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瘋子必死無疑，下一刻，秦逍卻是看到了做夢(mèng)也想不到的情景。

    只見瘋子探手過去，抓住了砍他腿那人的腦袋，隨手一揮，那刺客就如同他手中的一把刀，以人為刀，“噗噗噗”幾聲，幾枚寒星瞬間都打進(jìn)了那人的身體，揮勢(shì)未停，甩到身后，被當(dāng)作武器的那人身體重重打在從背后襲來的刀客身上，那刀客被重重一撞，整個(gè)人已經(jīng)飛出去，“砰”的一聲，撞在凹凸不平的巖壁上，腦袋被那巖壁撞得血漿迸出。

    打出暗器的那人還待再出手，卻見瘋子雙手抓住手中刺客的腦袋，大吼一聲，以人為刀，猛劈下去，打暗器的那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已被同伴的身體砸在身上，秦逍分明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那明顯是骨頭斷裂之聲。

    這兩名刺客就像是兩只杯子撞在一起，骨裂皮開。

    一切幾乎都是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若非秦逍服用過赤果，眼疾耳靈，甚至看不清楚瘋子的動(dòng)作，也就是在這片刻間，包括暗大王在內(nèi)，四名刺客橫尸當(dāng)?shù)亍?/br>
    剩下那兩名雖然以極快的速度取出了箭弩在手，甚至都對(duì)準(zhǔn)了瘋子，可是看到眼前血腥的場(chǎng)景，竟是前所未有的生出了恐懼之感。

    他們的訓(xùn)練，嚴(yán)苛至極，本不該有恐怖的感覺。

    但是面對(duì)這出手狠辣無情的瘋子，兩人卻偏偏擁有了恐怖感，握著箭弩的手劇烈顫抖。

    秦逍唯恐殃及池魚，早就縮到了山洞的角落處。

    他倒是看得明白，這瘋子雖然出手狠辣，但所殺的四人，除了暗大王拿出血魔刀顯擺，剩下三人都是主動(dòng)出手。

    瘋子看著兩名持著箭弩的刺客，歪著腦袋，睜大眼睛，忽然發(fā)出怪笑聲，就像厲鬼一般，那兩名刺客再也撐不住，丟下手中的箭弩，轉(zhuǎn)身便跑，瘋子也并不去追，很快，就聽到了外面?zhèn)鱽眈R蹄聲，自然是那兩名刺客倉皇而逃。

    山洞之內(nèi)，血腥味極濃，秦逍想到方才還活生生的四個(gè)人，瞬間就橫尸當(dāng)?shù)兀宜罓顦O為凄慘，心下也是發(fā)毛。

    瘋子轉(zhuǎn)過身，瞧見縮在角落的秦逍，還是歪著頭，睜大眼睛看著秦逍，緩步走過來。

    秦逍知道以自己的武功，在這瘋子面前還不夠喝一壺的，而且看這瘋子的舉止，只要不對(duì)他主動(dòng)出手，他似乎也不輕易傷人性命，不敢輕舉妄動(dòng)，勉強(qiáng)笑著拱手道：“大叔，大爺，你……你好厲害！”

    瘋子盯著秦逍，道：“你偷我的殘刀？”

    “沒有沒有?！鼻劐邢氲蒋傋臃讲耪f暗大王偷了他的刀，二話不說就一掌拍碎了暗大王的腦袋，若是被對(duì)方認(rèn)為自己也是偷刀之人，自己的下場(chǎng)只怕和暗大王一眼，也被這瘋子一掌拍碎腦袋：“我和他們不是一伙的，我是被他們抓來的。”見得瘋子的雙目如同鷹隼的銳利眼睛一樣，心下還真是害怕：“你不是要找刀嗎？我……我?guī)湍阋黄鹫??！?/br>
    他尋思著這瘋子殺人毫無征兆，必須要讓他覺得自己有用處，或許他能手下留情。

    瘋子將信將疑，走過去拿起血魔刀，看了看，竟然將血魔刀隨便丟在了火堆邊，似乎沒有什么興趣。

    秦逍看在眼里，有些奇怪。

    瘋子方才一直說在找刀，甚至還說那血魔刀是他的殘刀，本以為這瘋子是看上了寶刀，所以才會(huì)殺人奪刀，但現(xiàn)在寶刀到手，瘋子卻又像丟垃圾一樣丟開，這讓秦逍一時(shí)間不知道老瘋子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老瘋子重新坐回之前坐的地方，面壁不語。

    秦逍見他不再理會(huì)自己，微松口氣，看了地上腦袋被拍碎的暗大王一眼，又看了看血魔刀，心想這暗大王還真是替自己死的。

    暗大王看中血魔刀，占為己有，就是因?yàn)檫@把血魔刀，暗大王才會(huì)死于非命。

    如果這把刀還在自己身上，這瘋子瞧見，恐怕死的就是自己了。

    瘋子如同石像一樣坐在那里不動(dòng)，秦逍這才緩緩移動(dòng)，輕手輕腳地想要離開山洞，但想到自己幾十萬兩銀子的銀票還在暗大王身上，一咬牙，向暗大王輕輕靠近過去，從他懷中摸出了那一沓子銀票收入懷中，又找到血丸，也收進(jìn)懷里，血魔刀近在咫尺，但他卻是不敢再碰，想著魚腸刺也被這些人搜走，那是紅葉所送，正想找尋，卻感覺背上被人輕拍了一下，秦逍“啊”地驚叫一聲，回過頭，只見老瘋子蹲在自己邊上，一雙眼睛正看著自己。

    秦逍心下直跳。

    這老瘋子的武功，是秦逍所見最為恐怖之人，之前一直覺得小師姑的武功已經(jīng)算是極其了得，但方才見過這老瘋子的出手，小師姑恐怕還差了一大截子。

    瘋子取人性命如拾草芥，輕而易舉，秦逍只覺得小師姑都已經(jīng)是中天境高手，這瘋子恐怕已經(jīng)是大天境了。

    “你要走？”瘋子說話時(shí)，嘴里散發(fā)著一股腐臭味道，很是難聞。

    “沒有，我收拾一下?！鼻劐泄首麈?zhèn)定：“大爺?shù)南筛绱肆鑱y，我想幫你收拾一下?！?/br>
    瘋子眨了眨眼睛，道：“你要幫我找刀？”

    秦逍只能硬著頭皮道：“大爺若是需要，我……我可以助一臂之力?！?/br>
    “那你知道人間在哪里？”瘋子問道。

    秦逍一怔：“人間？什么人間？”

    “刀在人間?！悲傋余溃骸霸谏钌嚼?，在草原上，在大海中，在市井內(nèi)，要找刀，先要去人間。你說，人間在什么地方？”

    秦逍呆了一呆，心想這老瘋子是不是真的瘋了，什么亂七八糟的，還說什么刀在人間，難道現(xiàn)在不是在人間？

    “你說人間在哪里就在哪里?！鼻劐羞€真擔(dān)心不小心冒犯了這瘋子，照著自己的腦袋來那么一掌，小心翼翼道。

    瘋子搖頭道：“我一直在找人間，在深山里找過，在大海里找過，草原上我也一直在找，可就是不見人間，也沒有找到我想要的刀。你幫我找刀，先要找到人間。”

    秦逍聽得有些云山霧罩，勉強(qiáng)笑道：“那……那咱們就先找人間。”

    “怎么找人間？”瘋子聽秦逍要幫他找人間，在秦逍邊上盤坐下來，看著秦逍：“你見沒見過人間？”

    秦逍看他直勾勾地瞧著自己，頭皮發(fā)麻，道：“大爺你這么厲害，都沒能找到人間，那人間一定很隱蔽，咱們……咱們慢慢找，這個(gè)急不得?！?/br>
    瘋子歪著頭，想了想，道：“你說的不錯(cuò)，人間一定是躲起來了，慢慢找，總能找到。”抬起手，秦逍臉色驟變，向后縮起，叫道：“別動(dòng)手，我答應(yīng)幫你就一定幫你。”

    瘋子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秦逍，很認(rèn)真道：“你幫我忙，我為何要?dú)⒛?？我不殺你?！?/br>
    秦逍聽他這樣說，才松了口氣。

    老瘋子又回到自己的地方面壁而坐，秦逍這才松了口氣。

    外面的大雨還沒有停歇，依然是風(fēng)急雨驟，秦逍盡量拉開與老瘋子的距離，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那堆火也漸漸變得微弱，不似之前那般明亮。

    秦逍見老瘋子背對(duì)自己，又瞧了瞧地上的血魔刀，臉色變得冷厲起來，但隨即又苦笑搖頭，知道自己想要背后偷襲，那無疑是自尋死路，之前三名刺客聯(lián)手，發(fā)出狠厲一擊，本來絕無人能夠躲過那一擊，但老瘋子非但躲過，還輕而易舉地在瞬間反殺三人。

    如果對(duì)方是大天境高手，自己還是不要對(duì)他生出任何不軌之心。

    他靠在石壁上，自從被綁架之后，神疲體乏，雖然那老瘋子就在邊上，秦逍卻還是迷迷糊糊睡著，不知過了多久，驚醒過來，外面的雨勢(shì)已經(jīng)停下來，但那堆火還在燒著，應(yīng)該是自己睡著之后老瘋子加了柴火。

    老瘋子還是像石像一樣坐在那里。

    秦逍尋思自己總不能真的一直留在老瘋子身邊，伴君如伴虎，跟著這老瘋子，和跟著一頭老虎沒什么區(qū)別，故意輕輕咳嗽一聲，輕聲道：“大爺……！”

    老瘋子一動(dòng)不動(dòng)，似乎沒有聽見。

    秦逍又叫了兩聲，老瘋子依然是一言不發(fā)。

    秦逍心想難道老瘋子已經(jīng)睡著？如果真的睡去，那可真是大好良機(jī)。

    暗大王等人進(jìn)入山洞之前，將馬匹都拴在外面，雖然走了兩名刺客，但秦逍斷定外面定然還有馬，只要自己能夠出了山洞，拿了一匹馬便跑，老瘋子一定追不上。

    他故意又叫了兩聲，沒聽見老瘋子應(yīng)答，這才輕輕向山洞外挪過去，這時(shí)候也顧不得沒找到魚腸刺，身體在動(dòng)，眼睛始終盯著老瘋子，到得洞口，那老瘋子似乎毫無察覺，秦逍心中暗喜，悄無聲息出了山洞，夜色之中，果然見到還有幾匹馬拴在邊上，屏住呼吸，靠近一匹馬，解開了繩子，翻身上馬，渾身上下一陣輕松，正要催馬離開，卻猛地感覺馬背一沉，還沒多想，就聽到身后傳來聲音：“你是要去找人間嗎？咱們這就出發(fā)?！?/br>
    第298章 烤羊腿

    秦逍背心冒冷汗，尷尬笑道：“大爺，你……你醒了？”

    “你是不是要找人家？”瘋子道：“我要找到我的刀，你幫我找刀。你知道人間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鼻劐袩o奈道。

    瘋子到呼吸之間，臭氣熏人：“你不知道？那你為什么要走？”似乎明白什么，道：“你是不是不想幫我？說話一諾千金，絕不可悔改，原來你是言而無信之人?！闭f到后面幾個(gè)字，語氣已經(jīng)森然。

    秦逍從沒有遇見過如此難纏之人，只能道：“大爺誤會(huì)了，我不是要走。我只是山洞里沒有吃的，所以想去找些東西吃，大爺肯定也餓了吧？”

    “你餓了？”瘋子有些失望，道：“看來你真不知道人間在哪里?！陛p飄飄下了馬，一只手將秦逍從馬背上扯下來，還沒落地，已經(jīng)將秦逍扛在肩頭，秦逍驚駭間，瘋子就像風(fēng)一般，撒腿便走。

    秦逍只聽得耳邊風(fēng)聲呼呼，夜色之中，也不知道老瘋子要將自己帶到哪里去。

    但老瘋子的速度，卻是讓秦逍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高手。

    他腳步如飛，速度甚至超過一匹快馬，秦逍想到方才自己要騎馬離開，即使沒有被立刻發(fā)現(xiàn)，以這老家伙的速度，恐怕徒步就能追上自己。

    好一陣子，老瘋子終于停了下來，秦逍這時(shí)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這老家伙竟然帶著自己來到了一處牧場(chǎng)，前面有羊圈，里面有數(shù)十頭羊。

    老瘋子放下了秦逍，也不廢話，跑了過去，輕飄飄躍進(jìn)羊圈，里面的羊群頓時(shí)受驚，不少羊咩咩叫起來，附近的幾只帳篷里，立時(shí)沖出五六名牧民來，有人手中拿著長(zhǎng)矛，已有人拿著弓箭，聽得有人大聲叫喝，秦逍也聽不懂他們?cè)谡f什么，但也能猜出來，無非是喊叫有人偷羊。

    不過看這些牧民早有準(zhǔn)備的樣子，再加上老瘋子方才輕車熟路，這自然不會(huì)是初犯。

    這老瘋子少說也有六十歲上下，而且很有可能是大天境高手，如此人物，竟然跑來偷羊，秦逍若非親見，很難相信如此人物會(huì)做這樣雞鳴狗盜的事情。

    牧人們向羊圈那邊沖過去，秦逍心下一緊，他唯恐老瘋子動(dòng)手殺人，這些牧民都是普通百姓，有人偷盜牲畜，自然要阻止捉拿，而老瘋子性情古怪，出手狠辣，莫說這五六個(gè)牧民，就算再來十幾個(gè)，恐怕也不夠老瘋子殺的。

    好在老瘋子根本不去理會(huì)那些牧民，已經(jīng)抓了一頭羊，從羊圈躍出來，跑到秦逍這邊，一手拎著養(yǎng)，另一只手將秦逍扯到自己的肩頭，腳下如風(fēng)。

    聽得后面?zhèn)鱽眈R蹄聲，秦逍回過頭，只見幾名牧人已經(jīng)打馬來追。

    老瘋子竟然也回頭看了一眼，見后面追過來，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覺得被人追趕是件很有趣的事情，速度更快，秦逍依然是覺得耳邊呼呼風(fēng)聲直響，本來還能聽到后面的馬蹄聲，但片刻之后，聲音越來越小，再回頭時(shí)，夜色之中，非但瞧不見那些牧人，便是馬蹄聲也聽不見。

    秦逍先前就覺得這老瘋子的速度只怕比駿馬都要快，這下子卻已經(jīng)是千真萬確了。

    回到了山洞，老瘋子放下秦逍和羊，火堆幾近熄滅，老瘋子很麻利地添了火，秦逍看那頭羊，早就沒了氣息。

    老瘋子坐下來，指了指那綿羊，道：“餓了就吃rou?！币娗劐胁粍?dòng)手，上前抓住一只綿羊腿，猛力一扯，鮮血四濺，竟是從綿羊身上生生將一只羊腿扯下來，遞給了秦逍。

    秦逍看著血淋淋的綿羊腿，睜大眼睛，看了看老瘋子，再看看綿羊，問道：“這……怎么吃？”

    他的意思是說，這羊腿還沒有烤熟，如何能吃？

    老瘋子卻誤會(huì)意思，以為秦逍不會(huì)吃羊腿，撕扯開外面的羊皮，露出里面的羊rou，張口就咬了一口，花白的胡須頓時(shí)被鮮血染紅，他嚼的津津有味，將羊腿遞給秦逍，秦逍見他生吃羊rou，腸胃一陣惡心，幾乎要嘔吐出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老瘋子竟然如同野獸一般，生吃羊rou。

    老瘋子見秦逍臉上顯出古怪之色，歪著頭，問道：“你不餓？”

    秦逍便是打死也不可能生吃羊rou，勉強(qiáng)笑道：“大爺，我……我吃法和你不同，你先吃，我……我自己解決?！?/br>
    老瘋子也不廢話，又撕咬了幾塊rou，這才將羊腿丟下，坐回到自己的位置，面壁不語。

    秦逍聞到這股血腥味，想著方才老瘋子茹毛飲血模樣，身上發(fā)寒，實(shí)在不知這人到底是怎樣的過往，竟然會(huì)有這樣的生活習(xí)性。

    山洞內(nèi)雖然不狹窄，但暗大王等人的尸首還在里面，再加上一頭綿羊，就顯得頗有些擁擠了，而且人和羊的血腥味在山洞之內(nèi)彌散，著實(shí)讓人感覺惡心。

    秦逍看老瘋子的樣子，一時(shí)半會(huì)肯定不會(huì)離開，這老家伙不走，自己肯定暫時(shí)也脫身不了。

    這洞里有尸首為伴，總是讓人不舒服，當(dāng)下將暗大王等人的尸首一具具拖了出去，他拖尸首出去，老瘋子也不理會(huì)，秦逍幾次想著趁機(jī)逃脫，但知道那老瘋子像鬼魅一樣，先前一次自己還能解釋，若是再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要偷偷逃離，說不定真的要惹惱那老家伙，和那老家伙也講不通道理，他一個(gè)惱怒，一掌拍死自己也是大有可能。

    眼下還是安全為上，順著老家伙的毛發(fā)去摸，回頭再找機(jī)會(huì)脫身。

    尸首都拖出山洞，秦逍順便在這幾具尸首身上搜找了一番，還真是找到了自己的魚腸刺，此外還從這幾人身上搜出了一些銀票，不過數(shù)量不多，加起來也才二三百兩銀子，秦逍自然都笑納，至若這幾人身上的武器，他自然不動(dòng)。

    不過其中一人身上戴著一只油紙包，里面正是一些燒烤的佐料，除了鹽巴，還有麻醬、孜然和辣椒粉末，甚至還有一小瓶黃油。

    秦逍回到山洞內(nèi)，這時(shí)候還真有些饑餓，不過自然不會(huì)生吃羊rou，用魚腸刺割下一條綿羊腿，去了皮毛，又拿過之前刺客用的大刀，將羊腿串在刀刃上，就放在火上烤了起來。

    好一陣子，眼見得羊rou烤的差不多，撒上作料，還倒了些黃油在上面，沒過多久，一只羊腿烤的發(fā)黃，香氣四溢。

    便在此時(shí)，卻見老瘋子忽然轉(zhuǎn)過身，挺著鼻子嗅了嗅，猛然盯住了刀上的羊腿，緩緩靠近過來，那雙眼睛，就像看見獵物的野獸一般。

    秦逍看他眼神就后背發(fā)涼，忙將羊腿遞過去，道：“大爺，要不……你嘗嘗？”

    老瘋子也不客氣，伸手將羊腿拿過去，左看右看，就像看到什么新奇的物事一樣，秦逍愈發(fā)覺得詫異，暗想難道這人經(jīng)從沒有吃過烤羊腿？

    這時(shí)候在火光下，看他樣貌便愈發(fā)清晰，雖然有滿臉的胡須遮擋住容貌，但樣貌輪廓，與兀陀人十分酷似，不過他的中原話卻是說的十分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