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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歡咬牙切齒扔下這句話,匆匆去了東面。 果然有家賣糖炒板栗的! “現(xiàn)在做生意的門路是越來越多,改明兒我混不下去,也來這里擺個攤位?!?,燕行笑道。 聶歡:”行啊,就賣你的童子尿。” “……”,這王八蛋嘴巴有毒,燕行有點想念齊大仙,體貼還懂醫(yī)術(shù)。 暗市人流如潮,里三層外三層的商品琳瑯滿目,越往溶洞里走不可見人的東西越多,有的男人被標(biāo)上價格甩賣,可討價還價。 有的在路邊逢人便喊:“爺,二文錢,要嗎?” 聶歡邪魅一笑,回道:“你爺我千金一夜,你要么?” 對方:“……”,跑得比兔子還快。 “什么千金一夜?你幾時出賣自己rou/體了,就為了錢?”,燕行吃驚道。 一把辛酸淚,聶大俠懶得回。 他讓燕行麻溜掏錢買板栗,那廂罵了他半天摳門,邊付錢邊套老板話:“店家怎么想到在此處做糖炒板栗,有生意么?” 買板栗的是個青年男子,臉上寫著三個大大的“我樂意”,他說:“機會總是人找的,只要肯努力,在哪兒動能出人頭地。” 喲,明白人,受教了。 聶歡掰了顆板栗高高拋起,仰頭張嘴接住,如此來回四五次后,最后一顆落在老板的后腦勺上,那青年人眼睛一瞪,當(dāng)場倒地! 燕行來不及吃驚,立馬把人塞到石壁后,“你太急了,都沒問清楚濃情的人今日來沒來過,現(xiàn)在怎么辦?” “人來了,二十米外,兩個,身上有匕首,武功中下水平?!?,聶歡說罷扒了店家外袍,三兩下穿上,把燕行提去了后面。 好吧,這是他的特長,燕行服! 他背靠墻,歪頭道:“葉瀾雙也來了,我們要不要去跟他匯合?!?/br> 聶歡瞇眼扭頭,皮笑rou不笑道:“我跟他是一路人?” 他說這話時目光很冷,語氣也不似之前吊兒郎當(dāng),燕行滿意一笑:“你知道就好,還以為你被糖衣炮彈轟炸了?!?/br> 屁的糖衣炮彈,聶歡否認(rèn)。 過不多時對面真走來兩人,腳步輕盈,目不斜視,表情接近冷漠。 一人兇神惡煞問道:“你是誰?怎么換人了?” 聶歡笑臉相迎,“我表哥肚子疼,讓我?guī)退磿辏袢绽踝佑痔鹩置?,二位嘗嘗?來來來免費嘗,管飽?!?/br> 濃情沒逢初一十五都要吃的東西,那兩人好奇究竟是什么山珍海味,狐疑著接過。 只是片刻功夫,其中一人就口吐白沫,捏著脖子重重倒地,瞳孔大睜,當(dāng)場斷氣。 燕行從石壁背后伸手,拖著死人腳把人拉去了隱蔽處。他心想果然還是那個聶歡,整人手段層出不窮,他想殺誰,可以有一千種方法。 另一人驚恐萬狀,拔出匕首就要出手,連聲音都來不及發(fā),手中短刀居然不翼而飛,下一刻卻插在了自己肋骨上! “你敢說一個字,這把刀會順著你肋骨一路往上,你將會觀賞到自己的皮是怎么被剮下來的。 帶我去見濃情!點頭或者搖頭?!?,聶歡眼中射出針尖一樣刺人的笑意。 那人腰間鮮血流不止,顫抖著身子點了點頭。 暗市本就昏暗,人來人往喧鬧不止,并沒人在意他們。 走過川流不息的人群,邁過很大一片賭場,又去到小館聚集地,沒有太多的氣氛渲染,男人們粗重的喘氣和嘶吼聲穿過溶洞,像回旋鏢一樣來回轉(zhuǎn)悠。 聶歡聽罷,眉頭緊鎖……心跳平白無故猛然加速。 出神間被他挾持的人拼死往地上滾去,大吼了一聲:“閣主救命,有人闖入,閣主救命……” 真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聶歡也不知道一向清心寡欲的自己怎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他飛刀掠過,果斷了結(jié)了地上的暗衛(wèi),剛剛飛身而起,方才站的地方就插上了密密麻麻的箭雨,但凡他反應(yīng)慢一點,現(xiàn)在已被捅成馬蜂窩了。 身后是條地下暗流,聶歡運功踏水而過,箭雨一直擦著他腳后跟落下,驚險萬分…… 而此時的閣樓上站著個人,他輕輕放下竹簾,俊美而毒辣的眼神仿佛能把燭火澆滅,男人自喉嚨里擠出句:“聶歡!” 怪僧一身絳紫絕長袍代風(fēng)華,他上前將男人按在窗上,狠狠地啃了一口,椅在他耳畔說道:“你認(rèn)識他?我的好濃情?!?/br> 濃情衣裳大敞,露出大半個胸膛,從耳根到胸口處有條很長的刀疤,他咬牙道:“認(rèn)得,老熟人了?!?/br> “嗯,昨夜他跟葉瀾雙一起進的城,我放他們進來的。”,怪僧說著,大手不停摩擦著濃情的那條疤痕。 濃情仰頭悶哼了一聲,喘氣道:“十二年前我跟他同一批被抓進血凝宮,他們把所有新人扔進屠宰場,戰(zhàn)到最后的人才有資格成為殺手,勉強擁有自由身?!?/br> “這個人就是他?”,怪僧說著手指一直往下滑。 濃情迷離地看了一眼,搖頭道:“不,聶歡以前是大少爺,剛進去的時候怕得要死,那些人輪番打他,還讓他跪在地上添臟水,不讓他吃東西,所以最開始聶歡被折磨得體無完膚,奄奄一息,只差死在里面。 之后又進去一人,他頭上帶著鐵籠,看不清臉,也不會說話。但那人好像在我們進去前就在血凝宮待過,非常能打,他很快就成了屠宰場的領(lǐng)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