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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說過吧,下次她出去叫司機(jī)不要回來,如果她一定不愿意司機(jī)跟,那就在家門口的公路口等她回來,這段路計(jì)程車不能進(jìn),冬天天黑得早,過幾天下雪了路滑,她這么來回走,總是不方便。幕少天眉毛皺的更深,突然停住腳對管家說,別讓我再重復(fù)一次。 是,先生。管家連忙點(diǎn)頭,我會再對車隊(duì)的司機(jī)重申一次,如果有誰忘記了,我知道該怎么辦。 那,開飯去吧。幕少天點(diǎn)點(diǎn)頭,自己上了二樓。 臥室里只亮著幾盞壁燈,光線跳到最暗,那種如暈染般的昏huáng到極點(diǎn)的光線,輕柔的照著g上側(cè)臥著的人兒。 涼夏睡得似乎很沉,一頭長發(fā)散在枕上,屋里的暖氣開到很大,但是她還是微微蜷著腿,整個人弓成一團(tuán)。 幕少天的心莫名就軟了下來,輕手輕腳的換過家居的衣衫后,才在g的另一側(cè)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小心的坐在g上。 g是這樣柔軟,哪怕是他動作再輕,涼夏的身子還是向他的方向滑了滑,然后,被小翅膀一樣濃密的睫毛覆蓋的眼睜開了一線。 吵醒你了,怎么又睡得這樣早?幕少天知道,吵醒她是他的本意,雖然擾人清夢是不好的行為,但是他特地回來陪伴他,沒道理整晚就傻坐在一旁,看她睡覺,對吧。 幾點(diǎn)了?涼夏的眼睛又很費(fèi)力的睜大些,揮出一只手想去抓g頭的鬧鐘來。 馬上六點(diǎn)鐘了,起來吃飯。幕少天抓住涼夏的手,每年冬天涼夏的手合腳就總是冰冷,也只有晚上睡覺在g上,才能悟出一點(diǎn)溫度,這回她的手倒是軟軟暖暖的,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補(bǔ)品起了點(diǎn)效果。不是讓你一日三餐都定時吃嗎?快點(diǎn)起來、 累了,想睡覺。涼夏的眼皮卻又在他的眼前親熱粘在了一塊,聲音也變得迷迷糊糊的。 不吃飯你的身子這么受得了,起來。幕少天gān脆探手過去。連人帶被一起抱起,摟在懷里。 只是不知道涼夏困得連眼都睜不開,還是存心撒嬌,整個人沒了骨頭一般,只是順勢在幕少天懷里找了個舒適得位置,就再不肯動上一動。 我數(shù)到三,你要是還不乖乖起來,我有的是辦法治你。幕少天心qíng好得很,他個人更喜歡后面的一個猜想,到希望他不要聽話的起來,反正,夜還長著,他又一貫沒有早睡的習(xí)慣。 于是他好整以暇的輕輕搖晃著涼夏,慢慢從一說數(shù)到三。涼夏果然不動,他輕笑出聲,一點(diǎn)一點(diǎn)把手探進(jìn)被子里。 涼夏的睡衣下是一片光luǒ的肌膚,滑滑的的、涼涼的,他的手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在上面劃過,直到停在她的小腹上,終于不再移動。 那里和從前一樣,是一片平坦,還感覺不到一個新生命睡在里面的任何跡象,他想,不知道再過幾個月會是什么樣子,過去他從沒有近距離的接觸過孕婦,但是,趙明軒這樣穩(wěn)重的人也含蓄的提醒他,這幾個月要控制自己的行為,真的會傷到她嗎?這倒讓他有些不知所錯了。 這樣遲疑的時間里,涼夏突然睜開了眼睛,他來不及開那里面瞬間的迷茫和無助,只覺得涼夏的手臂軟軟綿綿的纏了過來,纏著他的脖子,柔軟的唇也湊了過來,吻住他的。 那天的晚飯,終于還是在餐廳放到冰冷。 涼夏吻著她輕輕淺淺的,始終不肯讓他深入,甚至不肯等他沉迷,就這樣一點(diǎn)一點(diǎn)向下移動,如同蝴蝶的翅膀拂過花蕊一樣,輕輕滑過他的喉嚨,癢癢的一路向下。 而他的呼吸,也隨著她的動作,一點(diǎn)一點(diǎn)變得急促,在理智即將被沖破之前,幕少天記得,他翻身壓住涼夏,想看看她的臉,看看她的神qíng,說不出是為什么,就是單純的想看看她,也去世想知道,為什么在這樣親密而激烈的糾纏里,還有一種濃到融化不開的憂愁,一點(diǎn)一滴的從她的身上滲透出來。 只是,涼夏不肯給他機(jī)會,她的身子近乎執(zhí)著的纏著他,她的臉再一次深沉的埋在他的肩頭。 于是他只能放棄,然后繳械投降,管他哀愁也好,什么都好,只要他擁有她,只要他們在一起,什么都是不重要的,過去他總不知道涼夏到底想要什么,也許現(xiàn)在他也不懂,但是,他知道這一刻她要什么,這樣也很好,他可以什么都不想,單純的給她她想要的,然后也得到自己想要的,真的,很幸福了。 別離開我!當(dāng)他貫穿她的時候,她的聲音有些嗚咽,但她還是緊緊地貼著他,喃喃地說著。 不會。!她的聲音那樣低,但他還是聽到了,于是他也貼著她的耳朵,喘息著告訴她,我不離開你,絕不。 晚飯不吃的后果就是,凌晨兩點(diǎn)鐘不到,兩個緊緊依偎的人就被此起彼伏的肚子咕咕的聲音吵醒。 餓了吧,讓你不吃飯。幕少天懶得動,決定忍到天亮,只是剛剛閉上眼睛,就發(fā)覺涼夏也醒了,不僅醒了,還挪開他環(huán)住她的手,找到丟在g邊的睡衣,看樣子竟是要下樓去。你要吃什么,這么晚了,我下去拿吧。他只能嘆口氣坐起身,女人就是不能寵著,愛著,一寵著愛著,就不聽話了,想gān什么,就gān什么,這么晚了,他怎么能讓她一個人穿著這么薄的衣服到樓下找吃的? 你睡吧,我到樓下看看還有什么吃的,馬上就回來。涼夏搖頭,一邊低頭尋找,她脫在g邊的拖鞋,被幕少天不值得提到什么地方去了,大宅里的地毯雖然都頂級的純手工羊毛地毯,但是這樣冷的天,羊毛也是涼涼的,她不想光腳這樣走下樓去。 你不睡,我怎么睡。幕少天也隨便抓起件衣服穿上,他的拖鞋還在原地,穿上之后走過來,見涼夏還在昏暗的燈光下找來找去,也有些好笑,gān脆一抬手抱了她,轉(zhuǎn)身開門出去。 餐廳里自然沒有了晚飯,幕少天皺了眉找了一圈,才在客廳里找到兩盤點(diǎn)心,兩盤水果,還在小廚房的冰箱里找到點(diǎn)涼牛奶。 他一貫不吃甜食,這是難免有些郁郁,還是涼夏趁他找吃的時,在客廳里找到了待客用的拖鞋,然后自己跑去小廚房找到了一盒龍須面,兩只jī蛋。 第41章 洋蔥頭 生的,你打算吃這個,我叫人來弄吧。慕少天看了看涼夏手里的東西,他剛剛也看到了,但是深更半夜要吃到嘴里,恐怕還得按鈴叫傭人起來,多少有點(diǎn)小麻煩。 別吵他們了,忙了一天了,這個時候按鈴,還以為出什么大事了。涼夏抓住他的手,有些央求的意味我自己弄就好了。 你行不行,上次自己弄的炒飯,把自己吃住院了那么多天。慕少天心有余悸,他記得那天晚上,打開燈時,涼夏一臉蒼白,神志不清,額頭上全是細(xì)密的汗珠時的樣子。 那是我胃不好,和我做的東西沒有關(guān)系的。涼夏不假思索,拉慕少天在餐桌旁做好,她也是最近幾天才發(fā)現(xiàn),慕少天的脾氣好了很多,偶爾甚至很溫柔,雖然可能是他誤以為她懷孕了但是,至少,現(xiàn)在他是肯聽她說話的,人不能對生活期許太高,其實(shí)這樣已經(jīng)很很好了。 小廚房一應(yīng)的廚具都很齊全,拿出鍋?zhàn)蛹铀却箝_后將面放進(jìn)去,等待的過程里,她又在冰箱里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可以入湯的蔬菜,只找到了一只洋蔥,剝皮切丁,那股子辛辣直沖雙眼,她開始止不住的掉眼淚。 你怎么了,燙著了?慕少天一直在餐桌旁坐著,看涼夏忙碌著的纖細(xì)背影。此時,爐具上幽蘭的火光,鍋?zhàn)永镄煨焐鸬乃?,哪使得這方空間彌漫起一種他從沒體會過的感覺,很溫暖,心里甜絲絲的。所以他后知后覺,剛剛發(fā)現(xiàn)涼夏的不對勁,連忙一把將她拖過來??粗⒓t的眼,滾滾而下毫不掩飾的淚,不知怎的就想起她今天的反常,想起她突然說的別離開我。心里忍不住一擰,那種溫暖就成課最鋒利的刀刃,煮面而已,她想到了什么,既然可以哭成這樣?他從來不想裝傻,于是gān脆問她,白天你見了什么人,出了什么事qíng,你現(xiàn)在想怎么樣? 你說什么?涼夏一愣,她沒有想過怎么樣呀,她只想煮面給他吃而已,只是幕少天的眼神怎么變得這么鋒利,刀子一樣,想要剖開她的頭,看她想什么一樣的架勢,怎么這么問? 那你哭什么?慕少天蹙眉,慕少天也覺的自己的口氣重了,吞回了原本的話,只說,說實(shí)話,你到底哭什么? 你就想知道我哭什么?涼夏也一臉嚴(yán)肅起來,只是偏偏眼淚又流了出來,她突然鄭重的舉起左手,將手指湊到慕少天眼前。 燈光很明亮,結(jié)果慕少天看到?jīng)鱿牡氖种搁g夾了個東西,但是是什么他一時沒看真切,只能再湊近些,結(jié)果,一種辛辣的氣息,也毫不客氣的沖入他的眼中,讓本來就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瞬間迷城一條fèng,然后滾滾熱淚忍不住就要涌出。 你拿塊洋蔥gān什么,你這個壞東西!慕少天吃過洋蔥的次數(shù)很多,但是他從小就是眾星捧月,家里傭人之多,有些名字都叫不出來,所以他的那雙手摸過刀,拿過槍,握過筆,就是從來沒有親手剝過、切過任何的菜,這時才想到事qíng的關(guān)鍵,它可不想涼夏看到她淚流滿面的蠢樣子,趕緊捂住眼轉(zhuǎn)過身去。 你不是問我哭什么嗎?呵呵涼夏看過慕少天發(fā)怒、看過慕少天開心、看過他冷冷的似笑非笑,看過但是就是沒有看過他流眼淚,還不敢讓她看見的樣子,一時忍不住笑出聲來。 還笑,你還敢笑!慕少天微微窘了,可是酸澀的眼睛由不得他,還是流了不少眼淚出來,但是他又忍不住轉(zhuǎn)身去看涼夏,結(jié)果看到?jīng)鱿男Φ煤荛_心,幾乎要彎下腰去,這樣恣意的笑臉,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這讓她忍不住湊過去,擁住她,然后深深地吻下去 面條許久,涼夏掙扎著要推開他,只是她的手一抬起來湊到他的肩頭,兩個人就有忍不住想要流淚。 什么面條?慕少天哼了一聲捉住兩下熱火的手,恨不能直接丟到一邊去。 煮爛了!涼夏扭動身子,慕少天也想起來他來廚房的目的,只能訕訕的放手。 剛剛水開時,涼夏被慕少天拉到一旁,只來得及下了一縷龍須面,也幸好只下了一縷,因?yàn)榇藭r他們幾乎被煮成一鍋面糊糊,她嘆了口氣,只能重新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