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風(fēng)華 第662節(jié)
方才雖然在電光火石之間雙方過了招,都可以判斷對方是中天境,但對方如此肯定自己便是五品修為,亦可見事先對自己的底細(xì)已經(jīng)有了很深的了解。 此時他當(dāng)然也已經(jīng)看出來,眼前的“胖魚”,并不是真的胖魚。 秦逍的鼻子靈敏至極,方才進(jìn)入堂內(nèi),他就聞到一股淡淡的異香味道,之前在堂中設(shè)宴,并無此等異香,心中立時生出警覺,只是等他意識到其中有蹊蹺提醒之際,那兩人已經(jīng)對姜嘯春出手。 他這時候也終于明白今晚連續(xù)發(fā)生的蹊蹺之事,目的就是為了此刻的一擊。 “那個梁牧丞是否還活著?”秦逍目光從胖魚臉上掃過,堂內(nèi)點著燈火,雖然談不上亮如白晝,但比之外面要亮堂的多,燈火之下,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胖魚臉上的色澤不對,自然是在臉上做了手腳,輕嘆道:“假扮梁牧丞混在人群中,進(jìn)入了牧監(jiān)署,先后在廚房和茶室下毒,然后再藏起官袍,假扮成胖魚,近在咫尺觀察我們的虛實,果然是藝高人膽大。” “胖魚”笑道:“傳言中秦爵爺狡猾聰慧,果然是名不虛傳?!?/br> “原來是易容高手?!苯獓[春的氣息開始有些急促,臉上竟如同充血一般,開始布滿紅潤,顯然那袖箭上淬有迷藥,此刻藥性已經(jīng)滲入血rou之中,但他內(nèi)功深厚,一時間還不至于昏迷過去,一面運(yùn)功延緩藥性發(fā)作,一面盤算著該如何讓秦逍撤走,顯得頗為鎮(zhèn)定道:“你們是哪路高手?受何人指使?” 秦逍目光銳利,看向戴著人皮面具的“秦忌”,發(fā)現(xiàn)秦忌那舊襖裹在那人身上,顯得很不勻稱,那人體型頗為嬌小,如果方才不是伏在地上掩飾了這一點,很容易就能被看出破綻。 “果然是內(nèi)力深厚?!薄芭拄~”盯著姜嘯春,感慨道:“袖箭之上的藥性,比廚房里的高出數(shù)倍,你還能撐著不倒,很讓人欽佩?!迸ゎ^看向身邊那人,問道:“是不是用錯藥了?他怎么還能說話?” “不會?!泵婢呷苏Z氣冷漠:“藥性已經(jīng)發(fā)作,他撐不了?!?/br> 面具人一說話,秦逍更是吃驚,那聲音雖然冷漠,卻嬌柔清脆,分明是女子的聲音。 第1125章 逆戰(zhàn) 姜嘯春冷笑道:“好歹也是中天境,竟然使出如此卑劣手段,當(dāng)真……!” “誰說中天境不能使詐?”“胖魚”陰陽怪氣道:“你們的秦爵爺,不也是卑劣無恥嗎?你們是如何奪取榆關(guān),這背后使了什么手段,還真要讓人說出來嗎?” 秦逍眼角微跳,心下卻更是覺得,這兩人應(yīng)該就是遼東軍派來的刺客,而且他們在此之前,顯然也對自己暗中做了不少的調(diào)查。 也許自己早就被這伙人盯上,只是他們一直沒有機(jī)會出手,今次自己出城前來狐蘇牧場,好不容易被他們找到了機(jī)會,這才設(shè)下了圈套。 秦逍心中已然明白,今晚自己的處境著實兇險。 姜嘯春是五品修為,自己也擁有四品的實力,雖然四品距五品差一個境界,但自己得到血魔老祖?zhèn)魇诘牡斗ǎ嬉瞧戳诵悦?,對方即使是兩名五品,那也未必真的能占多大便宜?/br> 再加上三十多名驍勇的騎兵,這幾十名騎兵在大天境眼里算不了什么,可如果只是中天境,即使六品境界,面對數(shù)十名悍不畏死的驍勇猛士,那也是頗為棘手,而一名五品修為的高手面對三十多名驍勇善戰(zhàn)騎兵,真要拼殺起來,只怕也討不了便宜。 這兩名刺客顯然很清楚,即使秦逍帶人來到牧場,給了他們行刺的好機(jī)會,但秦逍這邊人多勢眾,還真不可輕易出手。 正因如此,對方才易容換裝,先后在廚房和茶室投毒,最終的目的,不但是要將秦逍困在這邊,也是為了削弱秦逍這邊的實力,只有將秦逍手底下的騎兵護(hù)衛(wèi)們?nèi)级镜梗麄儾庞行写痰牧紮C(jī)。 秦逍更是明白,這兩人在牧監(jiān)署裝神弄鬼,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設(shè)圈套先解決姜嘯春這只臂膀。 姜嘯春五品修為,自然讓這兩名刺客十分忌憚,也正因為姜嘯春的存在,讓他二人沒有必勝的把握,這才想方設(shè)法先要解決姜嘯春,先前幾次三番有人昏迷或者被殺,實際上都是在削弱姜嘯春的警惕心。 如果說第一次檢查昏迷之人會謹(jǐn)慎小心,此后連續(xù)有人昏迷不醒,因為之前有了經(jīng)歷,再檢查起來反倒會放松警惕。 姜嘯春來到牧監(jiān)署正堂之后,看到伏倒在地的“秦忌”,當(dāng)然會以為和先前那些人一樣,都是被兇手所謀,自然想不到伏在地上的“秦忌”便是刺客,而一旁的“胖魚”亦是刺客假扮。 正因姜嘯春料想不到,才中了刺客的圈套,被這兩名刺客聯(lián)手所傷。 刺客之前假扮成梁牧丞進(jìn)入牧監(jiān)署,其目的自然就是投毒,秦逍實在不知刺客是什么時候假扮成梁牧丞,但至少可以斷定,段牧監(jiān)帶著眾官員去迎接自己的時候,當(dāng)時跟隨在一起的梁牧丞就已經(jīng)是刺客假扮。 秦逍此前沒有見過梁牧丞,看不出破綻倒也罷了,但刺客能夠騙過段牧監(jiān)等人,可見其易容術(shù)之高明。 不過想想此人易容成胖魚,自己和姜嘯春都沒能看出破綻,卻也證明刺客天賦異稟,不但可以易容假扮,甚至都能夠模仿聲音,而且都是在短時間內(nèi)完成,此人的聰慧由此也可見一斑。 秦逍無法確定刺客是什么時候假扮成胖魚,只能肯定他是在廚房和茶室投毒之后,將梁牧丞的官袍藏起,隨后才扮成了胖魚。 不過刺客身著胖魚的衣衫,也就證明胖魚肯定是被他所制,生死未卜。 胖魚雖然驍勇,而且能騎善射,但武功造詣其實很一般,面對一名五品修為的對手,自然是根本無法抵抗,刺客要假扮胖魚,自然要先制服他,而今晚胖魚幾乎沒有落單之時,唯一落單的時候,正是秦逍其前往食堂發(fā)現(xiàn)眾人昏迷后,吩咐胖魚去將段牧監(jiān)帶過來,這中間的時間并不長,刺客在短短時間內(nèi),能夠制服胖魚隨即易容,而且很快帶回段牧監(jiān),這一切都表明刺客的手腳利索無比,易容術(shù)已經(jīng)達(dá)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秦逍雖然擔(dān)心胖魚生死,但這時候也無暇多顧,瞥了姜嘯春一眼,見他臉色愈發(fā)的紅潤,而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細(xì)汗,心知他已經(jīng)是在竭力抵擋藥性發(fā)作,但對方既然處心積慮設(shè)下圈套,自然是勢在必得,姜嘯春被淬毒的袖箭刺入皮rou之中,藥性入體,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段牧監(jiān)和手下人也沒有過來,不知是在茶室那邊耽擱,還是有意不過來,但秦逍也清楚,眼下牧監(jiān)署內(nèi)能動彈的人已經(jīng)沒有幾個,即使段牧監(jiān)將手下幾名衛(wèi)兵全都帶過來,面對兩名中天境刺客,也根本幫不上任何忙,反倒是刺客真要下狠手,那點人沒有一個能活得了。 秦逍和姜嘯春知道情勢兇險,也都在想著脫困之策,不過姜嘯春只感覺自己眼前已經(jīng)開始昏花,知道時間不多,再不猶豫,沉聲道:“將軍快走!”雖然明知是徒勞,卻還是拼盡全力向前沖過去,但只往前沖出兩步,就聽得那女子嬌聲道:“倒!” 姜嘯春腿上發(fā)軟,眼前發(fā)黑,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一股nongnong的睡意襲上來,腦中一片空白,就此昏迷過去。 “胖魚”見狀,看了身邊那女刺客一眼,嘿嘿一笑,顯得十分得意。 “朗將……!”見得姜嘯春軟倒在地,隨即不動彈,秦逍心下一凜。 “不用擔(dān)心,我們并不濫殺無辜,他不會死,頂多昏睡兩個時辰罷了?!迸拄~怪笑一聲:“和氣生財,不到萬不得已,我們會給別人留一條生路。反正殺了他,我們也不會多拿一兩銀子?!?/br> 秦逍聞言,抬頭道:“你們是受人雇傭?”心想如果這兩名刺客只是拿了銀子辦事,自己未必不能用更高的價碼說服對方,反正自己身上從不缺銀子,幾萬兩銀子可以輕易拿出來。 “這顆藥丸你服下。”女刺客抬起手臂,秦忌的棉襖對她嬌小的身子來說確實太大,一只手籠在袖中,盡力伸出一只手,秦逍見她的右手戴著黑色的手套,那手套十分特別,乍一看去,就像是蛇皮一樣,燈火之下,帶著一絲油光。 她兩指捻著一枚藥丸,丟向秦逍,力道恰到好處,秦逍探手接過,只見得藥丸看上去平平無奇,輕嘆道:“你們是準(zhǔn)備毒死我?” “不會死,只是睡一覺?!迸炭偷穆曇舴浅5膵赡郏Z氣卻是冷漠異常。 秦逍道:“如果我不服用會怎樣?” “那我們兩個打你一個。”男刺客倒是很直白,笑道:“你若是覺得打得過,咱們可以練一練?!?/br> “兩個打一個,不覺得很沒有道義?” “弱rou強(qiáng)食,道義有什么用?”男刺客嘿嘿笑道:“道義連一兩銀子也不值?!?/br> 女刺客輕聲道:“不要耽擱?!?/br> 男刺客點點頭,盯著秦逍手中的藥丸,道:“如果我是你,一定會服下藥丸,這對你有好處?!?/br> 秦逍搖搖頭,兩只一捏,藥丸立時化為齏粉。 “你真的很讓人失望。”男刺客嘆了口氣,話聲剛落,整個人已經(jīng)如同鬼魅般欺身上前來,探手便往秦逍的脖子抓過來,秦逍這一瞬間卻是想到之前被掐斷喉骨的那名兵士,如果兵士真是死在此人手中,那么對方指上的力道就實在是駭人,想也不想,腳下一滑,身體一扭,卻也如同鬼魅般閃過,男刺客卻抓了個空,“咦”了一聲,顯然沒有想到秦逍的身法卻是如此詭異靈活。 他自然不知,秦逍這一瞬間,卻是施展出“靈狐踏波”。 靈狐踏波是一套閃躲的步法,當(dāng)初在京都與渤海世子淵蓋無雙大戰(zhàn)之前,書院的二先生登門手藝,這靈狐踏波正是二先生傳授,當(dāng)時秦逍便覺得這門功夫玄妙非常,遇到危險之時,甚至是保命的功夫,所以閑暇之時,時不時地就習(xí)練一番,雖然談不上運(yùn)用自如,但也算是十分嫻熟。 他仗著靈狐踏波躲開男刺客一抓,也幾乎在這瞬間,拔出了腰間的佩刀,火光之下,刀泛烏色寒光,正是御賜金烏刀。 秦逍幾次三番遇險,也知道自己的聲勢越大,敵人也就越多,所以并不敢掉以輕心,除了盡可能多抽時間練功,無論去往何處,都會將寶刀帶在身邊,雖然進(jìn)入中天境之后,一直停留在四品境界沒有繼續(xù)突破,但寶刀配上血魔刀法,即使遇上比自己實力更強(qiáng)的高手,也未必不可一戰(zhàn)。 其實他心中也清楚,自己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從毫無根基的普通人突破到中天境,即使是因為各種機(jī)緣巧合和自身的天賦異稟造就,但這樣的成長速度放眼江湖,已經(jīng)算得上是駭人聽聞。 他相信假以時日,過上幾年,即使不可能突破到大天境,但是達(dá)到小師姑那樣的六品境界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擁有六品實力,那就根本不會再畏懼任何刺客,畢竟這天下間突破至大天境的高手鳳毛麟角,而且大天境也絕不可能自降身價行刺殺之事。 只是時不我待,自己距離六品境界還早,但自己的對手卻不會等下去,今日若只是面對一名五品刺客,秦逍還真是不會有畏懼,無非是憑借血魔刀法和靈狐踏波放手一搏,未必沒有取勝的機(jī)會。 但面對兩大高手,秦逍心知兇多吉少,但即使如此,自己卻也絕不能束手就擒,如果這兩名刺客真是遼東軍派來,落入他們手中,自己的下場不問可知。 第1126章 俘虜 “嗆!” 寒氣如霜,秦逍避開男刺客的一瞬間,身形側(cè)扭,斜里雙手握刀,沒有多余的花架子,干脆利落地直接從側(cè)面向男刺客斬了下去。 空氣似乎也被這一刀劈開。 面對兩大高手,而且是在對方的精心布局下,想要從容逃脫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既然如此,唯有奮力一搏。 這扭身側(cè)刀卻正是血魔刀法中一擊頗為詭異的招數(shù),秦逍也只盼自己能夠先聲奪人,若真的能夠憑借血魔刀法傷了對方一人,今晚敵強(qiáng)我弱的局面未必不會扭轉(zhuǎn)。 但秦逍卻還是小看了對手。 男刺客不但易容術(shù)高超絕倫,身法亦是鬼魅無比,這一刀砍下去之時,男刺客的身影分明就在刀刃之下,可是對方的身形只是古怪一扭,在毫無借力的情況下,像影子般瞬間消失,極其詭異地避了過去。 “嗆!” 男刺客在閃避的瞬間,卻也是將腰間的佩刀拔出,他的裝束都是假冒胖魚,胖魚隨身有佩刀,所以刺客亦是將胖魚那把佩刀也掛在了腰間,刺客拔刀出鞘,“嗡”聲響起。 秦逍一刀斬空,心下凜然,知道對手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也便在此時,卻感覺面前刀光赫赫,男刺客雙手握刀,那把很普通的刀一瞬間卻像有了生命一樣,以極為詭奇的角度向秦逍削了過來。 秦逍強(qiáng)行逆轉(zhuǎn)身形,避開了對方的出刀,閃避之時,卻也是揮刀還擊。 對方的實力肯定在自己之上,這一點秦逍倒是確信無疑,不過單論刀法,秦逍還真不怵對方。 如果對方真的自以為是,要在自己面前賣弄刀法,這還真是秦逍所求,他不害怕與對方比刀,甚至明白如果真的有可能制服對方,那么機(jī)會就正是在比刀之間,血魔刀法詭奇玄妙,只要自己能夠抵住對方的攻勢,抓住對方一個破綻,就有可能制服對方,若是真的能夠利用刀法制住男刺客,那么女刺客即使修為了得,但投鼠忌器,只怕也不敢出手。 兩人你來我往,刀光閃動交錯,只從場面上看,秦逍并不落下風(fēng)。 陡然間,秦逍卻感覺身后忽起勁風(fēng),心下一凜,心知那女刺客已經(jīng)從背后偷襲,身前男刺客又是一刀削過來,秦逍腳下一個滑步,利用靈狐踏波避開,借勢向后揮刀,想要逼退那女刺客,眼角余光卻也瞧見,那女刺客果然是從背后偷襲而來,身法輕靈無比,自己一刀劈過去,那女刺客卻也輕盈躲開,閃躲之際,卻是右臂一揮,一片粉末撲面而來。 秦逍心叫不妙,他知道這男刺客擅長易容之術(shù),而女刺客卻擅長藥物,眼下一片粉末迎面而來,必然是藥末無疑。 他迅速后退,只是那片粉末分明是以內(nèi)力打出來,秦逍雖然反應(yīng)迅速,卻還是有粉末黏在身上,揮刀蕩開粉末之時,去也有粉末落在了自己的手上,等站穩(wěn)身形,看到手背上的粉末迅速消融,似乎已經(jīng)滲入皮下,更是心驚。 “你又何必著急動手?”男刺客有些失望道:“再有十招,我肯定將他敗于刀下?!?/br> 他似乎對女刺客趁機(jī)出手很是不滿。 “比刀你不是他的對手。”女刺客竟是沒有給男刺客留面子,很直白道:“三十招之內(nèi),你很可能會敗在他的手下?!?/br> 男刺客有些尷尬道:“你讓我和他再比三十招!” “比不了?!迸炭吐曇舻骸八呀?jīng)中毒了,我們不是來和他比刀!” 秦逍鼻尖其實已經(jīng)聞到了一股很淡的藥草味道,知道肯定是那藥粉散發(fā)的味道,看著那女刺客,嘆道:“兩個打一個,還要下藥,你們真是一定臉面都不要了。” 女刺客也不說話,只是盯著秦逍,她面上戴著一張面具,所以整個面部都很僵硬,沒有變化,不過一雙眼珠子卻是漆黑如墨,頗為靈動,但也寒冷如冰,眼眸深處,甚至帶著一絲不屑。 男刺客收起刀,沖著秦逍笑道:“你的刀法很不錯?!?/br> “比你確實要強(qiáng)。”秦逍已經(jīng)感覺眼前有些發(fā)昏,知道這女刺客所用的藥粉十分厲害,故意挑釁道:“要不是這個女人多事,二十招之內(nèi),你必然敗給我?!?/br> 他只盼自己能夠激起男刺客的好勝心,讓女刺客拿出解藥,解毒之后再戰(zhàn)。 只可惜男刺客并未上當(dāng),只是笑道:“誰強(qiáng)誰弱,也沒有必要爭論。我也不是為了打敗你才找過來?!?/br> “你們……你們是誰派來?”秦逍只覺得身體開始發(fā)軟,視線變得模糊起來,心下驚駭,想不到此番竟然落入兩名刺客的圈套,看來自己還是太過輕敵,雖然猜測這兩人是遼東軍所派,但卻不能完全確定。 姜嘯春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已經(jīng)是完全昏迷。 秦逍知道事到如今,自己可說是山窮水盡,心下懊惱,自己經(jīng)過無數(shù)兇險,往往都能逢兇化吉,只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此番還真是無路可遁。 “不著急?!蹦写炭妥允贾两K語氣倒也溫和,雖然頗為得意,卻不似女刺客那般冷漠,笑道:“我們不殺你,和你也沒什么仇怨,只是一場生意而已,你在我們眼里,只是貨物而已,交貨之后,對方是要殺你還是剮你,和我們?nèi)珶o干系。不過你到時候肯定會知道究竟是誰要取你性命,而且死的會明明白白,不會像很多人那樣死的稀里糊涂?!?/br> 女刺客那雙漆黑靈動的眼眸始終盯著秦逍,也不說話,看到秦逍身體晃了晃,這才輕聲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