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她爬起身,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都已經(jīng)大亮。 感覺好像都快到中午。 “呀!我是不是睡過了?大舅舅你怎么沒叫我呀?” 她輕聲說了一句,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咦? 大舅舅呢? 沈星染在房間?里四處看,看見沈遠(yuǎn)白還是坐在書桌前。 他似乎正在極為專注地做著什么,連她說話都沒聽到。 沈星染沒再說話。 她爬起身來穿好鞋,靜靜地走?到沈遠(yuǎn)白身邊,看他正在做什么。 沈遠(yuǎn)白在畫畫。 他的手里拿著炭筆,一直不停地在白紙上畫著。 他畫得極為專注,眼?睛一眨不眨,薄唇微抿,顯然已經(jīng)陷入到了聽不見外界聲音的狀態(tài)。 在他腳下,堆了一大堆已經(jīng)畫過的畫紙。 沈星染好奇地拿起一張畫紙,發(fā)現(xiàn)上面畫的依然是用黑色線條勾勒出的小豬佩奇。 線條凌亂倉促,但在她眼?中,這?還是一副很特別很特別的小豬佩奇圖畫。 和她之前在動畫片和圖畫書上看到的完全不同,透著一股別樣的美?感。 簡單來說,很好看! 不一樣的好看! 她又看了看地上的其?他畫,驚訝地發(fā)現(xiàn)大舅舅畫的全部都是小豬佩奇。 各種各樣的小豬佩奇。 微笑的小豬佩奇,生氣的小豬佩奇,蕩秋千的小豬佩奇,長?著翅膀的小豬佩奇…… 沈星染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大聲地“哇——”了出來。 大舅舅真?的好會畫,連她都想象不到小豬佩奇長?翅膀居然會是這?個樣子耶! 這?一次她的聲音終于驚醒了沈遠(yuǎn)白。 沈遠(yuǎn)白停下筆,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似乎不敢相信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之前沈星染睡著,他獨(dú)自觀看沈星染為他涂色的那一幅畫。 后?來,他看著看著,忍不住拿起了筆,在紙上隨意涂抹起來。 再后?來…… 他的記憶就模糊了。 他只記得自己不停地畫著,渾身上下涌出無窮無盡的力氣,一點(diǎn)停下來的念頭都沒有。 如果不是沈星染的驚嘆聲喚醒他,他不知道還會這?樣畫多久。 沈遠(yuǎn)白猛然回過神,看向身邊的一片狼藉——桌上和地上散落著好多幅畫,畫的還都是小豬佩奇。 沈遠(yuǎn)白:“……” 他這?輩子也沒想到自己還能畫這?么多小豬佩奇。 他的手指忍不住動了動,又想再次銷毀這?些罪證。 不過他沒能順利實(shí)施——因為某個小丫頭已經(jīng)開始蹲下去撿地上的畫。 每撿起一幅,她都要?仔細(xì)地欣賞一會,發(fā)出一聲“哇——”的長?長?贊嘆,然后?再把撿起來的畫小心翼翼收集到一起。 看到沈星染這?個樣子,沈遠(yuǎn)白心中五味雜陳。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阻止:“星星別撿了,這?些都是隨便畫的,等會開門后?讓傭人收拾就好?!?/br> 沈星染站直身體,手里捧著畫,認(rèn)真?地?fù)u頭:“不行哦!” 她的眼?睛盛滿了燦爛的笑意,“這?都是大舅舅為我畫的,我要?全部收起來!” 沈遠(yuǎn)白有些無奈地?fù)u搖頭。 這?些哪能叫畫啊。 別說今天他畫的這?些了,就是昨天那張,如果沒有沈星染后?期涂上的明亮色彩,那張紙就是張毫無價值的廢紙。 明明是他隨手生產(chǎn)的垃圾,小丫頭卻這?么重視。 她是真?的很希望他為她畫一張小豬佩奇吧。 沈遠(yuǎn)白走?過去,拉住沈星染的胳膊,聲音溫和:“星星,真?的不用撿了。大舅舅重新給你畫。” 沈星染準(zhǔn)備繼續(xù)撿畫的動作頓住,驚喜地抬頭:“真?的嗎?!” 大舅舅愿意專門給她畫小豬佩奇了! 她連聲問:“大舅舅,你可以?繼續(xù)畫長?翅膀的小豬佩奇嗎?對了,還有她弟弟喬治,她們倆都長?了翅膀,開心地在天上飛!” 沈遠(yuǎn)白點(diǎn)頭答應(yīng):“可以??!?/br> 此時此刻,什么封筆,什么畫不好,什么精神污染,全部都被他拋到腦后?。 他重新坐下,拿出一張嶄新的白紙,握緊了炭筆,認(rèn)真?問:“星星,你仔細(xì)說說,你希望佩奇在什么地方?的天上飛呢?” 沈星染興奮地蹦起來,迫不及待地走?到沈遠(yuǎn)白身邊,比比劃劃著描述:“她們在一個很美?麗很美?麗的地方?,一邊是雪山,另一邊是大海——” - 下午的時候,辰光這?邊出了點(diǎn)小亂子。 在某個項目合作會議上,合作公司派來開會的副總公然在會議上挑釁沈令宜。 這?位副總是一個大約六十多歲的老年人,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臉上布滿皺紋,卻一點(diǎn)都不顯得慈祥,反而看起來更加高傲刻薄。 從進(jìn)門開始,他臉上就沒有一絲笑容,跟全會議室的人都欠他幾千萬似的。 等到沈令宜親自上去講方?案的時候,還沒等她開口,老副總就拍了拍桌子,神情不滿地看向一邊的沈輝文:“輝文吶,你們是怎么回事??這?內(nèi)容這?么重要?,怎么能讓一個小丫頭上去講?” 沈輝文站起身,對著老副總道歉:“抱歉,劉總,本來應(yīng)該是遠(yuǎn)白來講的,可是他這?兩天有急事?耽擱了,不得不休兩天假。令宜是遠(yuǎn)白的親jiejie,也是自小跟在老沈總身邊長?大的,都一樣。” 面對著外人的時候,沈輝文還算正常,至少沒當(dāng)?面說什么陰陽怪氣的話。 老副總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笑了一聲:“jiejie怎么了?男女有別,女人就該做好女人的事?情,這?種會議,不是這?些小丫頭該來的地方?。” 他極為不尊重沈令宜,說這?些話的時候都面朝著沈輝文,就好像跟沈令宜說話很丟臉一樣。 沈輝文有些無奈。 他看了看沈令宜,征詢她的意見:“令宜,不然,這?個……我來講?” 沈令宜微微一笑,直接合起筆記本電腦,站起身:“不愛聽就別聽,誰稀罕。為老不尊的東西,給你臉了?” 這?話一出,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了。 老副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呆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沈令宜居然在罵他! 他在副總的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從來都是別人捧著敬著。 沈令宜年紀(jì)輕輕,居然敢這?么跟他說話?! 他氣得站起身來猛拍桌子,臉都要?氣紫了:“沈——沈令宜!誰,誰讓你這?么跟長?輩說話的?” 沈令宜毫不退讓地盯著他:“長?輩?我的長?輩里可沒有你這?種滿嘴噴糞的人。倚老賣老,為老不尊,說的就是你這?種不要?臉的貨色。 “你自己不要?臉,還怪我沒給你臉?” 她懶得和對方?廢話,直接吩咐萬盛強(qiáng),“送客!” 老副總已經(jīng)快要?氣暈過去了。 他的手使勁顫抖著,指向沈令宜:“好——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我看你們沈家是要?完!” 沈輝文在旁邊著急:“哎呀,令宜,你怎么回事?,少說兩句!快給劉總道歉!” 沈令宜本來都打算轉(zhuǎn)身走?了。 聽見沈輝文的話,她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向沈輝文。 “女人就該做好女人的事?情。跟個老不要?臉的道歉,那可不是女人該做的,您愛做您上?!?/br> 沈輝文:“……” 說不過這?個牙尖嘴利的丫頭。 沈令宜又看向臉色青白交加的老副總,語氣冷淡:“姓劉的,現(xiàn)在是什么時代了,你還當(dāng)?自己在大清呢?公然發(fā)表歧視女性的言論,上一個這?么干的高總,聽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趕下臺了。 “你要?是想早點(diǎn)退休就直說,省得我還要?替你曝光,很辛苦的?!?/br> 老副總一驚。 他聽出來了沈令宜的意思。 要?是這?事?繼續(xù)這?么鬧下去,她不介意把他說的話曝光,讓他出名。 高家那個廢物就是這?么折在沈令宜手里的。 沈令宜召開理想國發(fā)布會的時候,高總公開發(fā)了一條不認(rèn)可的微博,拿沈令宜的性別說事?。 結(jié)果沈令宜不痛不癢,高家的股價直接大跌,高總也被憤怒的父母給搞下了臺。 直到今天,高總的微博都還在被萬人圍攻唾罵。 看氣氛陷入僵局,沈輝文更著急了。 “哎呀,你們怎么回事?,有話好好說啊……大家都是合作伙伴,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 “合作?” 沈令宜挑眉,語氣清冷,“合作結(jié)束了。” 說完這?句,她頭也不回,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萬盛強(qiáng)迎上去,皮笑rou不笑地盯著老副總:“劉總,請吧?!?/br>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