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炮灰開始發(fā)飆 第114節(jié)
沈星染總覺得這人看著自己和顧寧啟的目光中帶著種……同情。 沈星染頓時滿心不自在。 這人和沈星染挺熟。 一起走了一會兒,故意拉著沈星染落后半步,湊到他耳邊小聲說: “其實大不大不重要,活好就行。” 沈星染:“……” 這人說完又有些尷尬,覺得自己好像說了個屁話。 太小了活在好也不行啊。 頓時又道:“實在不行……你們上下?lián)Q一換?!?/br> 沈星染面色幾變。 他這輩子一直眾星拱月,什么時候聽過這些話,遭受過這些臉色。 他一個沒忍住,下意識道:“其實……婚約還沒定……” 說完又覺得怎么都不對勁。 他原本想利用顧寧啟給陸燃個沒臉。 這被陸燃一嚷嚷,全天底下都知道,顧寧啟不行。 以后就算他和顧寧啟結(jié)婚。 別人也不會覺得自己進了顧家,而是會想……顧寧啟不行。 沈星染一口氣憋在心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陸燃可不管這些。 他正領(lǐng)著陳盛等人參觀自己的房間。 “你、你就住這???” 陳盛幾人看了看那個窄小的傭人房,嘆為觀止。 別說衣帽間小客廳了,竟然連個獨衛(wèi)都沒有。 陸燃靠在門框上,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住一樓和二樓三樓都不牽扯?!?/br> “想搞事的時候把音響往樓上一藏,他們被震得醉生夢死,我在一樓美美睡覺,不好嗎?” 陳盛:“……” 這日子過得,打游擊戰(zhàn)似的。 陳盛想說什么,抬頭看了陸燃一眼,卻卡了殼。 今天的陸燃實在讓人太過驚艷。 就算他們親眼見證過這人是怎么把人按到馬桶里的。 這會兒對上陸燃的眼睛,陳盛等人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直視。 陳盛今天還帶了他的小表弟過來。 這個小表弟平時只聽過陸燃的戰(zhàn)績,還很不服,表示如果是自己肯定不會怕陸燃。 但這會兒這人卻低著頭,跟個鵪鶉似的。 走出陸燃房間時,陳盛被這小子拽了拽。 他低頭看過去。 只見表弟撇了撇陸燃,又紅著臉低下頭,對陳盛說: “哥,你怎么能隨便說人家壞話?燃哥怎么會做你說的那種事?” 說著,他還回頭看了一眼那窄小的傭人房,眼眶都快紅了。 “燃哥真是太可憐了,一直都被人欺負?!?/br> 陳盛:“……” 你那是沒見過他拿著馬桶刷捅人的樣子。 顧寧啟繞了一圈,最終去了棋牌室。 他本來想直接走的。 但是不行,他必須得撐住,撐住了還有反擊的機會。 撐不住,那今天宴會上大家對自己的印象,就是那個又短又小和趴進廁所了。 這事兒要是傳進他爺爺?shù)亩淅铩?/br> 他這個繼承人是別想活了。 棋牌室里都是些有身份又不喜喧鬧的賓客,目前還沒聽說外面的“傳言”。 里面眾人還在談?wù)撘恍┱?jīng)話題。 這讓顧寧啟微微松了口氣。 棋牌室里的賓客和外面等級不同,消息也更靈通一些。 他們看到顧寧啟,只點了點頭,態(tài)度客氣,但算不上多熱絡(luò)。 對他們而言,顧寧啟風(fēng)頭再盛,也只是個小輩。 況且顧家的事還說不準呢。 有人談起了宴會今天的主角: “沈家人也真是的,十五年沒動靜,這會兒又急著把人認回來。” “這你就不懂了?!?/br> 說話的人在商圈有點地位,他沒多議論,只道,“給你提個醒,對沈家這個剛認回來的小少爺客氣點?!?/br> “這話怎么說?不就是個才十幾歲的小孩?” 有人追問,那人卻吸著雪茄,不肯再說了。 他不說,卻有人沉不住氣,道: “我聽說這個小少爺那天跟在紀家那位身邊?” “誰?難不成是紀旻?” 這話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 八卦的人傳得繪聲繪色: “他就坐在輪椅上,抱著那小孩,毯子將人蓋的嚴嚴實實……” 顧寧啟聽了一會兒,終于搞明白了。 怪不得陸燃瞧不上他,還造謠他說他不行。 原來是和紀旻搞上了? 顧寧啟被陸燃整了一通,正是心氣兒不順。 況且他也不太看得慣紀旻。 顧家和紀家關(guān)系頗近,還有些姻親關(guān)系。 顧寧啟和紀旻,嚴格來說算是同輩。 可作為同輩,紀旻早早成了紀家的家主,掌管偌大的集團,說一不二。 顧寧啟還只是個被考察中的繼承人。 顧老爺子怎么看紀旻怎么滿意,沒少在他們耳邊叨嘮。 顧寧啟可以說是在紀旻的陰影下長大。 這會兒,他聽到眾人的談?wù)摚瑳]忍住流露出了一絲惡意: “紀旻?這人也真會找,紀旻一個殘廢能行嗎?” 能不能行,哪方面行。 棋牌室里的男人秒懂。 自從紀旻殘廢之后,這傳言便絡(luò)繹不絕。 他身邊又一直沒什么人,難免讓人惡意揣測。 紀旻手段風(fēng)格冷厲。 得了他幫助的人,對他是真的信服,但看不慣他的人也是真的看不慣。 眼看有人起了個話頭,便有人搭話: “腿都廢了,也沒辦法?!?/br> “他這個樣子,嚴格來說都算不上個男人了,脾氣差點也正常?!?/br> 陸燃領(lǐng)著陳盛等人去旁邊的游戲廳。 剛巧路過棋牌室。 房間內(nèi)暗含奚落的笑聲零零散散響起,被聽了個一清二楚。 陸燃腳步停住,看著面前的房門。 他聽到了,里面的人是在笑紀旻。 這一瞬間,不知道為什么。 陸燃突然想到輪椅上的男人,伸長了手臂去夠柜子頂層文件夾的模樣。 他表情冷漠,不見狼狽,也沒有絲毫遷怒別人的惱羞成怒。 這樣一副八風(fēng)不動的平靜后,不知道背負了多少奚落。 就因為一場車禍,就因為坐上了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