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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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卻山心里都要為章月回鼓掌了,他只交代了他四個字,他便將事情圓得這么漂亮。章老板到底是花了多大的價(jià)錢,才能讓這士兵說得有條有理、循序漸進(jìn),受刑招供的把戲也演得有幾分真切,徹底把完顏駿帶到了坑里。 想來小兵嘴里死去的家人,這會已經(jīng)被歸來堂轉(zhuǎn)移走了好好養(yǎng)著呢。至于鶻沙——死人背多少黑鍋又有何妨呢?他也不可能掀起棺材板為自己辯駁了。 這套供詞最厲害的地方在于,不管完顏駿是不是全信,他想讓自己在禹城軍的事上脫罪,他就必須認(rèn)下阿典所有的話。 章月回這樣的人不是朋友,卻是對手,讓人后怕又惋惜。 完顏駿和謝卻山走出大牢。月夜清寒,兩人都是緩緩地松了一口氣。 剩下的,就是他們之間的事了。完顏駿屏退眾人,向謝卻山開門見山。 “說說吧,卻山公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完顏駿這么多疑的人,又剛經(jīng)歷過如此低谷的時期,他對周圍人的信任度都非常低。 謝卻山在這件事里表現(xiàn)得太天衣無縫了。他沒有參與到鶻沙和完顏駿的任何紛爭里去,分明是最大的受益者,可他今晚卻主動來找了完顏駿,等于將潑天的富貴拱手讓給了別人。 看不出所求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以完顏駿對謝卻山的了解,他可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更不是一個無私的人。 “完顏大人,我有私心?!敝x卻山無比坦誠地回答道。 完顏駿的態(tài)度松了下來,他直覺這是謝卻山的真話。 可偏偏假話,便是和真話摻雜在一起說的。 謝卻山接著道:“黑鴉營雖然是鶻沙請來的,卻并非只聽鶻沙的話。鴉九背后是長公主完顏蒲若,想必她正盯著瀝都府里的一舉一動。鶻沙先前做的荒唐事,做了便做了,幸好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朝廷真正在意的是,誰能成事。只是無論是誰,都不能是我,我無幫無派,有功卻無根基,回朝之后,日子未必會好過?!?/br> 完顏駿明白過來,大家都認(rèn)為瀝都府是囊中之物,在搶這座城的功勞,可倘若這功勞被一個漢人占了,朝中的新貴族舊貴族臉面何在?到時候謝卻山只會成為眾矢之的。 但面上,還是要客客氣氣地推托幾句:“你是韓丞相的心腹,他怎么會不保你?說到底,帝姬的事情上,我確實(shí)犯了錯,朝廷未必會再信任我?!?/br> “鶻沙都能立下軍令狀將功抵過,大人為何不能?” 而且沒了鶻沙,瀝都府里,只能是完顏駿來管。黑鴉營只是間諜組織,完顏蒲若野心再大,也管不了一支軍隊(duì)。明面上,依然需要一個統(tǒng)領(lǐng)者。 “我不求功勞,可以將手上實(shí)權(quán)都交予大人,只求大人一件事?!敝x卻山坦坦蕩蕩。 完顏駿面色一凝:“哦?” “瀝都府畢竟是我的家鄉(xiāng),我的家人都在這里,人非草木,很多事情,我難保沒有私心。可這怕會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令我自身難保,鶻沙的事便是前車之鑒。而只有大人做瀝都府真正的話事人,才能不讓旁人指摘。我想求大人,無論瀝都府形勢如何,保我家人好友平安?!?/br> 主動將自己軟肋交出,這便是謝卻山誘完顏駿信任的手段。 他要的是完顏駿到黑鴉營面前,將今晚的事交待一遍。阿典是完顏駿審出來的,他的供詞是有可信度的。 謝卻山知道,自己的嫌疑已經(jīng)很難完全洗脫了,但是可以利用完顏駿,暫時拖一陣子,能拖到宋牧川成事之后,他的任務(wù)也算圓滿完成。 “好,我答應(yīng)你。不過……公子還要再等等。今晚整件事、船舶司、宋牧川,我都會自己徹查,包括方才這些口供,我也會再確認(rèn)一遍。” “那我就安心等大人的消息。” 謝卻山徹底松下一口氣。 無非就是派人去虎跪山山陰處搜搜有沒有禹城軍的痕跡,再去船舶司翻一遍。 不過,禹城軍早就不在虎跪山了,就算他一寸寸搜,也什么都搜不到。 至于宋牧川和船舶司……幸好宋牧川一把火燒了架閣庫,他在造船一事上動的所有手腳都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妙的是,這件事也能推給鶻沙。 就說他分明知道查不出任何證據(jù),為了制造些疑點(diǎn),自己燒了架閣庫。反正那么多雙眼睛都看到了,架閣庫起火的時候宋牧川是不在場的。 當(dāng)初想拿來咬死完顏駿的這些證據(jù),如今陰錯陽差都用在了鶻沙身上。雖然這是無奈之舉,但也好過全盤崩潰。 經(jīng)過了驚心動魄的一晚,謝卻山現(xiàn)在非常想要回家。 他想見南衣。 可在塵埃落定之前,他還得再等等。 第104章 苦晝短 南衣分明記得自己昨夜倚在榻邊的雕欄小憩,再醒來時,入眼的卻是一件淡紫袍衫,是男子的肩頭和胸膛。她一驚,發(fā)現(xiàn)自己靠在章月回肩頭睡著了,猛地想坐直身子,后頸卻被人按住。 “慢慢起。”章月回的聲音自上方傳來。 昨夜南衣不肯在章月回房里歇下,說等宵禁一解就回去,兩人枯坐一夜,將船舶司的事里里外外都盤了一遍,聊到最后實(shí)在困得不行,連章月回的聲音都有些氣若游絲起來。忘了話題是在哪里斷掉的,漸漸的兩人都沒了聲音。 脖子確實(shí)有些僵,南衣順著章月回手上的力,慢慢地坐直了身子,對上他的臉,莫名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