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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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很嚴(yán)重,想要嚇退南衣:“謝卻山見過完顏蒲若之后,人就消失了。完顏蒲若是什么狠角色?她想藏起一個人,就絕不可能讓別人找到?!?/br> “但是你不一樣呀——章月回,你是別人嗎?你了解完顏蒲若,熟悉她的風(fēng)格,謝卻山應(yīng)該還在瀝都府里,你那么神通廣大,你一定能找到他的?!?/br> 章月回終于明白自己根本勸不動她,因為她每一次來見他的目的只有一個,為了謝卻山,她字字句句捧他夸他,都是為了謝卻山。 他忍不住變得刻薄起來:“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南衣著急地接了他的話:“你知道謝卻山的身份,他不能死。” “這些,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章月回笑了一聲,又一字一頓地問了一遍,這才讓南衣清醒過來。 他幫她,僅僅是因為她,不代表他們就是同一個立場的人。 這世上就是有形形色色的人,有一部分人被一些歸屬感牢牢地牽連在一起,也會有人始終游離著,落了單,冷眼旁觀,不愿意插手。 這些選擇,都沒有對錯。 想明白這些,南衣有些心灰意冷。 “你不會還想著要跟他廝守吧?”章月回冷不丁問了一個要命的問題,打破了沉默。 他的問句極具攻擊性,南衣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他想確認(rèn)什么??扇硕忌牢床妨耍秊槭裁匆谶@里跟他糾纏這些? 南衣有些惱火,一下子反問了回去:“對啊,我為什么不能想?” 她承認(rèn)地坦蕩利落,像是拔出了一把锃亮的、無往不利的刀。要命的是,這把刀是他遞出去的。 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變得非??尚Α?/br> 他再維持不住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世上多的是他控制不了的事情,他的無力也在這一刻爆發(fā)。 “別妄想了,你和謝卻山不可能,這亂世里,做什么癡男怨女?我告訴你,他死定了,你連他的尸骨都收不到。你省省力氣吧,現(xiàn)在跟我走,還能保條命。” 南衣氣得跳腳:“章月回!這就是我跟你的不同!你怎么能將人的生死說得這么簡單?他越是死定了,我越是不能跑!我要救他到救不了為止!就算他不是謝卻山,是別人,是你,是謝家的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這么做!我不跟你走,因為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章月回怔住了,半晌才喃喃道:“……那你拉我一把?!?/br> 他的聲音有點含糊,南衣疑心自己聽錯了。他看著她,又重復(fù)了一遍:“你我不同路,那你拉我一把啊?!?/br> 像是拯救自己的祈求,又像是打碎了自己之后無望的吶喊。 南衣第一次看到了章月回的脆弱。真實的喜怒哀樂在他臉上掠過。 他才是臺上的戲子,濃墨重彩抹了滿臉,不知道在走著誰的路,唱著誰的人生。他喜歡浮夸,喜歡極端,這樣才顯得熱鬧,才能掩飾他的不安。他是一個矛盾極了的人,非得到曲終人散的時候,他才能做回寥落的他自己。 那是個在家破人亡之時,茫茫不知去處的可憐蛋。他被困在那一年,再也沒出來過。 他無比希望有人能拉他一把,可真的有人伸出手時,他覺得那不可能長久,在嘗試之前便自己先跑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才明白,那個可憐蛋依然想要被她拉一把。 拉回到真實的人間來,有個歸屬,有個去處。 南衣慌了,她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他們都失控了。她心里已經(jīng)裝了另一個人,她沒法面對章月回朝她伸出的手。她匆匆起身要走,走到廊下,被院里的暖風(fēng)拂過面,才稍稍清醒了一些。 章月回很奇怪。按照他的性格,他就算覺得找謝卻山麻煩,也會為了哄她,先應(yīng)下這件事??伤踔敛幌c她爆發(fā)了激烈的爭吵也不肯答應(yīng)。 他一定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但他不想騙她,只能回避。 南衣回頭望去,目光茫然地越過窗欞,忽然注意到博古架上放著一只年畫娃娃的面具,舊得跟周圍那些金石古董格格不入。她想了一會,才從角落里翻出那段塵封的記憶。那是有一年的上元節(jié),他們身無分文地窮逛著燈會,她覺得過節(jié)不能過得太寒酸,于是自己畫了兩只蹩腳的面具,一人一只。她的那只,早在顛沛流離中不知丟到了哪里,可她沒想到,他竟視若珍寶地收藏著。在這個微不足道的細(xì)節(jié)里,她終于意識到章月回對她付出了認(rèn)真的情感,并不僅僅是她以為的不甘心或是愧疚。 過去的歲月,不止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 她很難過,因為她不能放掉最后一絲找到謝卻山的可能性,哪怕是卑劣地利用章月回的脆弱。 她折身回去。 “章月回,你真的不知道謝卻山在哪嗎?” 她問得極其認(rèn)真,認(rèn)真到章月回對著那張臉,說不出謊話來。 南衣心里有了答案,她篤定地道:“我明天還來,直到你告訴我為止?!?/br> 她并不是一個喜歡傷害別人的人,可她這一刻好殘忍。 她沒有辦法,每個人都是遍體鱗傷,刀尖向著別人,也向著自己,搏一份生機(jī),搏一份大義,也搏一點私心。 第110章 山水間 南衣說到做到,第二天接著來花朝閣找章月回。她要帶著她的問題時時刻刻出現(xiàn)在他面前,把他的答案逼出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