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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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里黑乎乎的藥汁還冒著熱氣,明珠低頭看了良久,手指忍不住用力攥緊了衣裙,她說:“你先出去吧?!?/br> “是?!毙⊙绢^覺得明珠姑娘臉色看著不大好,人也有些奇怪,魂不守舍。 明珠盯著藥碗,手在發(fā)抖,這會兒她竟然有點下不了決心。 肚子里的孩子在這個時候忽然踢了踢她,她眼睛紅了一圈,心里還是有點不舍的。 小丫頭們在院子外等著主子的使喚,日子清閑,她們就坐在走廊下一起繡起了荷包。 十來歲的小姑娘們聚在一塊,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也還是吵吵鬧鬧的。 太子殿下騎馬從宮里趕回來,渾身散發(fā)著凜冽的寒氣,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 幾個小丫頭被嚇得不輕,趕緊將手里的東西藏在身后,低著頭行禮。 趙識連看都沒看她們 ,踢開院門,邊走邊冷聲發(fā)問:“你們姑娘呢?” “在屋里喝藥?!?/br> 趙識臉都白了,神色緊繃,眼神亦是冰冷,他啞著聲問:“什么藥?” 小丫頭如實道:“是大夫開的補(bǔ)藥?!?/br> 趙識一顆心尚且懸在半空,今早出了宮,他在宮門口就被明三爺攔了下來。 趙識本不愿搭理他。 奈何明三爺死纏爛打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 趙識還以為是多大的事情。 只聽明三爺神神秘秘的告訴她:“明珠有身孕了!” 趙識挑了挑眉,冷聲吐字,“所以呢?” 明三爺壓根就想歪了,阿柔那個死丫頭嘴巴特別緊,昨天晚上他愣是沒從她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不過再精明的狐貍也有露出尾巴的時候,稍微查了查,就知道她讓守門的小廝幫她去買了份落胎藥。 這個藥他們沒搜出來,肯定也不是她自己吃,那就是明珠吃。 太子殿下是絕不可能讓一個妾先生下頭胎,早先就聽聞明珠日日都要喝涼藥避孕,所以這個孩子肯定就是個不知名的孽種,她才要急匆匆的除掉。 她弄死一個孽種不要緊,事后若讓太子殿下查出來,保不準(zhǔn)要牽連明家。 明三爺又對這個吃里扒外的侄女很不順眼,逮著機(jī)會可不得除掉她了嗎?也好給正兒八經(jīng)嫡女出身的明茹先除了個障礙。 誰知道太子殿下聽見明珠有了身孕的消息,竟然一點都不意外。 明三爺很是郁悶,他說:“明珠這孩子就是被我們慣壞了才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為了隱瞞自己的丑事竟還要除掉自己的孩子,其心可誅啊?!?/br> 趙識停下腳步,眼神鋒利盯著他,“你說什么?” 明三爺被這雙眼看的頭皮發(fā)麻,“臣實話跟您說了吧,明珠昨兒回來就問人討了落胎的藥,真真兒是作孽?!?/br> 他道貌岸然地說:“再怎么樣也是她的骨rou啊?!?/br> 趙識的臉色勃然大變,邁開大步朝前走。 明三爺心中狂喜,還要追上去繼續(xù)煽風(fēng)點火。 趙識將礙事他一把推開,暴怒道:“滾!” 明三爺差點摔了個跟頭,被嚇了一大跳,看來他的侄女算是把自己給作死了,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頭頂戴著綠帽子?此等狂風(fēng)暴雨,怕是要用命來抵。 天色漸暗,碗里的湯藥已經(jīng)涼了。 明珠抖著手端起藥碗,咽了咽喉嚨,正要閉著眼睛一口灌下,屋外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力道極大,門栓直接飛成兩半,刺拉拉的木板四分五裂。 明珠心尖一抖,下意識往那邊看了過去。 男人面色陰沉站在門邊,大步流星走到她跟前,用力掐著她的手腕,眼睛里布滿鮮明的血線,直勾勾盯著她,像是要把她活剝生吞。 趙識恨的咬牙切齒,“珠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br> 第56章 火光沖天 手腕上一陣劇烈的痛感, 逼迫明珠手里的藥碗打翻在地,濃郁烏黑的藥汁四下飛濺,瓷碗支離破碎的聲音清脆刺耳。 明珠認(rèn)命般閉了閉眼睛, 無奈嘆了聲氣。她緩緩起眼瞼, 目光與之直視,鎮(zhèn)定說了句:“您不要動氣?!?/br> 地上的東西碎的碎, 毀的毀,連門都讓他給踹壞了。 趙識嘴角泛起冰冷的笑意, 活生生被她給氣出來的, 他眼睛就這樣冷冷盯著她看, 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 留下兩道顯眼的紅印,沉默良久, 一句話都問出來。 他心知肚明,從一開始她就不想要肚子里這個孩子,費盡周折想要打掉。 趙識壓著心底的難過, 聲音像是從嗓子里擠出來,他低低問了句:“你喝了沒有?” 明珠愣了一瞬, 隨后慢慢搖了搖頭。她還沒來得及喝, 就被他打斷了。 趙識舒了一口氣, 捏著她的力道并未減輕, 嗓音如從前那般低沉, 聽不出喜怒, 他低眸看她的眼神也還是淡淡的, 吐出四個字:“不許胡來?!?/br> 明珠的臉被他掐的有點疼,軟白的小臉留下泛紅的指印。 趙識看著她皺起眉,手指松了松, 又輕輕撫蹭她的眉眼,凜冽的神情柔和了些許,不過說出的話還是冷酷,“你傷了我的孩子,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家人。” 明珠低著頭,淡淡地說:“您從來不會在意我愿不愿意。” 她說的并不是埋怨的態(tài)度,只是平鋪直敘的語氣說句實話。 趙識咬緊齒關(guān),忍耐了好一會兒,酸脹的雙眸盯著她的側(cè)臉,他說:“我以為你改變主意了?!?/br> 一廂情愿以為她心軟了,容得下這個孩子。到頭來還是他自作多情,在這件事上,她一而再再而三都不肯妥協(xié),心腸比石頭還冷。 趙識苦澀扯起嘴角,眼睛珠子又疼又酸,他咽了咽喉嚨,啞著嗓子同她說:“你不想養(yǎng),也可以?!?/br> 他松開了她的下巴,眼神也淡漠移向別處,他說:“孩子生下來,不用你管,我會把孩子送到宮里養(yǎng)?!?/br> 明珠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尖銳的刺針精準(zhǔn)刺在她的太陽xue上,她疼的幾乎說不了話。 她臉上的面色頓時白了幾分,眼前暗了暗,她扶著桌面,站穩(wěn)身體,氣息有些虛弱:“我知道了。” 妾室本來就沒有資格撫養(yǎng)自己的孩子,他會做出這種決定也正常。 她只是有種說不出來的難過。 趙識看著她臉色慘白的模樣心里也不好受,但又不怕她壓根聽不見自己的話,趁他不注意就又找個機(jī)會把孩子給弄沒了。 他抬起她的臉,對上她的眼睛,狠了狠心,說:“珠珠,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不要故意惹我生氣?!?/br> 明珠之前沒有徹底領(lǐng)教過他的手段,還是將他想的太好。 她說:“好?!?/br> 趙識也不知她現(xiàn)在的服從是真心還是敷衍,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只要她肯聽話就好了。 門鎖壞了,趙識讓人過來修繕,屋里面看著也是一片狼藉。 丫鬟們小心翼翼進(jìn)屋收拾,手腳麻利,很快就把地上的碎片打掃的干干凈凈。 太子殿下大發(fā)雷霆踹的那一腳,真是把他們都嚇了個半死,就怕這道驚雷劈頭蓋臉朝她們砸過來。 丫鬟們安安靜靜從屋子里退了出去,就又剩下他們兩個人。 明珠坐在軟塌邊,看他好像還生著氣,軟了聲跟他說:“您不要遷怒于她們。” 趙識一聲冷笑。 明珠從來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害了別人,她又說:“您要怪就怪我,是我心眼多?!?/br> “你心眼確實不少?!彼?。 連他都防不勝防,她放低身段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他,裝模作樣求幾句,他就什么都同意了。 趙識自己都記不清他被明珠無辜可憐的神態(tài)騙了多少次,回回都于心不忍,次次都上了她的當(dāng)。 她當(dāng)真是個很會花言巧語的小騙子,盡說些好話把他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趙識對她是又愛又恨,愛極了她嬌嬌的憨態(tài),又恨她的無心無情。 屋里安靜了下來,沉默了好一會兒。趙識終于想起來和她算總賬,他低頭冷眼瞧她,“藥是誰給你的?” 明珠神色自若,“我自己從藥鋪買來的?!?/br> “這種時候了你還要騙我?!壁w識擋住她眼前大片的光線,意味深長說了一句:“你三叔還真是恨你?!?/br> 起早將他堵在宮門前,誤以為她紅杏出墻,迫不及待來告發(fā)她。卻讓他誤打誤撞做了件好事。 明珠一怔,唇色泛白,無力張了張,“我三叔?” 她三叔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阿柔是絕對不可能出賣她的事情,除非是她們做的不干凈,讓她三叔抓到了把柄。 趙識氣定神閑道:“是你三叔攔下了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我?!?/br> 他接著說:“你以為明家就靠得住嗎?他們?nèi)羰悄艹蔀槟愕囊揽浚莻€時候就不會把你送到我身邊。” 明珠裝作沒聽見。兩邊都是火坑罷了。 趙識卻連躲避的機(jī)會都不給她,迫使她抬起臉,跟她說:“珠珠,你能依靠的人,只有我。” 桌上的茶水涼了半截,茶香聞起來好像都多了幾分澀意。 她被他抱在懷中,話都不是很想說。 趙識也不在乎有沒有回應(yīng),抱著她的時候,心就沒那么慌了。 一次失敗,就沒有第二次機(jī)會。 這件事之后,那天給幫她把藥送到廚房里煎的丫鬟嚇得魂飛魄散,再也沒有人敢輕易聽她的話。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去請示太子殿下,那邊點頭了,她們才敢做。 不過明珠也沒什么事是真的需要她們做的。 碧瑩知道明珠姑娘要狠心喝落胎藥的時候,眼淚當(dāng)著她的面掉了下來,擦了擦眼角,帶著哭腔說:“姑娘,這也是您的骨rou。” 明珠用手帕替她擦掉了臉頰上的淚痕,嘆了嘆氣。 碧瑩勸她:“我看您也是喜歡孩子的,千萬不要因為同殿下置氣,就拿孩子……”后面的話她說不下去,她吸了吸鼻子,緩好之后才繼續(xù)說:“何況你身子骨也不好,下一胎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br> “我知道你心疼我?!?/br> 碧瑩是真的為她思慮的很周全,側(cè)妃過門后,估計正妃也快進(jìn)門了。 太子殿下后院的女人,只會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