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是不是沆瀣一氣
關(guān)曉云是一個正直正派的女人。她在部隊時,已經(jīng)從事紀(jì)檢工作多年。轉(zhuǎn)業(yè)到遠程公司來,繼續(xù)她的老本行。 她的長相,在女人堆里,很不怎么樣。一句話,長得不好看,沒有女人味。她的膚色不好,屬于黃色偏暗的那一種,長的又是一張國字臉。 遠峰信任這個女同志。他說了自己的想法。 關(guān)曉云表示理解,并支持。 和關(guān)曉云達成共識后,遠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給幾個分廠的廠長打電話。 第一個電話打給了鑄造分廠廠長成星望。第二個電話打給了精加工分廠廠長宮得秉。第三個電話打給了大修分廠廠長遲根本。 這幾個分廠的廠長,是他當(dāng)副總經(jīng)理時就可以調(diào)動指揮的人。 遠峰在電話里把話挑明說了,要這幾個分廠的廠長在柳姍找到他們后,不要提任何條件,把小金庫里的大頭資金拿出來,借給財務(wù)部。可以將萬元以下的尾數(shù)留下。 柳姍轉(zhuǎn)了一圈下來,也就有了一張清單。她把清單先拿給鄭曉???。 鄭曉??戳诉@張清單后,略有所思,說:“這兩個人沒有頭腦,這個時候不識相。你去對方元和陳庭中說,還有楊小余。要他們各自拿出十萬、二十萬的,不要少于這個數(shù)。” 柳姍問:“你真的想讓他們助遠峰一臂之力?” “不是這個事。一句兩句話,現(xiàn)在說不清楚。你趕緊去找他們。落實后,重新列一張清單,交給遠峰。” 柳姍莫明其妙,狐疑地望了鄭曉海一眼,就去落實這件事。 遠峰拿到柳姍交來的清單后,過目后,先是一笑,爾后,臉上有了冷峻之色。 后來,柳姍將遠峰接到清單后的表情告訴了鄭曉海。 ...... 這又是一個雙休日里的一天,又是在鄰近城市那個行宮里。兩個人一番鴛鴦戲水后,柳姍窩在鄭曉海的懷里,提起向幾個分廠借錢的事。 那天,在鄭曉海的辦公室里,柳姍想問鄭曉海為什么一改往日的想法,要幫遠峰。終是因為那是辦公室,隨時會有人進去,不是他倆探討問題的地方。 這時,柳姍的頭枕在鄭曉海的胳膊上,等著她心愛男人說出中間的原委。 鄭曉海說了這樣一句話:“子系中山狼,得志更猖狂?!?/br> “什么意思?”柳姍的手在鄭曉海的胸脯上撫摸。 鄭曉海說:“我說遠峰。以為自己是誰,救世主嗎?他不配。我看他,簡直就是個神經(jīng)病?!?/br> 柳姍抬起身子,眼睛盯著鄭曉海的臉。她不明白這個男人怎么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但她知道,沒有當(dāng)上總經(jīng)理的這個男人,對遠峰心存芥蒂。于是,她附和了一句:“是的,那個姓遠的,就是個神經(jīng)病。” 鄭曉海不想柳姍這樣看他,有壓迫感。他也就起身坐了起來。 他說:“你想啊。遠程公司目前的慘狀,就是一個放在斜坡上的球,一個勁向下滾,能攔住嗎?明擺著的事,擋不住?!?/br> 柳姍何嘗不知道。她點頭贊同。 鄭曉海又說:“可他遠峰,不自量力,把自己扮演成一個救世主。想要把遠程公司拉上正軌,還想搞什么新品。新品根本就救不了遠程公司?!?/br> “遠程公司搞成目前這個樣子,不是新品就能解決的??梢哉f,問題不在這里。除非,他有本事動大手術(shù),徹底的讓遠程公司脫胎換骨。” 鄭曉海嘿嘿了,又說:“可是,憑他,能有幾斤幾兩,我還能不清楚?!?/br> 柳姍這才聽明白。鄭曉海說的沒錯。 有一個旁觀者對遠程公司有一個比較形象的形容,說遠程公司就是一個九十歲的老太太,壽命幾何,還要明說嗎? 身為財務(wù)總監(jiān)兼財務(wù)部長的柳姍,最清楚這個企業(yè)的家底,最清楚這個企業(yè)的壽命。 一個企業(yè),最為致命的就是資金鏈的斷裂。 在沒有錢的情況下,生產(chǎn)都難以為繼,遠峰還要用籌集的資金搞新品。沒錯,就是一個神經(jīng)病,整個腦子進了水,有毛病。 鄭曉海竟然嘆了一口氣說:“我們前面的路,更加的任重道遠?!?/br> 柳姍說:“曉海,你還別說,遠峰這一招,還真靈光,一下子就弄到一百八十五萬元的款子?!?/br> 鄭曉海冷笑一聲,笑聲冷酷。 柳姍聽了鄭曉海的這個笑聲,竟然有毛骨悚然的感覺。她把身子又一次躲進這個男人的懷里。 突然地,鄭曉海一驚,挪開了柳姍的身子,拿起手機給韓欣喜打電話。 “老韓。買原材料的款子,你不要做任何手腳。老實點,不要再鷹過拔毛?!?/br> 柳姍在鄭曉海合上手機蓋后,說:“韓欣喜有時,做得也太過火了。每一筆上,都要做些手腳,以為我看不出來。我只是不說,不想讓他難堪?!?/br> 鄭曉海說:“人之常情。有誰不見錢眼開?你不是嗎?” 柳姍用身子拱了鄭曉海一下,說:“我的,也是你的呀?!?/br> “遠峰可能是條瘋狗,我害怕他會亂咬人。你也要留點神,別讓他逮著你的把柄?!编崟院L嵝蚜鴬櫤螅瑥拇差^柜上的九五至尊煙盒中抽出一支,點著。 柳姍從鄭曉海的嘴中拿過來這支香煙,放到自己嘴里抽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后,又放回這個男人的嘴中。 “這次,你錯過了總經(jīng)理這個位置,我們要做的體外循環(huán)生意,就這樣打了水漂?!绷鴬櫿f這話時,口氣中的多多的惋惜。 “再想辦法吧?!编崟院R餐鲁隽艘粋€煙圈。 “想什么辦法?你有沒有想好呀?” “條條大路通羅馬?!?/br> “看這樣子,市里是打算放棄遠程公司。真的就這樣讓這家國有企業(yè)自生自滅?” “嗯?!编崟院Uf:“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擋不住的?!?/br> 柳姍說:“我有點搞不懂。憑遠程公司的實力,不應(yīng)該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你看啊,自從進入這個行業(yè)的門檻放低后,民營的,私營的,進來后,都做的不錯。” “......”鄭曉海的手在柳姍的身上撫摸著。 柳姍又說:“就是那個賈安成,見到遠程公司的頭頭,點頭哈腰,像條哈巴狗似的。他那時,只是幾臺破機床,竟然也像模像樣搞起來了。真是想不明白的事,問題出在哪呢?” “命吧。凡事凡物,都有壽命。”鄭曉海貌似深沉的說了一句。 “我們趕緊動作起來。找個項目,準(zhǔn)備好一條退路。這樣,一旦遠程公司不行了,破產(chǎn)了,我們也好有個自己的港灣?!绷鴬櫿f到這,神色凝重起來,憂心忡忡的樣子。 鄭曉海用手輕輕拍了拍柳姍的臉,說:“我已經(jīng)在做了。放心好了?!?/br> “哎,問你一個事?!绷鴬櫷蝗幌肫饋?,問:“你老婆那邊,到底怎么樣了?” 鄭曉海說:“女兒大學(xué)還沒有畢業(yè)。她跟到那里伺候女兒,也挺辛苦的。說真的,還真難為她了。這個時候,我說這事,不合適?!?/br> 柳姍?quán)倭俗?,不高興?!澳憔秃鲇莆野?。” 鄭曉海把柳姍攬進懷里,哄道:“能不能給我些時間?!?/br> “我給你時間不短了?!?/br> “我說的是合適的時段。這世上的事,只有在合適的時候才能辦相應(yīng)匹配的事。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 “好吧。這就是命,我等?!?/br> “這就對了。還是我的寶貝兒最聽話,最乖。”鄭曉海的手在柳姍耳朵上撫摸著。 柳姍的眼睛閉起,進入了一個享受的狀態(tài),竟然有了“嗯、嗯”和“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