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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南看夠了好戲,才四下看了看,沒有看到意料之中的人,他不由輕聲問旁邊的人,“墨染人呢?” 林晟目光陡然一沉,在沈一南疑惑的目光中,他艱難地?fù)u了搖頭。 …… 雨聲漸小,墨云散去,太陽的光芒重新撒在了這片土地上,透過窗戶,殿內(nèi)亮堂了起來。 皇帝卻仿佛如墜冰窖,渾身冰涼,陽光絲毫照不到他的身上。他的面前,他最看好的兒子,冷聲質(zhì)問著他,是不是早就看孫氏不順眼了,才那樣任憑一個小小的宮女,來誣陷他的母后,現(xiàn)在廢了后,以后就要廢了丞相啊? 在太子冷然的視線中,他無以言對,最后點了點頭。 是啊,他確實無法再容忍孫氏,才會借這樣的機(jī)會,來鏟除孫家,可那是為了…… 親耳聽到皇帝這樣說,蕭北寧內(nèi)心悄悄松了一口氣,果然,沈一南說得是對的。 “父皇看好蕭逸宸么?”他直起身,向后看了一眼,蕭逸宸靠在椅子上,面色沉沉。他沒有聽太子說了什么,整個人都處于放空的狀態(tài),眼睛虛虛的,什么也沒有。 蕭以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直覺蕭逸宸的狀態(tài)不太對,他平常不這樣啊。 蕭北寧轉(zhuǎn)過身,沒什么意義的笑了笑,“不想讓兒臣繼續(xù)在太子之位上了是么?”他俯下身,輕聲說:“何必呢?繞這樣一圈,直接告訴兒臣不就好了,你想要五弟登基,又何必拿孫氏開刀呢?” 皇帝此刻頭暈?zāi)垦?,他的胸膛起伏著,絲毫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是他一直看好的皇位繼承人。 他在說些什么?他動了孫氏不假,廢了丞相的詔書,按照原本的計劃,明日,就會在朝堂之上,昭告天下,可那是為了讓他蕭北寧日后能坐穩(wěn)蕭家的江山。 皇帝還未來得及說些什么,蕭北寧突然勾唇笑了笑,“不過也沒關(guān)系,反正——”他拉長了語調(diào),眼中隱隱有瘋狂的態(tài)勢。 “等一會兒,父皇您就是不想把皇位傳給兒臣,都不行了?!?/br> 他說著,低低的笑聲傳進(jìn)皇帝的耳朵里,皇帝尤遭雷劈,他伸手,顫抖地指著蕭北寧,“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 蕭北寧渾不在意,他道:“知道啊,不僅知道,”他笑意漸盛,“我還做了呢。” “放肆——” 皇帝大呵一聲,除了福公公抖了抖,其余人皆是沒什么表情,好似往日里的龍威不再。 “來人——”他喚道。 殿門外沒有絲毫動靜。 太子揉了揉耳朵,他懶洋洋地說:“父皇,別喊了,現(xiàn)在整個皇宮,都是我東宮的人呢?!?/br> 皇帝震怒無比的同時,一絲無力浮上心頭,他再也維持不住面上故作的鎮(zhèn)定,太子可能瘋了,竟然是要造反,而他沒有察覺,也就沒有應(yīng)對的準(zhǔn)備。 偏偏此刻,魏訣被他派出去暗中調(diào)查究竟是誰要下毒害他,除卻魏訣,禁軍現(xiàn)下只有他自己手中的調(diào)令才能動,可他現(xiàn)下…… 他的目光越過蕭北寧,看向蕭逸宸和蕭以安,二者皆是不為所動,他心中駭然,不知何時,他的這些兒子,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都已經(jīng)變了樣。 他們?yōu)榱藱?quán)利,不惜要對他這個父皇下手。 他笑了笑,到現(xiàn)在,他的身邊,只有一個福公公可用,但一個福公公,約等于沒用。 他睨了一眼跪在旁邊,低著頭不言語的福公公,到底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蕭北寧從懷里掏出白凈的帕子,他伸手,要給皇帝擦一擦,他神情恭敬,和從前那樣,并無差別。 皇帝偏頭躲過去,他狠聲道:“逆子——” 蕭北寧的手頓了頓,眼睛微微下彎,“兒臣也不想啊,可誰讓……”他突然加重了聲音,眉眼都染上了戾氣,“誰讓你逼兒臣至此呢?” 他伸手捏著皇帝的下巴,強(qiáng)制性的讓皇帝望向自己,白凈的帕子覆在了皇帝的嘴角,他用力,擦了擦。 皇帝瞪著眼睛,恨不能把這蕭北寧這個以下犯上的兒子給戳出一個窟窿來。 蕭北寧漠然置之,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就沒有回頭路可言,一些從前放在心中去尊敬的東西,現(xiàn)在也沒了必要。 他拿開帕子,皇帝的嘴角混著干涸的血跡,和他用力擦出來的紅印,看著有些有失威嚴(yán)。 蕭以安抱著手臂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在蕭逸宸告訴他,太子要造反之后,他便對今天的場景有了預(yù)感,可當(dāng)真正的看到皇帝被這般對待,他的心里,還是有一些不自在。 說到底,他沒有太子那樣受寵,也沒有蕭逸宸那樣不受寵,所以到了最后,心里最過意不去的,反而成了他這個什么都沒做過的人。 皇帝厭惡地用手背擦試著嘴角,蕭北寧在一旁不咸不淡的看著,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就沒有必要再去上演父慈子孝了,他現(xiàn)在只想著丞相和沈一南能盡快帶著人來,而后在禁軍和玄甲營都無法的情況下,逼迫父皇,讓位給他。 他的心里飄過各種想法,越想便越興奮,隱隱有放肆之下的害怕和激動,更多的,還是愿望即將達(dá)成的興奮。 他即將坐上那個最高的位子,而后俯瞰整個天下,他忽然想到了沈一南那天所說,將來若是他蕭逸宸登基,而他蕭北寧是個什么下場,就不用多說了吧。 他笑了笑,現(xiàn)在,不久的將來,應(yīng)該是他蕭北寧榮登九五,君臨天下,而他蕭逸宸,不過是他登基路上的一抔白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