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你在就不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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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澈的目光透著一絲憐惜。 沈月眼淚含在眼底,強忍著沒流下來。 她快步跑進了醫(yī)院。 在隨后的醫(yī)護人員指示下,開始辦理手續(xù)。 沒走幾步,有人在叫她。 她只顧著往前走,人已經(jīng)走到了她身邊都渾然不覺。 她繼續(xù)走,直到身體突然被人摟住。 溫暖的懷抱將她緊緊圈住。 “南宮澈,你放開我,你在干嘛!” 沈月以為是南宮,低吼。 “他受傷了,我必須救他!” 眼淚奪眶而出。 懷抱卻始終未作絲毫的松動。 有唇瓣在她臉頰輕輕磨娑。 “是我月兒!”沈月心里一驚,突然就停止掙扎。 溫柔的觸感,熟悉的味道。 她不可置信地抬頭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唇瓣卻被封堵。 灼熱帶著些微腥熱的氣息裹住了她。 她有些透不過氣的輕吟出聲。 男人的手臂圈緊她顫抖的身體。 沈月看清是沈銘溪,真的是他。 那剛才的是…… 她咬下他的唇瓣,待他吃疼地放開她,凝著她的小臉兒。 沈月才伸出食指支吾的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沈銘溪的眼里是動情的柔軟,他摟著她身體,輕吻在她額頭上。 “擔心我了?” 沈月感覺受騙了,惱怒的推他:“你騙我是嗎?” 沈銘溪笑,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沈月火大:“你怎么可以這樣?這種玩笑也開嗎?” 他知道小姑娘是誤會了,想要解釋,可看到她為他難過哭泣的模樣,忍不住想要將她摟在懷里,好好疼惜。 “你怎么可以這樣?拿生命開玩笑嗎?” 沈月惱怒地狠狠推開他。 她的手觸在他胸口的位置,他悶哼一聲,身子踉蹌了下。 沈月也覺得手上似乎沾了些粘膩的液體。 她想要去看,下一秒被他攬進懷里。 還來不及掙扎,就被他推到墻邊。 她的背抵在墻壁上,胸口緊貼著他胸膛。 “你……沈銘溪,想不到你是這種人?怎么……唔……” 她的唇再被他吻住,帶著略微霸道的,不容置疑的力道。 沈月那奔涌的憤怒,逐漸在唇瓣的廝磨中消散。 十指緩緩交握,收緊。 她的堅持一點點被他軟化,直到耳邊傳來腳步聲。 有人經(jīng)過,沈銘溪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 他目光柔情似水,望著她粉嫩沾著水光的唇瓣。 執(zhí)起她的手放在唇邊,細細的輕吻。 沈月被他吻的沒了力氣,可是卻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呼吸有些粗重。 胸口處也似乎有什么液體涌出,染濕了她身上的雪白色雪紡裙。 她低頭看一眼,看清那是血。 “沈銘溪,你怎么……” 她喉嚨哽咽。 他真的受傷了? “一點皮外傷,不礙事!” 沈銘溪的聲音帶著蠱惑,輕撫著她緋紅的臉頰。 唇角的笑容徐徐綻放。 “月兒……”他輕喚,動情又悸動地去輕輕吻著她眼睛。 聲音輕柔,也蘊著些無力。 “你受傷了?你為什么不去看醫(yī)生?跑來這里做什么?” “我……怕你擔心么,還有,我想你了月兒!” “我不擔心,我為什么要擔心?你不是還好好的?沈銘溪,你放開我!聽到?jīng)]有?” 沈月看著他胸口的血越來越多,急地去推他。 可是他緊緊箍住她的腰。 “月兒,回到我身邊好不好?嗯?” 他的執(zhí)拗像個小孩子。 “不好又怎么樣?” “那我就不放開你!” “沈銘溪!你是小孩子么?你是用你自己的身體威脅我嗎?” 沈月快被他氣死了。 眼見他的臉色越發(fā)的蒼白。 他的呼吸越發(fā)的灼燙。 沈月覺得他似乎隨時可能暈倒一樣,心下一急,正想著要先敷衍他。 一個小護士正焦急地找過來。 “先生,終于找到你了,你胸部有傷口,傷口需要馬上處理!” 沈銘溪有種被人打攪的慍怒,說出的話也涼?。骸拔覜]事!” “不行,你必須去處理傷口,雖然你傷勢最輕,也需要做一下全身檢查!” 小護士根本沒有打擾人家好事的自覺,執(zhí)拗的去扶沈銘溪。 沈銘溪并不習慣被陌生人碰。 抽回手臂:“我還有事,我處理好了就過去!” “什么事比身體重要?沈先生,您現(xiàn)在必須馬上跟我去醫(yī)治!” 沈銘溪剛想繼續(xù)回絕,沈月趁機從他懷里脫身。 撫撫有些凌亂的長發(fā)說:“你既然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就準備離開。 “你若走,我跟你走!” 沈銘溪的聲音低緩,可絲毫沒有試探的意思。 “你非要這樣么?沈銘溪?” “是!” 沈月一時無言以對。 他今天是跟她卯上了。 非要拿自己的身體逼自己就范是吧? 那好。 “隨你!” 心一橫,沈月抬腳就走。 沒多久,就聽到身后的小護士焦急的聲音:“先生,你不能走,先生,你的傷口還在流血!” 聽不到沈銘溪的聲音,卻可以聽到他清晰的腳步聲。 走著走著,沈月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有些放緩,緊接著,有輕咳聲呼起。 她心一緊,腳步也不由頓住。 握緊十指,閉了閉眼睛。 再轉(zhuǎn)身時,看到他正撫著胸口,扶住墻壁低低的喘息。 突然,他身體一個趔趄。 小護士再也看不下去,伸手再次去扶他。 “我來吧!”沈月伸手率先扶起他的手臂。 小護士與沈月的目光對視。 立刻會意。 讓出空間,讓沈月可以撐起沈銘溪的身體。 沈銘溪這次沒有拒絕,只是眉頭蹙緊。 沈月沒有看他一眼,將他一只手臂繞過自己的肩膀,一只手環(huán)上他的腰。 雖然她力氣小,但撐起他身體,借力給他還是可以的。 沈銘溪看著她一張小臉兒因為用力而泛紅,唇瓣抿緊,還有氣惱。 笑著說:“我沒事!” “我知道,你命大,死不了!” 沈月懟了他一句。 “嗯!不會死,我還有你,不舍得死!” 還有外人在場,沈銘溪竟然一點沒有避諱,目光帶著灼灼的光。 “那最好,你這么有錢有勢,死了豈不是國家的損失!” “你呢?” 他問。 沈月明白他意思,可是她現(xiàn)在不想和他說話。 雖然他剛才沒有騙她,但并不代表她就要原諒他。 明明不遠的路,被他走得像是長征。 小護士也喜歡看沈銘溪這么好看的人,但是他身上的傷,也不能耽誤太久。 想插嘴提醒。 可沒機會。 沈銘溪站定了腳步,凝著她的臉。 他等著她回答。 “月兒,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舍不得我?” “會……”沈月干脆的回答。 沈銘溪的臉上忽而柔軟。 “……舍不得你的錢!” 她又補充了一句。 小護士聽了差點吐血。 沈銘溪唇角的笑容不由加深,撐在她肩膀的手驀地收緊,將她按入懷里。 他言語溫存,輕柔至極的說:“那好,我會立一份遺囑,我死后,所有的財產(chǎn)都給你!” 沈月心底一抽,疼得她鼻子酸酸的。 “像你這么壞的,肯定會長命不百歲!所以你的遺囑我估計享受不到!” 她堵氣的說。 沈銘溪一只大手輕撫她的小腦袋。 旁邊的上護士再也沒辦法看下去了。 “先生,我覺得你們可以稍等一會兒親熱,你的傷口必須處理!” 沈月立刻推開他。 不小心觸到了他胸口的位置,沈銘溪不禁皺眉。 “對不起?疼嗎?” 沈月嚇一跳,想去查看。 被他握住小手在掌心里搖頭。 “你在,就不會疼!” 他握著她小手,一步步朝處置室走去。 在沈月的堅持下,她跟著一同進了處置室。 沈銘溪躺在床上,為了方便處置傷口,他必須脫掉上身的襯衣。 沈月幫他一顆一顆解開襯衣扣子,露出他白皙精壯的胸膛。 雖然以前他們那么親密,而且是在醫(yī)院這種情況下,她仍是不太敢直視,觸在他肌膚上的指尖忍不住顫抖。 在小護士催促下,沈月總算幫他脫下上衣。 目光觸及到他傷口處時,眼眶一下就紅了。 他胸口原傷疤下一寸的地方,多了一個被什么堅硬東西戳進去的傷口。 傷口不大,卻很深。 沈月喉頭一緊,感覺那傷口同樣戳在自己心口。 疼得她倒抽冷氣。 被包裹的小手收緊,沈銘溪安慰的朝她笑著說:“你先出去!” “沒事,我在這里!” 她反握住他的手,吸吸鼻子笑了下。 眼淚卻忍不住落下來。 有醫(yī)生進來查看傷口,經(jīng)過細致檢查確定沒有傷及內(nèi)臟,只是傷口有些深,需要清洗后縫針。 整個過程,護士動作非常輕柔,盡量減輕清理傷口的痛楚。 可消毒時候,沈月仍能感受到沈銘溪偶爾擰眉。 每當此時,她都會無意識地握緊他的手。 他疼,她會覺得更疼,這種感覺隨著縫針開始,她越發(fā)清晰的感覺到。 一直到縫完針,沈月的心才隨著傷口包扎完好后才放下。 她的手心兒里全是汗。 包括她的背。 醫(yī)生又交待了前三天要堅持每天換藥,并且要忌辛辣。 沈月一一記下。 一面幫他穿好衣服,一顆一顆將扣子扣好。 又彎腰去幫他穿鞋。 沈銘溪凝著她小臉兒,看她抬起頭對上自己的視線,唇角揚起笑容。 沈月忙轉(zhuǎn)過視線,臉頰有些紅。 “既然傷口處理好了,我就先走了!” “等等!” 他握住她小手。 “什么事?” “明天我去接你!” “不用!我和玲玲一起走!” “還有南宮澈?” 他問。 目光帶著探究。 “是!”沈月沒有瞞他。 沈銘溪波瀾不驚的眼底劃過一絲光亮。 是沈月以往從沒有看到過的,類似排斥的目光。 “你們……是什么關系?” “什么也不是!” 沈月并不想解釋,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 沈銘溪不似往常那般優(yōu)雅從容。 跟著沈月的腳步。 沈月走在醫(yī)院的長廊里,nongnong消毒水的味道,使她渾身不舒服。 在醫(yī)院里,她親眼目睹了陳家楠死。 又丟了自己的小寶寶。 這些記憶,只要一踏進來就會全部跳出來。 不由加快腳步。 她沒心情跟他討論這些話題。 走到電梯門前,電梯門正好打開。 她也沒看上下,直接踏了進去。 電梯門剛要合上,沈銘溪也踏了進來。 電梯里人很多,待后面再想有人進來時,電梯發(fā)出超重提示。 那人又退了出去。 電梯門關上,沈銘溪站在沈月面前。 沈月面對著他,感覺他所有的呼吸撲在自己臉上。 不由往后退了步。 “??!” 有人叫了一聲。 沈月意識到踩到了人的腳,忙連連道歉。 腰,也在這時被人摟住。 她被沈銘溪摟在懷里,臉貼在他胸口,剛才包扎過的傷口處。 因為他剛才略微用力,她的臉撞到了上面。 感覺到他身體一緊,沈月想要再后退,被他緊緊摟緊。 “就這樣,別動!” 他不松手,沈月亦站著不動。 電梯里實在是太狹窄。 她稍微一動就可以碰到其他人。 靠在他胸口,聞著他身上淡淡香味。 沈月莫名的心安。 閉了閉眼,她放任自己眷戀一下這具懷抱。 四層而以,很快就會過去。 沒有幾秒,電梯就停下。 電梯門打開,站在門口的沈銘溪攬著沈月率先出去。 沈月想要從他懷里掙脫,沈銘溪握住她的手腕。 “我送你!” “不用,你受傷了,好好休息!” 他如今沒辦法開車,而莫塵也不在。 想到這兒,她又有些不放心。 如果她先走,只剩他一人需要自己搭車回去。 “那好,我?guī)湍愦钶v出租車!” 沈月緊跟著他的腳步,生怕他扯動傷口。 走出醫(yī)院大門,沈銘溪招來出租車,在司機降下車窗時說:“j大!剩的錢給我女朋友!” 他付了車錢,打開后車室的門。 沈月坐了進去,沒有刻意和司機解釋他們之間的關系。 “回去給我打個電話!” 沈月點點頭。 出租車很快行駛起來。 倒車鏡里的男人,一直站在醫(yī)院門口。 黑色的襯衣胸口有淡淡的印跡,如果不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到有傷口。 不對…… 傷口那么深,怎么會衣服沒有破損呢? 沈月想著,突然對司機說:“停車!師傅!” 她下車,一口氣小跑回醫(yī)院門口。 沈銘溪還站在那里,目光看著她的方向。 見她跑回來,有些小小的驚訝。 “你……到底有什么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