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但作為這聲轟鳴聲的回應,又一聲轟鳴聲響了起來,然后,又是一聲。 “白癡!中計了!” 狙擊手焦急道,但他和炮擊者并不認識,也沒法提出警告。 這本來是個周詳?shù)拇虤⒂媱潯?/br> 狙擊手是的神射手,他手里這把狙擊槍不僅是目前最高工業(yè)結晶,還堅持了七十二個確保刺殺成功的魔法,即使刺殺羅伊公爵也有百分四十的勝算,更別說一個不會任何魔法也不會任何戰(zhàn)技的貴族大小姐。 但狙擊手只開一槍。 無論這一槍有沒有成功,狙擊手都必須以最快速度離開現(xiàn)場。 然后在這一槍后,會有炮手對包括公爵府在內的塞西里亞城各處進行攻擊。 這是聲東擊西之計。 除了用炮火掩蓋狙擊手逃走以外,也是為了吸引城中警衛(wèi)和羅伊公爵的注意力,當?shù)教幓靵y起來以后,隱藏在刺殺現(xiàn)場的刺客們會根據(jù)情況進行第三輪的刺殺。 在這次刺殺計劃的預測中,最壞最糟的結果,就算所有刺殺失敗,也只有第二輪第三輪會暴露自己,然后公爵大人會追查到第二輪的火炮來自八十年前滅魔戰(zhàn)爭后保存在市政府倉庫的那批舊火炮,而第三輪的刺客來自魔法協(xié)會,縱使羅伊公爵再有所察覺,也只能追問塞西里亞市政廳和魔法協(xié)會的責任。 是的,第一輪的狙擊手是“不該存在的”。 但這個周詳?shù)挠媱澆恢睦锍隽藛栴},竟然有人在附近釋放了變化魔法和放大魔法,將槍聲變成了炮聲,使得狙擊手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也直接導致了第二輪攻擊的提前開始。 不行!至少自己不能留在這里! 狙擊手迅速的從懷中抽出了一個傳送卷軸,想要撕開。 他的動作只做了一半就做不下去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影子像是膠水一樣,黏住了自己的身體,使得他一動也無法動彈。 【十七號豬rou火腿漢堡?!?/br> 狙擊手絕望的想道,這是這是他的“關鍵詞”。 這是魔法刺客們自我毀滅的老把戲了。 他們在進行絕密的刺殺任務前,總會設定一個“關鍵詞”,如果在任務中失去知覺,或者自己主動想起這個“關鍵詞”,就會激活抹殺魔法,讓自己本身連同道具甚至包括敵人記憶中的自己一起被徹底抹消。 可是,這位狙擊手先生等了半分鐘,也沒有等到自己的消失。 怎么回事? 狙擊手奇怪的想道,他明明已經(jīng)想起了“關鍵詞”…… “嘻嘻,你在用什么‘想’的呢?” 當然是大腦。 狙擊手如此思考,突然覺得不對,他向著詢問的聲音“看”去,就看見自己的腦袋不知道什么時候滾到了一邊,正笑嘻嘻的看著他。 * “碰!” 與此同時,在城墻塔樓的宴會廳中,人們聽見那聲炮火聲還沒反應過來。 “是禮花嗎?” 有人向著外面的夜空張望。 為了方便公爵大人檢閱他的民眾,塔樓的宴會廳外是個很大的露臺,人們從露臺的位置俯視大半個塞西里亞城。 此刻塞西里亞城中所有的建筑物上方都張開了一張薄薄的光罩,只是rou眼很難進行觀察,但伴隨著炮擊的轟鳴聲,炮火擊打在光罩上,就可以看見被攻擊的位置浮現(xiàn)出華麗的魔法陣紋路,將攻擊物擋下,并且讓對方在空中就絢爛的炸開。 乍看起來,確實很像是禮花。 當即有人傻乎乎的笑道:“這禮花的形狀有些奇怪啊!” “發(fā)射禮花的時間搞錯了吧?蕾西菲婭殿下的表演還沒有結束?!?/br> “我覺得‘禮花’的聲音應該是經(jīng)過特殊設計過的嗎?”也有樂感好的低聲道,“聽起來似乎和音樂踩點了?!?/br> “沒錯!”羅伊公爵借口說道。 他一揚背后毛絨絨的披風站了起來,像是一只巨大的北極熊一般,“蕾婭的這架管風琴是在魔法齒輪特地定制的,它和天空泉已經(jīng)鎖定,能夠感應到任何爭對這座城市的惡意,并且啟動防御網(wǎng),擋下所有進攻?!?/br> 在羅伊公爵那么說的,安格爾作為魔法齒輪的主人,魔法防御管風琴的制造者,在后面默默的對眾人行了個禮。 但老實說,這個管風琴本來不該是那么夸張的東西。 這個是蕾西菲婭大小姐定做的“游戲桌”。 沒錯,蕾西菲婭大小姐準備用這個玩意兒,來控制游戲桌上的游戲角色。 該說是不愧是東境的公主殿下嗎? 品味真的和普通人不一樣。 也因為是如此夸張的“游戲桌”,安格爾不客氣的找羅伊家要了很多貴重的魔法材料,不過即使他只將三分之一的材料真正用在了這個魔法道具上,也讓這臺管風琴具備有遠遠超過本身游戲性能的功能了。 所以當敵人將蕾西菲婭彈奏管風琴的時候當作刺殺機會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犯下了大錯,這次刺殺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了。 羅伊公爵卻更進一步。 他認為魔法管風琴既然可以保證女兒的安全,不如將計就計,將那些刺客給引出來,全部一網(wǎng)打盡。 安格爾聽到這個計劃挺吃驚的。 他對自己的產(chǎn)品倒是很有信心,相信即使什么襲擊,只要蕾西菲婭在他的管風琴保護范圍都不會受傷,但卻不認為客戶能那么信任他。 畢竟那可是公爵的親生女兒! 不過勇者后裔果然沒有認錯他們的黑袍賢者。 事實證明,管風琴不僅足夠保護蕾西菲婭,在和天空泉“聯(lián)網(wǎng)”以后,甚至能夠擴大防御魔法陣,保護整個城市,甚至將一場襲擊變成一個音樂游戲。 能冷靜接受這一切的蕾西菲婭也非常的了不起。 至少羅伊公爵覺得他女兒超了不起的。 可在羅伊公爵得意的炫耀他的女兒和管風琴的時候,其他賓客就不是這種心情了。 他們聽到羅伊公爵對管風琴性能的介紹,終于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等等,公爵大人,難道那些‘禮花’是——” “轟!” 像是回應這個對話似的,一個炮彈終于精準的擊中了客人們所在的露臺,只是它沒有徹底的落下,就伴隨著管風琴的聲音,張開了魔法陣被阻擋了下來,但是炸裂的火花近在咫尺,甚至震得老舊的城墻掉下了一塊磚頭。 “噫啊——” 當即就有客人即將尖叫了起來。 “是,是真的炮火?。 ?/br> 原本還站在露臺看“禮花”的賓客們慌亂的想要往宴會廳逃竄,而宴會廳的客人們也慌張不已,秩序徹底失控,然后隱藏在人群中的刺客也找到機會——本來是這樣。 但賓客們沒跑幾步,就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下的影子像是膠水一般,黏住他們不放。 “請各位不要亂動?!?/br> 這時候,像是影子一般站在公爵身后的黑袍說道: “我們懷疑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襲擊?!?/br> “針對皇太子海德殿下的襲擊?!?/br> “哈?” 突然被點名的皇太子海德終于放下了手中游戲水晶球,一臉懵懂。 * 魔法齒輪工坊。 在爆炸聲在城中響起的時候,卻有幾個黑影也聚集在了魔法齒輪的門口。 其中一個黑影推開了魔法齒輪的大門,帶著其他幾人走了進去。 他們似乎對魔法齒輪工坊非常熟悉似的,直接穿過了店面大廳,繞過了工坊車間,來到了那個對外人來說根本沒有線索的地下倉庫前,一路上沒有任何阻攔。 黑影們似乎也因此很是吃驚: “竟然那么簡單就進來了?!?/br> “看來那個黑袍也不怎么樣嘛!” “話說,真的可以找到‘那個’嗎?以前明明也調查了很多遍?!?/br> “也許是因為主人不對!對吧,鮑里斯。” 一個黑影向最初開門的那個黑影說道。 被叫做鮑里斯的黑影頓了一下,咬牙切齒道:“不對!是那只黑貓騙了我!它說它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愿意將工坊的控制權給我,否則我怎么會淪落到現(xiàn)在的地步!而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繼承人’卻可以在短短時間將工坊擴展成現(xiàn)在這樣!” 沒錯,這個黑影赫然是魔法齒輪工坊的前任主人。 鮑里斯·塞西里亞。 不過如果他現(xiàn)在被恩麗絲當面撞見的話,恐怕恩麗絲也認不出自己的前任監(jiān)護人來了。 這位鮑里斯先生大致上還維持著人類的形狀,但他的五官已經(jīng)消失了,身上的其他器官也黑乎乎的一團,看起來像是用淤泥捏出來的人形,重心隨時都在改變,以至于走路的方式也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東歪西倒。 鮑里斯的記憶也很模糊。 他隱約記得自己欠下了巨款,逃離了魔法齒輪,但這段時間他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在鮑里斯的記憶中是一片空白的,他徹底恢復意識似乎在最近,沒等他想明白自己為什么在這里,就聽說自己之后,工坊的下一任主人已經(jīng)帶著被他遺棄的工坊起死回生了。 鮑里斯頓時怒火中燒,他覺得對方奪走了自己的一切。 ——他完全不愿意去思考自己欠下的那筆債務了。 因此他帶著他的“同伴”回到了工坊,想要拿到工坊裡的“那個”,就可以拿回對工坊的控制權。 說起來,這些“同伴”是哪里來的,鮑里斯腦中也只是一團漿糊。 他只曉得從自己懷里掏出一枚貓爪形狀的印章按了下去。 倉庫的大門就啟動了。 石板承載著黑影們從依然塞著各種積壓商品的貨架中間飛了過去,最后來到了倉庫的最里面的核心位置。 在那兒,金色的心臟正在跳動著,它看起來比之前更加有力而強大,而且這一次不再是金色的液體從它的內部流出去,而是滿盈的魔力透過管子流入到心臟中。 “看??!它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