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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嘉樂手指在幻竹下巴上狠狠捏了下,“本公主要進宮,出了事總該有個交待的,皇兄眼里揉不得沙子。” “備馬車, 進宮!”楚嘉樂重重松開手,一句話定了幻竹的結(jié)局。 幻竹已然猜到楚嘉樂想做什么了,瘋狂掙扎起來, 用眼神祈求楚嘉樂, “公主不要, 幻竹求求您了,奴婢伺候您這么多年, 求公主饒了奴婢這次吧?!?/br> 幻竹掙脫不了就往地上跪,要給楚嘉樂磕頭。 楚嘉樂沒理,直接讓人將她綁了捆著扔上了馬車。 嘴沒堵上,馬車往皇宮走時幻竹還在求情,楚嘉樂神情淡漠, 并未有被貼身宮女背叛的難過。 “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蠢,被一個男人迷了眼,耍得團團轉(zhuǎn)還不自知,覺得能掌控我,隨便利用我。幻竹,你那些話本公主聽得出來,每一句都是挑撥?!?/br> “可你們忘了,普天之下除了皇兄,誰也不能逼本公主做什么,本公主做的這一切都因為自己樂意,穆汀算什么,魏子櫟又算什么,只要皇兄還在位一天,你們都誰都動搖不了我的地位,他們誰都沒我皇兄重要?!?/br> “你背后的人玩的什么花招我也能猜到,只可惜把算盤打到我頭上就大錯特錯了,不管我多蠢,唯有一件事我是絕不會做的,那就是背叛皇兄!” 楚嘉樂很清楚,她現(xiàn)在擁有的這一切都是誰給的。 她不問幻竹背后的人是誰,把人交給皇兄他自然能審出來,而她不必知道那么多。 幻竹還是搖頭,“公主您聽奴婢解釋,奴婢對公主您忠心耿耿,絕對沒做背叛公主您的事,公主,念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您就饒了我這次吧?!?/br> 楚嘉樂拿出自己的手帕揉成一團塞進了幻竹嘴里,“我不想知道,你什么都不必跟我說,所謂情分,在你選擇背叛本公主時便已經(jīng)盡了?!?/br> 馬車很快到了宮門口,楚嘉樂卻沒著急下馬車,而是讓人去送了信,她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等來答復(fù),皇上特許她此次能坐馬車進去,直至天子的書房外才停。 幻竹被抬了進去,楚嘉樂一進門就跪下了,說今日自己受這宮女的挑撥去了齊家,還讓齊大人給他行女子該行的禮,她自知有錯,所以特地綁了宮女來認錯,求天子責(zé)罰她。 天子聽完楚嘉樂一番認錯請罰的話后,看了她一眼,規(guī)勸道:“往后少出門,也少上別家門,沒人欠你的?!?/br> 楚嘉樂臉色白了白,恭順地應(yīng)是。 “既已知道錯了,怎么做你自己知道,別丟了楚家的臉,行了,退下吧?!?/br> 天子什么處罰的表示都沒有,讓楚嘉樂自己看著辦,但楚嘉樂心中清楚,若做不好,她皇兄會不高興的。 天子不高興,只需動動手指便能改變許多人的命運。 “是,嘉樂知錯,嘉樂告退?!?/br> 幻竹被留下了,結(jié)局如何楚嘉樂并不關(guān)心,她該做的是上齊家去賠禮道歉。 不過不是今日,否則她跟齊家的怨怕是要結(jié)得更深,雖然楚嘉樂也從沒想過能跟齊家重修舊好就是了。 從當(dāng)初答應(yīng)辦賞梅宴請穆汀來算計他時,她就知道,他們注定不可能交好了。 不過她也不后悔,誰讓她那時是真喜歡魏子櫟呢,而穆汀雖然挨了打,但已經(jīng)好了,又沒真讓楚蘅得逞,所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楚嘉樂心中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一走,天子就直接叫了來審幻竹,如果只是普通的慫恿,不值得楚嘉樂特意讓人來請示允許她坐馬車進宮。 一定是這個宮女知曉些什么。 天子眺望遠方,“膽子越發(fā)地大了,連嘉樂身邊的貼身宮女都敢動了?!?/br> 天子目光轉(zhuǎn)移到旁邊的多福身上,問他,“你算算,何時能輪到你啊?!?/br> 多福上前奉茶,“皇上,奴婢覺著怎么著都輪不到奴婢?!?/br> 天子喝了口茶,“還挺自信?!?/br> 多福道:“誰不知奴婢在您身邊伺候多年,是皇上面前的紅人,找到奴婢跟前那不是把自個兒往皇上面前送嘛,想來有心思的人都沒這么蠢。” “那個宮女也從小跟在嘉樂身邊的,”天子提醒他。 多福還是搖頭,“皇上,奴婢篤定,絕不會有人來找奴婢的。” “為何?”天子挑眉。 “因為奴婢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絕不會背叛皇上,找了沒用。”多福誠摯且深情的說道。 被天子嫌棄地揮手趕到另一邊去了。 “再讓人仔細查查穆汀的身份,一個兩個的似乎都對他有意見,不該啊,”天子覺得此事不對勁。 之前他就讓人查過穆汀的身份,除了還不知親生父母是誰外,其他都沒什么問題,天子也不是懷疑穆汀本人,便沒讓繼續(xù)查,如今看來,這最大的問題就是他的真實出身了。 “是,”多福應(yīng)了聲,然后匆匆去辦天子吩咐的事了。 天子自個兒敲著桌子,回想著楚嘉樂剛才說的去齊家賀喜之人在吃飯的事。 他覺得齊家人太不上道,他賜的婚,成親之日竟不請他,沒點眼力見。 當(dāng)然,天子這點心聲也是無人得知的。 天漸漸暗了下來,吃光了喜宴上所有菜的賓客們也漸漸散去,只剩下那幾個想要鬧洞房的。 因為成親高興,齊湛這個酒量不行的早被喝得迷迷糊糊的了,腦子里也只剩下入洞房這一個念頭,正好遂了余旭堯一群人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