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風(fēng)華 第290節(jié)
秦逍出腳極狠,對方既然下手兇狠,秦逍自然也不會客氣。 梁寬躺在地上,一時起不來,人群中傳來聲色俱厲的嘶吼:“他只有一個人,不是神仙,砍死他!” 叫喊之人頭上寸草不生,正是曾在洛水河邊被秦逍當(dāng)眾踩在腳下的光頭李。 光頭李對秦逍的憎恨,比梁寬更深。 堂堂青衣堂的李三爺,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生生被一個年輕人踩在腳下,這樣的恥辱和仇怨,光頭李自然不會忘記,他手中拿著一把快刀,嘶吼之時,向前揮動。 青衣堂這幫亡命之徒自然不缺粗勇的莽漢子。 他們自然知道,坐堂大爺蔣千行如今正在青衣樓上看著,在蔣大爺眼皮底下,奮勇前沖未必會有多大的獎賞,可是若畏縮不前,時候必然沒有好果子吃。 不過這群莽夫也并非蠢笨,蔣大爺擺下今日陣勢,幾乎調(diào)動了青衣堂半數(shù)能打的力量設(shè)下今日之局,亦可見對前面這位年輕人的重視,如果真的能在蔣大爺?shù)难燮ぷ拥紫铝⑾鹿?,蔣大爺也絕不會吝嗇賞賜。 隨著光頭李三爺?shù)囊宦晠柡?,近百名青衣堂幫眾舉起手中的兵器,如潮水般爭先恐后向秦逍殺過來。 如果只是當(dāng)初龜城甲字監(jiān)那名小獄卒,面對眼前的陣勢,秦逍或許真的會腿軟。 但今日之秦逍,與當(dāng)初那名小獄卒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他雖然孤身一人,手中只有一把菜刀,但【太古意氣訣】和山中赤果已經(jīng)讓他的身體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看似單薄的軀體卻有著極為恐怖的體質(zhì)。 如果說山中老猿的訓(xùn)練,已經(jīng)讓他擁有常人無法相提并論的反應(yīng)力和出手速度,那么在血魔老祖鄭千秋的調(diào)教下,他的刀法在常人眼中也已經(jīng)是達(dá)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藝高人膽大,更何況秋娘就在青衣樓上,此事既然因自己而起,自己就要了結(jié)與青衣堂的仇對。 “擋我者死!” 秦逍臉色冷漠,看著沖上來的敵人,只是說了一句那群人甚至根本聽不清楚的話,然后在一陣驚雷聲中,握緊手中的菜刀,喉嚨里發(fā)出孤狼低嚎,迅疾無比迎向了沖在頭前的敵人。 一把斧頭帶著呼呼風(fēng)聲照著秦逍直接剁了下來。 秦逍以他閃電般的速度側(cè)身閃過,閃躲之際,手中的菜刀已經(jīng)毫不留情地砍在了那人的胸口,秦逍甚至不等對方感受菜刀的鋒利,砍中之后,順手一拉,菜刀從那人胸前劃過,斜斜地向另一名握著斧子的人砍了過去。 青衣幫眾俱是亡命之徒,被秦逍砍中一名同伴,對他們是在形不成多大的威懾,潮水般的幫眾只是在眨眼間就將秦逍圍在當(dāng)中,無論是拿著鐵棍還是斧子,無論是拿著大刀還是鐵錘,都是毫不猶豫地從四面朝著中間那單薄的身體攻過去。 他們知道秦逍的手段不弱,但此刻才真正知道這年輕人的恐怖。 年輕人就像一條泥鰍,又宛若靈貂,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可以輕易地從狹小的縫隙之中穿過,而且出手極其兇狠,渾然不似一個只有不到二十歲年輕人的狠辣。 一把本該是居家婦人用來切菜的菜刀,在這年輕人手中竟然成了極其恐怖的利器。 高樓之上,蔣千行神色陰鷙,本來還面帶笑容的小侯爺神情卻越來越凝重,看著大雨之中秦逍在人群之中揮刀如電,連聲慘叫從人群之中凄厲傳過來,小侯爺搭在欄桿上的兩只手已經(jīng)握成了拳頭。 被反綁手臂的秋娘本不敢看下面,只是聽到那不絕入耳的慘叫聲傳過來,還是望過去,漂亮的臉蛋早已經(jīng)是蒼白一片,身體輕輕發(fā)抖,一顆心早已經(jīng)到了嗓子眼,只盼秦逍能夠轉(zhuǎn)身突圍出去,不必理會自己。 有人橫飛出去,落地吐血,有人被踢起翻了個跟頭,骨拍噴血墮地,刀破風(fēng)雨,人影不停橫飛而出,慘嚎恐懼之聲響徹在之前還死一般寂靜的百步巷內(nèi)。 秦逍一步步向前,每走一步,固然要面對數(shù)人的夾攻,但卻都以有人被砍傷而結(jié)束。 秦逍下手毫不留情,甚至是狠辣至極,他雖然沒有割斷任何一人的脖子,但每一次出手,不是斬斷敵人的手臂,就是砍斷對方一條腿。 青衣堂人數(shù)雖眾,而且也確實(shí)兇悍,但在秦逍眼中,這些人出手的速度實(shí)在是慢得可憐,對方出手的時間,足夠讓秦逍想出數(shù)種方法去應(yīng)付,而且有時間考慮應(yīng)該從哪個人先下手。 所以在樓上蔣大爺?shù)难壑?,秦逍揮刀出手都是輕松隨意,甚至可以用毫不在意來形容,那動作之果斷,根本不像是在倉促之間的應(yīng)付,似乎每一招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才做出的決定。 蔣千行一只手也終于握起了拳頭。 “黑羽夜鴉……真的都是如此實(shí)力?”蔣千行忍不住看向小侯爺:“小侯爺,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當(dāng)年為何黑與將軍能帶著三十名夜鴉就能突襲兀陀汗王大帳,給我三十名這樣的高手,我也能夠活捉兀陀汗王?!?/br> 小侯爺瞥了蔣千行一眼,搖頭道:“他不是夜鴉!” 蔣千行一怔,皺眉道:“但坊間傳言,他是黑羽將軍麾下的黑羽夜鴉?!?/br> “看來你還沒有完全查清楚他的底細(xì)。”小侯爺?shù)溃骸八緛碇皇驱敵堑囊幻—z卒,后來在龜城犯案,殺死了甄侯府的幕僚,逃脫在外,不知道是什么緣故投到了宇文家的麾下,而且得到宇文家的重用。黑羽出關(guān)之后,收編西陵三騎,姓秦的也就搖身一變,成了黑羽麾下的人,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才擁有了夜鴉之名?!?/br> “原來如此。”蔣千行疑惑道:“如果他只是一名獄卒,又怎能擁有如此實(shí)力?” 小侯爺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扭頭看向蔣千行,有些不悅道:“蔣老大,是他能耐太大,還是你手下這些人不堪一擊?近百人圍攻一人,反倒被他打的狼狽不堪?!?/br> 蔣千行眼角抽搐,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么,卻終究沒說出口。 秦逍在人群中如入無人之境,前后已經(jīng)有二十來人躺在地上掙扎,大部分都是缺胳膊少腿,雖然尚沒有死一人,但百步巷的青石板已經(jīng)被血水染紅,雨水一時間也根本沖洗不干凈。 秦逍的官袍之上,早已經(jīng)是被敵人的血水浸透,那些人噴出的血水沾滿了秦逍全身上下。 只不過官袍有些寬大,因?yàn)橛晁脱慕荆兊妙H有些沉重,砍了半天的秦逍這才意識到官袍影響了自己的發(fā)揮。 如果說一開始青衣堂幫眾還沒有被秦逍震懾住,但此刻二十多名同伴缺胳膊少腿躺在地上掙扎嚎叫,那一聲凄厲的叫聲鉆進(jìn)耳朵里,終究讓這些幫眾從頭到腳發(fā)寒。 幾乎沒有人想到會是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憑借這一把菜刀,竟然砍翻了幾十號青衣幫眾。 要命的是這年輕人毫發(fā)無傷,而且看他樣子,竟似乎是越來越興奮。 嚎叫聲和血淋淋的場面,終于讓這群人全身上下被恐懼所籠罩。 能在青衣堂辦事,對這些本是京都街頭地痞流氓的亡命之徒來說,絕對是一件很有臉面的事情,而且青衣堂每個月給這些人發(fā)放的工錢不少,甚至比衛(wèi)戍京都的武衛(wèi)營兵士還要高出許多。 能夠在青衣堂的名號下耀武揚(yáng)威,還有不菲的工錢,這些人當(dāng)然是對蔣千行的吩咐奉若圣旨。 這些年與太平會爭斗,互相之間經(jīng)常發(fā)生群斗,甚至多年下來也死了不少人,卻從無出現(xiàn)今日這樣的局面。 這年輕人確實(shí)沒有殺人,但出手便要砍人的手腳。 青石板上不但躺著哀嚎的青衣幫眾,更有零散的殘肢斷臂。 一個人如果沒了手腳,日后想要在青衣堂繼續(xù)混下去幾無可能,京都城里想要加入青衣堂的悍勇之徒不在少數(shù),青衣堂當(dāng)然不可能留著一群缺胳膊少腿的廢人,一旦被青衣堂逐出門,想要自力更生活下去都十分困難。 在青衣堂可以耀武揚(yáng)威,一旦被逐出,就像是從天堂墜入地獄。 青衣幫眾在恐懼之中,已經(jīng)不似方才那般悍不畏死,甚至沒有人敢再向秦逍靠近過去,只是將秦逍團(tuán)團(tuán)圍在中間。 這群人都清楚,誰敢沖上去,結(jié)果就是被這年輕人砍斷手腳,這對秦逍來說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可是對這些幫眾來說,短短一瞬間,就決定了自己后半生的命運(yùn)。 而且這年輕人似乎砍紅了眼,就像一頭孤狼沖入羊群之中,秦逍目光落在誰的身上,那人就要打一個冷哆嗦。 秦逍這才慢慢將官袍脫了下來,沾滿血水的官袍丟在地上,秦逍覺得渾身一陣輕松,活動了一下四肢,抬起手臂看了看菜刀,發(fā)現(xiàn)菜刀已經(jīng)卷了口,這畢竟只是一把普通的菜刀,砍傷幾十號人,若還能完好無損才見鬼。 “怪不得砍不動?!鼻劐朽洁煲宦暎骋娚砼砸幻嘁聨捅娞稍诘厣习Ш坎恢?,他腳邊剛好有一把刀,也不客氣,將菜刀放下,拾起大刀,當(dāng)這把刀握在手中的一刻,秦逍的神色變得更冷厲,掃了一圈,淡淡道:“再來!”這一次卻不等對方?jīng)_上來,看見人群中的光頭李,自然記得此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握住大刀,只向那光頭李沖過去。 第463章 孤狼睥睨四野 光頭李看見秦逍緊盯自己沖過來,就知道大事不妙。 人多勢眾的優(yōu)勢在這年輕人面前根本談不上是優(yōu)勢,光頭李自然已經(jīng)知曉秦逍的伸手絕非青衣堂這些市井莽夫所能應(yīng)付,眼見得秦逍殺過來,也是慌了神,厲聲道:“攔住他,攔住他!” 若是平時,李三爺一聲令下,絕無人敢違抗。 但眾人已經(jīng)被秦逍嚇破了膽,而且也不是經(jīng)過訓(xùn)練的正規(guī)軍,若是占了上風(fēng),那自然是人人唯恐無法爭先,眼下都知道沖上去沒有什么好果子吃,雖然都握著兵器大聲叫喝,在秦逍身邊跑來跑去,但真正拿兵器向秦逍身上招呼的卻沒有一人。 “飛斧!”光頭李似乎想到什么,大叫道。 從他身后立時沖出來七八人,都是十分精壯,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條鐵鏈,鐵鏈前則是掛著斧頭,幾名飛斧手都是拿著飛斧旋轉(zhuǎn),瞬間散開,呈扇形護(hù)在了光頭李身前。 如果說青衣堂因?yàn)樯砗罂可降木壒?,還能擁有一些刀具,卻絕無可能使用弓箭。 比起刀劍,帝國對弓箭之類的遠(yuǎn)程武器控制的更為嚴(yán)格,特別是威力巨大的弩箭,朝廷是絕不允許在民間流通。 通常情況下,青衣堂也根本用不上遠(yuǎn)程武器,幫會之爭,手中擁有鐵棍斧子就已經(jīng)是綽綽有余,甚至連刀具都不會輕易拿出來。 今日仗著是自家地盤,將私藏的刀具拿了出來,誰知道被朝廷禁止的大刀在秦逍眼里,并不比鐵棍斧頭高明幾分,一場拼殺下來,自己這邊幾十號人缺胳膊少腿躺在地上,而秦逍竟然毫發(fā)無損。 那幾名飛斧手還真是以防萬一,一直留在后面沒有出手,畢竟秦逍和青衣堂幫眾混戰(zhàn)成一團(tuán),飛斧手就算上去也根本沒有機(jī)會出手。 此時幫眾們不敢上前,光頭李終于想到飛斧手。 這些飛斧手倒也算是青衣堂最精銳的一批人,本來只是守衛(wèi)青衣樓,并不參與平日里與其他幫會爭奪地盤,但卻從來沒有疏于訓(xùn)練,所以飛斧在手中十分的嫻熟。 飛斧手蓄勢待發(fā),秦逍看在眼里,唇角泛起冷笑。 猛然間,秦逍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吼,如同獵豹般向前沖過去,幾名飛斧手也不猶豫,叫喝聲中,飛斧出手,數(shù)把飛斧同時向秦逍襲過來,秦逍刀光匹練,“嗆嗆嗆”之聲不絕,將數(shù)把飛斧以刀擊開。 在普通人眼中,這些飛斧手出手的速度足夠快,飛斧也足夠鋒利。 可是在秦逍眼中,飛斧的速度卻是極為緩慢,他有足夠的時間將幾把飛斧一一擊開,而且擊開幾把飛斧之后,竟然探出左手,抓住迎面向自己襲來的一把飛斧,握在手中,那飛斧手吃了一驚,立刻用力,想要將飛斧收回去。 只是飛斧既然落在了秦逍手中,那飛斧手想要收回飛斧已經(jīng)是癡心妄想,秦逍猛力一扯,那人心知不妙,急忙松手,但身體卻還是因?yàn)閼T性被那鐵鏈帶著向前踉蹌幾步。 秦逍奪過飛斧,笑道:“讓我教教你們怎樣用這玩意?!蔽站o鐵鏈,舉臂過頂,那飛斧在空中旋轉(zhuǎn),發(fā)出呼呼進(jìn)風(fēng)之聲,眾人看在眼里,更是驚恐,非但不敢向前,反而向后退去。 幾名飛斧手互相看了一眼,再一次將飛斧齊齊甩出。 秦逍低喝一聲,身形如魅,在幾把飛斧中間沖過去,手中的飛斧也已經(jīng)甩出,隨即便聽到一聲慘叫,飛斧正中一名飛斧手的肩頭,這飛斧鋒利無比,砍在肩頭,傷口極大,等秦逍迅速收回飛斧,那人肩頭已經(jīng)是鮮血直冒。 秦逍身形不停,飛斧卻是連連出手,連聲慘叫,只是眨眼間,半數(shù)飛斧手的肩頭都被飛斧砍中,秦逍倒也算是手下留情,若是這飛斧落在幾人的頭上,這幾名飛斧手定然是立刻斃命。 光頭李臉色慘白,想不到自己的殺招在秦逍面前依然是不堪一擊。 他已經(jīng)無心去管飛斧手,只因?yàn)榍劐幸惨呀?jīng)不去管那些飛斧手,而是向他直直沖過來。 光頭李瞬間做了一個決定。 他轉(zhuǎn)身,就像見了鬼一樣,直接向宅邸的大門沖過去。 明知道秦逍沖著自己來,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是這小怪物的對手,光頭李當(dāng)然不會坐以待斃。 只是他沒有跑出兩步,便聽呼呼風(fēng)聲響,隨即眼邊一花,爾后脖子一緊,似乎被什么東西勒住。 四周眾人自然看清楚,光頭李剛轉(zhuǎn)身時,秦逍手中的飛斧便已經(jīng)出手,只是這一次卻不是以飛斧砍人,那條鐵鏈就像蟒蛇一般,瞬間纏住了光頭李的脖子。 光頭李向前沖的力道與后扯的鐵鏈交集在一起,這位李三爺?shù)纳习肷肀怀兜南蚝笕?,可是兩條腿卻還向前飛起,身體頓時凌空,“砰”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光頭李瞬間覺得眼前發(fā)黑,整個人幾乎沒了呼吸,而秦逍根本不給他任何反應(yīng)的機(jī)會,手上用力,身體向后迅速退,光頭李的身體就在青石板上向后滑動,四周眾人都是駭然,卻偏偏無一人敢再動手。 高樓之上,小侯爺顯出駭然之色,蔣千行也是一把抓住欄桿,瞳孔收縮。 秦逍退出十來步,光頭李硬是被拖出一段距離,等到秦逍停下步子,手臂猛地用力一扯,光頭李便直直被拖到秦逍腳邊。 光頭李脖子上已經(jīng)被鐵鏈勒緊進(jìn)去,甚至因?yàn)樘弁刺^劇烈而沒有知覺,眼前一片混黑。 秦逍蹲下身子,看著光頭李那張因?yàn)榭謶侄で哪?,輕聲道:“你還欠我銀子,記不記得?” 光頭李脖子上的鐵鏈此時才微微松開,他劇烈咳嗽起來,隨即貪婪地呼吸,整個人奄奄一息,勉強(qiáng)睜開眼睛,便瞧見秦逍那一雙冷厲的眼睛,這雙眼睛現(xiàn)在在光頭李眼中,和閻王的眼睛沒什么區(qū)別,嘴唇動了動,想要求饒,卻不知是否因?yàn)樘^恐懼還是因?yàn)楹砉軟]能順過來,一時發(fā)不出聲音。 “咱們的帳慢慢算,不急!”秦逍淡淡道,站起身來,拋下飛斧,重新拾起大刀,徑自向宅邸走過去,青衣堂幫眾這時候是真正被下破了膽,紛紛閃躲開,不敢擋在秦逍前面,分到兩邊,形成兩道人墻,眼睜睜看著秦逍步伐沉穩(wěn)地走向青衣樓。 小侯爺猛然意識到什么,失聲道:“他……他是不是要上來?” 蔣千行見小侯爺一臉慌亂之色,點(diǎn)點(diǎn)頭瞥了秋娘一眼,道:“他的女人在這里,自然是要上來的?!?/br> 秋娘在樓上親眼看到秦逍一路殺過來,見得青衣堂幫眾都不敢再靠近秦逍,心下既是一陣輕松,又是對秦逍的本事欽佩不已,雖然還在小侯爺?shù)氖掷铮瑓s顧不得自身的安危,漂亮的眼眸子里顯出歡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