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隨即扯出笑意道:“這是怎么了?” 瞧沈菱歌這樣問道,秦聞笙也藏起不悅,索性也不再有絲毫的掩飾,溫言說著,“菱歌何時看出朕的身份?” 微微搖頭,沈菱歌答道:“陛下從未想隱瞞,又何必問菱歌何時看出呢?” “哦?此話怎講?”秦聞笙雙手背在身后,慢慢走近她,隨后便在離她最近的椅子上坐下。 “陛下若是有意隱瞞,也應(yīng)是將菱歌安排在其他住所。偏偏是在這皇家別院的瑯華行宮,又是這九重帷帳,雕欄玉砌,又如何看不出呢?”沈菱歌自然是沒有將琴妃來的事情道出,畢竟琴妃也只是來了一遭。 因著身子虛弱,站了一會便覺得腳步有些虛浮,人有些不穩(wěn)。 見狀,秦聞笙才站起扶住沈菱歌,而沈菱歌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自己扶著桌角坐了下來。 這個動作令秦聞笙微微皺眉,但也沒說什么,轉(zhuǎn)頭看向她,“若還是覺得不舒服,不如先回榻上休息一下?!?/br> “陛下,時安被葬在何處?我想去看看他。”沈菱歌抬眸,語氣平靜卻又堅持。 沒有見著他的墓xue,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余時安已經(jīng)死了。 反而,秦聞笙沒有說話,面上也沒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此時他究竟是何想法。 侍女小菊,更是不敢抬頭,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你想去?”許久,秦聞笙終于出聲,聲音低沉,聽得人心里一顫一顫的。 “嗯?!鄙蛄飧钁?yīng)了一聲,眼睛直視前方,目光中帶著一抹倔強和執(zhí)拗。 聰慧如她又怎會聽不出秦聞笙語氣中夾雜的不耐,可站在她的立場上,她要去見她的夫君,并無任何不妥。 “好,那朕便帶你去?!鼻芈勼辖K究是松了口,應(yīng)允了她。 就這樣,他們二人一同坐上馬車,行徑在彎彎曲曲的山道上。 他和她對面而坐,兩人都不說話,只有車輪碾過地面,發(fā)出的吱呀聲和偶爾風(fēng)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已近正午時,馬車才停下。 復(fù)林伸手讓秦聞笙借力走下馬車,再見復(fù)林也不像從前書童的模樣,反倒是英姿颯爽了不少。 且行到山邊,秦聞笙伸手想要扶著沈菱歌。 沈菱歌握著小菊的手臂,謝過了他的好意。 見此,秦聞笙也不再多言,繼續(xù)向上走去。 她也是傷病多日后,才醒來,身子自是無法支撐她這樣大量的動作。 不一會,便喘著氣,再難抬起一步。 卻在這時,一個高大的人影,走到她面前蹲了下來,“上來吧!朕背你?!?/br> 不僅是沈菱歌,復(fù)林與小菊都是一驚。 “陛下千金玉體,怎可……” “住口!”秦聞笙沉聲打斷復(fù)林,之后又對沈菱歌說,“你還要不要去?” 沈菱歌自是為難,她知道,秦聞笙已經(jīng)下了這樣的命令。 小菊與復(fù)林定然不會扶她繼續(xù)向山上走去,而她自己的身子如此,更是無法繼續(xù)走下去。 權(quán)衡之下,她還是附在了秦聞笙的背上,由著他將她背起。 一看他們二人走在前面,小菊便快步走起,想要跟上去。 卻被復(fù)林一拽,又沖她使了眼色,小菊這才明白復(fù)林的意思。 于是兩人跟在沈菱歌二人身后,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你說世間之事就是這么神奇,上次我們相見,你為了救朕,將朕攏在懷中。時至今日,朕午夜夢回,仍是魂牽夢繞。只希望時光能永遠停留在那晚,只有你與朕?!鼻芈勼系穆曇糁谐錆M了感慨與溫柔,他側(cè)過頭,可見沈菱歌精致的側(cè)臉因為無力而倚在他的耳側(cè)。 這樣看著她,他的嘴角都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陛下,那晚,你不會自稱為朕……” 第55章 別走,朕,不會讓你離開。 “陛下,那晚,你不會自稱為朕……”沈菱歌就好像沒有聽出他話語中的情意,只是冷靜地開口。 聞言,秦聞笙站在原地,“菱歌,那從此以后,我在你面前再也不說朕,好嗎?” 感受到眼前男人期待而又緊張地看向她的目光,沈菱歌輕笑了聲,“陛下,菱歌是想說,今非昔比。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我只是一屆商賈,哪里能配得上您呢?” “沈菱歌??!”秦聞笙聽了她的話,苦笑一聲,繼續(xù)向前走著,“你為了拒絕朕,居然放下自己的驕傲,說出這樣的話?!?/br> “曾經(jīng)余時安不顧你的拒絕,堅持入贅。包括我們在京師初遇,朕看得出那時你并不愛他。嘴上夫君娘子的叫著,可你心里呢?”他不顧沈菱歌如何想,只顧自己說道。 “最后,你還不是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他,為了他的死,險些隨他而去。朕相信,只要朕在你身邊足夠久,對你足夠好,你一定也會愛上朕的。” “菱歌,給朕一些時間,朕也給你些時間讓你慢慢放下余時安,好嗎?”秦聞笙聲音很溫柔,但眼神中卻彌漫著nongnong的占有欲。 聽著秦聞笙的話,沈菱歌卻只沉浸在了她曾對余時安的抵觸與反感中,后悔與遺憾之情,席卷而來,原來這不知不覺中,余時安已經(jīng)深深地刻在她的心里。 還未來得及傷懷,那無字的墓碑已映入眼前。 “到了?!鄙蛄飧铔]有回復(fù)秦聞笙,目光似是鎖在了那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