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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日月風華在線閱讀 - 日月風華 第314節(jié)

日月風華 第314節(jié)

    “大人,小人……小人是冤枉的?!毙l(wèi)誠叫道。

    刑差已經(jīng)上前,將四人帶了下去。

    “衛(wèi)大人,我在左卿署后院專門給你準備了房間?!鼻劐泻Φ溃骸皝砣?,帶衛(wèi)大人去歇息,好生伺候,若有怠慢,本官必當重罰?!?/br>
    衛(wèi)璧猶豫了一下,終是拱了拱手,跟刑差退了下去。

    秦逍揮揮手,示意大堂刑差們也都退下,等眾人退下,只剩下秦逍和費辛,秦逍這才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費辛臉色卻有些凝重,拿著記錄的案卷走過來,輕聲道:“大人,今日審理過程,下官都親自記錄在案,只是……這份案宗無論交到誰的手里,都無法證明衛(wèi)璧有謀劃殺妻之心。倒是那個衛(wèi)誠,如果只以今日審理的案卷來說,此人幾乎已經(jīng)是難逃其罪?!?/br>
    秦逍接過案卷,掃了幾眼,卻是微微笑道:“謀劃殺妻,非比尋常,衛(wèi)璧精心策劃了一年多,豈會這么容易就被我們定罪?他計劃中的每一步,都是嚴絲合縫,自始至終都是利用衛(wèi)誠來行事,根本不會讓衛(wèi)誠抓到任何把柄?!?/br>
    “正是?!辟M辛點頭道:“衛(wèi)誠突然狀告家主,就很是蹊蹺,而且下官覺得衛(wèi)誠前來遞訴狀,十分匆忙,就像是臨時起意,事先根本沒有準備任何足以對衛(wèi)璧發(fā)起致命一擊的證據(jù)。沒有證據(jù),咱們就無法判定衛(wèi)璧有罪?!泵碱^鎖起,低聲道:“大人,你接下了這樁案子,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刑部的人在那邊盯住,一旦無法給衛(wèi)璧定罪,刑部定然會借機生事,而且衛(wèi)璧也不會就此罷休?!?/br>
    “費大人,今日刑部來了個陳郎中?!鼻劐邢肓艘幌?,才輕聲問道:“他悻悻而歸,你說刑部是否就這樣算了?他們還會不會派人過來?”

    費辛猶豫一下才道:“下官不敢斷定,只是這事兒他們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盧俊忠很可能還會再派人過來,最有可能的是他們會派人來聽案!”

    “聽案?”

    “大理寺和刑部是朝廷的兩大法司衙門,一旦出現(xiàn)大案,雖然互相之間不得干涉,但卻可以派出官員從旁聽審,也是為了互相監(jiān)察,保證審案之中不會徇私枉法?!辟M辛解釋道:“不過這種事兒極其少見,畢竟是關乎顏面的事情,除非是宮里下旨三法司連同辦案,否則互相之間不會派人聽案。但這條法令卻并沒有廢黜,大理寺審案的時候,刑部有權派人聽案,下官以為,今日陳郎中沒能將案子移交過去,盧俊忠接下來很可能會派人過來聽案?!?/br>
    “也好?!鼻劐行Φ溃骸拔业瓜M麄兡芘扇诉^來,否則我只能派人去請了?!?/br>
    費辛不知道秦逍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低聲提醒道:“大人,這案子該如何審下去?衛(wèi)誠是衛(wèi)璧的心腹,他都拿不出證據(jù)來,咱們……咱們又從哪里找尋證據(jù)?”

    “證據(jù)?”秦逍嘴角泛起笑意,搖頭道:“費大人,衛(wèi)璧如此小心,我們又哪里能找到證據(jù)?!?/br>
    費辛一怔,心下忍不住想年輕人就是沖動,接到案子之后,秦逍立刻就讓人去將衛(wèi)璧帶來大理寺,若是周全一些,也該先審問衛(wèi)誠手中是否有確鑿證據(jù),否則也不至于落到現(xiàn)在這個被動的處境。

    但他嘴里自然不敢說出來。

    秦逍卻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輕聲道:“費大人,你當真覺得咱們能在大堂上了結(jié)此案?實不相瞞,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能在大堂上定下衛(wèi)璧的罪?!?/br>
    費辛又是一怔,臉色凝重起來,忍不住道:“大人,既然如此,為何……為何要開堂審案?”心想你明知道審不出結(jié)果,還大張旗鼓開堂審案,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雖然審不出結(jié)果,但這樁案子必須要開堂審理?!鼻劐械溃骸敖袢諏彴福囚~餌,為的是釣魚?!笨粗荒樏H坏馁M辛,笑道:“不必著急,兩天之內(nèi),這案子必然能夠結(jié)案,衛(wèi)璧插翅也難飛!”

    第506章 借東風

    夜色幽幽,衛(wèi)璧坐在窗邊,手里拿著一本書,時不時地看向窗外的庭院。

    庭院里很干凈,也很安靜。

    今日大堂審案,衛(wèi)璧可算是贏家,并沒有被大理寺抓到任何把柄。

    但衛(wèi)璧心里很清楚,秦逍既然將自己留在大理寺,那么這件案子就不會順利了結(jié)。

    他確實沒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衛(wèi)誠竟然反咬了自己一口,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平日做事處處小心,這一次就要栽在衛(wèi)誠的手里。

    只是他實在想不明白,衛(wèi)誠為何會出賣自己?

    真要扳倒自己,對衛(wèi)誠又有什么好處?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有一點他心里卻很清楚,在這樁案子上,自己并沒有把柄握在衛(wèi)誠的手中,只要自己咬死了無罪,大理寺拿不出證據(jù),那也奈何不了自己。

    他只希望在這兩天之內(nèi),不要發(fā)生任何其他的變故。

    忽然聽到一陣笑聲傳過來,衛(wèi)璧立刻起身,丟開書,關上窗戶,只留一道縫隙,透過縫隙向庭院望過去,很快,便見到兩道人影從走廊出現(xiàn),其中一人正是秦逍,而另一人身材肥胖,他仔細打量一番,心下一沉,卻認出胖子竟赫然是刑部侍郎朱東山。

    朝中官員眾多,衛(wèi)璧自然不可能每一個人都認識,但這位朱侍郎是刑部僅次于血閻王盧俊忠的存在,那是京都的風云人物,衛(wèi)璧自然不可能不認識。

    看到朱東山,衛(wèi)璧一顆心便往下沉。

    秦逍對朱東山很是客氣,有說有笑,領著朱東山進了一處屋內(nèi),秦逍關門的時候,甚至向外四周看了看。

    衛(wèi)璧心里自然清楚,這個時候朱東山突然來到大理寺,十有八九是因為自己的案子而來。

    他不畏懼大理寺,可是對人人聞之色變的刑部卻是心中畏懼,知道朱東山這個時候過來必然沒有好事。

    他雖然被留在大理寺,但大理寺沒有證據(jù)證明他是主謀,畢竟也是五品寺丞,所以這邊的待遇并不差,除了安排自己在這幽靜的院子歇息,飯食也是按照五品官員的規(guī)格招待。

    這院內(nèi)沒有太多的閑人,只在院門外有兩名刑差守衛(wèi)。

    衛(wèi)璧見到那屋里燈火亮著,本來還算鎮(zhèn)定的心情已經(jīng)是慌亂不已,不怕大理寺辦案,就怕刑部插手。

    他背著手在房中來回踱步,終究是一咬牙,過去輕輕打開門,確定院內(nèi)并無其他人,這才借著夜色的掩飾輕手輕腳向秦逍那邊的屋子靠近過去。

    秦逍此時已經(jīng)請了朱東山落座,朱東山似乎還搞不清楚秦逍意欲何為,淡淡道:“秦大人,你派人將我找過來,不知是什么意思?”

    “朱大人,今日刑部的陳郎中前來要人,被我拒絕,我心中的忐忑,特地請你來,是想向你表示歉意?!鼻劐袊@道:“我知道這樣的案子,按照常理,應該移交到刑部,可是今日卻留下這樁案子,頗有不妥?!?/br>
    朱東山探了探衣襟上的灰塵,面無表情道:“道歉倒也不必,這樣的案子,你們大理寺有權審理?!?/br>
    “看來朱大人還在怪我?!鼻劐锌嘈Φ溃骸爸齑笕?,我也不瞞你,留下這樁案子,我是存了私心。圣人隆恩眷顧,提拔我到大理寺來辦差,我初來乍到,年紀又輕,大理寺的上下官員又如何瞧得上我?如果不做點事情,固然辜負圣恩,以后在大理寺也不好混?!?/br>
    朱東山狐疑看著秦逍,問道:“秦少卿當真是這樣想?只是為了立功?”

    “如果不是因此,難道還是為了別的緣故?”秦逍反問道。

    朱東山似笑非笑道:“有人說秦少卿攔下這樁案子,是為了從刑部奪權,看來這是有人造謠生事了?!?/br>
    “奪權?”秦逍睜大眼睛,抬手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胸口:“朱大人,就憑我?”失聲笑道:“那你們也實在太高看我了,就憑我去奪刑部的權,且不說我沒有這個心,就算真有此心,也沒有這個膽啊?!?/br>
    “秦少卿自謙了?!敝鞏|山靠坐在椅子上:“你連青衣堂都敢單槍匹馬闖進去,這樣的膽量,只怕沒有幾個人比得上?!?/br>
    “朱大人誤會了。”秦逍嘆道:“我正是擔心盧部堂和朱大人誤會,所以才特地請你過來,當面向你道歉?!惫笆值溃骸爸磺笾齑笕嘶仡^和盧部堂說一聲,大理寺這邊,我只辦這一案,以后無論什么案子到了我手中,我立刻移交到刑部。”

    朱東山見秦逍神色真摯,不似作偽,臉色緩和了不少,微微頷首道:“若當真如此,我可以向盧部堂解釋。秦少卿,你剛?cè)氪罄硭?,這其中的厲害你還不清楚,聽我一句勸,有些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能避則避,不要因為年少沖動,犯下不該犯的錯誤?!?/br>
    “朱大人指點的是?!鼻劐悬c頭道:“晚輩受教了。”說話間,不動聲色向門外瞟了一眼。

    朱東山見秦逍自稱“晚輩”,臉色頓時更為舒緩,露出一絲笑意道:“你若真想辦案,日后可以向圣人懇請調(diào)入刑部,盧部堂對你也很是賞識,如果調(diào)到刑部,那里案件堆積如山,想怎么辦案都成。”隨即問道:“今日這樁案子辦得如何?”

    “晚輩頭一遭辦案,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做?!鼻劐锌嘈Φ溃骸安徊m大人,今日審理,衛(wèi)府管家雖然遞了訴狀,卻只是空口無憑,拿不出任何證據(jù),晚輩還真相信衛(wèi)寺丞是清白的,衛(wèi)府鬧鬼只是衛(wèi)誠一手策劃?!?/br>
    朱東山笑道:“衛(wèi)誠既然敢遞狀子,這事兒背后的主謀必然是衛(wèi)璧,否則衛(wèi)誠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秦少卿,我也不瞞你,你這邊審理案子,我們刑部一清二楚。”

    “刑部果然是消息靈通?!鼻劐杏行M愧道:“實在是讓朱大人見笑了?!?/br>
    “衛(wèi)璧行事謹慎,雖然背后策劃,卻沒有給衛(wèi)誠留下任何把柄?!敝鞏|山看著秦逍道:“秦少卿,說句不客氣的話,京都三法司,你們大理寺和京都府都辦不了這樁案子,也只有我們刑部能夠?qū)⑦@樁案子辦明白。”

    秦逍搖頭笑道:“朱大人,刑部都是辦案高手,這自然不假,可是恕晚輩直言,你們沒有證據(jù)在手中,這樁案子交給你們,你們同樣也辦不了。”

    朱東山笑道:“看來秦少卿還是不了解刑部,你可以問問大理寺其他人,刑部想辦的案子,可有失手過?便是最難的案子,到了刑部的手中,元兇都會簽字畫押?!?/br>
    “晚輩聽說大人調(diào)入刑部之后,十幾年來辦了無數(shù)大案。”秦逍肅然道:“若論如今大唐第一刑名高手,除了盧部堂,也就只有朱大人了?!?/br>
    “秦少卿這話聽著雖然舒服,但恐怕不是真心話。”朱東山淡淡一笑,道:“你今日請我過來,恐怕也不只是為了表示歉意,是否因為這樁案子辦不下去,所以想讓我教你如何將這樁案子辦了?”

    秦逍搖頭道:“大人錯了,我并無此心,今日過堂后,我已經(jīng)知道該如何斷定此案,既然沒有證據(jù),衛(wèi)寺丞就是冤枉的,回頭判定一切都是衛(wèi)誠策劃,將他關押入獄判定刑罰就好。”

    朱東山道:“事到如今,秦少卿也只能這么辦了。不過這樁案子的主謀必然是衛(wèi)璧,你判定衛(wèi)璧無罪,那可就是讓真兇逍遙法外了?!碧謸犴毜溃骸斑@樁案子若是交到刑部,便是另外一個結(jié)果了?!?/br>
    “不是晚輩信不過朱大人,只是真兇如果真的是衛(wèi)寺丞,他計劃的也是天衣無縫,刑部也不可能找到任何證據(jù)?!鼻劐惺謭远ǖ溃骸疤焐淹?,晚輩也不敢久留大人,晚輩為了表示歉意,給朱大人和盧部堂各自準備了一份薄禮,還請笑納?!逼凵磉^去取了兩幅卷軸,過來送到朱東山手邊:“這是兩幅畫作,從古玩字畫店買過來,也是那里最好的兩幅字畫,朱大人請收下!”

    朱東山倒沒有想到秦逍會給自己送禮,先是一怔,隨即笑道:“秦少卿一番心意,我代盧部堂向你道謝?!笔樟司磔S,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含笑看著秦逍道:“秦少卿如果想讓這樁案子辦的明白,依然可以將這樁案子移交給刑部。”

    “大人說交給刑部是另外一個結(jié)果,恕晚輩直言,這樁案子怎么審理,都是同樣的結(jié)果?!鼻劐幸廊粓猿值?。

    朱東山淡淡一笑,道:“你是覺得衛(wèi)璧進了刑部不會招供?我實話告訴你,進了刑部的人,就沒有一個不招供的,刑部十六門你真當是擺設不成?”

    “可衛(wèi)寺丞是朝廷命官,沒有確鑿證據(jù),如何能用刑?”秦逍皺眉道。

    朱東山冷笑道:“朝廷命官?比起李氏皇族還有當年趙炎括那一干人,區(qū)區(qū)光祿寺丞就是個屁,當年那么多王公貴族進了刑部都老實招供簽字畫押,衛(wèi)璧的骨頭難道比他們還要硬?”這才起身來,將兩幅卷軸拿在手中,傲然道:“秦少卿,這就是大理寺和刑部的差距,一個五品官員,你們大理寺都不敢用刑,可是在我刑部,別說五品官,就是王公貴族,進了刑部衙門也要跪在地上?!?/br>
    第507章 同病相憐

    朱東山這一番話自然不是信口開河,在其背后,是當年的血流成河。

    “朱大人所言甚是。”秦逍嘆道:“看來這次是晚輩貪功心切了。不過事到如今,若是將這樁案子移交到刑部,晚輩的顏面不打緊,可是大理寺的顏面可就蕩然無存了?!?/br>
    朱東山輕笑道:“這么多年大理寺也沒審過什么刑案,移交過去,也不會有人多說什么。當然,秦少卿已經(jīng)開始審理此案,刑部這邊也不會從中干涉,如我所言,秦少卿如果真的想讓此案元兇授首,刑部隨時可以接受?!?/br>
    秦逍想了一下,才道:“讓晚輩考慮一番,晚輩送朱大人!”

    秦逍上前打開門,很恭敬地送了朱東山離開。

    院內(nèi)的花圃后面,衛(wèi)璧此刻已經(jīng)是冷汗直冒。

    他在門外偷聽,對兩人所言聽得十分清晰,如他所料,這兩位果真是在談及自己的案子,秦逍似乎對自己無能為力,可是刑部卻似乎盯上了這樁案子,甚至還想著將這樁案子移交過去。

    要命的是,朱東山分明已經(jīng)盯住了自己,確信自己就是謀劃的真兇,一旦這樁案子被交到刑部,后果不堪設想。

    望著秦逍和朱東山遠去的背影,衛(wèi)璧后背發(fā)涼。

    回到屋內(nèi),衛(wèi)璧連飲了兩杯茶都無法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只感覺自己的心跳厲害。

    忽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隨即聽到秦逍聲音道:“衛(wèi)大人可睡下了?”

    衛(wèi)璧心下一凜,竭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起身整了整衣衫,過去打開門,便見到秦逍正站在門外,拱手道:“少卿大人!”

    “手下人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秦逍微笑道:“讓衛(wèi)大人在此逗留,實在是抱歉。這是我第一次辦理刑案,唯恐出現(xiàn)疏漏,若有失禮的地方,衛(wèi)大人可不要計較。需要什么,盡管開口,衛(wèi)大人放心,這樁案子已經(jīng)明了,一切都是你府上的管家所為,與衛(wèi)大人沒有什么干系,這兩天給衛(wèi)誠定了案,衛(wèi)大人就可以離開了。”

    衛(wèi)璧勉強笑道:“少卿大人英名!”

    “不打擾衛(wèi)大人,早些歇息。”秦逍含笑道。

    衛(wèi)璧卻抬手道:“秦大人不如進來喝杯茶?”

    秦逍猶豫了一下,終是點頭,進了屋內(nèi)。

    衛(wèi)璧立刻給秦逍倒了茶,故作淡定道:“下官也沒有想到衛(wèi)誠竟然如此喪心病狂,說到底,也是下官調(diào)教不周,竟讓他犯下如此重罪。”

    “衛(wèi)大人也不必自責,人心難測,這世上最難看透的就是人心了。”秦逍微笑道:“不過好在他是將訴狀遞到了大理寺,要是遞到刑部那邊,難免要經(jīng)受皮rou之苦?!?/br>
    衛(wèi)璧不動聲色,微微頷首,問道:“秦大人,據(jù)下官所知,這些年大理寺很少受理案件,這樣的案子,都是交到刑部審理,此番這樁案子是否就在大理寺了結(jié)?”

    秦逍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下官也只是隨便問問,大人若是不方便,可以不說?!?/br>
    秦逍嘆道:“衛(wèi)大人,實不相瞞,我剛接下這樁案子,刑部就找上門來,非要將這件案子從大理寺移交過去,是我沒有同意。不過……刑部那邊對這次的事情很是不滿,我是擔心盧部堂不會輕易讓這樁案子順利結(jié)案?!彼坪跤X得自己不宜多說,擺手笑道:“不說了,我這樣說,倒顯得是對盧部堂不滿。”

    “秦大人,京都對盧部堂不滿的人多如牛毛?!毙l(wèi)璧冷笑道:“刑部褫奪大理寺的職權,許多人私下里都覺得刑部太過霸道。”

    秦逍一副找到知音表情,向門外看了看,才壓低聲音道:“衛(wèi)大人,你是讀書人,知書達理。我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此番我堅持偵辦此案,還真不是為了和刑部爭權,只是初來乍到,想要做些事情給圣人看看,也算是不辜負圣人的期盼。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