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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賞梅宴不用備禮,李氏只讓穆汀選件好看的衣裳,明日別讓人笑話就成。 然后又讓穆汀轉告齊湛,“明日人多,少不了又有人提什么比試,你讓三弟準備準備,他上次出了風頭就跟以前不一樣了,不說贏,但不能比上次差,不然那些個眼紅的,怕又要笑話三弟好一陣子。” “我知道了,多謝大嫂,大嫂放心,他最近很是勤奮,”因為等著打穆邱的事出結果,齊湛在書院認真念書,回來練畫,據(jù)他自己說,從沒這么刻苦過,只求齊大哥看在這么刻苦的份兒上,打他時能輕點。 為什么勤奮李氏也是知道的,李氏聞言笑了起來,“挨了這么多打,還沒摸清他大哥脾氣,也真是叫人不知說什么好。穆家主動挑釁,他若什么都不說不做,反叫人看輕了齊家。” 李氏說得如此明顯,穆汀自然懂了她的意思,笑著道謝,“是,多謝大嫂,等他回來我就跟他說,讓他別擔心了?!?/br> 李氏又跟穆汀說了幾句便走了,她也還有事要忙。 穆汀則想了一下齊大哥到底知不知道他身份的事,他甚至很想直接去找齊母坦白,將所有事一股腦全說了。 卻又因為無法預料的后果以及不舍讓他產(chǎn)生了猶豫,還有十來天就要過年了,他想留在齊家,想陪著齊湛過完這個年。 這也是他穿來后過的第一個年,總有些不一樣的意義。 心事太重,即便極力隱藏,但對真正在乎他的人來說,一眼就能看出不對。 齊湛下午回來,做著吃飯時盯著穆汀看了好一會兒,才小心地發(fā)問,“汀汀,是不是我哪里做錯惹你不高興了?” 穆汀詫異抬頭,“怎么會這么問?” 齊湛抱著碗委屈巴巴,“你今天都沒跟我說話?!?/br> 穆汀搖頭,“你沒做錯,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還有,不要老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br> 齊湛解釋,“我以前經(jīng)常犯錯,都習慣了,我敢作敢當,有錯就認。” 品質優(yōu)良,家教不錯。 見穆汀不是在生氣,齊湛也不擔心了,放下碗然后把凳子挪到穆汀旁邊,“汀汀你在想什么,跟穆家有關嗎?” 最近這幾日齊湛一直讓人在盯著穆家,但什么動靜都沒有,穆邱從那天挨打后再也沒出過門,讓人摸不清穆家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我只是在想,大哥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我身份不對了,但又不明白既然知道了他為什么不拆穿我?!?/br> 以齊大哥的人精屬性,只要知道穆邱那天是沖著他來的,一定會有所懷疑,然后再讓人查一查,即便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也能查到他不是李遙遙。 齊湛接話,“那肯定是覺得汀汀你這么好,不想拆穿你讓你離開齊家唄,”反正要換成是他的話,有個做飯好吃,還會教自己弟弟上進的弟妹,他肯定是舍不得趕走的。 “你來我們家又沒做過壞事,我們?nèi)胰硕枷矚g你,是不是李遙遙有什么關系,反正那個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饼R湛對李遙遙嗤之以鼻,很是討厭。 穆汀想不明白,便暫且默認了齊湛的說法,轉而跟他說起參加長公主賞梅宴的事,齊湛興致缺缺,一邊扒飯一邊說,“我本來還想那天帶你去玩兒呢,上回讓穆邱那王八蛋攪和了,這次休沐正好補上?!?/br> “那梅花兒年年都一樣,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br> 但不去不行,穆汀道:“那我們到時候早些走,然后你再帶我去玩兒?!?/br> “好!”聽到這話齊湛高興了,“我?guī)憧措s耍,要過年了,最近京城新來了好幾個雜耍班子,演的都是些新鮮絕活兒,余旭堯他們?nèi)タ催^了,都說不錯。” 穆汀點頭,也應了一聲好,心中也開始盼著能早些到賞梅宴那日了。 …… 赴宴的前日下了大雪,雪厚厚積了一地,抬眼望去一片雪白,李氏站在門口同穆汀說話,“下了雪,賞紅梅正好,今日興許還能流傳出幾首佳作?!?/br> 遇好景辦詩會是這些花宴雪宴一貫的規(guī)矩了。 齊湛在旁邊搖頭,“沒意思,”他對此一點都不感興趣,遠不如去斗雞打馬球呢。 李氏看他一眼,“沒意思也得去,別想跑出去撒野?!?/br> 正好馬車來了,三人一塊上了馬車,路上李氏就跟兩人說起一些要注意的,等會兒她還要帶穆汀去見一些與齊家交好的女眷,認認人,也便往后走動說話。 然后又叮囑齊湛,今兒不能跟人打架,辦宴會的畢竟是長公主,若下了長公主的臉面怕對整個齊家都有影響。 等李氏說完,齊湛就更不想去了,恨不得立馬拉著穆汀半路偷跑。 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馬車很快就停在了梅園門口,三人被丫鬟引到園中,女眷去屋內(nèi)候著等長公主來,男賓則有另人招待。 穆汀見著了不少熟面孔,祝家的祝蕓,上回哼他的于靈,以及齊湛的第二頂綠帽子林萱兒,這兩人看他還是不順眼,尤其是林萱兒,眼睛一直瞪著穆汀,也不知哪兒來那么大怨氣。 李氏也注意到了,心里想著還好當初三弟沒娶這姑娘,心眼兒這般小,實在不好相與。 她壓低聲音對穆汀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之人,三弟妹不必放在心上?!?/br> 穆汀點頭,只要這姑娘不來招惹他,他自不會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