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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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顯然是沒占什么便宜,雖然被人拉開了,但仍指著謝穗安的鼻子罵罵咧咧:“我看以后誰家敢娶你這潑婦!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玩意!” “跟你有關(guān)系嗎?我又不嫁你家來!管好你的破嘴!再讓我聽到你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謝穗安此時就像個被點燃了的炮仗,誰碰她一下她都得炸。 跟著的女使連拖帶拽地把謝穗安拉走,兩人迎面就撞上了謝卻山。宋牧川正在后頭當好好先生,用他最擅長的方式哄那群婦人息事寧人。 謝穗安瞟謝卻山一眼,明顯氣焰一下子就弱了下來,但還是不搭理他,故作雄赳赳氣昂昂地離開。 “怎么回事?”謝卻山小聲問女使。 原來謝穗安和甘棠夫人不歡而散之后,自個跑到街上散心,聽到有碎嘴的婦人在那議論謝卻山。 百姓們只當他還是叛徒,岐兵全軍覆沒了,卻聽說他還好好地活著,話罵得很難聽。 “……我看那種人啊,就該五馬分尸,凌遲處死才解氣!” 結(jié)果謝穗安發(fā)瘋了,攔都攔不住,沖上去就要跟人理論。 “他是哪種人啊?你見過他嗎?你又知道些什么!就在這里胡言亂語,壞人聲譽!” “我怎么不知道!他不就是臭名遠揚的大叛徒嗎?出賣了那么多將士,他還有臉活著?你誰啊你,為他說話,不會是他的相好吧?!” “你給我嘴巴放干凈點!” 然后說著就吵了起來,幾句不合就當街廝打了在一起。 謝卻山人都要聽傻了。 謝小六不搭理他,也沒給他好臉色,他以為她也和那些人一樣,希望他早點死掉。 他唯獨沒想到,她為了他這點微不足道的聲譽,居然跟人在街頭打起來,笨拙又滑稽。 宋牧川看謝卻山愣在那,推了他一把。 “還不快去哄小六?!?/br> 謝卻山連忙快步跟上謝小六,她雖老早就往前走了,但走得也是慢吞吞的,別扭死了。 謝卻山不知道該說什么,縮著步子跟在她身后。冷不丁伸出手,又氣又感動地按了一下她的腦袋。 謝穗安一下子又炸毛了,氣呼呼地轉(zhuǎn)過頭,瞪著謝卻山。 “你別以為我原諒你了!我很難哄的!” 兇巴巴的語氣,卻拖著悶悶的哭腔。 “誰要哄你,別自作多情。”謝卻山笑。 …… 兩兄妹回了家,飯廳里的宴已經(jīng)擺好了。 謝鈞和謝老太太都來了,家里的人好久都沒有那么齊過。 席開八珍,熱氣騰騰。 人像是站在霧里,看每個人都是模模糊糊的,只有四面八方的喧囂紛來沓至。 “哎喲,我的姑奶奶啊,你是從哪里滾了這一身泥,哪里還有做姑娘家的樣子!” “姨娘,六丫頭肯定出去跟人打架了,你現(xiàn)在也揍不動她,就省省這個費口舌的力氣吧。” “就是——我要坐紅燒肘子這兒,幾個月都沒好好吃頓大餐,吃齋念佛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br> “小六,不許對佛祖無禮。” 謝穗安吐吐舌頭,溜到南衣身邊坐下。 “謝三,你也坐下呀。 ” “朝恩,來?!敝x鈞朝謝卻山招了招手。 周遭一下子靜下來了,大家都看向還拘謹站著的謝卻山。 謝卻山恍惚了起來,今夕是何夕?大霧在彌散,越過人群他看到了南衣的臉龐,她疏離地坐著。 她是這個房間里唯一的客人,但她用一種熱忱的目光看著他。 那是毫無保留愛一個人的目光,像是一泓清澈而溫暖的泉水,潤物細無聲地包裹著他。 這道目光給了他巨大的勇氣,他是一個值得被愛的人。 不要再逃了,不要再偽裝了,這里就是他的家。 他才反應過來,原來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溫暖的,他只是有瞬間覺得陌生,但臉上的笑容很快就變得無比自然,那些深入骨髓的記憶又被喚醒了,沸騰在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過去也許有很多芥蒂,細想起來依然難消,但是在今晚,都可以暫時忘卻。 他緩步地走過去落座。 桌上又熱鬧起來,歡聲笑語,濟濟一堂。 謝鈞戒酒多年,今晚也破了戒,連喝幾杯。他大概是想對謝卻山說什么,可話到嘴邊,又拉不下這個臉,到底也是個沒服過軟的倔脾氣。 謝卻山主動端起酒杯:“父親,我陪您一杯?!?/br> 謝鈞驚訝,竟有些誠惶誠恐地同他碰了一下杯。 還是不知道說什么,只仰頭將杯里的酒飲盡了。 放下杯子,才看到碗里已經(jīng)堆滿了大家給他夾的菜。 雖然略顯刻意,反倒更像是一種懺悔,但所有人都在盡量用一種不動聲色的方式傳遞。 “嫂嫂,你怎么哭了?”謝穗安忽然驚呼一聲,大家才注意到南衣不知何時把臉埋在碗里,像是在專心吃飯,肩膀卻抖得厲害。 看到謝卻山其樂融融地坐在家人之中,被簇擁著的時候,她的眼淚就忍不住撲簌往下流。 沒有什么不計前嫌的矯情戲碼,也沒有涕泗橫流的原諒,他們坐在一起,就是家人啊。 南衣為他過去吃過的苦而心痛,也為他此刻擁有的人間煙火而由衷地開心。 他終于苦盡甘來了,這是世上最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