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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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老虎?!蹦弦滦÷曕絿?。 話頭又?jǐn)嗔?,氣氛沉默下來,像是下了一道無聲的逐客令。 這種沉默讓南衣抓狂,她怕話頭要斷了,怕謝卻山不跟自己吵。說她胡攪蠻纏、無理取鬧也好,好像這樣,她就能把抓住謝卻山,不讓他越走越遠(yuǎn)。她像是一個拼了命要摘鏡中花,撈水中月的癡人,毫無章法、一意孤行。 她又兇巴巴地補充道:“我告訴你,你不殺我,你就別想死——也別動腦筋想趕走我,逼急了我就跳江?!?/br> “隨便你?!?/br> 謝卻山放下燒炭的鉗子,起身要走,不冷不淡地留了一句話:“隔壁還有廂房,你自己找地方睡。” 謝卻山剛蓋上被子躺下,一個敏捷的人影便闖了進(jìn)來,十分熟練地邁過他跨到床里側(cè),鉆進(jìn)了被子里。 冰涼的身子帶來一身寒氣。緊接著她的手就大喇喇地環(huán)了上來,大言不慚地道:“一起睡?!?/br> 謝卻山下意識想推開她,她耍無賴道:“我冷,隔壁又沒生炭火。這江上的便宜風(fēng)跟不要錢似的,能吹死個人?!?/br> 謝卻山啞然,想說什么,又不想糾纏,索性閉著眼裝睡。 他雖然總扮一副冷臉,可身上卻很燙。人的溫度是誠實的。 南衣的心一下子就安了下來。她就是要牢牢地拽著這句軀殼,要他永遠(yuǎn)guntang著。 她知道他沒睡,開始絮叨道,“你要殺我,也不能把我凍死吧?” 他不理她,是克制著不想給她希望,也不能給自己希望。她罵他薄情罵他寡義他也都受著,可她一直說死不死的事,謝卻山忍不住辯駁了一句:“我什么時候要殺你了?” 他的接話就像是拉開了一個讓南衣有機(jī)可乘的閘門,即便在黑暗中他都能感覺到南衣一下子精神起來了,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什么時候不想殺我了?在虎跪山的時候,你給我寫的五個字都是死,還讓我選出個生來!你是不是鐵了心要我死?” “我偷個城防圖你就要打死我!” “我想離開瀝都府你還掐我脖子!真掐死了怎么辦!” 謝卻山:…… 好好好,讓她罵個高興。 她一句句地罵,卻讓他的心一點充實了起來。幸好這是黑夜里,沒人看到他的眼眶濕潤。 她橫沖直撞地闖入他的生命,生動又潑辣,揮舞著小小的拳頭,卻能精準(zhǔn)找到他最脆弱的地方,一擊即中,將他的殼子通通打碎。他一潭死水般的生命因為她的到來而有了春色。 他太幸運了,能遇到這樣一個人??伤坪鹾懿恍?,因為他是個糟糕的戀人。他甚至有一點點怨恨自己,將她扯進(jìn)這個亂局,這場情愛中,現(xiàn)在看來,卻什么都給不了她。 “你給我留避子藥是什么意思?”她忽然問。 謝卻山一愣:“還能有什么意思?” “負(fù)心漢!”她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你看,你這不就謀殺了我們未來的孩子嗎!你真冷血!” 謝卻山:“……這倒也不會一下就中。” 她的眼珠子狡黠地轉(zhuǎn)了一圈,趁人沒防備忽然俯下身,鼻尖擦著他的鼻尖,氣息噴在人臉上:“那要來幾下?” 發(fā)絲蹭在臉頰上,微微地泛起癢。 謝卻山深呼吸一口氣,把人的肩膀推過去轉(zhuǎn)了一圈,被子一裹,讓她對著里頭面壁。 “睡覺——”感覺到南衣還在動彈,他又威脅了一句,“再動把你扔下去?!?/br> 過了好久,兩人的呼吸聲都漸漸平和下來。南衣像是做賊似的,小心翼翼地轉(zhuǎn)過來,挨近他,看他沒有動作,手臂才攀上了他的身體,緊緊地抱住他。 “好人才需要贖罪,壞人不需要。你就是個王八蛋,所以你就一條路走到黑,永遠(yuǎn)也別回頭,”她枕在他肩窩上,很小聲,卻又很清晰地說道,“然后,你可以逃到我這里來?!?/br> 謝卻山聽到了,可他不敢回答,連呼吸都屏住了。 “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所以在我這里,你不用愧疚,不用罪惡,你想開心就開心,想難過就難過,我會守口如瓶的?!?/br> 第112章 金陵夜 謝卻山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眼淚劃過臉頰,堆在耳側(cè),滲進(jìn)枕頭里,因為不能伸手去擦,濕潤的感覺愈發(fā)明顯了。 他閉上眼,強(qiáng)迫自己想點別的。 宋牧川對金陵的警告,多少會起一些作用。 倘若完顏蒲若在金陵什么都沒有查到,他是不是便能安全了? 他慣常不愛往好處想,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但此刻他還是抑制不住地想象著最好的那種可能性。 可金陵的那個叛徒在暗處,他到底能挖出什么,他的眼睛到底能看到何處,一切都是未知的。 他以為自己會痛苦地清醒一整夜,卻也在靜謐的呼吸之中安然睡去。 一夜無夢,大約因為他已經(jīng)在夢里。 —— 而此時,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金陵,仍是歌舞升平夜夜不休。 宴請完顏蒲若的席就放在金陵最大的飛仙樓中,今日正好是月半,集市入夜不散,人潮涌動,一派繁華之景。 在酒席開始之前,沈執(zhí)忠和幾個臣子們私底下已經(jīng)就如何應(yīng)對完顏蒲若,討論地快要炸了鍋,自己人急眼得差點動上手。 情形依然焦灼。 完顏蒲若雖然被扣上了使臣的身份,出入都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行事極度受限。但這根本維持不了幾天,完顏蒲若想走,找一個理由掀了桌子,隨時都能走,她再秘密潛回來,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