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風(fēng)華 第588節(jié)
“你應(yīng)該聽他們說了,以前有人口舌不干凈,出言褻瀆,我割下了他們的舌頭喂狗?!彼竦溃骸拔也粫⒛?,不過你做了什么,心知肚明,我該怎么處置你,你比我更清楚。” “我不明白!” “你是不是罵過我蠢貨?”塔格冷哼一聲。 秦逍心想塔格的心眼還真是小,連這件事情還記著,無奈道:“所以你要割我的舌頭?” “在馬背上,你干的事情是什么?”塔格轉(zhuǎn)到秦逍面前,卻也是往秦逍襠部瞅了一眼,雖然故作冷峻,但臉頰還是有些發(fā)紅,瞬間移開視線,冷冷道:“你不老實(shí),就該接受懲罰?!?/br> 塔格雖然只是驚鴻一瞥,秦逍卻是感覺襠部一緊,這塔格性情粗蠻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要下手,急忙道:“塔格,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和你解釋過,真的不能怪我?!毕驇らT處瞥了一眼,壓低聲音道:“塔格貌美如花,身材又好,我們共乘一騎,身體相貼,如果……如果沒有任何反應(yīng),那還是不是男人?難道塔格覺得自己樣貌不好看,身材也不好,男人碰到你不會有反應(yīng)?” 塔格蹙起柳眉,秦逍很干脆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說什么。不錯,我當(dāng)時抱著塔格,確實(shí)生出前所未有的激動。在此之前,我從沒有見過塔格這么美的女人,也沒遇見過這么好的身材,生出非分之心,雖然不對,但我自己無法控制。” “你在撒謊?!彼癜琢怂谎?,低聲道:“你的父親是唐國的官員,唐國地大物博,美女如云,你……你怎可能沒有見過美人?” 秦逍嘆道:“不瞞塔格,中原的美女確實(shí)很多,我也見過許多女子,以前也覺得他們確實(shí)生的很美,可是見到塔格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美人。他們說你是漠東第一美人,我倒覺著整個草原也不會有比你更美的女人。” 他在龜城干了三年獄卒,在獄中見到了人情世故,平日里在龜城所見所聞,更是讓他知道怎樣說話。 草原人愛憎分明,有話直說,很少有花花腸子,這番話在大唐說出來,也只是比較平常的甜言蜜語,可是聽在塔格的耳中,卻覺得極其受用。 這世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沒有誰不喜歡聽好話,更沒有哪個女人不想聽到別人夸贊自己美貌。 “唐人狡詐,果然如此?!彼裥念^雖然歡喜,但面上卻是冷峻,冷笑道:“你現(xiàn)在被我捆綁,所以才會撒謊騙人。” 秦逍看著塔格眼睛,搖頭道:“塔格,我說句話你不要生氣。其實(shí)你的身材雖然很美,但我最喜歡的其實(shí)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眨起眼睛來,忽閃忽閃,就像天上的星星亮晶晶,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眼睛,就被吸引。”微揚(yáng)起脖子,道:“我知道這話冒犯了塔格,塔格要?dú)⒁獎幭ぢ犠鸨?。不過塔格也知道,我?guī)状闻c你出生入死,并不是真的俠義心腸,實(shí)在是……哎,實(shí)在是不想這么美的女人被人傷害?!?/br> 塔格咬住自己的嘴唇,輕哼一聲道:“你就是好色之徒。”不過神情分明和緩不少。 “我知道自己犯了錯,塔格如何發(fā)落都是應(yīng)該的?!鼻劐心曀竦溃骸艾F(xiàn)在塔格安然回到汗帳,我的心也踏實(shí)下來?!?/br> 塔格想了一下,才道:“你……你打我屁股,罪大惡極,我……我不能饒你?!?/br> “我知道,我知道。”秦逍微微點(diǎn)頭,唏噓道:“塔格可去過大唐?” 塔格搖搖頭,秦逍這才道:“難怪塔格不明白。在我們大唐,打女人屁股其實(shí)是一種親昵的行為。我小時候犯錯,會被家人打屁股,當(dāng)時我和塔格死里逃生,找到了藏身之地,塔格狠狠教訓(xùn)了我一頓,我畢竟是個男人,心里有些不甘心,所以才會打你屁股,當(dāng)時只是將你當(dāng)成自家人,才會如此?,F(xiàn)在想來,是我冒昧了,我和塔格相交不深,不應(yīng)該那樣做,但塔格也應(yīng)該清楚,我其實(shí)并無惡意?!?/br> “男人……男人打女人屁股,就是褻瀆,不是好人。”塔格咬牙道:“別以為你巧言善辯,我就饒你?!?/br> “男子漢大丈夫,做錯了事請,該承擔(dān)的就承擔(dān)。”秦逍大義凜然道:“反正我現(xiàn)在全身被綁,動彈不得,塔格想對我怎樣就怎樣,我也無法反抗。我只是向塔格解釋清楚我為什么犯錯,并沒有向你求饒?!?/br> 塔格雙手背負(fù)身后,盯著秦逍眼睛問道:“那你說我應(yīng)該如何罰你?” “塔格,如何懲罰,咱們待會兒再說?!鼻劐袇s突然轉(zhuǎn)變話題,輕聲問道:“左大都尉現(xiàn)在如何?” “我已經(jīng)讓法令官將他暫時囚禁起來。”塔格皺眉道:“向恭,你昨晚將那兩人抓住,只要用刑,定然可以讓他們招供,也可以當(dāng)眾給真羽垂治罪,你為何不讓我用刑審訊?” 秦逍笑道:“塔格,你說的那個真羽坦是否跳出來指證真羽垂?” “我很好奇,你為什么知道他一定會跳出來?”塔格狐疑道。 秦逍道:“大難臨頭各自飛,這話你沒聽說過?我們偷偷回到汗帳,監(jiān)視真羽垂那邊,剛巧看到那兩人與真羽垂勾結(jié),當(dāng)時我就知道,幕后策劃這些陷阱的一定是那兩個人。你說過真羽垂沒有這樣的智慧,他背后的軍師肯定就是那兩人。我抓住他們之后,他們雖然什么都沒說,但不用問我也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br> “你確實(shí)很聰明?!彼裾Z氣和緩。 秦逍含笑道:“計劃這么大的事情,真羽垂一定有幫兇,塔格說真羽坦一直和真羽垂走得近,而且這次真羽坦也極力支持真羽垂?fàn)帄Z汗位,那么這些計劃,真羽坦肯定也參與其中?!鳖D了頓,才低聲道:“塔格親自去見法令官,得知真羽坦找過法令官,脅迫他給右大都尉定罪,如此就幾乎可以斷定,真羽坦一定參與了謀害阿毗迦?!?/br> 塔格點(diǎn)頭道:“他確實(shí)承認(rèn)安排人盜走了豹骨刀?!?/br> “這兩人以利而合,一旦情況不妙,必然會分道揚(yáng)鑣,這就是人心?!鼻劐写浇菐?,平靜道:“你將那兩名唐人拉出去,真羽坦一看到他們,自然以為事情敗露,那種情況下,不用塔格逼迫,真羽坦也會跳出來,指證真羽垂是主使,如此他才能夠減輕罪責(zé)。這兩人只要互相咬起來,真羽坦就一定會當(dāng)眾供認(rèn),如此也就坐實(shí)此人有罪。如果真羽垂當(dāng)中承認(rèn)罪行,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可是若他不承認(rèn),也不要緊,因?yàn)榻酉聛硭€要為塔格立下大功?!?/br> 烏晴塔格睜大美麗的眼睛,詫異道:“為我立大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只要將他控制住,他很快就能夠幫助塔格解決一件大事?!鼻劐形⑿Φ溃骸岸椅也蛔屗癖乒┠莾擅迫耍彩怯兴叫?。” “私心?”塔格蹙眉道:“什么私心?” “保護(hù)塔格的私心?!鼻劐杏挠牡溃骸安蛔屗裣萑肜Ь?,只要能幫助塔格,我都會盡力而為?!?/br> 第989章 將功贖罪 秦逍說的十分誠摯,塔格卻沒有明白過來,疑惑道:“我不懂。” “塔格覺得那兩人是什么來歷?” 塔格沒有猶豫:“遼東軍的人。真羽坦當(dāng)眾指認(rèn),他們是遼東軍的官員,其中一個叫做劉叔通?!?/br> “不錯,他們肯定是遼東軍的人,否則真羽垂也不會將他們待若上賓?!鼻劐袙暝艘幌律碜?,道:“塔格,捆的有些難受,能不能先解開繩子,咱們坐下邊飲酒邊說話?!?/br> 塔格搖頭道:“不能!” 秦逍嘆了口氣,只能道:“如果塔格利用嚴(yán)刑逼供,那兩個家伙肯定是堅(jiān)持不住,至少他們的身份一定會招供。不過由塔格審出他們的身份,遠(yuǎn)比不上真羽坦指證他們的身份有用。” 塔格若有所思,秦逍繼續(xù)道:“如果咱們審出了劉叔通的身份,甚至從他們口中審出與真羽垂狼狽為jian的事實(shí),下一步塔格會如何處置?” “謀害阿毗迦,半道伏擊我,都是死罪。”塔格恨聲道:“我手下許多鷹衛(wèi)被殺,這筆仇不能不報?!?/br> 秦逍道:“不錯,如果塔格以劉叔通為證人,指證真羽垂,真羽垂固然沒有好下場,部族的人們也一定會讓塔格殺死劉叔通,為阿毗迦復(fù)仇。塔格不想殺都不成。”神情變得冷峻起來,輕聲問道:“塔格,你親自下令殺死遼東軍的官員,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 塔格一怔,柳眉鎖起。 “遼東軍是東北四郡的土皇帝,在周邊諸部的面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鼻劐芯従彽溃骸八癞?dāng)眾處死遼東軍官員,大唐朝廷或許不會在意,可是遼東軍豈能視若無睹?殺了他們的人,就是打了他們的臉,在他們眼中,被真羽部打臉,那是斷斷不行,即使不會立刻出兵,自今而后,真羽部也一定會與遼東軍結(jié)下死仇?!?/br> 塔格低下頭,俏臉冷峻。 “現(xiàn)如今真羽部周圍強(qiáng)敵環(huán)四,如果再和遼東軍結(jié)仇,以貴部目前的處境,能否應(yīng)付?”秦逍嘆道:“貴部北部是賀骨人,東北是步六達(dá),西邊還有豺狼般的杜爾扈鐵瀚,這些部族一個個都盯著真羽草原,若是遼東軍再卷進(jìn)來,塔格就是四面受敵,局面對貴部險峻異常。殺死兩個遼東官員并不難,但因此惹下的后患,貴部只怕很難承受?!?/br> 塔格長嘆一聲,道:“你說得對?!?/br> “塔格不去審問他們,也就等于不知他們的身份?!鼻劐械溃骸斑@樣一來,部族的人們也不會逼迫塔格處決他們。真羽坦雖然指證他們是遼東軍的人,但只要劉叔通沒有受到死亡的威脅,那是打死也不會更不敢承認(rèn)自己是遼東軍派來的。畢竟遼東軍派人卷入部族事務(wù),乃是大大的忌諱,會讓周邊諸部對遼東軍生出戒備甚至反感之心,所以在明面上,劉叔通不敢承認(rèn)自己是遼東軍的人,遼東軍也不會承認(rèn)劉叔通是他們派過來?!?/br> 塔格冷笑道:“遼東軍背信棄義,厚顏無恥?!?/br> “塔格心里知道這一切都是遼東軍在背后唆使就好,以后對他們多加提防?!鼻劐械溃骸半[忍不等于懦弱,現(xiàn)在還沒有到和遼東軍明面撕破臉的時機(jī),所以塔格忍耐一時,處死劉叔通不是目的,只要能夠讓部族的人知道,有外人想要插足部族的汗位繼承,遼東軍勾結(jié)真羽垂欲圖多為也就達(dá)成目的。今日過后,即使沒有給真羽垂定罪,可是部族的人都不是傻子,心里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相信之前支持真羽垂的那些吐屯長老,現(xiàn)在恐怕都已經(jīng)改變了心思。” 塔格微微點(diǎn)頭道:“從他們的反應(yīng)來看,確實(shí)如此。遼東軍曾經(jīng)背信棄義,讓我們損失慘重,部族上下對遼東軍都是十分痛恨?,F(xiàn)在大家知道真羽垂竟然與背信棄義的遼東軍勾結(jié),自然不會再支持他。” “所以對塔格來說,劉叔通已經(jīng)完成了他的作用,如何處決他實(shí)在不重要?!鼻劐械Φ溃骸叭绻沂撬瘢瑫扇藢⑹逋ㄑ核腿ネ|陽,將他們二人交給遼東軍,就說有人指證他們是遼東軍的人,但這邊無法確定,所以想請遼東軍辨認(rèn)。到時候遼東軍肯定不敢承認(rèn),但也不會讓劉叔通被你們帶回來,他們想要留下劉叔通,塔格這邊自然可以提出一些條件,哪怕?lián)Q上一些糧食都是好的?,F(xiàn)在本就不是殺他的時候,既然如此,將他們交還給遼東軍換取一些利益反倒更為實(shí)際。” 塔格若有所思,沉默許久,才道:“你說的有道理?!?/br> “多謝塔格夸獎。”秦逍笑道:“塔格這樣做,雖然會受些委屈,但至少給了遼東軍臉面,也不至于和遼東軍撕破臉面為敵,他們也找不到借口襲擊貴部,如此一來,真羽草原至少可以免去南邊的威脅,騰出手處理其他敵人?!?/br> 塔格凝視著秦逍的眼睛,道:“想不到你會如此聰明。” “塔格,我這算不算將功贖罪?”秦逍掙了掙身子,道:“我給塔格出謀劃策,避免貴部多處敵人,也算立了功,塔格能不能就此饒我一次?” 塔格冷哼一聲,想了一下,才道:“你罪大惡極,不能輕易寬恕。”美麗的眼珠子一轉(zhuǎn),唇角泛起一絲笑意,道:“本來我要割掉你的舌頭,砍去你的手,還有……哼,可是看在你出謀劃策的份上,我可以給你贖罪的機(jī)會,你要不要?” “要!”秦逍立刻道:“塔格想讓我做什么?” “跟著我!” 秦逍一怔,吃驚道:“塔格,難道……你想招我為駙馬?這……這不妥吧?咱們認(rèn)識不久,我還是唐人,你……!” “你胡說什么。”塔格白了他一眼,怒道:“誰要招你做駙馬?自己也不拿鏡子照一照,就你這樣,有什么資格成為駙馬?” 秦逍笑道:“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塔格要我用后半生來彌補(bǔ)所犯的過錯?!?/br> 他這一笑,反倒讓塔格更是惱怒,上前去,抬起一腳踢在秦逍的腿上,惱道:“你開心什么?難道……難道讓你做駙馬是什么痛苦的事情?不讓你做駙馬,你竟然如此開心?” “塔格難道看不出,我是失望的笑容。”秦逍搖頭嘆道:“我的笑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 塔格見他模樣,“噗嗤”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但馬上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扳下臉道:“你們唐國人說話,嘴上和心里從來都不一樣。” “其實(shí)我心里很失望?!鼻劐锌粗竦拇笱劬Φ溃骸拔易霾怀神€馬,也不知道最后哪個男人有這樣的福氣,能夠娶到塔格這樣美麗的姑娘。塔格不但貌美如花,而且聰慧勇敢,早知道今生能夠遇到塔格這樣美麗的姑娘,我前生就該多做點(diǎn)好事,多積德行,說不定這輩子就真的能成為駙馬。” 塔格雖然板著臉,但秦逍這話卻是讓她心中一陣歡喜。 她雖然出生尊貴,打小就受到部族所有人的尊敬,可也正因如此,幾乎所有人在她面前都是謹(jǐn)言慎行,唯恐說錯了話。 雖然塔格是公認(rèn)的漠東第一美人,但是當(dāng)著塔格的面,卻也沒有人敢直接夸贊她美貌,更不可能有膽量說出秦逍說的這些話。 但塔格畢竟是女兒家,女子愛美之心乃是天性,被人夸贊自己美貌自然歡喜,而秦逍夸贊的十分直接,更是表現(xiàn)出沒有機(jī)會娶到塔格這樣美貌的女人而失望,塔格心中又怎能不開心。 “那你就是前生做多了壞事?!彼裆裆途?,眉宇間帶著笑意,終是道:“不和你說這些廢話,我問你,給你機(jī)會恕罪你是答應(yīng)了?” 秦逍道:“答應(yīng)了。塔格,你讓我跟著你,那是什么意思?你總不會讓我做你身邊的小跟班吧?” “我已經(jīng)下令,各帳調(diào)動兵馬,四天之內(nèi)必須趕到烏顏山下集結(jié)?!彼裆袂閲?yán)肅起來:“你可能不知道,烏洛蘭草場就在羅支山下,羅支山是我真羽草原北部的一處重要山脈,控有羅支山,可以俯瞰整個烏洛蘭草場,而且可以防備賀骨人從北面襲擊過來。一旦被賀骨人拿走羅支山,我們就失去了北邊的一道防線,賀骨人可以隨時殺進(jìn)真羽草原。賀骨部一直覬覦羅支山,幾十年前甚至打下過羅支山,讓真羽草原時刻面臨威脅,后來我們犧牲了無數(shù)勇士的生命,才奪回羅支山,而且讓烏洛蘭部鎮(zhèn)守羅支山,在山上也修建了防御工事,賀骨部幾次攻打,羅支山都能支撐到援兵抵達(dá),賀骨人也損兵折將,所以近些年賀骨人已經(jīng)不敢輕舉妄動。” 秦逍微點(diǎn)頭道:“我明白,失去戰(zhàn)略要地,后果十分嚴(yán)重?!?/br> “是的?!彼竦溃骸案负谷ナ?,賀骨人已經(jīng)得到消息,也知道汗位遲遲沒有決定,現(xiàn)在的真羽部是群龍無首,再加上這場大風(fēng)雪,我相信攣鞮奴云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機(jī)會,他們已經(jīng)集結(jié)了大軍,無論成與不成,他們都會試著攻打羅支山,搶奪過去。這次真羽垂因私廢公,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集結(jié)兵馬準(zhǔn)備防御,一旦羅支山被攻打,我們的支援肯定不能及時抵達(dá),到時候就算羅支山被他們打下來,我們也要傾盡全力將它奪回來,所以這一戰(zhàn)不可避免?!?/br> 秦逍道:“塔格,你和我說這個,不知是因?yàn)槭裁??難道你是讓我跟你一起去增援烏洛蘭?” “不錯。”塔格點(diǎn)頭道:“你武功很好,而且很聰明,很有主意,所以我要你跟我一起去,如果立下功勞,之前你犯的過錯我不但可以寬恕,還可以和你交易戰(zhàn)馬。你到草原來,不就是為了與我們真羽部交易戰(zhàn)馬嗎?你只要能活著回來,我答應(yīng)給你兩千匹戰(zhàn)馬帶回去,你覺得如何?” 第990章 問罪 秦逍忙道:“塔格是說送我兩千匹戰(zhàn)馬?” “做夢?!彼窈眯Φ溃骸拔沂呛湍憬灰變汕?zhàn)馬。” 秦逍笑道:“草原有禁馬令,塔格不擔(dān)心鐵瀚找你麻煩?” “我說到做到?!彼竦故峭纯欤骸昂竺娴氖虑槲易约禾幚?。向恭,你答不答應(yīng)?” 秦逍想了一下,才嘆道:“事到如今,向恭不答應(yīng)也不行了。不過我有些擔(dān)心,我是唐人,如果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會不會讓賀骨人覺得大唐幫真羽部打他們?會不會影響大唐和賀骨的關(guān)系?” “你也可以選擇不答應(yīng)?!彼窈芨纱嗟?fù)]了揮手中的匕首:“我現(xiàn)在割下你的舌頭,看下你的手,再……哼,你自己選擇?!?/br> 秦逍無奈道:“你覺得我還有選擇?” “你也不用擔(dān)心?!彼竦溃骸耙蛸R骨人,我們真羽還用不著借唐國的勢。你們東北的賦稅沉重,許多唐人活不下去,跑到草原來,我們將他們收留下來,給了他們活路,部族之中,少說也有上千人是從你們唐國而來,現(xiàn)在是我們真羽的部眾。你跟我去戰(zhàn)場,不到萬不得已,也用不著你上陣廝殺,到時候有什么問題,你幫我想想辦法就好?!?/br> 秦逍笑道:“這沒問題。不過咱們先說好,如果一切順利,我們活著回來,塔格要兌現(xiàn)承諾,不但要寬恕我之前犯的錯,還要和我交易戰(zhàn)馬?!?/br> “草原人說話算話,不像你們唐人出爾反爾?!彼顸c(diǎn)頭道:“這樣說來,我們的交易達(dá)成了?” 秦逍扭動身子道:“塔格,我都答應(yīng)你了,你現(xiàn)在總該幫我解開繩子吧?勒的全身疼得很,萬一勒壞了,就不能陪同塔格出戰(zhàn)了?!?/br> 塔格猶豫一下,才道:“你要是出爾反爾玩花樣,我比將你碎尸萬段?!边@才過去,為秦逍解繩子,可是這繩子綁了十幾根,而且十分復(fù)雜,塔格解開兩條,實(shí)在有些不耐煩,叫人進(jìn)來解繩子,好一陣子才解開。 秦逍活動了一些手腳,苦笑道:“這要是綁上一夜,第二天就得癱瘓?!焙茏杂X地過去在案邊坐下,拿過塔格方才飲過得酒壺,沒等塔格反應(yīng)過來,仰首灌了一口,贊嘆道:“好香好香,這壺酒似乎比其他的酒要甘香的多,塔格,這是什么酒,再讓人多給我拿些?!?/br> 塔格卻是看的明白,她方才進(jìn)帳,拿起酒壺就灌了一口,秦逍此刻拿著自己方才用過的酒壺,甚至都沒有擦拭一下,直接就灌酒,雖然草原人不拘小節(jié),但這還是讓塔格有些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