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她對香水沒研究,不曉得什么味道,但是太濃烈了。 不安的微睜眼,看到一條白色連衣裙在眼前飄。 她手指一下本能握拳,指甲深深扣進掌心里…… “紀jiejie。”女孩溫軟帶著點憂愁的聲音響起。 她怔怔幾秒,抬眸望人,一訝,“曉晨?!?/br> 很淡的音調,扣緊的拳頭也漸漸放松…… 正回身體,紀荷放下自己的雙腳,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蓋了一塊薄被。 誰蓋的? 她望窗外,發(fā)現(xiàn)窗戶也關起來,梨花隔著玻璃,在春風中靜靜搖擺。 天亮了…… “你在這兒睡了一夜?”白曉晨謹慎的看著她。 不得不承認。 紀荷很美,且味道非常特別。 長發(fā)聽說是自然卷,那晚吃飯她說了自己青春期的趣事,因為討厭卷發(fā),而睡覺時用礦泉水吊著頭發(fā)睡,希望拉直一點。 白曉晨當時奇怪為什么不直接拉直,這不是很簡單的事么,現(xiàn)在才曉得那是一個女人的高深之處。 懂得釋放傻氣、天真。讓男人們產生憐惜與高高在上感。在職場上,女人通常就會獲得不小回報。 比如,她現(xiàn)在就睡在了江傾的辦公室。 穿著薄如蟬翼的襯衣,里面掛著一件白吊帶,拉開的肩線,清晰可見。 牛仔褲中一雙長腿。 此時,單肘支在一邊膝蓋上,捋著頭發(fā),倦懶地、清醒不久的嗓音,“哦……找他談案子……可他太精……對我避之不及……” “他有深愛的人?!卑讜猿块_門見山。一雙憂愁的眼顯得大而無辜。 “什么……”紀荷愣了一秒,然后不住低笑。心想,他有沒有深愛的人關自己什么事。大家哥們兒…… “他很愛她。說過一輩子等她?!?/br> “天啊,我都要感動了……”紀荷仍是單手插在額頂?shù)陌l(fā)中,唇角翹著,還不知要翹到什么時候,挺為難的……人家談的那么認真…… 她卻連百分之一的專心都沒使出來…… 白曉晨見她無動于衷,可能有點急了,拿出大小姐架子,“你最好離開他。你會受傷的?!?/br> “一時不知道說你善良,還是愚蠢?”紀荷抬眸望這小姑娘,仍舊輕翹著唇角,“依我對他喜好的了解,他喜歡胸大的妹子……” “你……”大約沒想到她這么直接,白曉晨臉部一下漲得通紅。 紀荷繼續(xù)普度眾生,撐一個懶腰后,無所謂地口吻,“jiejie勸你啊,不要太花心思。這家伙不是凡人能收得了的。” “那你呢?自認是凡人嗎?” “我是鬼。” “……”白曉晨啞口。 紀荷輕笑不止地起身,揚了一把頭發(fā),利索地拍著身上褶皺拉開門,倏地在門口說,“放心。jiejie跟他八百輩子的不可能。” 白曉晨問,“我能相信你嗎?” 紀荷覺得這姑娘天真浪漫傻,和江傾這種滾刀rou玩,將來不死即殘,于是多了一份憐憫,安慰,“相信吧。” 帶上門離開。 室內,瞬時只剩下白曉晨激烈的心跳。 文件柜后有人。 她在問出能相信你嗎,這句時,柜子后的動靜倏地增大,那是文件紙張被撕裂的聲音。 江傾的辦公室很大,主桌靠著紀荷睡覺的窗戶。兩面墻的文件柜,還有主桌對面的一間小休息室。 半開放的,由一排文件柜做格擋。 她剛才進來時沒發(fā)現(xiàn),紀荷醒來后也沒發(fā)現(xiàn)。 她們的話語被文件柜后的人聽了個明明白白。 白曉晨唇瓣張合多次,終鼓起勇氣,“……江秘書?” 他之所以一開始沒存在感是怕打擾紀荷休息吧。 直到那句跟他八百輩子的不可能,突然傷到他。他不小心撕爛了紙張。 “來找我?”果然是他。 微啞的聲音,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根本沒白曉晨想象中的受到傷害什么的…… 江傾走出來。 手上捧了一只文件夾,修長手指,輕微翻動一張…… 白曉晨瞳孔一縮,看到翻過去的那張果然撕開了一條縫…… 她開始猶疑不定了,驚慌著臉色。 “別在外面……”江傾從文件里抬起眸,冰冷的墨色瞳孔,這一刻幾乎有點駭人,“擅做主張……替我告白?!?/br> 告白…… 白曉晨眼睛猛地睜大,不可思議著。 所以,她剛才是在替他告白? 他承認了? “他有深愛的人?!?/br> “他很愛她。說過一輩子等她?!?/br> ……那個她……是紀荷???! 第21章 蠱 “江隊忙了一夜,辛苦了!”…… “出去?!北錈o情兩個字和垂下的眼瞼, 為這場對話畫上終止符。 白曉晨咬唇不甘的盯著他,倏地,眼神一頓。 一下沖到他面前來。 “你受傷了?”柔軟、驚慌的語調, 充斥著關心。 不止如此,她將男人身前身后查看個遍,手掌也幾乎無所不到。 江傾冷著臉, “我跟你很熟么?!?/br> 白曉晨查看他頸項的手指一僵。 他冷漠的離開這片范圍。 在窗前站定,低頭翻文件。 晨曦將他裸露在衣料外的兩只手背, 和后頸上的擦傷照的一清二楚。 “聽說昨晚你們有一場外圍行動……”白曉晨笑音僵硬著,試圖拐回正常的談話氣氛。 但是, 不行。 他像是徹底無視了她的存在,連空氣都不如。 至少他會對著空氣呼吸。 “你想和誰熟?”白曉晨突然倔強的問。 江傾手指微頓。 白色紙張上的字寫著:213龐曉峰故意傷人案 他眼睛在上面落了良久, 卻除了這一抬頭,其他的如一團黑霧、沒看清。 “她都不關心你, 說和你八百輩子的不可能!” “在青海那一夜,她就知道江秘書是你!” “你一直在等她, 可她并沒有在等你啊。” “單向的等待沒有意義?!?/br> 白曉晨說完后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光。 自己不也是單向嗎? 她情緒激烈,眼神愁怒。 而他。 徑直打開一張又一張的文件,寬闊的背脊和窗外梨花幾乎融為一體。 涼薄、冷厲。 咚咚—— 突然響起兩記敲門聲。 “請進?!彼皇菍λ粋€不理不睬, 對其他人不是。 意識到這點。 白曉晨的勇氣再也掛不住,她垂首, 肩膀都顫起來。 “白曉晨?”來人是一個年輕男子,穿簡單的特警常服,一進門看到室內這氣氛, 立即收了臉上久別重逢的笑容,轉掛上一頭的霧水。 “宋隊……”小姑娘勉強打了一個招呼。 宋競楊剛從青?;貋?,對白曉晨迷戀自己哥們的事兒也有所耳聞, 這會兒簡直后悔踏進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