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生無可戀
余冬生這幾天都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一關(guān)就是一整天,連續(xù)好幾天都這樣。旅社的老板跟他很熟,他們是地地道道的老鄉(xiāng),從開店起,都一直被老鄉(xiāng)們關(guān)照著,余冬生也沒少照顧他的生意。 因此老鄉(xiāng)之間有些鄉(xiāng)愁偶爾也跟他聊起,作為老鄉(xiāng),他也很樂意為老鄉(xiāng)們排憂解難的,每次有困難,有難解的心結(jié)了,老鄉(xiāng)們會把鄉(xiāng)愁跟老板分享。他也很樂意幫助大家,每次都能幫助他們解開心結(jié)。他姓艾,叫昆侖,是個好心的老板。因此大家喜歡叫他愛解憂老板,老鄉(xiāng)們每當(dāng)遇到難解的心結(jié)了,都愿意找他幫忙,在他的循循善誘下,都能得到完滿的解決。 見余冬生這樣好幾天了,他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于是想跟余冬生套近乎,跟他聊聊,可惜人家愛理不理的,他也無法幫得了他,可是照這樣不吃不喝的下去,余冬生就會出事,如果死在他旅館里,豈不是自己跟著倒霉呀!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好去敲余冬生的房門。 余冬生打開房門看了看艾老板,就說:“怎么啦?解憂老板,看你敲門敲得那么急的,有話要跟我說?” 艾老板看了看房間,垃圾桶里丟著很多方便面的包裝袋,就明白了,原來這些天他一直在吃這些東西,沒餓著就放心了許多,噓了一口氣,就說:“冬生老弟??!你這樣整天呆在房間里,又不出去找工作,也不回家,這能行嗎?” 余冬生開始不愿意說,用警惕的目光看著艾老板,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對方并沒惡意,就說:“艾老哥,我的情況你基本也知道一些了吧?我是有家不能回,成了個孤魂野鬼,我跟黃麗君離婚的事情,你知道了吧,離婚后,我一無所有,連兒子都是他的了,還欠他七十萬,你說我該怎么辦呀?” 愛解憂老板,望著余冬生,然后用手摸摸他的額頭,說:“兄弟,你沒有發(fā)燒,怎么也說胡話呀?” 余冬生見艾老板這樣,禁不住問:“怎么?艾老哥認(rèn)為我說胡話?不相信我?” “呵呵,這些老鄉(xiāng)中,恕我直言,你是活得最慘的一個,也是條件最好的一個,這離婚了,就離婚了,還欠她什么呀?兒子都?xì)w她了,你還欠她個卵呀?如果真欠她七十萬,那你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傻子,被別人算計了,你懂嗎?”愛解憂老板認(rèn)真的看著余冬生。 “我被黃麗君算計了,呵呵呵呵,自從跟她結(jié)婚后,一直來都被她算計著,從我開廠那日算起,一直算計了我十五年,這十五年我不但白養(yǎng)了她,還養(yǎng)了一頭白眼狼,恩將仇報,每個月給她三萬塊的錢用去高檔消費(fèi),你知道她每個月拿三萬塊錢干什么嗎?”余冬生眼里滿是心酸的淚水,感覺找到了傾訴的對象。 “不知道,你也沒跟老哥哥提起,那你說說唄!”愛解憂老板有些同情他的遭遇。 “那家伙,拿那三萬塊錢用來高檔消費(fèi),不是去吃牛排,就是去足浴中心洗腳,不是去護(hù)發(fā),就是去逛商場,我還以為這錢給我補(bǔ)貼家用了呢?后來我meimei小卿掏出一百八十萬黃麗君用過的消費(fèi)券,我才明白,你說這女人還死不承認(rèn)自己的所作所為。我,我,我······”余冬生不敢說meimei跟他的交易,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你既然有證據(jù)證明她黃麗君高檔消費(fèi),為什么不跟她單方面提出離婚訴求,搞得自己那么被動?”愛解憂老板有些搞不明白眼前這個白癡,用看傻子一樣的眼光看著他。 也許余冬生就是傻子,好好的,把制約黃麗君的法寶拿去跟小卿換債,搞得自己失去了念緊箍咒的能力,最后居然被黃麗君背后捅了刀子,防不勝防。 “老哥哥,那些消費(fèi)券被我meimei燒了,所以我沒辦法去證明黃麗君高檔消費(fèi)過,我他媽的,就是蠢死的,我······”余冬生想表達(dá)什么,卻又不知道怎么表達(dá)。 “燒了,你meimei小卿又不比你傻,她為什么要把哪些東西燒了?看你吞吞吐吐的,一定有什么東西隱瞞著我,不說就算了,就當(dāng)哥哥沒問?你好自為之吧!”愛解憂無法給人解憂,也只好告辭了。 “等等,哥哥,我說,反正我也生無可戀,說出來總比憋屈在心里強(qiáng)!”余冬生鼓足了勇氣,他相信這位哥哥,不會把他的事情說出去。 愛解憂老板聽他這么說,就折返了回來,找條凳子坐下來,看著余冬生,仔細(xì)聆聽他說的話。 余冬生能夠找到傾吐的對象,這是他人生最大的幸事,于是就一五一十的把他的事情合盤倒了出來。 愛解憂老板聽后,搖著頭,不知道說什么好,滿臉的憂愁離開了。他真想不到余冬生是這樣一個人渣,為他的行為感到所不恥,有些氣憤難當(dāng),臨走前回了句:“冬生,來世你別做人了,你沒有資格做人!走了!” 余冬生一聽這話,頓時傻了,愛解憂老板不是一向喜歡給人解憂的嗎?這回卻叫他來世別做人了,還沒有資格做人,這,這,這······ 他左思右想著愛解憂老板的話,覺得他說得沒錯,做人確實比什么都累,人累,心累,還有比心累更折磨人的東西,那就是生不如死的感覺,他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生無可戀了,活在世上也只是個行尸走rou,想著這一些,他連房門都沒關(guān),就往樓道上走了上去,來到屋頂,想著結(jié)束自己的性命。 只要自己輕松的往樓下一跳,就能得到解脫,再也不用這么辛苦的活著了。 愛解憂老板回頭一看,見余冬生往樓道上爬,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家伙不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想不開要自殺了吧。 他馬上折返到房間,看了看他的手機(jī)在房間里,就拿著他的手機(jī)急沖沖的追了上去,為了拖延時間,把警察叫來,就喊道:“冬生,既然你決定要離開人世,你就不跟你兒子說兩句,就這樣走了,有意思嗎?啊·····” 此刻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一邊示意余冬生拿手機(jī)跟他兒子交代后事,一邊偷偷的打了報警電話。 看到余冬生打電話跟他兒子交代后事去了,自己也急急忙忙的報了警,告訴他這里有人要跳樓自殺。 警察接到報警后,馬上組織人手過來,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現(xiàn)場,觀察了一下情況,然后叫人弄?dú)鈮|床。 余冬生打了幾個兒子的電話,見沒人接,就看了看時間,自言自語的說:“還在上課呢,爸爸就等等你吧,這是爸爸最后一次跟你說話了,希望你明白爸爸的意思!爸爸從小到大一直都很愛你,你知道嗎?爸爸一直幻想著帶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只可惜爸爸一直找不到這個機(jī)會!你別怪爸爸,爸爸也許真的不懂做人,所以導(dǎo)致兒子也跟著受累!對不起,兒子!” 此刻愛解憂老板追到樓頂,看了一眼余冬生,笑著說:“冬生老弟,跟你兒子聯(lián)系了嗎?你兒子怎么說?” 余冬生看了看愛解憂老板,笑呵呵的樣子,就說:“老哥子,我都要死了,你別表現(xiàn)得那么開心,好吧?再說我再錯,也跟你沒關(guān)系吧?我只是搞了meimei小卿的錢,對她感到慚愧,對你沒什么不好的呀?平時我也沒少照顧你的生意,帶些人來你這里吃飯住宿的,你怎么就沒有一點(diǎn)良心呢?對我一點(diǎn)好感都沒有呢?” “呵呵,對不起,老弟,剛才我說錯話了,向你道個歉!”愛解憂老板說著朝他鞠了一躬。 “老哥子,你不用跟我鞠躬,我還沒有死,你鞠什么躬???真是的!對了,我兒子應(yīng)該下課了,我得打電話跟他說幾句!你這個老不死的,平時我可沒少疼你,居然對我笑笑笑,我死,有那么好笑嗎?”余冬生嘀嘀咕咕的發(fā)著牢s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