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兄長?！遍L孫媚兒也沒有隱瞞，唇角帶著溫婉的淺笑：“最好你用不上這塊玉佩。”

    秦逍接過玉佩，小心翼翼收起，感激道：“多謝長孫舍官關(guān)護，你的恩情，下官……！”

    “雖然玉佩是我的，但可不是我要給你?！遍L孫媚兒輕笑著低聲道：“是圣人的意思，你要謝就謝圣人?！?/br>
    秦逍一怔，頓時顯露失望之色，輕聲道：“原來是圣人，我……哎，我還以為是舍官擔(dān)心我，所以才會賜玉?！?/br>
    “怎么？圣人眷顧，你還不滿意？”長孫媚兒沉下臉：“莫以為圣人恩遇你，你就持寵生驕，小心惹惱了圣人，到時候沒你好果子吃?！?/br>
    “沒有沒有?！鼻劐忻Φ溃骸澳母页謱櫳?。”

    長孫媚兒宛若大jiejie般訓(xùn)誡道：“圣人方才不也說了，要不是你仗著圣人恩眷，怎敢對青衣堂下手？”嘆了口氣，輕聲道：“你莫怪我多嘴，你和盧俊忠斗一斗倒也罷了，莫要招惹公主。公主不和你計較，如果真的哪天惹惱了公主，她真要將你視為敵人，你可就兇多吉少了。好在你現(xiàn)在做的哪些事情，公主也沒有太在意，否則你現(xiàn)在還能安生站在這里？”

    長孫婉兒雖然語氣有些埋怨，但關(guān)切之情溢于言表。

    秦逍點頭道：“舍官放心，你說的話我記住了，以后我少惹事?！?/br>
    長孫婉兒見他如此乖順，淺淺一笑，道：“我也不是擔(dān)心你，我和公主關(guān)系很好，不想你惹惱她讓她不開心。”見秦逍盯著自己臉龐，似乎有些不自在，道：“你自己多多保重?！币膊欢嘌?，轉(zhuǎn)身往御書房去，秦逍看著美人的背影，那腰肢如同柳枝般擺動，搖曳生姿的飽實綿臀愈顯勾人。

    長孫舍官對我如此照顧，日后她若有什么吩咐，一定是有球必硬！

    秦逍目送那美好的身姿進入院子，心中感慨。

    傍晚回到家里的時候，耿紹和陳芝泰兩位好漢已經(jīng)出門去，按照老沈的說法，兩人是要看看京都的夜景，但秦逍知道陳芝泰肯定是急不可耐，拉著耿紹一同去尋鮑交友。

    胖魚很老實地留在了家里。

    見到胖魚的時候，胖魚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裳，而且明顯洗過澡，氣色也好了很多。

    “那個弟……夫人是好人，讓人給我們準備了衣衫?！迸拄~差點稱呼秋娘為“弟妹”，幸好及時改口：“睡了一天，精神總算恢復(fù)不少?！?/br>
    秦逍知道胖魚等人多年來一直跟著宇文承朝，宇文承朝是個不拘小節(jié)的漢子，所以手底下幾人平日里也都很隨意，都是大口吃rou大碗喝酒的角色。

    但此刻胖魚明顯拘謹?shù)煤?，不似以前那般放得開。

    “魚哥是不是有話對我說？”秦逍察言觀色，其實早上說話的時候，他就看出胖魚后來有些不對勁，只是當(dāng)時要去衙門，而且胖魚那時候顯得十分疲乏，秦逍就沒有多問。

    胖魚沉默了一下，終于抬頭看著秦逍道：“大人現(xiàn)在一切安好，可喜可賀?！?/br>
    “言不由衷。”秦逍嘆道：“魚哥和我說話現(xiàn)在似乎生分許多，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盡管直言，我還是愿意回到當(dāng)初我們一起在樂坊喝酒打架的時光。”

    胖魚頓時便想到當(dāng)初宇文承朝帶著幾人在對一群紈绔子弟大打出手的情景，嘴角不由泛起笑意，嘆道：“是啊，那時候咱們弟兄在一起，吃酒打獵，真是痛快得很，那樣的日子，再也不會回來了?！?/br>
    宇文承朝手底下幾個心腹，趙毅出關(guān)之后，就和那位擅長堪輿術(shù)的劉文軒失去了音訊，生死未卜，而寧志峰則被李陀下令斬首示眾，至于大鵬，更是樊子期埋在宇文家的釘子，關(guān)鍵時刻突然反水，給了黑羽將軍致命一擊。

    四大心腹，如今只剩下胖魚孤獨一人。

    胖魚和其他幾人相處多年，情同手足，可是情同手足的幾人卻或死或叛，秦逍能夠理解胖魚的心情。

    誠如胖魚所言，那樣的景象再也不可能出現(xiàn)。

    “本來我以為大公子和大人來京之后，向朝廷稟報西陵之事，朝廷會立刻調(diào)兵出關(guān)?！迸拄~嘆道：“不過在京都這幾日，我忽然明白過來，京都的老百姓對出兵西陵都沒有太大興趣，朝廷也根本沒有任何出兵的跡象?！笨粗劐醒劬Φ溃骸昂顮斒潜焕钔铀?，瘋子和那么多白虎營的兄弟也是死在李陀和樊子期的手里，宇文家和李陀不共戴天……！”

    宇文一族與李陀一干叛黨當(dāng)然已經(jīng)是生死之仇。

    宇文懷謙主動找尋有關(guān)王母會的線索，當(dāng)然不僅僅是為了將王母會扼殺，最終目的，還是希望帝國不要發(fā)生變故，盡早籌備收復(fù)西陵之事。

    收復(fù)西陵，必然是要將李陀和樊氏一族斬盡殺絕，而這也是宇文懷謙真正的目的。

    秦逍對此心知肚明，他與宇文懷謙有著共同的目標，所以絕對是同道中人，也是絕對的自己人。

    “大公子的性情，如果朝廷不發(fā)兵，他自己也會親手殺死李陀?！迸拄~握起拳頭：“我深受宇文家厚恩，自然是要和大公子共進退?！笨粗劐?，緩緩道：“我本想著和大公子一起找尋機會回到西陵誅殺李陀和樊子期，為宇文家和被害的弟兄們把報仇。我知道大人對李陀一黨也恨之入骨，畢竟黑羽將軍也是被那伙人所害，如果大公子和大人聯(lián)手，我們潛回西陵，未必沒有機會報仇，不過……現(xiàn)在看來，此事不宜牽累大人了?！?/br>
    秦逍凝視胖魚道：“你是否覺得我在京都為官，而且還準備娶親，所以就會忘記西陵？”

    “我知道大人不會忘記?！迸拄~搖頭道：“但大人既然有了心愛之人，就不能再回西陵冒險。我現(xiàn)在只求大人一件事情，告知大公子的下落，我前去找尋大公子，追隨他回西陵復(fù)仇?！?/br>
    秦逍看著胖魚，目光冷峻，沒有說話。

    “大人，你……？”

    “魚哥，大公子手下，你一直都是最沉穩(wěn)的人，可是你現(xiàn)在的心已經(jīng)亂了?！鼻劐袊@道：“我知道寧志峰和許多弟兄的死，讓你一心想要復(fù)仇，可是如果我們有一天回西陵，不僅僅只是為了復(fù)仇，最要緊的事情是讓西陵的百姓重歸大唐。大公子現(xiàn)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我不能告訴你，因為他現(xiàn)在做的一切，也是在為重回西陵做準備。無論大公子還是我，與你一樣的心思，都在想著有朝一日殺回西陵，可是在此之前，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br>
    胖魚微微一怔，秦逍肅然道：“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李陀有朝一日真的人頭落地，那一定是我們親手砍下。魚哥，你若信得過我，在大公子和我們會合之前，你就暫時在這邊住著?！豹q豫一下，終是道：“后天我便要啟程前往江南，我回來之前，你們就好好休養(yǎng)，等我回來之后，如果一切順利，到時候會給你們幾個安排一些差事?！?/br>
    “去江南？”胖魚頗感詫異。

    “你可聽說過王母會？”秦逍問道。

    胖魚想了一下，才道：“所知不多，但曾經(jīng)聽過，好像是在……唔，青州一帶出現(xiàn)過，有不少信徒，后來被朝廷剿滅，除此之外我對王母會知之甚少?！?/br>
    “王母會并沒有被徹底剿滅，而且死灰復(fù)燃，江南也可能被王母會滲透，朝廷如果要出兵西陵，就必須保證關(guān)內(nèi)不能有任何變故?！鼻劐姓溃骸巴跄笗@些年很可能一直在暗中發(fā)展力量，甚至已經(jīng)滲透到江南，如果他們真的在江南作亂，后果不堪設(shè)想，再想收復(fù)西陵就是難上加難。所以我此行江南，便是要暗中調(diào)查王母會，看看他們是否真的在將江南布局，另外還有些其他事情要處理，在江南應(yīng)該要待上一陣子?！比×嗽缇蜏蕚浜玫你y票遞過去：“這些你先收著，我出門這段時日，這點銀子應(yīng)該也足夠你們幾個在京都的花銷?！?/br>
    他沒有說出江南內(nèi)庫之事，這件大案自然是不宜逢人便說。

    胖魚沒有收銀票，很干脆直接地道：“我陪你去江南，既然是為了西陵做準備，我跟在你身邊，多少也能幫點小忙。”

    第569章 江南世家

    京都城南那所灰白色高墻大院，在夜色之中，更顯清冷。

    昏暗的屋子里，點著一盞油燈，將少監(jiān)陳曦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隨著微微閃動，陳曦的影子也隨之扭曲。

    “圣人的意思，此番以秦逍巡查江南刑案作為掩護，暗中讓屬下將內(nèi)庫一案的真相弄清楚。”陳曦微弓著身子，這位在其他人面前素來高傲的紫衣監(jiān)少監(jiān)，在面前這位老者面前，從來都是畢恭畢敬。

    老者靠著椅子，行將五月，京都的氣候早就轉(zhuǎn)暖，但老者的腿上卻蓋著薄薄的毯子。

    “一百萬兩現(xiàn)銀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你如何看這件事？”老者看著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干將，輕聲問道。

    陳曦沉默了一下，才道：“屬下絕不相信鬼神之說?！?/br>
    “如果不是鬼神，這樣一筆龐大的現(xiàn)銀，又有誰能一夜之間從內(nèi)庫帶走？”老者嘆了口氣：“江南內(nèi)庫的侍衛(wèi)都是公主精挑細選出來的人，那位內(nèi)庫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不但是五品高手，而且對公主死心塌地，當(dāng)然不可能監(jiān)守自盜，老夫相信內(nèi)庫侍衛(wèi)是絕無可能卷入這起失蹤案，所以如果將失蹤案的嫌疑對象放在那些內(nèi)庫侍衛(wèi)身上，很可能會讓調(diào)查走入岔道?！?/br>
    陳曦眉頭緊鎖，恭敬道：“按照公主所言，江南內(nèi)庫選址本就十分謹慎，進出只有一個出口，而且共有三道關(guān)卡，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侍衛(wèi)嚴格把手，任何進出的貨物和車輛，都會細細檢查，莫說如此龐大數(shù)目的現(xiàn)銀，即使從內(nèi)庫帶出一兩銀子，那也是難如登天，一旦被發(fā)現(xiàn)，當(dāng)場就會被格殺。”看著面前的老者，眼眸里滿是疑惑之色：“如果沒有內(nèi)庫侍衛(wèi)放行，那些銀子怎會從內(nèi)庫消失？”

    老者從桌上拿過一份案卷，打了開來，道：“內(nèi)庫有侍衛(wèi)一百八十人，雖然都是由那位姜統(tǒng)領(lǐng)管理，但這其中至少有三到五人是公主安排在其中的眼線，用來暗中監(jiān)視姜嘯春，姜嘯春即使是公主最為信賴的心腹，公主也不會完全信任任何一個人，在姜嘯春身邊安插眼線，那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姜嘯春會不會知道？”

    “他不傻，豈會不知？”老者淡淡一笑：“但內(nèi)庫重地，公主將江南內(nèi)庫交給他守衛(wèi)，就已經(jīng)是對他最大的信任，派幾個釘子盯著他，他心知肚明，也能接受?！?/br>
    “但姜嘯春卻未必確定手下一百八十人中，究竟哪幾個是公主的眼線？”陳曦思索著：“所以他就算另有圖謀，也不敢輕舉妄動。而且那幾個眼線就在內(nèi)庫之中，內(nèi)庫有任何不同尋常的跡象，都會傳書公主，除非所有侍衛(wèi)都死了?！?/br>
    老者道：“這次江南內(nèi)庫失竊，事先沒有任何征兆，也無一人傷亡，所以那些銀子根本不可能是明目張膽地從內(nèi)庫被運出去。”

    陳曦雖然機敏過人，但如此詭異的案子讓他實在感到棘手。

    “有一件事情，比內(nèi)庫失竊本身還要嚴重?！崩险吣抗怃h銳，緩緩道：“老夫也不相信是神鬼盜走了那些庫銀，內(nèi)庫銀失竊，只能是人所為。可是一百多萬兩現(xiàn)銀，即使竊賊有辦法從內(nèi)庫弄走，那么其中的計劃也一定是周密異常，動用的人力和物力也絕不在少數(shù)?！蹦曋愱兀骸岸夷菐腿烁覍?nèi)庫銀下手，已經(jīng)是存有了反心。江南有這樣一股手腳通天的反賊勢力存在，遠比內(nèi)庫被企盜要嚴重的多?！?/br>
    陳曦也是神色冷厲，輕聲道：“江南是帝國的賦稅重地，如果真的存有反叛勢力，必須將之徹底鏟除?！蔽櫭碱^：“但這些年咱們在江南的諸多官員身邊都安排了眼線，即使江南世族也在我們的監(jiān)視之中，他們并無什么異動。如果說江南果真有一群手足通天之輩，就只能是江南世族了。”

    老者沒有說話，只是若有所思。

    “老大人，你覺得江南有人存有謀叛之心？”陳曦小心翼翼問道。

    老者嘆道：“你莫忘記，當(dāng)年被滅門的成國公趙氏一族，那可是江南世家的中流砥柱。趙氏一門被滅，你覺得江南七姓當(dāng)真會忘記？”

    江南本有八姓，那是真正的世家豪族，江南八姓不但控制了整個江南的貿(mào)易，而且八姓子弟遍及官場，大唐立國，趙氏一族成為開國功臣之一，就是被江南世族抬起，也是江南世族的代表。

    圣人誅滅趙氏一族的根本原因，就在于當(dāng)年成國公趙氏控制著戶部，帝國的錢袋子掌握在趙氏一族的手中，圣人甚至夏侯一族當(dāng)然不允許帝國的命脈掌握在江南世家手中。

    “圣人后來讓公主掌管內(nèi)庫，其實就是穩(wěn)定江南世族人心?！崩险呔従彽溃骸霸诮鲜雷宓难壑?，公主依然是趙氏一族的遺孀，依然和江南世族有著淵源，由公主掌控內(nèi)庫，就等若是江南世族在朝中依然有了靠山?！?/br>
    陳曦對此當(dāng)然心知肚明。

    公主這些年提拔的官員，半數(shù)出自江南一帶，而江南世族對公主也是竭力支持，內(nèi)庫在江南設(shè)有暗鋪，以江南世族在當(dāng)?shù)氐娜嗣}和眼線，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如果真要收拾這些暗鋪，江南世族有的是手段，但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無非也是因為內(nèi)庫的主人是公主。

    “他們將公主視為靠山，也知道公主掌管內(nèi)庫，那么就更不可能對內(nèi)庫不利。”陳曦抓主要害。

    “這件案子關(guān)鍵的問題就在此處?！崩险吣抗馍铄洌届o道：“按照常理，江南世族和這件案子當(dāng)然不可能有任何干系，因為他們的主子就是公主，盜竊內(nèi)庫，那就是自掘墳?zāi)??！鳖D了一頓，凝視陳曦道：“你剛才有句話說的沒有錯，如果江南只有一股力量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犯下如此大案，就只能是江南世族。江南世族和官場在名義上是兩股力量，但其實是一股力量，江南從上到下的官員，有半數(shù)就出自江南世族，即使是外來官員，如果不能和江南世族融為一體，在那邊也待不下去。”

    江南派從來都是帝國勢力最強勁的一股派系之一，圣人誅滅趙氏一族，固然是為了拿回帝國的錢袋子，另一層目的，也是為了削弱江南派對帝國的影響。

    “一百多萬兩現(xiàn)銀，從內(nèi)庫運走固然不容易，可是運走之后的藏銀之所，那也不是隨便就能找到。”老者淡淡道：“這樣一筆銀子，但凡要流通出去，江南世族很快就能察覺到?！?/br>
    陳曦疑惑道：“老大人，屬下有些糊涂?！?/br>
    “老夫的意思很簡單，此事如果與江南世族有關(guān)，那么江南世族為何會背叛公主？這中間一定出現(xiàn)了巨大的變故。”老者神色冷峻：“如果此事與江南世家無關(guān)，那么情況將更為嚴重，因為在江南出現(xiàn)了一股更為可怕的力量，他們甚至能夠在不為江南世族的察覺下存在于江南，而且犯下如此大案?！彪p手十指交扣：“這股力量是何來路，他們盜竊內(nèi)庫的目的是什么？”

    陳曦愈發(fā)覺得這件案子恐怕比自己先前所想的還要驚人得多。

    如果那股力量真的存在，可不僅僅只是瞞過江南世家的眼睛，紫衣監(jiān)在江南有不少眼線耳目，那些眼線耳目都不曾發(fā)現(xiàn)端倪，亦可見那股勢力的可怕。

    陳曦心下一凜，想到了一種可能。

    但這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

    這樣的可能當(dāng)然不可能說出口，甚至連想都不能想，而且事實上也絕無可能。

    “你先去吧?！崩险叱聊似?，終于道：“好在有秦逍的大理寺少卿身份擋在前頭，不會太過打草驚蛇，無論案子查到那種地步，謹記一點，那就是絕不可讓江南亂起來，更不要擅自作出任何的決定。老夫會令人準備八只飛鴿，每日的進展，都要及時傳報過來?！?/br>
    老大人素來行事謹慎，但此番卻比以前更顯得小心慎重，陳曦知道老大人已經(jīng)意識到這件案子背后定然藏著可怕的真相，雖然目下還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此時秦逍卻已經(jīng)進入了賢者時間。

    秋娘溫軟偉岸的胸懷讓他很是留戀，從早先的縮手縮腳，到現(xiàn)在美嬌娘已經(jīng)能夠主動承歡，秦逍覺得自己在調(diào)教方面還是很有天賦。

    秋娘從前也不會想到，原來躺著的時候，自己的兩只膝蓋可以壓在自己的肩頭。

    承歡之后，美嬌娘整個人臉上潮紅，更顯得嫵媚嬌艷，就像鮮花被澆了水，更加鮮麗。

    秋娘就是個熟透了的水蜜桃兒，吃起來自然是香甜可口，但小秦大人抱著懷中的美嬌娘，欲言又止，心中卻是埋怨起公主，心想若不是她的話，自己白天在衙門里瀟灑自在，晚上回來又可以夜夜開車，如此幸福的日子，竟然才幾天就要戛然而止。

    “我和顧大哥要出京一趟?！鼻劐兄肋@事兒終是要說，還是開了口。

    “出京？”秋娘立刻抬頭，一雙明眸看著秦逍：“去哪里？”

    “江南。”秦逍道：“我和顧大哥都是剛剛上任不久，所以要去江南巡案，這是衙門里的規(guī)矩，不過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br>
    他自然不能告訴秋娘自己失去江南辦案，否則秋娘必然會擔(dān)心。

    秦逍很享受這些日子兩情相悅的時光，秋娘又何嘗不享受？

    摟著秦逍的脖子，白蟒般雪白的大腿擱在秦逍身上，依依不舍：“那你要快些回來，我一個……一個人在家里害怕！”知道這既然是衙門的規(guī)矩，秦逍自然也推脫不了。

    “放心，去了江南做個樣子就會回來?！鼻劐休p撫秋娘光滑玉背，柔聲道：“家里現(xiàn)在有了護院，不會有人再敢闖進來?！?/br>
    秋娘知道秦逍找來一群人護院，終究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

    “什么時候走？”秋娘問道。

    “定好后天一早?！鼻劐幸灿行┥岵坏?，低聲在秋娘耳邊道：“離京之前，咱們還有兩晚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