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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之后,光明媚,大雪初融,寒料峭,京城的各個大街小巷在這暖陽里洋溢著一種揮散不去的喜慶,家家高掛大紅燈籠,大放pào竹,各個酒樓的佳肴酒水一律免費三日,布莊米行錢莊等則一律派發(fā)大米或紅包,以次慶賀新帝登基及其大婚。 是的,半個月前舉國歡慶新帝登基大典,被變相流放卞州長達六年的軒王爺推翻昏庸無道的崇禎帝,重奪帝位坐擁天下,改年崇政,并在登基當日立后,賜封天景有史以來第一個乞丐出身的無鹽啞巴皇后,同時減免一半賦稅做為賜給百姓的新婚大禮。 如此雙喜臨門,各家各戶奔走相告,喜極而泣,喜慶氛圍延漫半個月之久而無法揮散而去,今日更是崇政帝攜新皇后出宮與民同喜之日,普天同慶,君民共賀,故各個大街小巷都被擠爆了,人人都翹首以盼yù睹新皇后之鳳容。 相較與于大街上的熙熙攘攘,擁擠不堪,各條小巷卻是萬巷皆空,寂靜無聲,無人顧及,只見一個穿杏子紅頭戴面紗斗篷的女子立在那里,冷冷瞧著一排排提籃撒花的宮女,腰配大刀的侍衛(wèi),從她面前整整齊齊走過。 她唇角諷刺勾起,明顯對后面轆轤而來的龍車龍攆沒有興趣,只是直直看著騎在龍車面前的某匹高頭大馬上的玄袍男子,看了一眼,在他扭頭看到她的一刻閃進暗處。 馬車上的玄袍男子眉皺了一下,挺直身子,勒著駿馬走過。 馬車上昂揚七尺的連胤軒一身明huáng蟒袍,頭戴冕冠,劍眉飛揚,薄唇微抿,不說話卻自有一番威儀在在。他高高的坐在那里,不動不倚,擁著他旁邊新立的皇后,在百姓對他歡呼的片刻,微微頷首以回應。 陽很明媚,暖風微微撲面,輕輕搔動龍攆下鳳鸞皇后面上的輕紗。新皇后鳳鸞皇后云鬢飛揚,發(fā)上戴點翠金絲團鳳釵,金鳳展翅yù飛,掛青金石墜角,左右兩朵金色壓鬢花,高貴而不顯繁瑣。 她穿了一襲與旁邊男人極襯的huáng,金huáng色的云煙衫繡著鳳凰朝云,逶迤拖地huáng色古紋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嬌媚而不失高貴嫻雅。 她戴了面紗,在額前的流蘇擺擺dàngdàng間,對四周的百姓回以輕輕淺淺微笑。旁邊的連胤軒微微擁著她細弱的肩,在行出最繁華的東大街后,命人放下龍車上的紗蔓,隱隱約約遮住外面she進來的太陽,以及隔開百姓們好奇的視線。 他如何不明白,大家除了賀喜外,更好奇的又何以不是他的皇后如何的無鹽,如何的無顏。今日他終立了她為他的皇后,給了她名分,寸步不離陪著她,卻,還不回她的如花容顏和嚶囀嗓音。 一個月前帶她去墨水鎮(zhèn)尋妙手回,把整個墨水鎮(zhèn)翻了個遍,連四周的小山都不放過,卻始終尋不到其蹤。外面?zhèn)餮悦钍只豿ingqíng古怪,做事從不按長理,神龍見首不見尾是常事,是個世外高人。 一般來說,像如此隱世高人該是被人推崇和尊敬的,而這個妙手回,卻其實是個惡名遠昭之人,墨水鎮(zhèn)的人說她年過半百,xingqíng瘋癲無常,時常口無遮攔尖酸潑辣,又心細如針小肚jī腸,很難相處。 她唯一能讓人接受的就是擁有一身好醫(yī)術(shù),對治嗓子頗有慧根,能治一些壞死的聲帶,讓啞巴重新說話,可以說還是有本事的。 可惜的是,若gān年前由于她的潑辣蠻橫不講理,她被趕出了墨水鎮(zhèn),幾年來行蹤飄忽不定,杳無音信。這段時間可能是由于戰(zhàn)事的原因,才偷偷跑回墨水鎮(zhèn),在后山搭了個小木屋自己一個人過活著。 想到這里,連胤軒的劍眉皺了一下,更加握緊連絳霜的小手。 一個月前大雪肆nüè,狂風橫行,等他冒著大風雪找到妙手回的那座小木屋,看到的是一堆被積雪壓塌的木頭,找不到妙手回的人。然后他搜索了那整座小山,除了在雪地里找到一只糙鞋,再也找不到她的點滴。 現(xiàn)在一個月過去了,他依舊沒放棄尋她,那邊卻一直沒有任何尋到的消息。 擺駕回宮吧!他對車外沉聲吩咐道,輕輕摟著旁邊的女子,大掌與她的素手jiāo握。 絳霜倚著他,沒有抽出自己的柔荑,一臉幸福。 車輪子轆轤往皇宮方向行駛,穿過層層疊疊的人群,在大家的祈盼與嘆氣聲中,重新回到皇宮。 初回,有太后娘娘那邊的宮人來請皇上和皇后娘娘同去長寧宮陪太后娘娘賞花,說是太后娘娘已經(jīng)在后花園等著了。 回復母后,朕稍后前往。連胤軒站在鳴鑾殿前,負手而立。 是的,陛下。宮人細聲應答,領旨而去。 你先去鳳鸞殿更衣,我們再一同前去。他微微低頭,這樣對絳霜輕道,眸中并無賞花的悠閑與喜色,如若感覺困乏,不去也可,我會跟母后告知。 絳霜笑著搖搖頭,告訴他她沒有乏,愿意一同前去。隨后示意兩個小宮女跟上,輕快的往鳳鸞宮走。 他依舊負手而立,默默看著絳霜輕快的背影漸行漸遠消失在畫廊轉(zhuǎn)角,才邁步踏進鳴鑾殿。鳴鑾殿里很靜,氣派而亮敞,兩排宮女宮人垂首而立,龍涎香繚繚纏繞。寶座、屏風帶有龍紋圖案,配以寓意祥瑞、神異、福壽的香筒、角端、仙鶴,在清煙繚繞中,莊嚴而肅穆。桌上堆了奏折,一個宮人侍立旁邊,等待隨時待命。 他輕步走過去,站在書柜的書格子前,從一個格子里捧下一個深紅檀木盒,從里面取出一副卷好的用綢帶系著的畫卷,沒有攤開看,輕輕遞給旁邊侍立的宮人:拿到畫堂讓畫師裱一下,務必保證其完好。 是的,陛下。宮人抬起雙手,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去接,而后捧寶貝似的退出鳴鑾殿。 等宮人退出去,換好衣衫的絳霜去而復返了,淡色的繁花宮裝,外面披一層金huáng薄紗,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紫色花紋,三千青絲松松挽起做婦人髻,額前恰到好處的點綴著一枚小小的紅色寶石。發(fā)上cha著鏤空飛鳳金步搖,隨著蓮步輕移,發(fā)出一陣叮咚的響聲,襯得別有一番風qíng美麗可人之姿。 她站在連胤軒面前,仰面嗔著他,責怪他沒有換衣。 走吧。他睨著她嬌俏的模樣,輕輕一笑,帶著她往外頭走,我們?nèi)ラL寧宮。 長寧宮的后花園,百花怒放,làng蝶游蜂,寧太后正坐在百花叢里看月箏作畫,一臉的明媚,氣色極好。 等到通傳,一看到絳霜和連胤軒并排站在一起的樣子,臉立即沉了:軒兒,現(xiàn)在不比在景親王府,霜兒身為一國之母,德容言工風范體統(tǒng)更該有所苛求。 聽此話,絳霜的臉色瞬息變了,連忙后退一步,退到高大男人的身后,卑微起來。 母后!連胤軒微微的不悅,直言道:絳霜現(xiàn)在是兒臣的皇后,理應站在兒臣身邊,母后又何以如此的嚴苛?! 如若哀家不如此苛刻,你以為她能管得了整個后宮?寧太后厲聲起來,鳳眸直直看著連胤軒身后的絳霜,被兒子的態(tài)度激怒了,她生xing玩劣,琴棋書畫一樣不通,昔日在景親王府哀家暫且還能容忍她做你的側(cè)妃,畢竟納妾只需納色,可是今時不同往昔,現(xiàn)在這個位置是一國之后,是要母儀天下,就她如此xingqíng,哀家怕讓天下人貽笑大方。 母后!連胤軒的臉色更加的難看,瞇眸:絳霜她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而且在很努力的學,母后你如此咄咄bī人,會讓兒臣忍不住懷疑你是在jī蛋里挑骨頭,非要挑出個一二來。 放肆!寧太后臉色大變,戴著玉石戒指的素手一拍桌面,惹得云鬢上鳳釵鋃鐺,軒兒,母后一切都是為你著想,為你cao碎了心,你竟然如此頂撞母后,太傷母后的心了! 母后。連胤軒劍眉一擰,將嗓音軟下來,不想讓氛圍更加劍拔弩張,也不想與母親一見面就硝煙漫溢,而后轉(zhuǎn)身將退到他身后的絳霜牽過來,對母親道:母后,如今絳霜已是兒臣的皇后,你唯一的兒媳,希望母后往后更多加教導,多給鼓勵,讓絳霜成為兒臣的得力賢內(nèi)助,母儀天下的一國之后。 她不可能是哀家唯一的兒媳。寧太后也將臉色緩下來,不再咄咄bī人,話鋒銳利,而是帶著某種無奈與落寞:你封她為后的那天就答應過母后,只要母后允你們的婚事,你就愿意踏進三宮六院,不獨寵,這話,你可不能食言。 兒臣絕不食言!連胤軒劍眉擰得更深,沉聲道:兒臣每日讀《圣訓》,參佛,謹記先祖遺訓。誠如母后所說,今時不同往昔,往昔兒臣可以只娶妻不納妾,做安安靜靜的景親王,如今兒臣已身為一國之君,逃不開三宮六院,后宮三千,也必須設立儲君,所以請母后盡可以放寬心,兒臣已謹記母后教誨。 嗯。寧太后這才徹底消了氣,白凈面容上恢復雍容沉靜,完全放寬心,月箏,你過來。她對畫桌后的月箏招手,笑道:既然軒兒你已經(jīng)明白母妃的心思,那今日的侍寢牌母后就讓公公送到月箏的朝陽殿去,今夜你去月箏那。 今夜不行。連胤軒立即拒絕,俊顏微冷,嗓音堅定:兒臣與絳霜正值新婚,這一個月內(nèi)理應該留宿鳳鸞宮,不寵幸其他妃子,請母后明白。 剛剛走過來的月箏剛好聽到這句,很尷尬,僵直著身子站在那,沒有做聲。 寧太后面色未變,看了靜默的絳霜一眼,拉過月箏的手對三人語重心長道:剛才母后也是一時氣極,有些口無遮攔了,不過母后說的也是真心話,希望你們能聽進去幾句。母后曾經(jīng)也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早已看透后宮的紛爭,女人與女人之間的爭寵,黑暗而滅絕人xing,卻又是身為后宮女人的必經(jīng)之路。國不能一日無君,有君便有后宮,有后宮便有紛爭,相輔相成,不能或缺 三人靜默,聽著。 寧太后微頓,再道:有言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而立儲君,母憑子貴又要引起爭端霜兒你已為軒兒的皇后,這一點已是不爭的事實,也沒有人會爭得過你,而軒兒你,也不可能廢后再立太子之母為皇后 連絳霜微微頷首,袖子里的素手絞得死緊。連胤軒俊容嚴肅,瞧了她一眼,對母親道:母后,兒臣絕不會廢后! 絳霜抬眸瞧他,眸中晶瑩,滿滿的感動。 我說的是真的,我的皇后絕對只有你一個。連胤軒俯視著她,嗓音輕柔。 嗯!絳霜點頭,幸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