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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心仍在在線閱讀 - 第71章

第71章

    讓顏顏哭,讓顏顏空等他的回復(fù)。

    他怎么敢的。

    岑連側(cè)頭看向陶承顏,月光下只能瞧見他毛茸茸的腦袋。

    如此時光,他如何能浪費用去睡覺。

    岑連的呼吸輕且規(guī)律,像是真睡著了一樣,實際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陶承顏。

    許久許久,床右側(cè)傳來一聲嘆息,陶承顏轉(zhuǎn)身面向岑連,伸手覆蓋在岑連眼睛上。

    岑連的眼角是濕潤的。

    陶承顏沒說話,只埋著頭,額頭磕在岑連裸露的肩膀上。

    殺青后的第二天沒排任務(wù),陶承顏難得沒在鬧鐘的急促鈴聲下清醒,但睡醒時間與往常鬧鐘時間并沒差多少。

    六點四十八,陶承顏看了墻壁上的工藝時鐘后,決定再瞇一會兒。

    身旁人溫度很高,陶承顏的手臂貼著岑連的手臂,陶承顏眼珠子一轉(zhuǎn),側(cè)向岑連睡著。

    可能與身旁睡著人有關(guān)系,也可能是昨晚未關(guān)窗簾陽光照在臉上對光敏感,陶承顏努力閉眼仍舊沒睡著,手肘撐在腦袋上,靜靜地看向岑連。

    今晨也不知岑連何時睡的,手蓋在他眼睛上,他的眼睛一直眨呀眨,手心上全是他睫毛掃過的癢意。

    人正確實是優(yōu)點,但太正容易呆、容易軸,裝睡都不會。

    椅子上搭著岑連破掉的襯衫,好像這里沒有岑連能穿的衣服。

    昨晚太急,只顧著撕,壓根沒想撕之后,這人咋出去。

    陶承顏慢騰騰地起身,提著那兩片破布打開房門的時候,正巧碰見瘋了一夜回酒店的眾人。

    陶承顏的裝束并沒有問題,有問題的只在他手上的東西。

    悠悠使勁揉眼睛,酒后遲鈍的腦子慢半拍地運轉(zhuǎn),疑惑道:“岑連的?……老板,你撕的?”

    陶承顏將衣服揉成一團(tuán),頗有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意思:“不小心爛了,我拿出去扔?!?/br>
    手上若是片布,爛了說劃破倒還在情理之中,襯衫就算再不結(jié)實,也不會成那樣那樣的。

    于是悠悠又試探地問:“岑連在休息?”

    “對,我要出去買早餐,要帶嗎?待會兒我給你們拍照?!碧粘蓄伌┖眯?,將大門打開了一點,“你們可以稍微小聲點,他睡得晚。”

    “嗯,”反應(yīng)過來后,悠悠迅速多點了兩下頭,“我要補(bǔ)覺,不吃也不吵?!?/br>
    陶承顏頭探向屋內(nèi),用下巴示意另兩人。

    奇奇被悠悠拍了一爪子,然后沖著陶承顏搖頭:“老板,我們都吃過了?!?/br>
    行吧,陶承顏輕輕將門合上。

    直到確定陶承顏走遠(yuǎn),屋內(nèi)才松了一口氣,酒也醒了大半。

    首先是奇奇:“悠姐,咋和你講的不一樣,你不是讓我們小聲點,老板需要休息,但為——為什么在休息的是岑連?!?/br>
    昨晚,楊偉奇好容易接受了岑連與老板的那點私密關(guān)系,又在悠悠與eve的科普下,知道了攻1受0的關(guān)系,并由著他們的引導(dǎo),得出老板可能是0并且今早非常需要休息的結(jié)論。

    但,理論匹配現(xiàn)實,咋完全不一樣。

    悠悠在宕機(jī)加載中:“別吵,我捋捋?!?/br>
    唐姐是見過大場面的,全程蚌住,定力全用在不說話上。

    喝酒時聽他們胡扯,她害怕陶承顏被辜負(fù),要是岑連品行不正會不會給陶承顏帶來輿論麻煩,現(xiàn)在瞧著與預(yù)想不同的情景,又開始想娛樂圈那些愛豆男嫂子是如何發(fā)瘋的。

    她得找找有經(jīng)驗的經(jīng)紀(jì)人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從業(yè)多年,手下藝人還沒這種情況。

    活到老,學(xué)到老。

    她不用休息了,先找找聯(lián)系人吧。

    呼呼——

    耳邊是刮過的風(fēng)與噼里啪啦爆開火苗的聲音。

    岑連的感覺麻木,像是魂飄于空中,淡然地看人將他從火場拖出來,接著是醫(yī)院走廊上無休止的真吵。

    治?抱歉,這里站的都是債主。

    唯一沾點親緣關(guān)系的岑余剛默默靠著墻抽煙,被護(hù)士制止后,用手捻掉煙蒂,連連道歉。

    他何時恢復(fù)感覺的?

    起初是聽到了哭聲,在門外或者隔了許久出現(xiàn)在他耳旁。

    后來,他真真實實聽到了走廊的吵鬧——還錢,父債子償!有錢拿出來治病,沒錢付工人的血汗錢!

    很多年了,大腦下意識地逃避燒傷清醒后看到的那一幕,快被拍破的病房門、岑琳抱著病床腳哭腫了眼睛、一大堆轉(zhuǎn)讓協(xié)議擺在床頭桌上。

    岑連別無選擇——他簽,他還。

    父債子償。

    岑連猛地從夢中驚醒。

    自己不愿想起的往事,竟然藏著關(guān)于顏顏的邊邊角角。

    那道哭聲,應(yīng)該是他。

    那才是他們九年前的最后一面。

    岑連摸到手機(jī),給meimei岑琳發(fā)消息,讓她下課后盡快回電話給他。

    消息沒發(fā)多久,岑琳的回電就來了。

    “哥哥?有什么急事嗎?是……剛叔又催你了?”岑琳沒見過岑連在短信上催過她,當(dāng)即有些心神不寧,問得忐忑。

    “小琳,我燒傷住院那會兒,是不是有我大學(xué)同學(xué)或朋友來看過我?”岑連拿不準(zhǔn)陶承顏當(dāng)初找他,是用的什么身份。

    對面那頭的岑琳頓住,仔細(xì)在回想,實在沒有捕捉到有用的東西:“抱歉哥哥,我當(dāng)時太沒用了,一直在哭,沒想起來?!?/br>
    岑琳那會兒剛小學(xué)六年級,記不住太過正常,于是岑連給了提示:“玉墜,你有印象嗎?我生病那段時間有人留下玉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