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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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要你驗證??!” 安格爾委屈道:“我這輩子有爹有媽,有個煉金工坊繼承,有完整的人生,甚至還有完整的上輩子記憶,為什么要成為其他人啊!我就是我啊!” 紫賢者不為所動的看著安格爾。 安格爾嘆息道:“信不信由你,話回正題……剛剛我們說到哪里了?” “你要找無盡圖書館的看守者?!?/br> “對了!”黑袍一拍手。 他伸手插入自己心臟,在那里掏了掏,從中取出了一個魂球來。 這是魂系法師的專長,他們會用自己的靈魂捏成特殊的儲存器,儲存保養(yǎng)一些對他們格外重要的存在, 黑袍的魂球當(dāng)然是黑色。 這是廢話。 法師的袍色反應(yīng)的是靈魂本質(zhì),不過不同于元素法師的法袍的五顏六色,人類的靈魂在幼年時期是混沌的,無謂黑白,只有研究靈魂和血rou的法師會在最初進行選擇,表明自己的志愿——也因為這兩種魔法是容易墮落的——然后伴隨著研究進行,給自己的靈魂上色。 安格爾的靈魂就是徹底的墮落之色。 他的魂球暗沉得宛若實體,根本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只有細小的哭泣隱約傳出來: “我要……回家……” “……回家……” 那是支離破碎的聲音,只重復(fù)著幾個詞匯,聽著就殘缺不全。 結(jié)合之前的話題,紫賢者得出了結(jié)論:“殘魂?” “是的,這是來自異世界的靈魂,在無數(shù)次搜魂術(shù)以后,只剩下那么一點點了?!卑哺駹枃@息的說道。 沒錯,皇帝所囚禁的那枚大腦還是活著的。 既然要查閱必須的知識,自然不能讓他死亡,因為那個魚缸中有最好的靈魂溶劑,還有濃郁的白魔法痕跡,只為了維系住那枚大腦的活性。 可就算如此,脆弱的大腦也受不了反復(fù)的搜索,它的主人的靈魂早就支離破碎,像是糖分一樣溶解在魚缸的液體中,唯一剩下的比較大片的魂體只有安格爾手中這塊了。 安格爾其實懷疑這是白袍特地留下來的。 紫賢者則看著那枚保存著靈魂切片的魂球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他誤會這倒霉的靈魂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安格爾的杰作了。 他想也不想的就要代替綠賢者進行拒絕:“很遺憾,這樣的靈魂即使我們也無法修復(fù)……” “即使不能修也也要修吧!”安格爾卻說道,“因為它可以定位到某個方位哦!” 這么說著,安格爾報出了一個特殊的空間坐標(biāo)數(shù)值。 紫賢者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站了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 “皇家法師塔對這個切片的研究是這樣的,可以確認(rèn)這個靈魂是通過那個方位進入了我們這個位面,”安格爾研究著紫賢者臉上的皺紋變化,“果然,那是大消失事故的法師們消失的方位吧!” “……”紫賢者瞪著眼睛看著安格爾。 他一點都沒有懷疑安格爾的意思了。 因為這個方位只有他和綠賢者知道,甚至沒有告訴雅妮——兩位賢者認(rèn)為,能夠讓五位賢者一起消失的大事故,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法師可以插手的了。 但兩位賢者也沒有放棄。 這么多年,他們一直在研究怎么找回自己的伙伴。 紫賢者顫抖著聲音問道:“那么,皇家法師塔研究出了那個方位到底在哪里了嗎?” 安格爾搖了搖頭。 他的聲音變冷了:“皇家法師塔對大消失事故毫無興趣,他們一點都不想要知道當(dāng)年的真相,只想要追尋到這個靈魂的根源之地。” 然后入侵。 對于面前的謎題視而不見,只為了那點資源,簡直是法師的恥辱! 紫賢者嘆了口氣。 他對皇家法師塔的選擇并不驚訝。 畢竟只有貪慕權(quán)勢富貴之徒才會留在那個地方啊! “如果你說得是真的話……”紫賢者點了點頭,他捏碎了一枚符文石:“請稍等?!?/br> 伴隨著符文石的破碎,在大廳的中間出現(xiàn)了一個傳送魔法陣,然后三個影子出現(xiàn)在了傳送魔法陣的中央。 其中雅妮女士正拉扯著一個綠袍老者的袖子。 她的口氣儼然有點小女孩跟長輩撒嬌的意思:“……等一下,您跟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將學(xué)校的教授變成……紫前輩?安格爾先生?” 雅妮女士下一刻發(fā)現(xiàn)場景發(fā)生變化,尤其是注意到黑袍的存在以后,慌忙松開了老者,站直身體,試圖挽救學(xué)園之城城主的威嚴(yán)。 不過沒人顧得上她,大家的目光被最高大的那個身影吸引了。 那儼然是一棵樹。 它有根脈,有莖干,有枝葉,但是它的形狀卻依稀像是個人類,枝葉是他的頭發(fā),莖干是他的身軀,在接近枝葉的地方甚至還長著一張臉,臉上驚恐的表情儼然像是藍星的某張世界名畫。 而無音看見那棵樹上的臉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幾乎要被嚇得和那棵樹的表情一模一樣了。 羅科教授! 是的,樹上的那張臉儼然是羅科教授的臉,惟妙惟肖。 面對著這樣一張臉,要無音認(rèn)為這只是個偶然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尤其這棵樹的根脈并不像是普通樹木一樣扎根在地上,而是平鋪在地板上,隱隱還可以看見鞋子的花紋。 這棵樹絕對是羅科教授變得吧! 難道自己也要變成這樣? 無音身上一陣雞皮疙瘩,她突然覺得自己“只是”變成了傀儡已經(jīng)很好了。 “這位教授涉嫌刺殺事件?!毖拍菖縿t對安格爾簡單解釋了一句。 她其實沒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今天無音的cao作搞得雅妮女士焦頭爛額,雖然無音被抓了,但樂團被催眠這件事要解決,還有開學(xué)典禮的現(xiàn)場秩序要維護,尤其還不能讓人看出端倪來,于是雅妮女士只好自己留在會場忙這些雜事,讓安格爾帶著無音去了自己辦公室,給了紫賢者冒充的機會。 不過雅妮女士也不是沒有收獲。 在魔力網(wǎng)絡(luò)的數(shù)據(jù)中,雅妮女士不僅追蹤到了無音的催眠電波數(shù)據(jù),還注意到一位教授魔力值非?;靵y,像是正在被什么傷害。 雅妮女士趕過去一看,正好將加害本校教授的綠賢者抓了個正著。 雖然綠賢者指認(rèn)說羅科教授是刺殺事件的主謀之一,但當(dāng)事人被搞成了這么一個德性,雅妮女士覺得自己這邊才好像反派。 現(xiàn)在看見紫賢者竟然在自己辦公室里,和安格爾在一起,她覺得頭大了一圈。 紫賢者應(yīng)該沒對安格爾做什么吧……希望沒做! 雅妮女士瞪著紫賢者問道:“紫前輩,您怎么也出來了?不是說不到世界末日都不想要外出的嗎?” “咳咳,而且也要出來看看嘛!”紫賢者含混道,“正好,我們也在討論刺客的問題?!?/br> 紫賢者這么說著,將剛剛和安格爾的話題重述了一遍。 ——當(dāng)然,他故意刪掉了自己冒充雅妮女士那段。 安格爾倒也沒拆臺,只默默的打量著那棵“樹人”,目光中有著不同尋常的熱情。 除了無音看得膽戰(zhàn)心驚外,其他人倒不覺得有什么,像是這種上位木魔法不是隨便可以看見的,黑袍對此有興趣也不奇怪。 安格爾帶來的消息讓他們激動多了。 “可以,把那個靈魂給我看看嗎?”綠賢者要求道。 安格爾自然不會拒絕。 從紫賢者的口氣判斷,這位綠袍老者正是“無盡圖書館”的看守著,也是他要找的人,那么這個靈魂本來就要仰仗對方照顧的。 安格爾當(dāng)即將那枚魂球交了出去:“小心,里面的靈魂碎片已經(jīng)很脆弱了,別碰碎了。” “這種事情不用你這種小輩提醒?!?/br> 綠賢者吹胡子瞪眼的說道,不過他接過了魂球的動作小心了再小心,就像是用叉子移動布丁似的,生怕將布丁哪里弄碎了。 “確實,能夠感受到和大消失事故類似的歷史信息?!本G賢者最后說道。 紫賢者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然安格爾之前就說了這個靈魂切片和大消失事故有關(guān),但無法得到確認(rèn)的情況下,他根本不敢相信——要知道,這些年他不知道失望了多少次了。 現(xiàn)在紫賢者比安格爾還要迫不及待:“可以將它復(fù)原嗎?” “很難,這個靈魂也太碎了,強行補全只會制造出一個新的靈魂而已,”綠賢者搖了搖頭,看向安格爾,“沒辦法得到更多的靈魂碎片嗎?” “沒有了,就是這一片,還是我冒著生命危險,從皇家顧問阿特蘭·莫瑞老師那里得到的呢!”安格爾睜著眼睛說道。 “阿特蘭·莫瑞?!” 兩位賢者還有雅妮女士頓時驚住了。 雖然均衡派很喜歡說神選派的皇家法師塔是一群酒囊飯袋,但人家守著那么一口魔法井研究了那么久,也不是沒有一點本事,尤其是他們很喜歡搞特權(quán),將所有的資源一股腦的投在少數(shù)那么幾個人身上。 其中皇家顧問的阿特蘭·莫瑞就是其中之一,傳說他幾乎是在魔法井泡出來的,在一百年前已經(jīng)接近半神體質(zhì)。 像是這么一個家伙,七賢者全勝時期都很難說自己集合起來一定可以打敗對方。 綠賢者和紫賢者當(dāng)即繞著安格爾走了幾圈,就像是安格爾研究那棵樹人似的。 紫賢者懷疑的問道:“你還是本人嗎?沒有被對方控制???” “當(dāng)然,莫瑞老師好像很討厭黑色的樣子。”安格爾說道。 “他確實很討厭黑色?!弊腺t者當(dāng)即笑了起來。 如果安格爾說其他什么,紫賢者不會那么容易相信,但黑色的靈魂確實是和那位道貌岸然堅稱自己是正派的白袍劃分開來的最好辦法。 紫賢者甚至懷疑,白袍就是不想要弄臟自己,才放過安格爾的。 ——他完全沒想過安格爾戰(zhàn)勝了白袍的可能性。 就是“真貨”的塞西里亞在這里,紫賢者也不覺得對方能戰(zhàn)勝白袍,因為要離開法師塔,即使塞西里亞也需要舍棄幾乎所有的力量,所以他的某個人偶都是有屬性值的,通常初始值只比普通人強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