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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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爾伸手想要摸摸那團(tuán)黑球,但被避開了。 “就是因為知道沒人管束的熊孩子有多可怕,才害怕小孩子的?。 卑哺駹栁霓q解道,“而且我真正的小時候不是那樣的……” 對啊,前世的小時候才是真正的童年嘛。 安格爾記得那時候的自己也就擼禿了隔壁的貓咪,占領(lǐng)街道上最大的榕樹,帶著小弟們和其他班級的孩子打架…… 哎呀,怎么好像沒多大區(qū)別? 安格爾回憶了半分鐘,放棄了思考。 他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露出了嚴(yán)肅的表情。 “過去的事情以后再說,我們還是談?wù)掳?!?/br> 秘銀依然滿眼的不信任。 棘月卻露出了嚴(yán)肅的表情。 安格爾從以前就最喜歡棘月這點:容易被人牽著走,特別好哄。 “冒險者公會是怎么回事?”安格爾向棘月正色問道。 你說的“正事”是這個嗎? 秘銀瞪著眼睛想道,但想到它在跟安格爾生氣,就沒有開口。 安格爾卻是認(rèn)真的覺得冒險者公會的問題比較重要,只是他之前找不到線索而已:“冒險者公會怎么會變成魔物的巢xue的?” “你怎么……”棘月也沒想到安格爾會這么問,他愣了愣,反應(yīng)了過來,“原來如此,我說那邊魔物的臭味怎么消失了,原來是你干的?” 血精靈又看了看秘銀,恍然大悟。 “那么工坊里的貓都是——” “被獻(xiàn)祭的孩子。”安格爾垂下了眼睛。 說起這事他就心情不好:“我不知道她吃了多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只魔物并非血rou吞噬型,而是魔氣侵蝕型。她本質(zhì)就和史萊姆差不多,將吃下去的東西同化成為自己的一部分,然后分裂出來,然后群體進(jìn)行捕食?!?/br> “我只能將沒有消化干凈的那部分剖出來,但因為它們被污染的太嚴(yán)重,已經(jīng)無法凈化回原來的樣子,我只好用了制造秘銀那個煉金術(shù),將他們轉(zhuǎn)化成了貓?!?/br> 安格爾覺得這是個讓人心情抑郁的故事。 他其實最后也沒有救回誰。 被吃掉的孩子們最終被吃掉了,無法再成為人類。 安格爾心情不好的看向棘月:“所以,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那里有魔物也不管嗎?” “我該怎么管?”棘月卻反問道,“那個場所是國王欽定的孤兒院,還和貴族商人們糾纏不清,而我只是街上的混混老大,只要我對那里動手,自然也有人清剿我們!” “何況,你以為有魔物的只有那里嗎?轟鳴的工廠一開,吞噬下去不知道多少靈魂,塞西里亞已經(jīng)算是好的了,但其他城市,你知道有多少失去家庭的流浪漢,失去父母的孤兒嗎?” 棘月說到這里,頓了頓。 他像是從想起自己在跟誰說話似的,口氣低落了下去:“當(dāng)然,我也疏忽了……以為是官方孤兒院,他們至少面子上不會搞得太難看,沒想到會變成那樣……” 棘月的手下慌忙安慰他道: “不,老大,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 “是啊,現(xiàn)在城里的孤兒不都是你罩著的!” 安格爾卻無心聽取棘月的反省。 “……也對,提升平民生活質(zhì)量的,可不是科技,也不是資本家的良心……” 就是在藍(lán)星,工業(yè)革命給中下階層帶來的也不是生活的改善。 安格爾低語道,“他們這樣搞,紅色的幽靈為什么還沒有出現(xiàn)?”只有當(dāng)那只幽靈席卷全世界的時候,才會讓那龐大的食人怪物感到恐懼并且退讓。 “幽靈?”棘月的長耳朵動了動,他沒聽懂安格爾的話,只覺得安格爾的想法有些奇怪,“幽靈用白魔法不就可以對付嗎?他們哪里會害怕幽靈?” “……!”對了,最怕的就是這個! 安格爾猛然站了起來。 安格爾不認(rèn)為自己有釋放并控制那只紅色幽靈的能力——老實說,他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毛概課上都學(xué)了什么玩意了——但他樂見其成。 既然有人放出了工業(yè)這只怪獸,那么自然有紅色的幽靈收拾他們。 但那只幽靈……真的在這個世界出得來嗎? 上次看見冒險者公會(孤兒院)的情況,安格爾就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現(xiàn)在棘月的話倒是提醒了他: 這個世界,tmd有一部分是唯心的! 安格爾作為一個在唯物主義世界長大的好青年,一開始考慮過用科學(xué)方法解析魔法,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他的科學(xué)儲備支持不了他那么做,因為這個世界的物質(zhì)并不穩(wěn)定,甚至?xí)簧锏那榫w和想法所影響——比如煉金藥水的配方就是個實例,某種心情甚至能讓劇毒變成藥品。 而在這種唯心魔法的影響下,最明顯的表現(xiàn)就是魔物。 當(dāng)人類陷入負(fù)面情緒的時候,很容易吸引魔物,甚至有法師研究后認(rèn)為,魔物就是人類心情的副產(chǎn)品。 所以這個世界有極大的可能是,在民眾變成紅色的幽靈前,先被他們的絕望和痛苦所引誘來的魔物所吞噬。 說到底,工業(yè)也不是這個世界自然發(fā)展出來的,誰知道它會不會像是澳大利亞草原上的兔子一樣,泛濫成比魔災(zāi)更加恐怖的災(zāi)難?! 這樣一想,冒險者公會的情況簡直是必然。 以當(dāng)天恩麗絲那個情緒來看,就算沒人作妖,被魔物盯上也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首先必須有足夠快樂的情緒,阻止住魔物的泛濫—— “我們來談?wù)勆獍??”安格爾忽然失去了力量一樣,縮回了椅子上,懶洋洋的問道,“小血,你想要買游戲桌?” “啊?”血精靈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棘月記得半分鐘前他們還在討論孤兒和魔物吧?為什么突然換了個話題? 安格爾卻完全沒有繼續(xù)討論那個令人不愉快的話題的意思了,他敲了敲桌子:“你來我這里不是為了跟我敘舊的吧?” “不,誰想要跟你敘舊?。 奔陆械?。 他要是早知道工坊的主人是安格爾,肯定有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 不過提起游戲桌的事情,棘月的眼珠子亂轉(zhuǎn)起來:“游戲桌我是想買,只是……” “嗯?” 棘月長嘆了口氣,下定決心的說道:“只是其他人讓我來買的,大概是想搞你!” “誰?”安格爾問道。 “佩奇家的二少爺,不過那家伙應(yīng)該是被慫恿來的傀儡而已?!奔孪袷侵裢驳苟棺右话?,毫無隱瞞的說道,“之前盯上你家工坊的有好幾家呢,比如魔晶礦的奧古斯都,王都的洛克,貿(mào)易都市的赫斯特之類,好像王族和法師塔都有插手……我知道你不明白這些人是誰,總之你明白事態(tài)很復(fù)雜就好。我們接到過好幾次委托,這次也是,你開門第四天,就有人讓我們上門打探情況,并且將你的新產(chǎn)品給買下來了。” ……也太詳細(xì)了吧! 秘銀瞪大眼睛想道,他簡直要同情棘月的雇主了,一瞬間被賣的那么徹底。 “老大?”棘月的小弟也擔(dān)心的叫道。 他們有點懷疑自家老大是不是中了黑巫師的迷魂術(shù)。 但棘月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他的部下的說話。 棘月的表現(xiàn)并不像是中了迷魂術(shù),說話倒很有條理:“說實話,如果知道對手是個黑巫師的話,我們絕對不會因為那么一點錢就接下這種委托,太冒險了?!?/br> 尤其這個黑巫師還是安格爾。 棘月打了個寒顫。 他其實比所有人想象的更加恐懼安格爾。 幾乎是童年陰影的地步了。 像是秘銀,縱使被剃了毛,印象里也就是“可惡的熊孩子”而已。 但棘月當(dāng)年是安格爾的小弟,還作為一只貨真價實的“奇幻生物”格外受到安格爾的“寵愛”,所以安格爾讓棘月當(dāng)助手做了很多事情,棘月比誰都清楚小時候的安格爾是什么樣的。 你能想象一個男童一邊分階段的試探惡靈戰(zhàn)斗力,一邊發(fā)動整個街道的孩子收集廢棄老宅的線索,最后在祛除惡靈后,偽造身份證明,將這棟鬼宅的產(chǎn)權(quán)悄無聲息的轉(zhuǎn)移到自己的手上,然后在這個鬼宅進(jìn)行各種邪惡計劃? 你能想象一個小孩有條理的對小惡魔抽筋拔骨的進(jìn)行實驗,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進(jìn)行記錄,然后對自己進(jìn)行魔力萌發(fā),再干凈利落的收拾現(xiàn)場,毀滅證據(jù),不讓大人發(fā)現(xiàn)?還做出“我的魔力那么早就覺醒了,我真是好棒棒”的姿態(tài)來? 棘月小時候不覺得有什么,只認(rèn)為“安格爾大哥好厲害”。 等他長大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哪個種族的小孩小時候是那個鬼德性的?! 他到底遇到了什么?! 結(jié)果這個“什么”竟然從法師塔爬回來了!還成為了黑袍!而且還莫名其妙的過了一百多年都沒有衰老,看著比他這個長命種還要活蹦亂跳的樣子! 棘月現(xiàn)在的感覺是看了個鬼片。 反正各種意義上,棘月都不想要和這個軀殼裡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當(dāng)敵人。 棘月表態(tài)道:“所以游戲桌的事情,就當(dāng)作沒發(fā)生過吧!” “emmmmmm,”安格爾卻盯著棘月,發(fā)出了奇怪的鼻音,在經(jīng)過讓血精靈不安的長時間打量后,安格爾突然說道,“小血,你其實很窮吧?” “嗯???!”棘月大驚失色。 他緊張的看著安格爾:“你,你在說什么?。课夷睦锟雌饋砀F了?” “就算不打算給人當(dāng)間諜了,你自己就沒想過買兩張游戲桌回去嗎?”安格爾說道,“我看你和你的部下之前都玩得很開心的樣子,還打榜……說起來,打榜的錢是誰給的?” “佩奇家的二缺少爺,他說一定要第一……不是!我才不窮!”棘月掙扎道,“我只是覺得,魔法玩具什么的,和我們組織一點都不搭!” 棘月的部下也幫腔道: “對啊,我們一點都不窮!” “我們手下的小崽子不用偷也不用搶就可以吃飽飯,隔壁區(qū)的老約翰還夸我們錢多呢!” “我們不用做虧心事也可以活下去哦!” “是啊,何必花錢買玩具呢?要玩就來工坊好了?!?/br> 你們還真是貨真價實的“街道志愿者委員會”啊! 安格爾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過他很高興看見一百多年過去了,血精靈似乎沒什么改變。 大概長命種的好處就是這樣吧,他們的變化總是比人類少得多,頑固得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