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滴血
見亞西伯恩打消了把祁止送進倉庫的想法,希希莉婭稍微松了一口氣。 她不喜歡血族把人當(dāng)作“血畜”的行為,但是她無能為力,即使是向往人類世界的路易斯公爵夫婦。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殘酷又真實。 希希莉婭只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一點努力,盡量去改善它。 “好了,你去自己的房間休息休息?一會我派人把這個人類給你送過去?!?/br> 希希莉婭回到房間梳洗干凈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肚子已經(jīng)餓的咕咕叫了。她就干脆坐在柔軟的大床上發(fā)呆。 她不禁餓,一旦餓狠了,頭腦就一片空白,反應(yīng)也會遲鈍很多。 祁止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希希莉婭穿著一身雪白的睡裙,坐在床上楞楞出神的樣子。瓷白的皮膚,鴉黑的長發(fā),紅潤的菱唇,小巧的臉蛋,倒真的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小殿下?!逼钪苟紫律?,與希希莉婭的眼睛平視,眉眼如畫,“抱歉,我來遲了?!?/br> 梳洗整理之后的祁止越發(fā)的俊美好看,高聳的眉骨,深邃的眼窩,干凈流暢的下顎。血族的制服穿在他的身上,顯出腰細、腿長、肩寬的好身材,氣質(zhì)出塵。 希希莉婭在心里贊嘆,這樣看起來,祁止果然比亞西伯恩更加好看,要是讓族里的那些夫人們看到,指不定得多喜歡。 祁止沒有錯過希希莉婭眼中的贊美,低頭笑了一下,修長的手指緩緩解開自己的領(lǐng)口。 撥開鎏金的紐扣,黑色的制服慢慢從松開,露出里面流暢的肩胛骨和形狀美好的鎖骨。 希希莉婭坐在床上,歪著頭有些好奇的看著他動作,眼神認真又純澈,沒有半點羞澀和閃躲之意。 “你這是在干嘛?” “為您提供晚餐?!逼钪箯娜莸闹噶酥缸约郝冻鰜淼牟鳖i,“您可以咬這,這里接近大動脈,血液也更加鮮美?!?/br> 祁止的聲音低沉又溫柔,帶著說不出的魅惑,每個字從他的薄唇中吐出,都像夾著細細密密的電流。 希希莉婭看了眼祁止指的地方,輕輕的搖了搖頭,“那你得多疼呀,我只咬一小口就好。”希希莉婭伸出兩指,大拇指在食指上掐出一小段距離,表示真的只有這么一點點。 在祁止愣神的功夫,希希莉婭握住了他的手。 君子如玉,祁止的手也像是由上好玉石雕刻而成,骨節(jié)分明。希希莉婭沒有觀摩多久,她實在太餓了。 嘴角長出雪白的尖牙,希希莉婭湊近,在祁止的食指上破開一個小口。瞬間有鮮紅的血液流淌出來,被希希莉婭吮進嘴里,女孩漂亮的眼眸舒適的瞇起,紅潤的嘴唇含住祁止的指頭,說不出的誘惑。 裝修華麗的寢殿,燭臺上的蠟燭火焰上下跳動。一雙人影被映射到墻壁上,一個高瘦筆挺,一個纖細嬌小,兩個人湊得極近,看起來一片和諧。 靜悄悄的房間里只剩下不間斷的吮吸聲,間隙還夾雜著一兩聲不明的囈語,像是極舒適狀態(tài)下從喉嚨深處發(fā)出的感嘆。 一時間,祁止的神色有些復(fù)雜,高傲的血族對人類還會存有平等之心?這個漂亮得有些過分的小公主竟然還認真的去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疼... 半晌,希希莉婭吃飽喝足,松開祁止的手。 很神奇的,祁止手上的兩個圓圓牙印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直至不見。要不是指尖還停留的酥麻感,祁止都沒法相信自己已經(jīng)被取了血。 希希莉婭抬頭,見祁止盯著自己的手指不言不語,有些疑惑:“是不是我剛剛把你咬疼了?對不起,我還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 “沒有。”祁止回過神,慢慢的扣上自己的扣子,又是那般溫和的神色,黑色的眼眸在燭光下像一汪寂靜的潭水,里面蕩漾著柔和的水色,“小殿下很溫柔?!?/br> 希希莉婭的臉頰有些泛紅,卻不是因為祁止的夸獎。她有個不大不小的毛病,她會醉血。一旦吃飽喝足,就會陷入一種昏昏沉沉的狀態(tài),臉上泛起紅暈,手腳酥軟,和人類喝醉了酒一樣。 小希希莉婭有一次喝多了,醉的不省人事,連坐都坐不住。路易斯公爵把軟成一塊棉花的小公主抱進懷里,笑著打趣這可真是個嬌氣的怪病。 照理說今天的分量并不足以讓希希莉婭昏昏欲睡的,想來想去也只可能是因為祁止特殊的血了。 祁止注意到了希希莉婭半咪的星眸,俯下身,“小殿下困了,那就早早就寢吧。” “嗯...”希希莉婭點了點頭,卻沒有任何動作,分明是有些遲鈍了。 祁止輕聲笑了笑,橫抱起沒有什么重量的小姑娘放到了大床的中央,替她拉上天鵝絨的被子。然后端起床頭的燭臺,準(zhǔn)備出去。 他從來沒有服務(wù)過其他人,但是這一套做下來也是行云流水,節(jié)奏和行為都把握得極好,讓人不會生出任何不適感。 “燈。”希希莉婭迷迷糊糊的從被子里探出手,捏住了祁止西裝的后擺。 這倒是讓祁止有些驚訝了,他隱隱的感覺到這個小公主好像和普通的血族不太一樣,但是睡覺需要留燈的吸血鬼,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與天性有關(guān),血族,喜歡黑暗陰冷,對一切發(fā)光發(fā)熱的東西避之不及。 祁止沒有猶豫多久,很順從的把燭臺放了回去。他是個好管家,掌握得好分寸,不該好奇、關(guān)心的從來不多投入一絲心神。 關(guān)門的時候,祁止回頭看了一眼,巨大的房間,巨大的床鋪,希希莉婭整個人幾乎都要陷進柔軟的大床中。 小女孩饜足的把頭埋進了被子。 對她而言,睡覺的時候留這么一盞燈的確是不太舒適的,但是倔勁的小姑娘仍舊是一意孤行。 就這么喜歡? 祁止笑了一下,終究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