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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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卻山含著巨大殺氣的目光掃在駱辭身上,他幾乎放棄了理智思考,迅速扼住了他的脖子。 他布了那么大一個局,差點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只是為了讓她平安——他們怎么敢!怎么敢這樣對她!宋牧川呢?!人給他就是這樣看著的? “我謝家的人你也敢動?!” 駱辭被扼住了咽喉,臉上煞白,但他的手迅速去摸墻上一條細繩,銅鈴聲登時一響,全副武裝的守衛(wèi)涌了進來,嚴(yán)陣以待地堵在門口,呈對峙之勢。 但謝卻山絲毫都沒有松手的意思,此刻大概任何一個活物靠近他,都會被他的怒意碾碎。 駱辭艱難地道:“公子不記得了嗎?……她就是上元夜將您刺傷的秉燭司黨人,我們歸來堂……已將此人抓捕……公子……為何惱怒?” 為何惱怒?為何惱怒?為何惱怒?! 這個問句最終還是撕開了他的大腦,讓最后一絲理智闖了進來。 先前是他自己聲稱秉燭司黨人傷了他,而他從對方口中套出了禹城軍所在,死里逃生回到瀝都府。 他不知道南衣到底是怎么暴露的,又在這樣的大刑上招供了什么,但若歸來堂如此篤定她就是在虎跪山中刺傷他的人,他就該視她為敵人,才能把自己的謊圓上。 抿出這一層意思后,謝卻山立刻就意識到,歸來堂在用南衣試探他的立場。 關(guān)于他的立場,那是一個重磅秘密,在岐人那里,能賣到天價,又能將他置于死地。 他若表現(xiàn)得太在意她,那就正中了歸來堂的圈套。他們請他來看這出戲,不就是為了讓他自亂陣腳嗎? 像是被狠狠地戳到了軟肋,心底的痛意彌漫至全身,但他是個熟練的獵人,他絕不可能承認自己有軟肋,第一反應(yīng)是立刻張開渾身的刺,把自己包裹起來。 他根本不懼身后的刀槍,甚至不收斂面上的怒意:“你們歸來堂是個什么東西,發(fā)了一點戰(zhàn)爭財,還真把自己當(dāng)人物了,也敢來插手我的事??” 而此刻,駱辭是真的有點喘不上氣了。 這是他第一次同謝卻山打交道,先前他只從別人口中聽說過這個人間修羅的鐵血手腕,但他跟在章月回身邊久了,事事都很如意,他大意了,并沒有多把謝卻山當(dāng)回事。直到現(xiàn)在,他才意識到,這幾句他以為穩(wěn)cao勝券的試探,能唬住那些道行淺的,在謝卻山這里是一點都沒有用。 他甚至看不到他為了這個女人露出什么慌亂或是痛楚之色,他憤怒的似乎只是歸來堂插手了他的事。就算跟東家猜的那樣,他和那個女人有什么私情,但是這一刻,他一定是毫不猶豫地就舍棄了她。 這個人……絕不允許自己站在被動的位置上。 南衣也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哪怕意識已經(jīng)痛到混沌,她依然抬眼朝那個方向探索,便看到了他的臉。 像是有感應(yīng)似的,他亦看到了她。目光在瞬間的寂靜中交匯。 久別卻不愿重逢的這場對視。 心里是酸透了,可南衣卻沒有露出半點哀求的神色。她臉上只有麻木。 她在他臉上看到了隔岸觀火的姿態(tài)。 正如她所料,他并不會在意她的生死。當(dāng)她清楚她求不到他的憐憫時,她就會乖乖把力氣收起來,放在更有用的事情上。 比如克服疼痛。 她又閉上了眼。 她的失望是一把把無形的匕首,又一次將他捅穿,但謝卻山迅速斂了神,目光落回到駱辭身上。 “去告訴你們那自作聰明的東家,驚春之變他死了全家,他想報復(fù)我,有本事就直接來殺我。” 謝卻山松了手,放開了駱辭。駱辭剛喘過氣來,卻感覺肩胛上一陣劇痛。 竟是謝卻山隨手抄了一把掛在墻上的鉗子,快準(zhǔn)狠地釘入他的鎖骨,將他直接釘在墻上。 饒是駱辭再訓(xùn)練有素,此刻都沒忍住慘呼一聲。 昏暗的光影雕刻出謝卻山冷峻的輪廓:“至于這個女人,我早就想殺了——你們誰有這個膽子,就來替我動手?!?/br> 南衣分明聽清了他的話。 一字一句,直沖耳膜。 身上很疼,但臉上竟浮起一個凄涼的笑意。 那兩次,她就該在虎跪山中被他殺死,多活的這些時日,像是從老天爺手里平白偷來的,所以老天爺要給她一個巨大的懲罰。 謝卻山硬著心沒有望向她,拂袖轉(zhuǎn)身。 他手無寸鐵,可外頭的守衛(wèi)也只敢持著劍朝他,沒人敢動手?jǐn)r他,就這么生生讓出一條路來,讓他揚長而去。 見人走出了門,有守衛(wèi)想上去解救駱辭,但謝卻山的腳步陰沉沉地停下來。 他回頭,語氣里含著不怒自威的壓迫感:“讓你們東家親自來救他的好狗,誰敢?guī)退幌拢覛⒘怂??!?/br> 墻上搖曳的火光把謝卻山的背影拉得漆黑細長。袖袍之下,他的拳頭卻已經(jīng)握緊到指節(jié)發(fā)白。 他又何嘗不是在用狂怒來掩飾自己的無能呢? 但他非常清楚,他對她展露出一絲一毫的關(guān)心,都會成為他們傷害她的武器。在當(dāng)下被動的局勢里,他只能這么做。 該做的防備,他早就做好了。他要南衣恨他、畏懼他,就是怕這一日的到來。在她心里,他是一個板上釘釘?shù)膼喝耍瑲w來堂不可能從南衣口中問出關(guān)于他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