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勝泰正色道：“如果真的可以走這條路，我自當(dāng)全力協(xié)助。”

    “無論是否成功，我們都該試著走下去。”宇文承朝道：“之前的道路已經(jīng)走不通，所以我們要換一條路?！?/br>
    趙勝泰微微頷首，問道：“那他去了哪里？”

    “如果真的有朝一日成功，我會帶你去見他?！庇钗某谐溃骸拔乙H口告訴他這個消息，相信到時候他也會很開心。”

    忽聽得馬蹄聲響，宇文承朝抬頭望過去，只見一騎飛馬過來，卻正是胖魚。

    胖魚和宇文承朝劫難之后相見，自然都是歡喜。

    宇文承朝這兩天處理忠勇軍之事，胖魚卻是跟著內(nèi)庫騎兵。

    內(nèi)庫騎兵暫時駐扎在城中，成為麝月身邊的近衛(wèi)騎兵，胖魚跟隨內(nèi)庫騎兵在伏牛山之戰(zhàn)立下戰(zhàn)功，殺敵甚多，卻已經(jīng)被內(nèi)庫騎兵接納，這兩日和內(nèi)庫騎兵相處起來也是十分融洽。

    “大公子！”胖魚翻身下馬，快步上前。

    宇文承朝站起身，笑道：“你怎么來了？讓你暫時跟著姜統(tǒng)領(lǐng)，他是內(nèi)庫騎兵統(tǒng)領(lǐng)，前途無量，你既然已經(jīng)被他接納，跟著他，也能有個好前程?！?/br>
    “什么前程不前程，等事情了了，我還回到你身邊?！迸拄~道：“公主有令，讓你入城議事。”

    “哦？”

    “剛才有兩名從杭州過來的信使，得到公主召見，似乎稟報了杭州的事情?！迸拄~道：“公主知道后，立刻召集了董大人等人，還派人去太湖軍那邊傳見令狐玄。秦大人吩咐我趕緊過來叫你入城，看秦大人的神色，似乎事情很急?！?/br>
    宇文承朝點點頭，也不多言，讓人牽了馬來，翻身上馬，與胖魚飛馬入城。

    城中縣衙后堂，秦逍和董廣孝等人正在低聲說話，見到宇文承朝過來，秦逍立刻過來道：“杭州有消息過來了，神策軍已經(jīng)進(jìn)了杭州城，大開殺戒！”

    第746章 割草

    宇文承朝吃了一驚，皺眉道：“速度這么快？”

    “是神策軍先鋒營?！鼻劐幸彩巧袂槔渚骸皫ш牭氖前才d候夏侯寧，他也是龍鱗尉，是澹臺懸夜的部下?！?/br>
    “龍鱗尉統(tǒng)領(lǐng)神策軍？”宇文承朝神色凝重起來。

    董廣孝在旁輕聲道：“國相兼著戶部尚書，神策軍出兵，錢糧供給都要找戶部。江南平亂，正好是立功的機會，國相將這份功勞送給安興候，倒也不算出人意料?！?/br>
    他沒有直接說明，但都聽得出來，夏侯寧能夠統(tǒng)領(lǐng)先鋒營殺到江南，自然是神策軍和夏侯家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

    又聽腳步聲響，姜嘯春匆匆進(jìn)了院子，見到眾人，快步過來。

    “秦大人，出了何事？”姜嘯春自然知道秦逍如今深受公主的器重和信任，若發(fā)生大事，除了公主，第一個知道的自然就是秦逍。

    秦逍將杭州之事說了一下，姜嘯春吃驚道：“神策軍在杭州大開殺戒？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體情況，公主會和大家說明。”秦逍道：“神策軍先鋒營據(jù)說有四五千人，他們到了杭州，必然將杭州牢牢掌控在手中，甚至?xí)⑹稚斓教K州來，接下來的情勢，恐怕比我們想的要麻煩得多。”

    在場除了秦逍，宇文承朝、姜嘯春、董廣孝和費辛都在其中，這幾人都是此次平亂的功臣，在外人看來，這些人自然都是公主一派，實際上在場諸人也都知道，經(jīng)此一事，公主的興衰對自己影響巨大，自己的命運，已經(jīng)和公主綁在了一起。

    神策軍是宦官一派，而安興候夏侯寧是夏侯一族，如今夏侯寧統(tǒng)帥先鋒營，至少在明面上看，江南之事上，宦官一派和夏侯一族已經(jīng)合流，這也直接威脅到公主在江南的勢力。

    姜嘯春冷笑道：“說句不該說的話，神策軍哪次出兵不是滿載而歸？京都的守備之師，骨子里從沒有將地方看在眼里，空手而歸也不是他們的習(xí)慣，他們?nèi)腭v杭州，那里可就……！”話到此處，終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不過話中意思在場眾人都是心知肚明。

    有聽得腳步聲響，眾人循聲看去，只見兩人一前一后走進(jìn)來，當(dāng)先一人一身粗布衣衫，其貌不揚，左眉之上有一道刀疤，卻正是太湖王令狐玄。

    令狐玄雖然并無官身，但眾人對他卻都是心存敬畏，都是拱手行禮。

    宇文承朝并不認(rèn)識令狐玄，可是看到令狐玄身后的屠闊海，已經(jīng)猜到，英雄重英雄，當(dāng)下也是拱手行禮。

    令狐玄滿帶微笑，拱手道：“諸位久候了！”

    伏牛山之戰(zhàn)后，本以為令狐玄會迅速入城覲見公主，但幾天過去，一直沒有過來，太湖軍那邊一直是屠闊海與這邊接觸，今日卻是令狐玄第一次在城里露面。

    眾人進(jìn)了內(nèi)堂，令狐玄雖然沒有官身，但此番居功至偉，一方梟雄，眾人讓了他在上首坐了。

    令狐玄也不是扭捏之人，客氣兩句，這才坐下。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響，眾人循聲看去，只見麝月一身裙裝從門外進(jìn)來。

    她穿著紫色長裙，袖口繡著金絲牡丹，銀絲線勾出幾片祥云，胸前是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形裊裊，行走之間，如同風(fēng)吹楊柳，婀娜多姿，那張絕美無比的面龐輕施粉黛，霧眸善睞，肌膚如雪，發(fā)髻攏起，斜插一根玉簪鳳釵，嬌艷之中，不失華貴。

    秦逍知道這些衣裙首飾是從蘇州城送過來。

    蘇州刺史潘維行知道公主倉皇離開蘇州城，并無帶上隨身衣裳首飾，而小小的沭寧縣城也不可能有上等衣料首飾，在蘇州城找了上好的華美新裙以及名貴首飾送過來，畢竟這次他難逃其罪，好好巴結(jié)一番，即使到時候論罪，也能從輕發(fā)落。

    秦逍看著麝月，心下感嘆，眼前的麝月，已經(jīng)恢復(fù)了金枝玉葉的身姿，不再是和自己同生共死的落難公主。

    紫衣監(jiān)少監(jiān)陳曦躬身跟在公主身后。

    麝月雖然器重秦逍，但秦逍畢竟是外官。

    眾人俱都起身，麝月不等眾人行禮，已經(jīng)道：“不必多禮，都坐下說話?！逼沉肆詈谎?，雖然從未見過，但以她的聰慧，當(dāng)然猜到是誰，令狐玄則是垂首躬身，倒顯得十分謙恭。

    麝月坐下后，眾人這才落座。

    “找你們過來，是杭州那邊出了變故?！摈暝麻_門見山：“兩天前，神策軍先鋒營由安興候夏侯寧率領(lǐng)，抵達(dá)杭州，直接入城，接管了杭州的城防，將杭州的守城兵馬和衙差都置于麾下，隨即對杭州士紳進(jìn)行了屠殺。”

    宇文承朝皺眉道：“他們殺人的理由是什么？”

    “謀反！”麝月簡明扼要：“江南世族在騎七姓的帶領(lǐng)下，起事謀反，神策軍受朝廷所遣，前來江南平亂。據(jù)說現(xiàn)在杭州城已經(jīng)是一片血海，死在先鋒營刀下的士紳不計其數(shù)?！?/br>
    秦逍冷笑道：“安興候這是要將杭州士紳屠絕嗎？”

    “恐怕不只是杭州?！倍瓘V孝神色冷峻。

    費辛面色駭然：“王母會之亂，蘇州錢家牽入其中，罪責(zé)難逃，雖然江南七姓都有嫌疑，但沒有確鑿證據(jù)，豈可輕易殺人？即使江南七姓都參與其中，可并非江南所有的世族都卷入其中。錢家雖然謀反，但蘇州第二大世家董家對朝廷卻是忠心耿耿，董大人更是出自董氏一族，此番平叛，更是立下汗馬功勞，怎能因為少數(shù)叛逆之罪，而禍及整個江南世族？”

    屠闊海沉聲道：“他們是瘋了嗎？冤有頭債有主，豈可禍及無辜？”

    麝月看向令狐玄，見令狐玄神情淡然，問道：“令狐玄，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在下一介草民，不敢妄評國事。”令狐玄恭敬道。

    麝月心知令狐玄言辭謹(jǐn)慎，絕不會輕易發(fā)表意見，也不追問，掃視眾人，緩緩道：“今日找你們過來，就是商議如何應(yīng)對此事。你們說的并沒有錯，朝廷要平亂，自然是理所當(dāng)然，卻也不能因此而禍及無辜。江南世族大部分都是忠于朝廷，就算是江南七姓，要定他們的罪，也要有確鑿的證據(jù)，不分青紅皂白濫殺無辜，本宮是絕不答應(yīng)。”

    費辛猶豫一下，還是小心翼翼道：“殿下，神策軍是奉旨平亂，先鋒營的主將是安興候，要處理此事，需要謹(jǐn)慎小心?！?/br>
    他不好直言，意思大家都懂，無非是說神策軍背后有夏侯國相，有宮中宦官，甚至最大的靠山就是圣人。

    他們在杭州大開殺戒，看似瘋狂，卻也是因為底氣十足。

    眾人心里其實也都明白，比起王母會，神策軍更難對付，而公主如今的處境卻是異常艱難。

    如果公主放任杭州不管，那么夏侯寧在杭州便可肆無忌憚清除麝月的勢力，將麝月這些年苦心經(jīng)營的力量連根拔起。

    麝月在杭州的根基固然有江南七姓在其中，但江南諸多官員都是麝月門下，正如蘇州刺史潘維行是麝月調(diào)派過來，杭州刺史等大小官員也同樣是麝月一手安排。

    在座諸人都是精明之輩，心下都清楚，夏侯寧這第一刀砍向了杭州士紳，接下來自然會以杭州士紳為突破口，將杭州眾多官員牽扯進(jìn)去，朝中有國相支持，軍方有神策軍背后的宦將一派，即使得不到圣人的支持，但只要圣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兩派聯(lián)手要剿殺江南官紳集團(tuán)，自然不是什么難事。

    夏侯寧和神策軍的刀，其實就是砍在麝月的身上。

    麝月如果無動于衷，放任夏侯寧在杭州為所欲為，折損的只能是她自己的力量。

    可是面對夏侯寧明目張膽向江南揮刀，眼下的公主殿下，總不能領(lǐng)兵與神策軍兵戎相見。

    神策軍擁有平叛的旗號，代表的是朝廷，公主若是直接與神策軍發(fā)生沖突，即使是大唐公主，朝中也必然會有人趁機參劾，與朝廷為敵，形同謀反，以公主之精明，當(dāng)然不會愚蠢到直接與神策軍刀兵相見。

    所以眼下公主左右為難，處境不妙。

    事關(guān)朝中幾大勢力的博弈，在座諸人都知道非比尋常，不敢輕易開口。

    麝月見眾人都不說話，心中知道事關(guān)重大，眾人心中有顧慮，看向秦逍，見秦逍正襟危坐，也不說話，咬了一下嘴唇，終于道：“秦逍，神策軍在杭州濫殺無辜，你可有什么好辦法阻止他們？”

    秦逍看向麝月，見麝月那一雙霧蒙蒙的美眸盯著自己，想了一下，才道：“小臣以前看到經(jīng)常有人割草飼牛，用鐮刀將草叢割掉，地面上光禿禿一片，可是用不了多久，又能生出新的草來?！?/br>
    眾人現(xiàn)實有些奇怪，不知道秦逍為何會突然說起割草飼牛，但很快便有人明白意思。

    “無論是江南七姓還是江南的官員，在不少人眼中，與干草一樣，即使割掉，但只要江南這塊土壤還在，就會有新的青草生出來?！鼻劐衅届o道：“神策軍清割干草，是為了能夠生出他們自己養(yǎng)出的青草。等到他們將干草割的干凈，那么杭州也就徹底變成他們的勢力，咱們在這里與叛軍血rou相拼，損失慘重，他們卻跟在后面捅刀子，是可忍孰不可忍……！”緩緩站起身來，向麝月拱手道：“小臣斗膽自薦，前往杭州收了他們的鐮刀！”

    第747章 赤足

    秦逍主動請纓，麝月眼中劃過一絲歡喜，卻還是淡淡問道：“秦大人要去杭州？”

    “如果無人前往阻止，杭州接下來不知道還要發(fā)生什么。”秦逍正色道：“公主如今身在江南，天下百姓不明就里，還以為神策軍在江南肆意妄為都是公主唆使縱容，小臣就是拼了粉身碎骨，也絕不能讓神策軍如此敗壞公主的聲譽?！?/br>
    他義正辭嚴(yán)，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麝月自然知道秦逍要去杭州，當(dāng)然不只是為了維護(hù)自己的聲譽這么簡單，不過他當(dāng)眾如此表態(tài)，還是讓麝月心中一陣舒坦，微點螓首道：“秦大人對朝廷對本宮忠心耿耿，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忠勇之臣。”頓了頓，蹙眉道：“不過神策軍先鋒營由夏侯寧統(tǒng)領(lǐng)，他是國相之子，性情傲慢，即使是你，也未必能夠阻止他……！”

    “公主，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鼻劐姓溃骸鞍才d候雖然是皇親國戚，但依然要遵守國法。小臣相信安興候既然出身夏侯家，應(yīng)該也是個通情達(dá)理之人，小臣雖然知道此行兇險，但為了朝廷，為了公主，還是愿意冒險前往勸說。”

    宇文承朝起身拱手道：“殿下，草民愿意帶領(lǐng)兵馬護(hù)送秦大人前往杭州平亂?！?/br>
    麝月雖然改左軍為忠勇軍，而且令宇文承朝統(tǒng)帥忠勇軍，但這只是臨時安排，朝廷并沒有頒下文書，所以宇文承朝如今還算不得是朝中的官員，只能自稱草民。

    宇文承朝很清楚，忠勇軍雖然不是正規(guī)編制的兵馬，但擅自率兵從蘇州前往杭州，乃是大忌，未雨綢繆，即使是非常之時，也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而帶人去平亂，自然是當(dāng)下最合適的理由。

    麝月沒有立刻答應(yīng)，若有所思，令狐玄忽然開口道：“殿下，由忠勇軍護(hù)送秦大人前往杭州，勸說安興候手下留情，確實可行。蘇州城那邊應(yīng)該這兩天就能穩(wěn)定下來，草民和太湖漁民護(hù)送公主返回蘇州城。此外蘇州境內(nèi)還有兩個縣城控制在王母信徒的手中，公主回到蘇州城之后，還要調(diào)兵遣將奪回那兩座縣城，所以杭州那邊可以交給秦大人先去試一試，如果秦大人勸說不成，再另想辦法。”

    令狐玄不輕易開口，這番話一說，眾人也覺得確實是當(dāng)下最好的安排。

    “公主，此行杭州，還需要費大人陪同前往。”秦逍恭敬道：“費大人是大理寺寺正，對大唐律法了若指掌，有費大人隨同前往，許多事情也就好辦得多?！?/br>
    費辛立刻起身道：“職責(zé)所在，義不容辭！”

    麝月想了一下，才道：“秦逍，本宮就令你和費辛前往杭州，維持杭州的法紀(jì)。宇文承朝，你統(tǒng)領(lǐng)忠勇軍，護(hù)衛(wèi)秦大人前往杭州。太湖漁民和內(nèi)庫騎兵留在蘇州，清剿王母會余孽。”想到什么，向身邊陳曦道：“陳曦，你也隨同秦逍一起去杭州。你在杭州當(dāng)過差，那邊你比較熟悉，秦大人若有什么差遣，你聽令就是?！?/br>
    陳曦恭敬道：“奴才領(lǐng)命?！?/br>
    “諸位久先各自去準(zhǔn)備吧。”麝月起身道：“秦逍，你隨本宮來，本宮還有事交代?！币膊欢嘌裕Р奖阕?，眾人躬身相送，秦逍則是跟在后面，知道前往杭州事關(guān)重大，麝月當(dāng)然會有囑咐。

    麝月和秦逍一前一后，出了院子，天色暗下來，不過公主卻如同昏暗之中的明珠，璀璨奪目。

    這身紫裙十分貼身，將她豐腴飽滿的曲線勾勒的淋漓盡致，大唐崇尚豐腴之美，風(fēng)氣也頗為開化，宮中貴人的衣著也以輕便為主，更加上如今氣候溫暖，公主自然不會將自己豐軟柔美的嬌軀包裹的嚴(yán)實。

    細(xì)腰如柳，走動之時，腰肢款擺，帶動著飽實的腴臀左右搖擺，就像風(fēng)中搖曳的花兒，令人驚艷。

    回到公主的屋里，屋里早就點了燈，麝月遣退侍女，這才向秦逍道：“你等一下！”自己取了筆墨紙硯，擺在桌上，想了一下，這才提筆書寫。

    麝月今天明顯是刻意打扮過一番，兩道柳眉修得十分精致，紅艷欲滴的嘴唇宛若櫻桃，書寫之時，郊區(qū)端坐，飽滿的胸脯頂著桌沿，顯得十分巍峨壯闊，燈火之下，整張臉龐似乎泛著一層淡淡的光輝，吹彈可破的肌膚水潤異常，似乎用手指輕輕一戳便能戳破。

    秦逍站在一旁，也不出聲，心中卻是忍不住想，這樣成熟美艷的大美人兒，竟然獨守深宮十年，實在是暴殄天物。

    不過想到這十年她獨守孤身，不知為何，內(nèi)心深處竟是有一絲絲歡喜，但這個念頭一閃而逝，心想這位可是大唐公主，萬不可有褻瀆之念。

    寫好之后，麝月擱下筆，對著墨子輕吹兩口，這才拿起遞給秦逍道：“這個你收好。上面寫的很明白，你此行杭州，是本宮所派，所做的一切，都由本宮負(fù)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