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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竹嘆了口氣,趕怕是趕不回去了。 慕凌雪雖沒有開口,卻暗下驚嘆這丫頭看人挺準(zhǔn)的,連這個都看出來了。 走了一會兒,聽到兄長叫自己,慕凌雪才和水竹往回走,明天還要趕路,留下守夜的侍衛(wèi),眾人才各自休息去。 馬車?yán)锏绞悄芴上氯齻€人,慕凌雪不喜歡崔鶯,水竹也看出來了,一咬牙,主子,奴婢和崔鶯去帳子里住吧,讓大舅爺?shù)今R車上來,這樣也安全,我和崔鶯不會功夫,要是有個什么事也好照應(yīng)。 這樣也好,讓陳大哥去與侍衛(wèi)擠擠,你和崔鶯住到帳子里面去。 總共就帳了兩個帳子,其中一個住著侍衛(wèi),另一面就是慕容剛和陳五,其實不用多說,為了水竹和崔鶯的名聲,陳五也會去另一個帳子里擠一擠。 沒有人留下來伺候主子行嗎?崔鶯的聲音很小。 要不要我和水竹去帳子里,你留下來?慕凌雪冷眼看過去。 狗改不了吃屎,這才多大一會兒的功夫,馬上就忘記了。 崔鶯臉一紅,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行了,水竹你帶著崔鶯下去休息吧。慕凌雪不愿聽她多說。 水竹也不想崔鶯在惹主子生氣,拉著崔鶯下了馬車,下了馬車之后,崔鶯一把甩開水竹的手,大步的往帳子走去。 慕凌雪在馬車?yán)飳⑦@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的,就說過讓水竹別好心,看看吧,人家不領(lǐng)qíng這是又把她恨上了,何苦呢。 慕凌雪一個人沒有呆多久,就見大哥跳進(jìn)了馬車?yán)?,笑著把被子掀開,快進(jìn)來吧。 慕容剛卻扯過被子給她蓋好,我和陳五一起到那邊擠擠就行了。 雖然這是自己的meimei,但是兩人就擠在馬車?yán)镞€同蓋一個被子,他是怎么也做不到,慕凌雪眨了眨眼睛才明白大哥的想法,抿嘴笑了起來。 慕容剛變戲法的從身后掏出一個紙包來遞過去,還熱著呢,晚上餓了在吃。 慕凌雪拿到鼻子處聞了一口,竟是ròu,也不客氣直接將ròu放到枕頭旁邊,大哥,咱們又不在乎那些規(guī)矩,況且又是兄妹,旁人也不會說什么。 任慕凌雪怎么說慕容剛也不同意,呆了一會兒慕容剛就下了馬車,將門緊嚴(yán),才往對面的帳篷走去,馬車和兩個帳篷成圓形圍在火堆的外面,離的不遠(yuǎn),守夜的侍衛(wèi)的視線也正好都能注意到。 慕凌雪并不擔(dān)心安全,躺下之后沒多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夢中總感覺到有人在自己的身旁喘氣,心一凜,猛的睜開的眼睛。 確實的說她不怕有壞人,就、、、鬼,哪怕鬼只是一個傳說或者是人們亂想出來的。 黑暗里,迎面正對上一雙黑亮的眸子,一只大手同時也捂到了她的嘴上,不用尖叫,慕凌雪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鳳谷然松開手,推了推了,見對方仍舊沒有反應(yīng),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這女人不是挺兇的嗎?膽子竟然這么小。 ☆、第231章:如夢 慕凌雪醒來的時候,惺忪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繡著帕子的水竹,崔鶯側(cè)在一旁打著瞌睡,腦海里那雙黑眸一閃而過,在看看自己置身在馬車?yán)?,一點事qíng也沒有,難不成是個夢? 水竹第一個發(fā)現(xiàn)主子醒了,停下手里的活,大爺看主子睡的實,沒讓叫醒就讓人上路了,主子餓了吧?先吃些點心吧。 慕凌雪搖搖頭,坐了起來,什么時辰了? 這一醒睡的沉,換成平時,只要有一點動靜她就會醒,今日卻睡的死死的,聽水竹的話似乎也走了個把時辰了。 辰時了。水竹把手里的活放在一邊,讓開身子,從身后的小抽屜里拿出一壺還溫著的茶,又撿了個杯子出來。 動作一氣合成,倒好茶之后遞過去,主子先喝口茶吧,起程時大爺送過來的,現(xiàn)在還溫著。 慕凌雪接過茶,抿了幾口,才真正的清醒過來,辰時也就是九點多了,想不到竟睡到這個時候,莫不是昨天一天被馬車給晃的太疲憊了? 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妥?水竹發(fā)現(xiàn)主子醒了之后特別的靜。 慕凌雪搖搖頭,沒事,可能是太累了,這渾身的ròu都痛。 水竹笑道,這是剛坐馬車的事,過了今天就好了。 想著主子畢竟不長出門,又不像其他貴婦人那樣總坐著馬車上街或做客,自然就不習(xí)慣,況且雖然是坐在馬車?yán)锩?,但是這馬車一直搖晃不停,哪個身子也吃不消。 慕凌雪也是這樣想的,只是上次與鳳谷秋一起出門時,那么折騰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嬌貴,現(xiàn)在條件更好了,到來毛病了。 猛然間,一抹靈光在腦子里閃過,下一刻她手就往枕頭底下摸去,瞳孔慢慢變大,那塊烤ròu竟然沒有了,那記憶里的那雙眸子就不是夢,而是真的。 呀。水竹低呼一聲,忙掏出帕子上前去。 慕凌雪被這一叫才發(fā)現(xiàn)只顧著發(fā)呆,手里的半杯茶都散到自己的身上了竟也沒有發(fā)現(xiàn),水竹一臉的擔(dān)心,主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主子一早上起來就不對,可是問了又不說。 沒事,就是太悶了,把窗子打開透透氣吧。 一旁的崔鶯被水竹的低呼聲也吵jīng神了,換成昨天自是可以打開窗子往外看,被訓(xùn)了之后今日卻不敢了,眼下聽到主子的話,搶著去把窗子打開。 水竹厭惡的瞪了她一眼,又扯過被子纏在慕凌雪的四周,突然chuī風(fēng),還是先披著點被子吧,這衣服也得換了。 看著水竹像老媽子一樣,慕凌雪只笑著依依應(yīng)下,也不往心里去,透過窗子往外看,越往北走越荒涼,小路的兩邊都是一望無邊的樹林,哪里有什么人煙。 慕凌雪主個三人是女的外,其他的都是男子,總共也不超過二十人的隊伍,慕凌雪的馬車正是走在中間,其中還有一輛馬車上裝著的全是慕容剛的東西。 隊伍不大,路上的積雪太多,所以走起來速度也快不起來。 只是這些年以前就一直跟在慕容剛的身邊,這些年來雖然都找各種理由隱退起來,但是大家的感qíng一直很好,幾見二三個一起說著話,不時還有人cha進(jìn)去,到也熱鬧。 慕容剛與陳五騎在前面引路,兩人也不時的jiāo談幾句,在這寒冷的冬日里,難得還有這樣的氣氛,眾人身上更是沒有一點疲憊感,慕凌雪看了暗暗點頭,果然是大哥看中的人。 崔鶯本還急著往外看,待看到想看的身影并沒有在馬車的一旁后,也收了心思,又縮回角落里打盹去了,水竹趁著這個空當(dāng),將換的衣服找了出來放在一旁,看到箱子里角落放的簪子拿了出來。 這不正是那日在睿王府里出來,在盒子里放的那只簪子嗎?想不到主子竟然帶在身邊,這玉簪子看著就很貴重,水竹尋思了一下,掀起箱子里最底層的衣服把簪子放了進(jìn)去。 慕凌雪一門心思的往外看,要是看到水竹手里拿著一只完好的簪子,定會大呼出聲。 崔鶯到是多看了一眼,她也不是沒有看到過好的玉簪子,竟想不到世上還有那么白的玉簪子,不由得心生愛慕,隨后惋惜起來。 樹林深處,鳳谷然坐在火堆旁邊,另一邊的火堆旁幾個護(hù)衛(wèi)用力的烤著火,因為怕被發(fā)現(xiàn),這一晚他們可就是沒敢生火堆這樣硬生生的挺過來的,好在裹的毛皮斗篷,現(xiàn)在生起了火,烤了一會兒,渾身才有暖意。 至于鳳谷然,回想著昨晚的一幕,莞爾的勾起唇角,就那么嚇暈了,到也省著他麻煩,在馬車上安穩(wěn)的過了一夜。 說起來鳳谷然原本該在京城,突然接到北方送來的消息說有人打探軍中軍餉的問題,這才急著連夜趕來,哪成想與慕容剛就走了一路上來了。 原來上次鳳谷秋送去了只是糧餉和藥食棉被之類的東西,并沒有帶去軍餉,軍餉一向都用鳳谷然撐控著,北方離京城又偏遠(yuǎn),一年半栽的不發(fā)放也鬧不大。 鳳谷然不擔(dān)心這些,卻聽到風(fēng)聲,有人在暗下查這些事qíng,事關(guān)重大,這才親自過來一趟,又不想引起父皇的察覺,所以才隱秘了行蹤往這邊來。 晚上不能升火,在寒風(fēng)中過夜,鳳谷然自是不會受這樣的苦,想到遠(yuǎn)遠(yuǎn)看到的泥巴的馬車,這才有了夜里借宿一事。 烤過了火,看時辰差不多了,一行人才整裝上路,他們的行程總是要比前面的慕容剛慢一段,這樣才能不被發(fā)現(xiàn)。 是夜,仍舊像前晚一樣的安排,這次慕凌雪學(xué)聰明了,讓水竹端了一盆子的雪放到馬車?yán)铮徽f一會兒要洗手,水竹要燒些熱水,被慕凌雪拒絕了。 等馬車的門一被關(guān)上,慕凌雪就把水盆移到馬車門口處,要是有人闖進(jìn)來,定會先弄翻了水盆,這次就不信自己還能睡的死死的。 一整天慕容剛也沒有時間與meimei說話,這才忙完,一回頭竟看到meimei的馬車門關(guān)上了,莫不是身子不舒服了?偏巧看到水竹從帳子里出來倒水,這才喚了過來。 你家主子可是哪里不舒服?慕容剛忽視掉水竹眼里的猶豫,心莫名的失落起來。 水竹福了福身子,大爺放心,主子并沒有不舒服。 等了良久,水竹要退下去時,才聽到對方又開口,那邊還有些烤好的野味,你隨我拿些去吃吧。 水竹耳朵微微一熱,大爺,不必麻煩了,奴婢吃飽了。 原來晚上吃飯的時候,一只野jī崔鶯自己吃了個大半,水竹也沒好多說,只吃了幾口,不承想大爺竟看到了,莫名的心虛起來。 慕容剛跟本不容她反對,轉(zhuǎn)身大步往火堆那里走去,動作靈力的扯下一只野兔的腿,眨眼的功夫已遞到了水竹的面前。 水竹知道這些野味是留給守夜的侍衛(wèi)吃的,畢竟天氣太冷,晚上吃著點熱乎的東西,身子也暖和,今天又急著趕路,并沒有打多少野味,這也是她沒有吃飽也沒有開口的原因。 慕容剛眼里閃過一抹溫柔之色,那些夠他們值夜時吃的了。 自己的心思又被看穿,水竹已臉紅的抬不起頭來,咬著唇接過兔腿,奴婢謝過大爺。 轉(zhuǎn)身就跑開了,回到帳子里,仍能感受到那雙能看穿一切的眸子一直追著自己的身影,心也蹦蹦的亂跳起來。 崔鶯早就躺下了,做什么嚇成這樣? 說完了才看到她手里拿著的兔ròu,在看到水竹脹紅的臉,馬上就猜到了幾分,聲音也不由得一提,大爺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