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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風(fēng)華 第815節(jié)

    顧涼亭回過身,倒也保持鎮(zhèn)定,含笑道:“既然仙姑不愿意隨我們回島,我們也不想強(qiáng)求,就此別過?!?/br>
    “你們山高路遠(yuǎn)來到這里,目的沒有達(dá)成,就這樣放棄了?”秦逍冷笑問道。

    他心中明白,方才一擊失手,顧涼亭就已經(jīng)沒有必殺朱雀的機(jī)會。

    雖然巴山弟子一個都沒有死傷,可是顧涼亭顯然不是蠢人,知道接下來面對的是兩位高手,朱雀的實力自不必說,天齋首徒當(dāng)然不是善輩,最要命的是顧涼亭竟發(fā)現(xiàn)秦逍與劍谷有淵源,而且能打出內(nèi)劍,這當(dāng)然更是勁敵。

    巴山弟子被劍谷壓制幾十年,骨子里對劍谷就存有陰影。

    內(nèi)劍乃是劍道王者,在天下劍客心中,能夠使出內(nèi)劍的絕對是當(dāng)世最強(qiáng)的劍客。

    一位天齋首徒,一位劍谷劍客,顧涼亭就算實力出眾,面對這兩大高手,心中已經(jīng)發(fā)虛,顯然不敢正面對決。

    顧涼亭微笑道:“重明鳥道友失手自害,朱雀仙姑似乎很傷心,這時候再談下去,反倒是不近情理。今日就到此為止,過上幾日,我們再來拜會?!蔽⑽⒁稽c頭,道:“就此別過!”

    他故意說重明鳥是失手自害,顯然是擔(dān)心朱雀將這筆賬算在巴山的頭上。

    如果只有朱雀一人,巴山弟子倒未必不敢放手一戰(zhàn),只是秦逍這位高手在場,雖然秦逍只是打出一道內(nèi)劍,但窺一斑可知全豹,顧涼亭知道秦逍恐怕被朱雀更難對付,這時候還是不要招惹這兩人為妙,否則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幾名巴山弟子,未必能走得出廣寧城。

    “你們走不了。”朱雀的聲音淡淡響起:“重明鳥死了,他就還是天齋的人。”抬起手,一道寒光如電般暴射而出,正是先前刺入重明鳥腹間的那把匕首,這時候化作一道箭矢射向了顧涼亭。

    顧涼亭反應(yīng)迅速,長劍出手“?!钡囊宦曧?,劍鋒擊在匕首上,顧涼亭只覺得手臂一陣酥麻,心中吃驚,手腕旋轉(zhuǎn),劍鋒畫了一個圈,化解了匕首上的力道,那匕首隨即落在地上,鋒刃直入地面。

    顧涼亭手持長劍,后退兩步,抬頭看向朱雀,心下駭然。

    他知道自己的劍術(shù)了得,反應(yīng)速度應(yīng)該也不在朱雀之下,但朱雀的內(nèi)力修為,顯然在自己之上,如果比拼內(nèi)力,自己萬不是朱雀的對手。

    “殺死他的是這把匕首?!敝烊妇従徠鹕?,凝視著顧涼亭,平靜道:“這把匕首是你的,所以你該償命。”

    顧涼亭神色一凜,握緊長劍,“嗆嗆”聲響起,卻是他身后的七名巴山弟子同時拔劍出鞘,身形閃動,已經(jīng)呈扇字形列陣在顧涼亭周圍,空氣中頓時升起一股寒意。

    “師尊很早以前就有過明令?!敝烊傅溃骸疤忑S弟子即使犯錯,也只能由天齋自行處置,天齋有自己的律條,觸犯者將以天齋的律條處置。這天下沒有人有資格懲處天齋弟子,誰要是殺死天齋弟子,就只能以性命賠償?!币浑p美麗的眼眸凝視顧涼亭,緩緩道:“你們巴山應(yīng)該早就知道這個規(guī)矩,所以你覺得你今日是否能安然離開?”

    秦逍見朱雀神情,知道這位影姨已經(jīng)是動了殺意。

    她要顧涼亭以命償命,在秦逍看來,固然是不想讓重明鳥就這樣白白死去,還有一個重要的緣故,就是要守衛(wèi)天齋的威嚴(yán),說到底,朱雀是要讓天下人知道,道尊雖死,但天齋猶在,沒有道尊庇護(hù),天齋同樣不可為人輕犯。

    顧涼亭眼角微微跳動,但馬上大笑起來,道:“朱雀仙姑,你是否太過自信了?我們既然千里迢迢來到東北,難道是為了自尋死路?你的實力了得,我很欽佩,不過兩位若真想留下我們,只怕沒那么容易?!笨聪蚯劐?,竟是勸道:“秦爵爺,你與劍谷有淵源,我們不與你為敵。你如今坐鎮(zhèn)遼西,兵多將廣,前程無量,實在沒有必要卷入道門紛爭。恕我直言,與巴山為敵,對爵爺實在是沒有任何好處,還請爵爺不要插手道門是非。”

    第1398章 天罡

    秦逍笑道:“顧涼亭,你們巴山劍派是什么時候淪為澹臺懸夜的走狗?”

    顧涼亭神色一僵,秦逍已經(jīng)繼續(xù)道:“你們與重明鳥一起被派來東北,欲圖殺害朱雀仙姑,澹臺懸夜自然給了你們不少好處。先前你編造故事,說什么是在京都偶遇重明鳥,還裝模作樣釋放他,這一切當(dāng)然是想讓朱雀仙姑放松戒備。重明鳥從京都跟隨你們前來,首先你自然是從澹臺懸夜的判斷中知曉朱雀仙姑可能在東北,其次也證明從一開始你們就將重明鳥放進(jìn)了計劃之中,突施殺手的詭計,你們在京都就已經(jīng)商定好?!?/br>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鳖櫅鐾@道:“澹臺懸夜推斷朱雀仙姑一定不會回蓬萊島,最大的可能是跑到東北受你庇護(hù),其實我還不大相信,但他信心十足,我們才不遠(yuǎn)千里從京都趕過來。我們抵達(dá)廣寧已經(jīng)數(shù)日,派人蹲守將軍府,卻一直不見你蹤跡,暗中打聽,其他人也都不曉得你下落,那時候我就懷疑,你銷聲匿跡,很可能暗中與朱雀仙姑在一起?!?/br>
    秦逍偷偷瞥了朱雀一眼,見影姨淡定自若,心想自己失蹤三天,確實是和朱雀待在一起,不過顧涼亭死也不可能想到,消失的這幾天,自己卻是與影姨一直在雙修。

    “我們懷疑你并不在廣寧城,所以派人在各處城門守候?!鳖櫅鐾ぞ従彽溃骸爸灰业侥悖匀痪湍苷业街烊赶晒玫南侣?。”

    秦逍本想問你們怎能認(rèn)出我?不過話到嘴邊,馬上就明白,自己在京都當(dāng)差也有些日子,知道自己樣貌的人不在少數(shù),澹臺懸夜只需要讓人畫出自己的樣貌,這幾名巴山弟子看過畫像,自然就能記住。

    “后面的事情,爵爺應(yīng)該能夠猜想出來了?!鳖櫅鐾の⑿Φ溃骸耙幻麕煹芤姷骄魻斎氤牵胰チ艘惶幃?dāng)鋪,在里面待了一陣子……!”

    朱雀聞言,斜睨秦逍一眼,神情淡然,但某種卻劃過一絲異色。

    “其實我們知曉,那家當(dāng)鋪,就是江湖上的黑市當(dāng)鋪?!鳖櫅鐾さ溃骸熬魻斎氘?dāng)鋪有一個時辰,想必是在里面與當(dāng)鋪做交易。不過這些事情并非我們所關(guān)心,我們只想知道朱雀仙姑的下落。爵爺離開之后,師弟順著爵爺留下的痕跡找到此處,沿途留下了本門暗號,如此我們才能找到這里。不得不說,此處隱秘得很,如果不是爵爺帶路,我們恐怕根本找不到?!?/br>
    秦逍冷笑一聲,他從當(dāng)鋪出來,為了趕時間,還真沒有注意是否有人尾隨,先前猜測顧涼亭等人是尾隨在后,循跡而來,倒也被自己猜中。

    自己回來之后,與影姨雙休過后,這些人才姍姍來遲,自然是因為他們要召集分散的同門,爾后順著暗號追過來,這中間耽擱不少時間,不過也幸好如此,否則自己和影姨正在巫山云雨的時候被這些來客打斷,那就真的很是掃興了。

    秦逍道:“如此說來,閣下的智慧實在不敢令人恭維?!?/br>
    “哦?”顧涼亭此刻倒也還是很鎮(zhèn)定,含笑問道:“爵爺何出此言?”

    “你們太心急了?!鼻劐械溃骸盀楹尾坏任译x開再動手?那時候仙姑孤身一人,豈不更好對付?”

    顧涼亭嘆道:“爵爺言之有理,這確實是我犯的致命錯誤。爵爺?shù)膩砺?,我們自然是查過,兩年前,爵爺還只是龜城都尉府的一名獄卒,后來到了京城,受皇帝重新,官運亨通,青云直上。其實我們也知道,爵爺這兩年在修為之上頗有精進(jìn),京都斬殺渤海世子淵蓋無雙,那自是有了中天境的實力,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爵爺竟然與劍谷有淵源,而且已經(jīng)修煉了內(nèi)劍?!?/br>
    “你們對我倒也算很用心?!?/br>
    “是我疏忽?!鳖櫅鐾さ溃骸胺讲湃绻皇蔷魻斒钩鰞?nèi)劍,仙姑恐怕已經(jīng)命喪劍下?!?/br>
    秦逍笑道:“你太自信了。仙姑何等身手,就算我不出手,她也可以輕松應(yīng)付你那一劍。”

    朱雀忽然開口道:“我應(yīng)付不了。他那一劍能傷我,他也會受重傷。我傷重之下,他身邊的那些人可以殺我。”

    這話說的很明白,沒有秦逍,朱雀雖然不會死在顧涼亭的手里,卻無法應(yīng)付其他巴山劍客。

    “仙姑這話實在?!鳖櫅鐾c點頭,又道:“除了錯誤顧忌了爵爺?shù)膶嵙?,還有一個緣故讓我們不能繼續(xù)等下去,只能盡快出手。”

    “哦?”

    “爵爺失蹤三日,自然是一直待在這邊?!鳖櫅鐾さ溃骸拔覀儗嵲跓o法判斷,爵爺什么時候會離開,如果還在這里待上三五日,難道我們要一直等下去?我的耐心太差,而且……不瞞爵爺,如果計劃成功,能擊殺仙姑,我們本可以順便帶走爵爺?shù)氖准?。爵爺有所不知,你的首級在澹臺懸夜那邊,很值錢?!?/br>
    秦逍笑道:“這才是實話,所以一開始你們也是想取我性命?!?/br>
    “但爵爺既然是劍谷的人,我們便可井水不犯河水?!鳖櫅鐾ふ溃骸拔铱梢栽诖肆⑹模灰魻敳慌c我們?yōu)閿?,巴山也絕不會傷及爵爺一絲一毫。今日冒犯爵爺,日后巴山也會送上重禮謝罪。”

    “你們不怕澹臺懸夜懲處?”

    “巴山與澹臺不過是合作的關(guān)系,大家各取所需?!鳖櫅鐾さ溃骸霸撜f的我也說了,爵爺是否還要堅持卷入進(jìn)來?并非我出言威脅,且不說今日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就算我等不敵,死在爵爺和仙姑手里,爵爺也是后患無窮。掌教知道我們是死在爵爺手下,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爵爺?shù)膶嵙﹄m然不弱,但掌教如果親自出山,爵爺是必死無疑。”

    秦逍哈哈笑道:“老子這輩子就是不怕威脅。你既然這樣說,我也實話告訴你,你們巴山那位顧道人如果敢來懂我一根毫毛,劍谷必然會傾巢而出,將巴山殺個一干二凈,你信不信?”

    顧涼亭一怔,一時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當(dāng)然知道劍谷的情況,劍谷除了早已經(jīng)過世的劍神,最強(qiáng)的便是劍谷六絕,其中莫三先生英年早逝,四先生田鴻影遠(yuǎn)走劍谷自創(chuàng)天劍閣,五先生多年以來下落不明,如今尚有活動的便只剩下三絕。

    即使如此,劍谷余威猶在,劍谷六絕依然是令人恐懼的存在。

    只是顧涼亭實在想不明白,秦逍怎會和劍谷扯上關(guān)系?更要命的是此人既然練成內(nèi)劍,那在劍谷的地位肯定不低,如果真的死在自己手里,劍谷是否真的會傾巢而出鏟平巴山?

    “當(dāng)然,今日不讓你們離開,不是我和你們有仇?!鼻劐袊@道:“你與澹臺懸夜合作,自然知道他已經(jīng)是大唐的叛賊。勾結(jié)天字第一號反賊,你們就是叛黨,我又怎能眼睜睜看著一群叛黨從我眼皮子底下安然離開?”

    顧涼亭淡然一笑,道:“如此說來,今日一戰(zhàn)在所難免?”

    “那倒也不是如此絕對?!鼻劐械溃骸澳銈?nèi)粝氚踩浑x開,只需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br>
    “什么條件?”

    “棄劍!”秦逍道:“澹臺懸夜招攬你們,自然是看中了你們的劍術(shù),只要棄劍,你們幾個對他來說就是一群廢物,沒有價值的廢物,自然也就沒有資格成為叛黨?!蔽⑽⒁恍?,道:“不是叛黨,我自然可以饒你們一次?!?/br>
    此言一出,除了顧涼亭,巴山劍客都是顯出厲色。

    “就這個條件?”顧涼亭道是沉得住氣,含笑問道:“我們棄劍就可以避免一戰(zhàn)?”

    秦逍點頭道:“不錯。不過你們應(yīng)該明白棄劍是什么意思,當(dāng)然不是丟下手里的劍便可以。棄劍的意思,就是自今以后永遠(yuǎn)無法用劍,我無法信任你們的承諾,所以只有親眼看到你們割斷自己的手脈,又或者每只手切斷三根手指,才算真正棄劍?!毙镑纫恍?,道:“用幾根手指保住性命,其實很劃算?!?/br>
    顧涼亭長聲大笑,道:“秦逍,我對你確實看走了眼,但你這年輕人的狂妄也是出乎我的意料?!泵腿荒樕缓?,道:“既然如此,也就沒必要多言……天罡劍陣!”

    話聲剛落,他身后的七名巴山劍客身影閃動,輕盈敏捷,只是眨眼間,就錯落有致地以秦逍為目標(biāo)擺下了劍陣。

    這劍陣并非圍著秦逍做一個圓圈,而是前后左右錯落,但其人的劍鋒,俱都是指向秦逍。

    朱雀俏臉一沉,顧涼亭已經(jīng)冷笑道:“秦逍,我本念著劍谷的面子,想要網(wǎng)開一面,你既然自尋死路,我只能成全你。你不怕威脅,難道巴山會怕劍谷?”目光一寒,發(fā)出一聲輕嘯,身如離弦之箭,劍光閃動,卻是直向朱雀撲了過去。

    秦逍眼角余光看得清楚,心中明白,巴山劍客這是分而擊之。

    顧涼亭的心思,秦逍一清二楚。

    此人是想以巴山劍陣圍攻秦逍,自己則是去應(yīng)付朱雀,他與朱雀都是六品境界,棋逢敵手,那是想依靠自己一柄長劍牽制住朱雀,這邊則是以巴山劍陣來盡快解決秦逍。

    秦逍雖然修成內(nèi)劍,讓巴山劍客都是吃驚,但顧涼亭顯然是對巴山劍陣信心十足,覺得以七攻一,再有陣法相助,秦逍恐怕難以自保。

    內(nèi)劍功夫雖然厲害,但顧涼亭對秦逍的來路十分清楚,曉得此人兩年前只是一名獄卒,即使在這兩年時間修為突飛猛進(jìn),但能夠修到中天境已經(jīng)是了不得,撐死了也就五品境界,最大的依仗也就只能是內(nèi)劍功夫。

    其實單打獨斗,顧涼亭還真是忌憚內(nèi)劍。

    他寧可牽制朱雀,也不愿意碰上內(nèi)劍,所以特地讓七名巴山劍客圍攻秦逍,只覺得秦逍的內(nèi)劍再厲害,也只能對付一個人,七劍同出,就算秦逍能夠以內(nèi)劍傷到一兩人,但只要讓任意一名巴山劍客找到機(jī)會,便能一劍擊殺秦逍。

    巴山劍客辛辣狠毒,劍招并不繁雜,但劍勢凌厲,講的是快劍,求的是一擊致命。

    秦逍只看七劍站位,就知道這巴山劍陣確實有門道,看似并非將自己團(tuán)團(tuán)圍住,但自己根本無路可走,無論向哪個方向移動,對方都可以立時封鎖,而且至少每一個位置至少都有兩個人可以互相配合,一旦陷入劍陣,時時刻刻都要面臨最少兩把劍的進(jìn)攻。

    忽聽得“嗡嗡嗡”之聲響起,秦逍全神戒備,卻是看到,七名劍客的手臂都在微微抖動,由此卻是讓七柄長劍劍身也隨之顫動,劍鋒甚至在顫動中畫出圓圈。

    他不知道對方這是什么路數(shù),眼角余光瞥見顧涼亭的長劍刺向朱雀,而朱雀已經(jīng)輕飄飄躲開,也便在此時,感覺側(cè)面勁風(fēng)忽起,卻是一柄長劍簡單而直接地向自己刺過來。

    對方出劍速度極快,而這一劍也沒有什么花架子,直接而迅疾。

    也幾乎在同時,身后也是一道勁風(fēng)襲來,兩劍齊出,秦逍赤手空拳,自然只能閃避,右腳往前斜踏,走出一步,他這一動,立時又有兩劍刺出,一劍自右前方刺來,封堵去路,右后方也是一劍同時刺出。

    只是秦逍右腳踏出的瞬間,繼續(xù)以左腳為軸,身體一個側(cè)轉(zhuǎn),右腳就地一拖,以迅雷之勢瞬間移動到了另一個方位,身法詭異無比,那兩劍俱都是刺了個空。

    但秦逍這一移動,又有兩劍刺出,這一次只刺到半途,巴山劍客眼前的目標(biāo)又詭異消失。

    這是這眨眼間,秦逍的身形已經(jīng)換了好幾個位置,這幾名巴山劍客的修為都不淺,否則也不會被顧涼亭帶來追殺朱雀,可是秦逍的身法之快,幾名巴山劍客竟是都無法看清楚,只覺得眼前發(fā)花。

    巴山劍客先前雖然看到秦逍使出內(nèi)劍,心中震驚,但也都與顧涼亭一般心思,只覺得此人雖然修煉內(nèi)劍,但畢竟年輕,修為肯定高不到哪里去,以天罡劍陣這么大的陣勢對付秦逍,實在有些殺雞用牛刀的意思,但這一瞬間,劍客們心下都是知道,眼前這年輕人的實力,恐怕比自己所想要強(qiáng)得多。

    第1399章 破陣

    秦逍踏出的步子,正是書院二先生傳授的靈狐踏波。

    靈狐踏波是極其玄妙的步法,秦逍學(xué)會之后,如獲至寶,想著如果真的遇到險境,大可以利用這套步法脫身,所以平時閑來無事的時候你,對這門步法其實下了不少功夫,如今也算是純熟得很。

    秦逍的速度本就快極,再加上這靈狐踏波施展開來,巴山劍客只看到眼前的影子閃動,每次欲圖出劍,但那身影一閃而過,一時間竟是找不到目標(biāo)。

    天罡劍陣的陣型不亂,嚴(yán)格按照劍陣的法門出劍,但每當(dāng)秦逍出現(xiàn)在一個位置,兩名劍客欲要出劍,秦逍的身形卻又迅速消失,而劍客卻不能尾隨追擊,這陣法不同尋常,若要移動,七人需得形成默契,否則其中任何一人若是貪功,擅自離開了位置,陣法立時就會出現(xiàn)破綻,如果敵手看不出來倒也罷了,否則只要被敵手看出破綻,輕則很容易就能脫身,重則被敵人反擊,劍客之間無法形成保護(hù),很可能為敵所傷。

    秦逍身形閃動之間,瞧出這幾人都是站定位置,即使移動,至少也有三人同時移動,自己身法雖然迅疾,但還真是找不到脫身的縫隙,幾乎每一個方位都被劍陣所控制。

    劍光閃動,雖然無法對秦逍造成致命傷害,但每一劍都是犀利異常,也是給秦逍帶來極大的威脅。

    他心知自己只要稍微疏忽一點,被七大劍客任意一人找到機(jī)會,自己說不定就要被利劍所傷。

    雖說一時間可以憑借靈狐踏波游動,令劍陣的七柄長劍無法對自己造成傷害,但秦逍知道如果這樣拖下去,始終無法突出劍陣,自己的體力終有耗盡的時候,甚至用不著耗盡體力,只要自己的身法速度慢下來,巴山七劍就有機(jī)會。

    這七人無一不是快劍,只要覓到時機(jī),出手絕對是狠辣無情。

    秦逍面臨的壓力不小,朱雀那邊同樣也是連遇險情。

    顧涼亭與朱雀同為六品修為,雖然內(nèi)力及不上朱雀,但劍法卻是犀利無匹,朱雀徒手應(yīng)對,無法與他的利劍硬拼,一時間只見到顧涼亭的劍光匹練,始終環(huán)繞在朱雀身邊咫尺之遙。

    若是換作實力稍微弱一些的對手,只怕早已經(jīng)命喪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