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野溫柔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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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話被他說得輕飄飄的,好像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許星總覺得在他拽拽的話語間,聽到了一絲冰冷的狠意,好像藏在暗處,窺探獵物的野狼。 可是就這么一句有點玩笑又有點拽的話,讓她安心不少。 一路上,許星都沒看到許志舒的人,也順利在班主任那里拿到了轉(zhuǎn)學(xué)證。 班主任看著隨意倚在辦公室門框上近一米九的溫峋,留了個心眼,小聲問:“許星,他是你……” 許星連忙打字:[是住在外婆家對面的哥哥,外婆身體不好,他陪我過來。] 班主任點點頭,放心了些,叮囑道:“你成績好,不管將來考美術(shù)學(xué)院還是綜合大學(xué)都沒問題。但去了鄉(xiāng)下,師資沒燕城好,很多東西那邊的老師可能考慮不到,但不能他們考慮不到你就不去想了知道嗎?” “學(xué)習(xí)是你自己的事,上大學(xué)更是你自己的事。不能去了小地方就放棄自己?!?/br> 溫峋本來百無聊賴地倚著門框,聽到班主任的話收了心思,也豎起耳朵聽。 “有不懂的地方就找我,以后班上訂閱的資料我也給你寄一份過去,好好做,做完之后給老師們看看,大家都會幫你批改知道嗎?” 許星眼眶微紅,卻笑著點頭,打字:[謝謝您,我不會放棄自己的。] 溫峋這時候走過來,問了一句:“她成績排名多少?” 班主任掛上驕傲自豪的笑:“全班第一,全校前三,全市32。” 溫煦挑眉,有些震驚地看著直到他胸膛的小姑娘,不禁感嘆,真是個寶藏姑娘。 在燕城這地兒能考進(jìn)全市前50,這他媽得是天才了。 他掏出手機(jī),調(diào)出微信二維碼,改了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臍赓|(zhì),學(xué)著人當(dāng)哥哥的樣,恭謙道:“老師,加個微信,找不到許星的時候,找我就行。要買什么教科書,資料的,您直接找我?!?/br> 這顆祖國的大好花朵,他可得護(hù)好了。 班主任愣了一下,笑開:“好啊?!?/br> 許星拽了拽他的衣角,一臉“你有病啊”地看著他。 溫峋“嘖”了一聲,一巴掌把她的手薅下去,長眉一攏,義正言辭:“大人說話,小孩子動什么手腳,一邊呆著去?!?/br> 許星:“……”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天空已經(jīng)成了幕藍(lán)色,遙遠(yuǎn)的天邊,掛了幾顆微微閃爍著的星星。 對面的馬路車流不息,許星定定地看著路面,眼眶倏地變紅。 溫峋跟上來,站在她身邊,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問:“怎么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許星一個多星期以來一直緊繃著的神經(jīng)突然斷了。 她的鼻尖很酸,仰頭看溫峋的瞬間,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 她這一哭,把溫峋嚇得手足無措,他尋思著自己剛才也沒惹她啊。 他摳了摳額角,沒好氣地笑起來:“誒,我可真是奇了怪了,老子又沒惹你,你他媽……” 話說到一半,許星突然抬手,指著對面的馬路。 溫峋順著她手指著的地方看去,馬路上只有來往的車流,但在那一刻,他明白了她在說什么。 他深吸一口氣,斂了笑容,漆黑的眼自馬路中間收回來,落在許星身上,不知想到什么,喉結(jié)微微滾動。 許星吸了吸鼻子,她一直在裝,裝得不在意,裝得好像過去了,她對著每個人都溫和地笑,好像這樣就能掩飾,她抱著賀翎感受她體溫一點點流逝的過程,掩蓋她沒家了的事實。 夏夜里,guntang的大掌握住她倔強(qiáng)地指著馬路中央的手:“好了,別想了,明天陪你去看她。” 許星瞬間咧開了嘴巴,自那天晚上之后,她就沒有嚎啕大哭過。 今天卻因為溫峋的三言兩語,徹底崩潰。 只是她哭不出聲來,只能仰著頭,張著嘴,眼淚嘩啦啦地流。 眼眶,鼻尖全都泛著紅。 溫峋這輩子從來沒哄過人,許星這一哭,哭得他頭疼。 他站在原地,眉心皺起的褶皺能夾死一只蚊子,粗魯?shù)赜昧硪恢皇帜四ㄋ橆a上的眼淚,硬著口氣說:“哭哭哭,再哭信不信我他媽現(xiàn)在就把你賣了!” ? 第12章 溫峋只覺得心臟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泛著疼 許星:“……” 許星怔了一秒,朝著他小腿狠狠踢了一腳,從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抹干眼淚轉(zhuǎn)頭就走。 這王八蛋,她討厭死他了! 溫峋站在原地,撓了撓自己的寸頭,十分苦惱。 哄吧,不會。 罵吧,舍不得。 思來想去,只能用嚇的了。 這會兒倒是不指著大馬路了,但人跑了。 他看著前面那倔強(qiáng)的小背影,心想,現(xiàn)在的小姑娘真是嬌氣。感嘆完,還是邁開長腿慢悠悠跟上去。 許星帶著溫峋去了她原來的家。她家不遠(yuǎn),兩室一廳,剛好能住。 自從賀翎去世,她被接到許志舒家后就再沒回來過,趁著這一趟,她想收拾一些東西回去。 夏夜里,燕城的路燈下,少女背著書包低著頭,抽著氣一步一步往家的地方走。 溫峋就跟在她身邊,拿了把“專治男性疾病”的廣告小扇子,在許星后脖頸輕輕扇著。 他沒再犯賤去招惹許星,不會哄人,就只能乖乖把嘴巴閉上,可不能再惹乖小孩生氣了。 只是看著她低頭默默流淚的模樣,心里說不上來的煩躁,各種亂七八糟的情緒在他心肺間流竄。 喉間莫名有些干澀,沉默著走了一段路,他叫她:“許星?!?/br> 許星沒停,似乎根本不打算理他。 溫峋皺眉,眉宇間透露著不悅,右眼皮上的小痣也跟著斂進(jìn)黑暗里。 他沉了聲音,再次叫道:“許星?!?/br> 許星右腳靠上左腳,乖乖停下,仍然低著頭。 冷白的路燈自她肩上灑下,不經(jīng)意間流瀉一地,將她籠罩其中。 溫峋站在她面前,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天晚上。 當(dāng)時的她也站在路燈下,看起來脆弱得要命。 喉結(jié)滾了滾,他說:“看地上干什么,抬頭?!?/br> 面前的人似乎跟他杠上了,完全不理他。 他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大掌強(qiáng)硬地捏住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抬頭。 路燈下,一雙哭紅了的水盈盈的眼睛就這樣暴露在他眼前,臉上還掛著淺淺的淚痕。 溫峋只覺得心臟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泛著疼。 他托著許星小小的臉蛋,盡量溫柔地用拇指指腹擦去她臉上的眼淚。可惜他這人粗慣了,即便溫柔還是擦得許星臉頰有些疼。 “都要到家了,還這么哭著。你到底是想回家還是不想回家?” 許星眨了一下眼睛,都懶得瞪他。 溫峋沒收到小姑娘柔柔軟軟的刀眼,掀了一下唇:“你媽要是知道你回家還哭成這樣,不得氣得從棺材板里跳出來?” 許星:“……” 將她臉上的淚痕擦干,一張哭紅了的小臉我見猶憐:“行了,別哭了,都要到家了,開心一點。嗯?” 難得的溫柔,和他銳利兇狠的外表一點也不搭。 許星吸了吸鼻子,點頭,帶著溫峋繼續(xù)往前走,那人依舊在后面沉默地給她扇風(fēng)。 盛夏的夜似乎夜也沒有想象中那么熱。 她的家在4樓,樓下有便利店。 溫峋從學(xué)校出來就想抽煙想得緊,但剛才摸包的時候,發(fā)現(xiàn)煙早就沒了。 他叫住許星:“我去買包煙,你先上去,住幾樓幾戶?” 許星朝他伸出四根手指頭,又收回去兩根。 溫峋懂了,住402:“行了,上去吧,我一會兒就來?!?/br> 許星點點頭,轉(zhuǎn)身上樓。 就在她掏鑰匙準(zhǔn)備開門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并且越來越快。 這腳步聲就像踩在她心臟上的鼓點,讓她沒由來的心慌。 許星下意識轉(zhuǎn)頭,想看看是誰這么匆忙,然而還不等她徹底轉(zhuǎn)過來,光裸的小腿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 幾乎是瞬間,許星便軟軟地倒在地上,發(fā)出無聲的尖叫,秀氣的眉痛苦地擰著,眼淚“嘩”地奪眶而出。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響,小腿處傳來鉆心的疼痛,她感覺自己的腿好像斷了,那尖銳的疼痛,幾乎讓她窒息。 在她倒下去的一瞬,頭頂傳來憤怒的咒罵聲:“媽的,小賤人,你他媽敢跑!老子看你今天怎么跑!” 許星聞聲抬頭,許志舒猙獰的面孔在她瞳孔里放大。 這個平日里儒雅的人,此刻憤怒得如同飲血啖rou的惡鬼,兇狠地將她的血rou剝離。 他身后還跟著兩個穿黑衣服的保鏢,冷漠地站在一旁。 許星的臉色霎時慘白一片,水霧迷蒙的鹿眼是明晃晃的害怕和恐懼。 她癱坐在地上,渾身顫抖,不停往后退,眼淚流了滿臉,絕望地,哀求地?fù)u著頭。 許志舒憤怒恨決地盯著她,抬手薅了一把頭發(fā):“老子在這兒堵了一個周,整整一個周!人不大,你他媽倒是挺能躲??!” 他似乎氣壞了,用力掄起鋼管。 許星瞳孔猛地放大,眼看著許志舒的鋼管就要落下來,求生的本能讓她忍者巨大的疼痛將腿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