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毙∠獡沃挚从趨玻半m然我不喜歡加班吧，但是給g加班還是可以的?！?/br>
    于叢開著免提，被掛了電話，忙音嘟嘟地在會議桌上轉(zhuǎn)了兩圈。

    “這個時間怎么可能半個小時?！毙∠獓@氣，“還是沒經(jīng)受過晚高峰的毒打，他六點鐘能到我早八去cao場跳脫衣舞好不好？”

    “也不必吧。”于叢看她一眼，“要不然你先回學(xué)校好了，我跟他聊完了，明天再跟你說。”

    “沒事啦！”小溪扯過他的筆記本電腦，“感覺你有點…緊張？我的錯覺嗎？”

    于叢沒看她，過了一會才說：“還好?！?/br>
    “我陪你吧！”領(lǐng)著最低工資的女研究生大義凜然，“本來就是我們一起做的，應(yīng)該的！”

    “謝謝。”他放松了一些，輕聲說。

    小溪目光狐疑，猶豫了一會還是問：“于叢，你最近怎么了??？感覺你好喪啊，沒事吧？”

    “沒有?！庇趨卜裾J(rèn)，“可能就是最近有點累。”

    “哦?！毙∠乘麕籽?，在觸控板上劃來劃去，選好了打印機，“那我把方案打出來哦?！?/br>
    “好。”

    路過打印機時，小溪開了會議室的燈，暖色的燈撲在打過木蠟油的桌面上，涂上一層厚實的光澤。

    天色漸暗，蒼穹變成了灰黑不明的模樣，有種詭秘的蕭條，總讓人覺得要降雨。

    第8章 8

    姜清晝從城南堵到了城西，他不甚熟練地cao作著自帶的導(dǎo)航，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了系統(tǒng)規(guī)劃的最佳路線，然后被困在了中環(huán)的高架上，煩得要命。

    他的兩座跑車還沒掛上牌，在擁堵不堪的路上很搶眼，與他并肩停著的車主頻頻看過來，成功把他看毛了。

    紅色車尾燈伴隨著噪聲不規(guī)律地閃爍著，姜清晝?nèi)蜍囬T邊上的小隔層，摸到了一包印著意大利語的除味劑。

    他反應(yīng)過這是新提的車，有點焦慮地舔了舔嘴唇，把音量調(diào)大了點。

    臨近七點他才在附近的農(nóng)貿(mào)市場找到了停車位，海華所在的小巷子生活氣息很濃，入了夜更甚。

    姜清晝從擺到一半的小餛飩攤繞過去，有點艱難地穿過幾個掛滿了秋裝的衣架子，到了海華的門前。

    院門口的燈瓦數(shù)很低，昏得像是家黑店。

    他停停走走開了一個小時車，進門的時候有點狼狽，一抬頭就看到站在門口的于叢。

    于叢半張臉藏在昏黑的夜色里，背后是點了燈的玄關(guān)，表情淡淡地看著他，身后站著給他遞過咖啡的實習(xí)生。

    “不好意思?！苯鍟兟曇艉艿?，“有點堵?！?/br>
    “沒事的?！庇趨矀?cè)了側(cè)身，給他讓了條進門的路，臉色平和得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這邊傍晚比較堵?！?/br>
    姜清晝頓了頓，沒開口。

    “姜老師，這邊?！备谒竺娴呐o他指路，笑得很有活力。

    還是那張實木長桌，連位置都沒變，已經(jīng)擺好了和上次一樣的咖啡，面前放了一沓彩印的方案。

    于叢坐在了離他有點遠的角落里，問：“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姜清晝意識自己的臉看上去可能有點累，停了一會，才說：“沒事?！?/br>
    小溪立刻打開了方案，跳過了可有可無的首頁，介紹起來：“那我直接開始說吧？”

    她用一個小小的紅外線筆控制著屏幕，上方投出來的畫面和姜清晝手里的東西相同。

    “根據(jù)老師你的要求，我們計劃是三個分區(qū)，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可以借用三層的場地，從三樓開始往下走，完成一個回溯的感覺，第一層是當(dāng)代的展品，第二層第三層是近代的，色調(diào)上從白到黃，類似紙張逐漸變舊的感覺，往下的樓梯做成各種繪畫類紙張的紋理?！毙∠Z速很快，啪啪地往下翻頁，堆出一個求認(rèn)可的微笑。

    姜清晝抽回落在于叢身上的目光，低頭看了幾頁，室內(nèi)的燈不算太亮，投得打印紙上的畫面有明顯的色差。

    “后面是我們做的效果圖，有點粗糙，姜老師將就看看?！毙∠噶酥缸詈竽琼?。

    他忽然意識到，海華創(chuàng)意策劃能開到現(xiàn)在也是有原因的，畢竟其中還有能讓自己看得上眼的東西。

    于叢也如上次，安靜地充當(dāng)背景板，偶爾提醒一句可落地性，有點為難地說動硬裝的設(shè)計可以直接放棄。

    “對了，這個展是什么時候開啊？”小溪恍然，說得興高采烈：“感覺出設(shè)計圖就要一段時間。”

    姜清晝回答：“十二月底。”

    桌上的咖啡還是原封不動地擺著，于叢很敏感地看了小溪一眼，生怕她為浪費精品咖啡而失落。

    她又見到了像是偶像的g，說方案說得口干舌燥，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很大膽地跟姜清晝提問。

    “姜老師，你一直在美國嗎？”小溪摞好手里的紙，“你長得這么好看，為什么不發(fā)點照片？”

    姜清晝疲憊那陣過了后有點放松，隨口回答：“我現(xiàn)在就是網(wǎng)紅啊?！?/br>
    也沒說錯，他在國內(nèi)沒什么動靜，在美國實打?qū)嵒斐闪撕苡袪幾h的網(wǎng)絡(luò)話題，日常介于自己整點東西和結(jié)交真正的畫家之間，當(dāng)然后者也存在別的目的，直接而粗暴，為了給私人交易的項目補充資源。

    “也是哦?！毙∠读税胩?，“做網(wǎng)紅多好啦！叫你藝術(shù)家好像在罵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