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太陽從層層云中露了個臉,好像是在表示自己并沒有被悶死,過了幾個小時,陽光這才懶懶散散地照下來,但這也是個好事,畢竟a城都已經好幾天都沒見著太陽了,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陰沉之中。 張奧亞很不經意地看起了今早的新聞,準確說這些新聞并不“新”,這上面的事情全都在心里演了一遍,雖然不是完全一樣,但是大體都差不多。 昨天唐家再次被推到風頭上有政府的人搗鬼,也有熱心網民的原因??傮w來說這一次唐家應該是在劫難逃,現在成為了輿論的攻擊對象,家門口每天都能看到各種各樣的抗議信,也是熱心民眾寫的。 甚至都沒有花政府某些人的任何力氣。 唐家的結局已經不用說了,現在張奧亞等的并不是共事已久的唐城陽唐副手,而是幾個現在還在按兵不動的人,不是每一個人都會遇到危機的時候能夠從容不迫,能夠沉得住氣的往往會成為最后的贏家。 當唐城陽和人口販賣有關系曝出的那天,有些事情就已經在醞釀,能夠現在還在政府里好好活著的都沒有一個不長心眼的,這件事一出,他們就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很有可能下一個輿論就會指向他們。 因為參加人口販賣的肯定不止一個政員,如果他們是網民,也會從里面扒出點別的人。 這個“別的人”很有可能是石獅這樣的人,也有可能是唐城陽這樣的人,做沒做過都有可能成為下個“巔峰人物”。無論后續(xù)到底和張奧亞到底有沒有推助的關系,都成了他們的一根保命稻草。 所以,有的人在第一天就回前來尋找張奧亞,也有人在現在都沒有作過聲即使他的名字已經掛在網上被網友不知道扒了多少個版本。前面來的這些人并沒有把自己表現得多聰明,當然也可能是在生命前面并不想賭一把。 而現在還能沉得住氣的人,就是張奧亞要拉攏或者是利用的對象。 現在被扒得底褲都沒有的那幾個政員里,有一個名叫楊若的至今都沒有動作,這人在普羅大眾中看起來并不起眼,準確說是,在他們這群喪心病狂的瘋子里并不顯眼,甚至再多次的舉手里都是跟票的那種人。 但越是這樣的人,就越是深不見底和危險,就像是李投,他的平庸不僅鑄造了他的自負,警惕,也塑造了那片野心。 當然,主動找和張奧亞去拉攏地位還是不一樣的,不然為什么那么多人在戀愛中都要求一個誰先誰后?甚至說殘酷一點有人被稱之為舔狗?只有他們主動來找,發(fā)現自己處在危險之中,才是總統(tǒng)想要的“合作”地位。 最難得的雖然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最好到手的一定不是最好的,這個道理張奧亞深信不疑,他的目標就是這最后一個——楊若。 “打電話給小程。”張奧亞對著正打掃著地板的服務ai這么說道,只見服務ai冷冷地應了一聲,隨后便是一陣撥號聲,當代人類手機還在用但也經過了多次改版,現在幾乎就是薄薄的一小塊,內容可以用手滑,也可以拽到空氣中當投屏。 科技這么發(fā)達了,自然通話這種功能幾乎是每個能聽得懂主人命令的ai都要有的技能,他們的顯示屏可以直接作為一通電話的顯示。 “總統(tǒng),您...?”那邊的小程一如既往沒有什么表情,一副你說什么我就聽什么的下屬樣兒。 “楊若,人事部的楊若,把他的資料和以前的事情全部都發(fā)給我,好的壞的,見得的光的見不得光的。”張奧亞壓根都懶得轉身,用了個側影面對電話線那邊的小程,整個人站在熟悉的落地窗前,抬眼望窗外,也不知道是在看點什么。 “是。”小程信誓旦旦道,隨后又等著總統(tǒng)的下文。 “沒什么事了,你的病好了嗎?”也不知道怎么的,張奧亞今天竟然有心思問起下屬的身體,當然,他之前也是會關心的,只不過那都是有新任務出的,突如其來的關心熱切把小程嚇得夠嗆。 臉上的表情差一點就繃不住了,懷著懷疑看了一眼沒有看向這邊的張奧亞,正正神色道:“好多了,總統(tǒng),如果您有什么事情我立刻就可以完成。” 剛才那么一瞬間甚至可以說是單方面的“小插曲”仿佛沒有被日理萬機的總統(tǒng)注意到,小程心虛地又看了兩眼,這么多年,要是說比他還了解張奧亞的人應該沒有多少,確認沒有什么別的事情之后才勉強把視線移開。 “沒什么重要的事情,這種調查你吩咐其他的人做就行,還是分散點,你知道怎么做的?!闭f完,張奧亞朝他這邊笑了笑,單方面地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后,小程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她確實是被嚇到了,而且是嚇得不輕,今天張奧亞怎么看怎么奇怪,但是明明又沒有察覺到他的奇怪之處。難道被發(fā)現了?這不太可能,可是最后的一笑是什么意思? 隨后,他打開了手機的內層頁面撥通了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電話的鈴聲嘟嘟嘟響了半分鐘,掐著三十秒鐘的點小程掛斷了電話。然后用留言的方式道:“總統(tǒng)有異,尚未確定!”隨后,這條短信就被他隨手扔進了“垃圾箱”。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邊才有回復,手機的光又驀地亮起,白色的起泡內只有一句:“我知道了?!?/br> 太陽又躲進云的遮罩里,同時在總統(tǒng)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和在小程那間公寓的窗戶前消失。 南境境外,12:30 自從某人真的信了他的鬼話給他拿了杯涼水之后,某人就更開心了,也更沒了分寸,好像他只注意到唐從筠信了他的鬼話,并沒有注意到這人到底是怎么聽到他那句找茬話的?,F在正心情大好地sao擾披著羊皮的狼。 “筠兒,訓練怎么樣?”鋒北隨口道,這種什么兒什么兒的稱呼一般都是他極其漫不經心的時候隨口的,之前也就在兩人一塊斯文掃地后迷迷糊糊地說過一次,但當時唐從筠都沒怎么聽清,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 其他的作用倒是沒起到,只不過讓他想到某天的場景又一次燒紅了臉。 這個場景回到鋒北的眼里,只見那人的臉上清晰出現了疑問,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哪里戳到了某人的心思,把剛才的話在腦海里過了幾遍都沒找著這人的點。只好用手肘撞了撞他道:“問你話呢。” “???”唐從筠也不知道是多少次發(fā)出這種類似如夢方醒的聲節(jié),抬頭看到鋒北那張還冒著問號的臉腦子里不知道過了什么少兒不宜的東西,連忙道,“沒,沒什么。”雖說這兩人都屬于在感情上沒皮沒臉的那類,但是唐從筠沒修煉到干什么都不害臊的境界,時不時要臉紅的“破功”是常事,特別是在某些不能描述的事情上。 沒想到,這畫面還真就被路過的蔡晨看到了,用眼神狠狠地剮了一眼坐在駕駛座不務正業(yè)的某人,好像是在質問他:“你為什么總和小孩過不去,每天耍流氓讓人臉紅你就嘚瑟畜生不畜生?。俊?/br> 愣是讓鋒北氣笑了,他用眼神傳達了一個“滾蛋”的意思,隨后拍拍唐從筠的臉道:“干嘛呢,問你看他們訓練有沒有什么想法,想春|宮圖?看給小臉紅的?!?/br> “我沒什么看法,就是挺開心的。”唐從筠一雙靈動的眼睛落到身邊人的身上,看上去竟然有點可愛,看得大功已成的打死不害臊派宗師級別的仙君色心一動,但在小狼崽子察覺之前把眼神收了回來,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我也挺開心的,這樣的場景或許早就應該實現了?!变h北意味不明道,眼睛盯著方向盤,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也...”雖然他知道鋒北并不是反對abo無差別的人,但是唐從筠從未親耳聽到這種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鋒北在他的印象里無論是在拉斯瑞故意裝作不搭理人的狀態(tài)下,還是現在一言不發(fā)就可以反鎖大樓的狀態(tài)下,都很少和人坦露什么,當然,也或許是他自我覺得沒什么可以坦露的,能夠說的全部都放在了明面上,而沒必要說的就隨著時光的走過,一切都會被明白。 “我怎么不能夠支持了,你們還有學歷門檻嗎?”鋒北聽到不敢相信的話后笑道,這一笑把兩人之間本來還有點尷尬的氣氛全部都化開了。 “沒,”唐從筠道,他看向身邊的人突然想到了一個很久以前即將問出口但是又因為當時的鋒北整個人屬于一種“只能遠觀不能褻玩”的男神狀態(tài)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轉瞬間同樣的問題又到了嘴邊。 ——嘟嘟嘟,此時那輛機械車的通訊系統(tǒng)不作美似的響了起來,完美地打斷了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