫,小弟夠槍的那只手掌五指差點被踩碎。 江傾一巴掌甩她臀上,“再動干死你!” 小弟當場嚇到昏厥。 紀荷頭朝下,鼻尖聞到全是血腥味,加上胃部被他肩頭頂著,差點作嘔出來。 “信不信我吐你一身?”她靈感大發(fā)威脅他。 江傾側(cè)頭,張口咬住她腰rou…… “啊——”紀荷慌了,驚呼,求爺爺告爹爹,“放了我,不要和鴻升起沖突,求你!” 他不但恍若未聞,還走到雁北掉落的路基上方,在雁北的悲憤吼聲中,冷笑連連。 “告訴喬景良。他女兒我綁了?!?/br> “江傾——”紀荷發(fā)出一聲痛叫,渾身都發(fā)起抖來。 一切掙扎都成徒勞,她被放上他摩托車的后座,頭盔很適合她的尺寸,面罩掀開,淚水惱恨的攻擊他背。 他不管不顧,命令她扣住他腰,不然后果自負。 紀荷上一秒寧愿去死也不碰他這個綁架犯,下一秒杜卡迪車頭猝然站起,像條猛獸在山林發(fā)出嘶叫,他比猛獸兇,在她短暫到做不出回應(yīng)的驚嚇狀態(tài)中,又翹起車頭,害她差點失禁。 “你你……”嚇得渾身發(fā)軟,牙齒打顫抱住他腰,鼻尖是他背脊的熱力和男子漢的味道,她非真心的埋怨,“……天殺的……” 第53章 蠱 她有種。 湖景瀾園。 電話里說十來分鐘到家, 結(jié)果兩個十來分鐘過去不見人影。 麻將室里原本歡聲笑語,在喬景良越來越沉的臉色中逐漸收聲。 除了桌四邊上坐著的三位,后面跟著看熱鬧的也有五六人, 一下子突然寂靜,氣氛緊繃又古怪。 “誰跟在她身邊?!眴叹傲紗?。 他鼻梁上架著無框眼鏡,眼角皺眉經(jīng)歲月沉淀出鋒利的味道。 語氣波瀾不驚。 但人人忌憚。 瞬時, 一伙人的目光看向喬開宇。 他幾分鐘前出去接電話,回來后面色不佳, 這會兒喬景良一發(fā)聲,其他人才察覺不對勁。 “爸……”喬開宇身上冒冷汗, 接完電話回來一直沒敢坐,此時被問起, 顫聲,“我已經(jīng)派人去營救了……” “什么——”二叔直接暴起, “小荷怎么啦——” “被綁架了?!眴涕_宇不含糊,一股腦倒出, “和我們通完話后在望江隧道被一輛摩托車劫走……我的人大部分負重傷,雁北也滾到了山下。” “誰。”喬景良不動如山,只是鏡片后的眸光明顯瞇深了一些。 “蔣傳兵確認——是江傾?!?/br> “市局才被扒皮的那個?”其他人對江傾不算熟, 只曉得他最近和紀荷的緋聞,令喬開宇怒火蓬勃, 在媒體上搞了他一把,造成這人被扒皮開除。 喬開宇向來情場戰(zhàn)無不勝,又精于算計, 怎么可能放任外人娶走紀荷,他和紀荷百年好合是遲早的事。 顯然,是喬開宇這邊出了紕漏, 紀荷才被姓江的綁走。 面對幾位叔叔責怪的目光,喬開宇極力辯解,“我之前就發(fā)現(xiàn)他對小荷不軌,甚至在爸生日那天蓄意挑釁叫走她,那么重大的日子,父女倆久不相見,他憑什么?我一氣就找人教訓(xùn)了他……” “后來呢?教訓(xùn)到你meimei被他綁走?”二叔語氣差勁,失望,“開宇啊,你可是鴻升未來的當家人,怎么一個小警察搞不定,還讓人家騎到頭上來綁走你meimei?” 喬開宇覷了一眼喬景良的臉色,沒敢為自己多做辯解,趕緊匯報,“爸你放心,我通知了交警隊的朋友沿路調(diào)取監(jiān)控,馬上就有消息。我一定將小荷帶回來!” 喬景良在桌前坐不住了,閉了會兒眼睛起身。 他一起身,其他人全部跟著走。 喬開宇落在最后。 到了客廳,燈光雪亮。 喬景良來回踱步。 其他人義憤填膺,“這人到底什么來頭,鴻升的閨女也敢綁?” “我看是見色起意,不太可能傷害她?!?/br> “那綁了干什么?等著我們抄家伙過去把他剁成rou泥?”二叔向來粗放,鴻升早年發(fā)家時,和圈內(nèi)外的大小糾紛都是二叔解決,是個心狠手辣不可招惹的人物。 他一這么發(fā)話,喬開宇壓力就大了,準備告辭,自己親自去找。 喬景良突然問他,“雁北也在?!?/br> “在?!?/br> “你的人怎么保衛(wèi)的。”喬景良停在他面前,目光如炬。 喬開宇不敢出聲,手心冰涼。 “大哥,這和開宇沒多大關(guān)系,是江傾,這個人到底什么來路,能把雁北和蔣傳兵全部弄趴下,非同小可啊。” 蔣傳兵全軍覆勉強接受,可雁北那身手,加上為紀荷命可不要的意志,竟然能眼睜睜看著她被綁走…… 就很古怪了。 “大哥。”氣氛正僵,喬景良最得力的助手也是紀荷的七叔,握著無繩電話趕到,“打聽到了?!?/br> 除了鬧上過新聞的情感糾紛,喬景良對江傾一無所知。 這些年他早放下對國內(nèi)事務(wù)的管理,對年輕人予以信任,但喬開宇太令他失望。 “說。”自己親自處理,轉(zhuǎn)過背脊,望著外面濃重夜色,嘴角發(fā)緊。 “是江昀震的獨子?!?/br> “誰?”他一訝。 “江昀震。” “……好啊?!眴叹傲蓟腥淮笪颍旖欠潘?,眼底甚至勾出一點興味笑來,“我當誰都能綁我喬景良的女兒,原來是震哥的兒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