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我們無法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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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洛蘭妮雅有理由相信,自己的態(tài)度應(yīng)該挑不出錯,就算對方再怎么生氣,也該坐下來聽聽她的狡辯……不對,是解釋……也該聽聽她的解釋才對。 只可惜,那張秀美精致的臉上此時正陰云密布,表情也臭得活像是她欠了他幾百萬沒還,而那兩瓣看起來十分柔軟又溫暖的嘴唇則是開合著,吐出冷冰冰的話語。 “忙完自己的事,終于想起我來了?真不愧是高貴的王女殿下,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中,我或許還得感謝你的‘好心’?畢竟你十分及時地記起了我,沒讓我被囚禁到死?!?/br> 洛蘭妮雅聽著這些毒辣的指責(zé),既覺羞愧,又隱約感覺他說得有點夸大了,正想設(shè)法補救一下,就看到少年瞥向了那些被呈上書桌的茶點。 ”又是讓那只魔偶用法術(shù)變出來的東西?你也真是心大,什么都不知道還敢把莫名其妙的東西往嘴里放……”見她面露不忿,似要說著什么,少年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用惡趣味的口吻搶占先機,“你應(yīng)該沒怎么聽說過吧,一些偏遠(yuǎn)的山林地區(qū)流傳著的巫婆怪談,里面會提到,巫婆喜歡把蜥蜴、蟾蜍和老鼠變成美味的點心,把地上的污泥、動物的排泄物變成可口的果汁,以此欺騙走進(jìn)林中的孩童……高位階的法術(shù)足以做到這樣沒有破綻的偽裝,所以你又憑什么確信,這些茶點沒有問題?” 看少年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洛蘭妮雅不禁也對那些外形十分正常的茶點起了膈應(yīng)。 她轉(zhuǎn)身朝著魔偶悄悄招手,用自以為壓得很低的聲音問道:“「書記官」先生,你是怎么……嗯,變出這些茶點的?” 「書記官」十分配合地俯低高大的身體,學(xué)著她壓低聲音的語氣回答道:“您要求的點心與茶水,分別由三環(huán)法術(shù)造糧術(shù)的變體、以及一環(huán)法術(shù)造水術(shù)的變體所提供?!?/br> 得到回答,洛蘭妮雅對魔偶的信任又回歸峰值,立刻底氣十足地對著銀發(fā)少年揚了揚下巴:“點心和茶水都沒有問題!才不是你以為的蟾蜍老鼠泥巴呢!” “我從沒說過王女殿下的茶點是那些骯臟的東西,我不過是講了點來自偏遠(yuǎn)山林的鄉(xiāng)間傳說而已?!鄙倌陱娜莸厥掌鹗种械某?,起身對著她做出請的姿態(tài),“不過既然王女殿下盛情邀請,我也只能同意不是么?” 洛蘭妮雅憋屈地提著裙擺坐下:“你這人怎么回事啊,每次講不了幾句就要把我形容得像個大惡人,就算被害妄想也不至于……好吧,我承認(rèn)之前是我的錯,我太投入,忘記了你還在這里,現(xiàn)在向你賠禮道歉來得及嗎?” 在她對面落座的少年卻一臉無動于衷,視線從她移動到桌上的茶點,最后再巡回至她。 “你不要告訴我,所謂的賠禮,就是這桌魔法食物?” 洛蘭妮雅下意識避開了他的眼睛。 賠禮?她來和他套近乎之前想的壓根就不是什么道歉賠禮,而是希望他能不計前嫌地幫她一點小忙……但這男孩子看起來也不像是愿意不計前嫌的性格,要不她還是放棄算了? 想到這里,洛蘭妮雅頓時有些退縮,低著頭直直盯著自己面前的茶杯看,話也不想回了。 銀發(fā)少年也沒料到,自己反問的語氣也不重,甚至還沒發(fā)揮出他嘲諷她無知那時的半分功力,對面的人怎么就滿臉受了欺負(fù)似的委屈表情,眼睛霧蒙蒙的好像下一秒就能落下淚來。 真笨。他在心底做出評價,端起茶托抿了一小口杯中熱氣騰騰的液體。 這一瞬,他的動作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而后重歸流暢自然,以不失優(yōu)雅的姿態(tài)將茶托放回桌面。 “收回前言?!鄙倌晗驖M臉寫著沮喪的少女搭話,“我不為難你,要是你能吃完這些點心,我就考慮接受你的道歉?!?/br> 洛蘭妮雅幾乎一下子就抬起了小腦袋:“你說真的?” 出于私心,她讓「書記官」送來的點心是她最喜歡的多彩夾心小圓餅,一口一個吃起來不要太滿足!而且,它還特別甜,是她鐘愛的口味。 洛蘭妮雅見他點頭,立刻就不客氣地將那一小盤點心往自己這邊拉了拉,然后捏起一塊塞入口中。 她嘴角上揚的弧度驀地僵硬,隨即以極快的速度耷拉下來。 幾乎是用盡了自己迄今為止全部的自制力,洛蘭妮雅努力咀嚼了口中如同樹皮般寡淡干澀的東西,然后再努力咽下,最終看向已經(jīng)笑得一臉溫柔大方的少年。 她現(xiàn)在覺得,這個看似無害的纖細(xì)少年絕對是一肚子壞水的家伙……心臟得很! “你、你你是不是知道,這玩意的味道,所以存心讓我……” 面對她的控訴,少年微笑著攤了攤手,表現(xiàn)得十分無辜:“這明明就是你自己不好,對魔法師們創(chuàng)造出的法術(shù)抱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期待。你覺得這類人會在意食物的味道和口感?會特意為了挑剔的貴族小姐們改編法術(shù)效果?他們對食物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能吃飽。明白了嗎?” 原來坑挖在這里了……洛蘭妮雅欲哭無淚,低頭看著那塊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多彩小圓餅,只覺得自己拿著的不是她的摯愛點心,而是塊處刑用的烙鐵。 但,如果吃點土就能改變一些什么…… 洛蘭妮雅看了一眼盤中剩余點心的數(shù)量,心中發(fā)苦:如果吃一堆土,才能達(dá)成目的…… 她閉上雙眼,不斷催眠自己吃的就是風(fēng)味正宗的多彩夾心小圓餅,吃不出味道完全是因為她得了很嚴(yán)重的病,已經(jīng)失去了味覺…… 這么想著,接下來的這半塊小點心似乎也沒那么難以下咽了。 然后便是第二塊、第三塊…… 洛蘭妮雅沒有去觀察對面那位少年的表情,她沉浸于自己幻想出的絕望困境之中,失去視覺、嗅覺和味覺,唯一能夠支撐生命延續(xù)的食物就只有手邊這盤點心。 寡淡、干澀、嘗不出味道的點心,好像也不是那么難吃? 十來塊硬幣尺寸的小點心很快就被徹底清空。 洛蘭妮雅停下對那片絕境的想象,睜眼看向正直直盯著她看的少年。 “就算你這樣努力地想要討好我,也是得不到什么好處的。”銀發(fā)藍(lán)眼的少年眉頭微皺,似乎是想從她臉上看出什么不軌的意圖來。 洛蘭妮雅卻不打算再跟著他的節(jié)奏走了。 她咕咚咕咚幾口喝完味道淡得像水的熱茶,忽地一下站起:“好,我做到了,所以現(xiàn)在該你兌現(xiàn)自己說過的話了。另外,我還想請你幫我一個忙,一個……必須向其他人保密的忙?!?/br> 少年似乎被她的態(tài)度弄得有些想笑:“王女殿下可真是健忘,我剛才說的明明是如果你做得到,我就考慮接受道歉……” “那你就說現(xiàn)在有沒有接受吧!”還在這和她玩文字游戲!洛蘭妮雅氣得差點連氣嗝都出來了。 但對方就只是安靜放置她的急切,嘴角上揚著喝了一口熱水:“我需要一點時間考慮。以及,王女殿下說想請我?guī)兔Φ牧硗庥质鞘裁??命令嗎??/br> 洛蘭妮雅不禁產(chǎn)生了一種揮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落空感。 “都說是請了,怎么可能是命令?我們就……就正常對話,交個朋友,幫新朋友一點小忙,不好嗎?” “交個朋友?你是說,我和你么?”不知為何,銀發(fā)少年像是聽到了什么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抬頭打量她幾眼,突然發(fā)出一聲嗤笑,“現(xiàn)在改口說你只是在開玩笑,我就當(dāng)作自己什么都沒聽到過?!?/br> 洛蘭妮雅完全無法理解,他們兩個分明就沒有過半點交集,今天甚至是第一次見面,為什么有人能這么的不待見她?她是偷他東西,還是搶他老婆了?噢不對,如果沒搞錯的話她有可能變成他老婆…… 可這就更不應(yīng)該了吧!還是說,他不喜歡他們身份造就的關(guān)系? 洛蘭妮雅覺得自己或許是猜對了。 于是,她學(xué)著少年的神態(tài),也在臉上做出嫌棄又嘲諷的表情:“怎么,難道就因為未來有可能成為我的王夫,你現(xiàn)在故意表現(xiàn)得很討厭我,要和我拉開距離,以為這樣能引起我的興趣?哼,告訴你,三條腿的青蛙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遍地都是?更何況,就算你是哪位王子殿下好了,王國有二十多個王子,真要叫我挑,我還不一定看得上你呢?!?/br> 少年頗有些新鮮地看著她色厲內(nèi)荏的表現(xiàn),站起身來,逐步逼近她:“哦?但現(xiàn)在似乎是你主動找的我……王女殿下,你知道在外人眼中,他們會怎么看待你這種行為嗎?” 洛蘭妮雅頂住了壓力沒有后退,但少年看似纖細(xì)瘦弱,近距離之下她才發(fā)現(xiàn)他比她高了快一個頭,以她的身高,竟然還需要仰起腦袋才能和他對視。 “傳聞,國王昨日染上急病,如今身體有恙,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日,并且與此同時,第一王女殿下解除禁足令的消息也不脛而走……”少年微微彎腰,姿態(tài)親昵地貼近她耳側(cè),“如果被一眾貴族知道,王女殿下解除禁足令之后特意跑來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我,王國的第二王子,還聲稱要和我做朋友……你覺得,他們會怎么想?” 洛蘭妮雅被耳邊的熱氣弄得癢癢的,就連身體似乎也有些sao動不安,令她下意識就夾緊了雙腿。 “我才不在意別人怎么想,再說,我又不是特意來找你的,只不過是恰好碰到了而已。”洛蘭妮雅放輕聲音,不適地偏過腦袋,拒絕再聽少年的耳語,“你要是不愿意,或者討厭我,那我下次換個人就是?!?/br> “喔,換人,原來王女殿下的心中已經(jīng)有別的人選了?!鄙倌炅巳坏攸c點頭,“方便問一下那是誰嗎?” 她哪知道什么人選!她根本連人都認(rèn)不得,甚至都不知道少年叫什么,結(jié)果還要被他欺負(fù)! 洛蘭妮雅從沒覺得這么憋屈過。先前她還有力氣生氣,現(xiàn)在驟然意識到對方不過是在逗著她玩,而她自己還傻傻地跟著人家的話走,被耍得團團轉(zhuǎn)…… 一股強烈的委屈感突然沖上了眼眶與鼻腔,讓洛蘭妮雅嗚的一聲蹲下哭了出來,大滴大滴的眼淚開始往下落,打濕了膝蓋處的裙擺。 正等著她回嘴的銀發(fā)少年明顯是愣了一下,被眼前突如其來的轉(zhuǎn)折打得措手不及。 “喂,怎么突然哭了?我一沒打你二沒罵你,你為什么……” “嗚嗚嗚你這個討厭鬼不許說話!嗚……耍我很好玩……我就活該被欺負(fù)嗎?”洛蘭妮雅用更大的哭聲蓋過了他的聲音,一時間被滿腔的委屈和悲哀占據(jù)全部情緒。 生父的離世,沉重的家族使命,如履薄冰的糟糕處境,大概率短壽的命數(shù)……這些林林總總的加起來就已經(jīng)很欺負(fù)人了,現(xiàn)在就連一個碰巧遇見的人,也可以隨便欺負(fù)她取樂了嗎? 洛蘭妮雅想到這,不禁悲從中來,哭得更加傷心,上氣不接下氣——順帶一提,她在她國王老爹的尸體跟前都沒哭得這么大聲過。 銀發(fā)少年哪見過這陣仗。 在他的人生經(jīng)歷中,所有接近他的異性,只要是表達(dá)過類似交朋友的意圖,哪個不是在努力地恭維和討好他?甚至連更為毒辣的諷刺,也有人樂意至極地接受,就像得到了什么無上的榮光一樣,還會因此露出令他作嘔的、幸福滿足的笑容。 為什么會出現(xiàn)哭泣這種反應(yīng)?他無法理解。 對于自己無法理解的事,少年一向極有耐心,認(rèn)真思考其中緣由的同時,還笨拙地跟著一起蹲下,嘗試著想要安慰她,結(jié)果反倒讓她逐漸趨于平息的哭聲又多持續(xù)了好一會。 最后,洛蘭妮雅哭得有些累了,亂糟糟的情緒也得到控制,于是理智回籠,意識到了自己剛才展現(xiàn)在陌生人前的糗態(tài)。 “哭夠了?” 偏偏那少年清冷又悅耳的嗓音就從離她很近的地方傳來,而她背后也會不時傳來被輕輕拍撫的觸感,就像是有一只溫暖的手正在小心翼翼地幫她順氣…… 即便還鴕鳥似的把臉埋在手臂中間,洛蘭妮雅也已經(jīng)能憑借想象勾勒出對方半蹲在自己身旁,努力試圖安慰的場景了。 她抿緊了唇,不想回答他。 這算什么?把她弄哭的是他,現(xiàn)在裝好人的也是他?以為這樣做,她就會買賬? “哭夠了,就站起來,談?wù)勀阋規(guī)偷拿κ鞘裁?。事先說好,牽扯到重要機密的事我不會摻和,也沒能力幫忙,這一點希望你清楚,可以嗎?” 洛蘭妮雅驀地抬起頭,甚至都忘了在意自己紅紅的眼眶和鼻尖:“你愿意幫我?” 她明明都已經(jīng)要放棄這個打算了,想著自己再努力努力,或者在王宮中認(rèn)識到可以說這些事的人……再不濟,就等一年后,首席閣下回來,去找他確認(rèn)? 少年見狀,作勢就要收回自己先前伸出的手:“不想找我這個討厭鬼幫忙?那也好,我反正是不介意……” 他故意放慢了自己收回手掌的動作,雙眸注視著這個哭得可憐巴巴的王女在同意與否之間不斷糾結(jié)。 現(xiàn)在的確是可以下定論了。 這只被國王保護(hù)得太好的金絲雀壓根不認(rèn)得他,在不知道他是誰的情況下,就傻乎乎地一頭撞來,還表示想和他交個朋友,之后更是被他說了幾句就哭得稀里嘩啦。 現(xiàn)在好了,他才釋放出一點點善意,這就看出了她的動搖??磥?,那些有關(guān)第一王女的傳聞竟然都是真的了? 那個看似威嚴(yán)沉穩(wěn)、實則比誰都要狡猾多慮的國王,怎么會有這樣一個單純到蠢笨的女兒? 少年本想著和她接觸一下,看看這位被國王圈禁在金貴鳥籠里養(yǎng)大的王女是個什么性格的人,畢竟她給他的初印象確實是震撼的——他原以為,他會看到一團愚蠢丑陋的行走肥rou。 ……不能怪他曾經(jīng)產(chǎn)生過這種失禮的猜想。 事實上,王宮內(nèi)只要是知道第一王女每年能在食材上消費掉多少金幣的人,或多或少都會這么想過吧。 雖說不時也能聽到一些別的傳聞,比如說第一王女其實是個特別好看的小美女,所以陛下樂得這么寵她;再比如說她其實身患隱疾、體弱多病,于是陛下多年來堅持讓人收購高階異獸,用最好的食材與藥草為女兒進(jìn)補…… 總之是在為這筆巨額開銷找些理由。 但……那可是超過十萬金幣的天文數(shù)字! 少年曾在旁人的慫恿下計算過,這筆錢還僅僅只是用在食材上的,甚至都不包括成品菜肴中那些名貴香料、草藥的價值。 高高在上的第一王女殿下,或許一口就能吃掉蒙福利特邊境侯爵一整個季度的稅收總收入。 呵,這句比喻可不能讓小心眼的邊境侯爵聽到。要是讓那個小老頭知道他又成了王都貴族餐桌上的計算單位,肯定會像上次那樣,怒氣沖沖地跑來王都,給那些開玩笑的人找點麻煩。 還是讓話題重新回到王女殿下身上吧。 有關(guān)她的傳聞,基本上是好壞參半,如果有意拋開參雜有旁人主觀臆斷的那些,很容易就能剝離出以下信息: 身為親生父親的國王對她,只養(yǎng)育而不教育;身處侍從會被定期輪換的生活環(huán)境,她沒有任何可以依賴信任的對象;縱使是三年前開始學(xué)習(xí)魔法,那位擔(dān)任首席的宮廷法師似乎也沒有將她正式收作學(xué)生…… 在看到本人的那張臉之前,少年倒是對此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可今日見過她之后…… 不得不承認(rèn),相貌出眾的人生來就擁有特權(quán),竟然會讓他覺得她有些可憐。 雖然,少年并不打算同情她,但他更討厭自己似乎在無意間做出了欺凌行為的感覺。 所以,這不是出于同情的施舍,純粹只是對自我內(nèi)心的補救。 少年垂眸看向她握住自己的手,如此想道。 …… 讓銀發(fā)少年起誓、保證不會把她要他幫忙的秘密和具體細(xì)節(jié)透露給第三者知道之后,洛蘭妮雅也自然而然從對方的誓詞里得知了他的名字。 她的表情一度有些不自然。 “你叫洛斯里克?” “聽過我的名字?”少年回以反問。 洛蘭妮雅神情古怪:“你不會還有個哥哥叫洛里安吧?” 洛斯里克瞥她一眼:“現(xiàn)在倒是不裝了?你心中這不是有人選么?!?/br> ……還真有?。÷逄m妮雅一時受到震撼,壓根沒聽清身旁的少年后續(xù)又說了什么,神游許久才逐漸清醒過來。 應(yīng)該只是同名巧合吧,畢竟那個出現(xiàn)過這兩個名字的世界,設(shè)定和她現(xiàn)在身處的世界差異太大了…… 洛蘭妮雅正在那顧自點頭說服自己,就看到一張漂亮的、寫滿不耐的俊秀面孔突然貼臉出現(xiàn),隨后她在鼻尖兩側(cè)感受到一陣陣溫?zé)岬臍庀ⅰ?/br> “問你話呢,發(fā)什么呆?” 洛蘭妮雅差點被他嚇到,一個后仰跌坐進(jìn)身后的沙發(fā)椅。 見她仍是一副迷茫無知的表情,洛斯里克壓抑住心中無端升騰起的惡趣味,出聲提醒:“我剛才問你,你要我?guī)偷拿κ鞘裁矗倚枰纼?nèi)容。” 哦,原來是在說這個…… 洛蘭妮雅努力打起精神,但還是有些有氣無力地認(rèn)命站起,帶著人往先前她堆放資料的地方走。 “喏?!彼忠恢?,指著地毯上那一片凌亂道,“資料都在這里,我想讓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遺漏了什么關(guān)鍵的細(xì)節(jié),所以在此之前,你可以先看我寫的總覽筆記,這樣能對整體產(chǎn)生一個初步印象?!?/br> 洛斯里克偏頭看向她指的地方,緩緩眨眼,而后又把視線轉(zhuǎn)回她身上:“我應(yīng)該看到什么嗎?” “這不滿地都是……”洛蘭妮雅話說到一半,突然反應(yīng)過來,“等等,你是說,你看不到地上這些資料嗎?” 見他點頭,洛蘭妮雅當(dāng)即喊來了杵在角落里發(fā)呆的魔偶:“「書記官」先生,剛才輸送給我的這些資料,可以讓它們變得能被其他人看到嗎?” 「書記官」轉(zhuǎn)動了幾下眼眶中的寶石:“您是否確認(rèn)更改臨時訪客個體的閱讀權(quán)限?” 好家伙,原來還得這么cao作……洛蘭妮雅連忙點頭。 也不知「書記官」究竟是如何cao作的,洛蘭妮雅只看到它的寶石眼睛一閃一閃地亮了幾下,便得到了已完成更改的提示。 她轉(zhuǎn)過身,見洛斯里克已經(jīng)撿起了她用作整理記錄的羊皮紙,僅掃了幾眼便眉頭微皺。 正當(dāng)洛蘭妮雅滿心擔(dān)憂、生怕聽到什么,這個忙我?guī)筒涣?,或者其他象征拒絕的表達(dá)時,對方便語帶嫌棄地嘆了口氣。 “誰寫的字……真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