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野溫柔 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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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情不愿收回手,裹著被子,哼哼唧唧往他身邊挪。 直到他實在看不下去,伸出手,將她連人帶被子囫圇抱住,讓她枕在自己腿上。 “給我一分鐘,”許星嘟囔著,“醒覺?!?/br> 溫峋向來寵著她,大掌隔著被子拍她的后背:“行?!?/br> 許星在心里默數(shù)60秒,然后睜眼,掀開被子,張開雙臂:“溫峋哥哥可以抱我去洗漱嗎?” “媽的,越長大越懶?!彼行o奈,又有些好笑,卻動作利落地將她抱起,朝衛(wèi)生間走去。 許星嘿嘿笑:“那也是你寵的。” “是,我寵的,我負責(zé)?!?/br> 許星沒有課,可以不用去學(xué)校,但溫峋時間緊迫,和她一起吃完早餐,就要去環(huán)亞。 因此,溫峋離開后,家里就只有她一人。 她有些無聊,找了部電影看,看完已經(jīng)十一點,她換了衣服,去水果店里幫楊萍萍的忙。 晚上,溫峋回來,三人一起吃了完飯。 飯桌上,溫峋告知,他很快又要離開,先去阿聯(lián)酋,也門,再去非洲,可能有半個月的時間不會回來。 許星有點失落,她這戀愛談得,剛見面又要異地了。 溫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哭喪著臉做什么?老子又不是不回來了?!彼D了一秒,低沉的嗓音變得有些冷,“老子還等著看庭審呢。” 許星這才想起還有這件事,果然談戀愛的人沒啥智商。 溫峋出任務(wù),許星依舊去機場送他,和上次一樣,她只是遠遠地看著,并不上前打擾。 只是在他看過來時,大大方方朝他揮了揮手,用口型說:“我會想你的?!?/br> 溫峋看著遠處的小人兒,心尖發(fā)燙發(fā)軟。 她的姑娘是全世界最好的姑娘,為了她臉上的笑容,他就算跪在地上,也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送到她面前。 溫峋離開后,許星的生活逐漸回到正軌。 上課,考試,寫論文,畫畫。 許家被巨大的社會輿論壓著,因為覬覦她的心臟,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聽說許志舒被氣到住院期間,警方不止一次找過他談話。 被柳荷教唆他人毀壞的畫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迅速升值,目前價值已經(jīng)高達千萬。 這個數(shù)額已經(jīng)屬于刑事犯罪,她被收押等著起訴,根本沒辦法來找她。 至于許薇,身嬌體弱的,自己一身病就算了,還得憂心許志舒和柳荷,也無暇顧及她。 不過就算她找過來也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她動動手指頭就能將她按在地上。 這些事爆出來時驚天動地,過個三五天,還將注意力放在這件事上的人已經(jīng)不再那么多了。 只是她的經(jīng)歷讓她實打?qū)嵆闪说卮髠髌嫒宋镏?,這讓她有些無奈。 晚上和溫峋視頻時說起這件事,男人低沉的笑聲傳來。 “我怎么沒看出來有多傳奇?不就是一苦難小屁孩可憐巴巴的成長日記,有什么好傳奇的?” 許星:“……” ?? 第230章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不得不說,總結(jié)得異常精辟。 但她非得反駁兩句:“我哪有可憐巴巴了?” “你不可憐巴巴,是誰吼大聲點了就能被嚇哭?哭就算了,還耍小脾氣。非得要老子哄著……”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許星連忙打斷他,轉(zhuǎn)而把鍋甩到他頭上,“那還不是因為你太兇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天天和你待在一起,誰不害怕?” 她想起剛和他相遇的那段時間,因為緊張,因為自卑,因為害怕,整日以淚洗面。 電話里傳來一聲嗤笑,繼而響起男人饒有意味的詢問:“那你又是什么時候不怕了?” “嗯……”許星想了想,“大概是你第一次和我道歉的時候?!?/br> 那時候她覺得,他好像并沒有看起來那么害怕。 “對了,后天就要開庭了,你什么時候回來呀?” “明天晚上到家?!彼F(xiàn)在在酒店,估計在待命,作訓(xùn)服穿得整齊,襯得他眉眼凌厲,偏偏漆黑瞳仁是溫柔的。 “早點睡,別等我,我到了會給你發(fā)消息。” 許星想了想,鹿眼晶亮,透著狡黠:“那我可以去603嗎?” 溫峋愣怔一瞬,隨即笑開:“嗯。” 第二天晚上八點,許星坐在603的地毯上,小矮幾上擺滿了各種學(xué)術(shù)資料,她正聚精會神啪嗒啪嗒寫論文。 研一的第一學(xué)期馬上結(jié)束,因為跟著梁程出去做勘探,她的好多課程都落下了。 這會兒要交的結(jié)課論文就像大海一樣,一眼望不到頭。 好在白露和俞芽上課時做了筆記,把重點全都打包好了發(fā)給她,要不然她就真的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飛了。 她正寫著,手機突然震動,以為是溫峋提前到了,急急忙忙伸手去夠一旁的手機。 手機屏幕朝下,第一眼沒看到來電顯示,等將屏幕翻過來時,興奮的小臉瞬間變得失落。 不是溫峋,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嘆口氣,接通:“您好?” 里面先是傳來有些沉重的呼吸聲,兩秒后,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許星……” 許星眼睫一顫,握著手機的手緊了些。 原本垂落在電腦屏幕上的視線收回,她微微抬起頭,坐直了身體,恍然般說:“啊……是你啊,我親愛的……meimei?!?/br> 她語調(diào)平緩,不疾不徐,仔細聽甚至還有一點溫柔的笑意。 “別這么叫我!惡心!”電話里傳來許薇尖銳憤恨的聲音。 許星孩從地毯上起來,光腳踩著地毯,坐到柔軟的沙發(fā)上。 沙發(fā)下陷,她整個人都窩進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別介意,我也覺得惡心?!彼f,聲音軟軟的,“明天就要開庭審理你媽的案子了,你今晚上給我打電話是什么意思?”她笑,“求饒嗎?那你怎么不早一點求?” 電話那邊的呼吸聲更急了,像是竭力壓抑著什么。 好一會兒才說:“你非得要把我們家害成這樣嗎?我媽因為你媽已經(jīng)坐過了一次牢,我爸也被你氣到住院,你還想怎么樣?!” “這難道不是他們咎由自取的嗎?”許星抱著自己一條腿,下巴擱在膝蓋上,“你媽坐牢是她活該,她要是不犯錯,我能揪住她的把柄,能送她進去?” “許薇,你別忘了,在我們兩家之間,我和我mama才是受害者,我只是讓你們這些加害者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而已,有什么不對嗎?” “至于許志舒,他暈倒那天我在現(xiàn)場嗎?我對他說過一句話嗎?” “你明明可以不起訴!”手機里傳來幾乎破音的嘶吼聲,絕望又焦急,“你想要什么你說啊!我們許家能給你的全部給你還不行嗎?!你為什么非要把我們逼到這個地步?!你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什么事都沒有嗎?!你為什么就是不放過我們?!” “我為什么不起訴?我的畫被燒毀,我被網(wǎng)暴,對我造成的經(jīng)濟損失和精神損失我為什么不追究?”許薇歇斯底里,她平靜溫和,讓許薇覺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許薇,把我逼到現(xiàn)在的人不是你們嗎?不是你們一家不放過我,不是你想要我的心臟嗎?你以為我會像五年前那樣乖乖躺在床上任你打?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作惡的人永遠不會反思自己,更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錯。 他們生來有一套自己的評判準則,普通人位于準則之下,是可以隨意欺負的螻蟻。 所以螻蟻永遠等不到欺辱者的道歉。 就像今晚這通電話,許薇的本意是求她放他們一馬,卻字字句句都透著理所當(dāng)然,仿佛她才是那個作惡的人。 許星覺得覺得好笑,也幸好她從一開始就認清了這一家子的真面目。 可是,他們好像都忘了,千里之堤,也得潰于蟻xue。 最后她說:“明天庭審,希望你能出席,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把柳荷送進去的?!?/br> 說完,她掛了電話。 剛掛斷不到兩秒,又響起,還是許薇。 許星再次掛斷。 但許薇好似鐵了心一樣要打通她的電話,于是她也就直接拉黑了事。 許星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手機,有些自嘲地笑起來,看她們一家,多幸福啊。 她突然感覺有些累,于是雙膝曲起,整個人都趴上去,發(fā)呆。 如果柳荷那天沒有出現(xiàn),如果柳荷沒有讓人燒了她的畫,如果他們安靜呆著別來惹她,那她也不會非要套一個說法,非要把柳荷送進去。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錯了就要付出代價。 情緒緩和點后,她將電腦拿過來放在腿上,繼續(xù)寫論文。 十二點,她的一篇小論文寫完,溫峋還沒到家。 她已經(jīng)有些困了,便洗了澡鉆進被窩里,不多時,進入黑甜的夢鄉(xiāng)。 半夜三點,603傳來指紋解鎖的聲音,溫峋裹著一身潮濕的寒氣進入家門。 他進屋時,玄關(guān)處亮著一盞暖黃的小燈,剛好將那一小寸天地照亮,似乎也將他身上逼人的寒意褪去了些許。 門口的衣架上掛著她的羽絨服和包包,玄關(guān)處是她的小皮靴,客廳的矮幾上還放著她的電腦和整齊疊好的資料。 他的心在這一刻變得特別柔軟,603之前對他而言,只是一間房子,但現(xiàn)在好像隱約有點家的樣子了。 他換了鞋,走進客廳,視線環(huán)視一圈,將她掉在地上的筆撿起放在桌上。 只是現(xiàn)在這個家還有點小,有點舊,他應(yīng)該給她更好更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