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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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都已經(jīng)成了,秦氏已經(jīng)是大公子的正妻,退也退不成,只能認下她的身份讓她去殉葬,也不追究秦家,這是太夫人能給的最大的體面了?!?/br> “誰讓她存了飛上枝頭做鳳凰的貪心,謝家豈是那么容易騙的?” 婢女們的議論聲逐漸遠去,南衣已經(jīng)聽明白了,自己如今板上釘釘就是謝家的罪人,死路一條。 這一定是謝卻山干的!他口中世家里的事,原來說的是世家的名節(jié),而她就要成為名節(jié)的殉葬者。她立刻馬上就得跑,一刻都不能多待。 好在這幾日南衣都在準備著,想盡辦法掌握望雪塢的地形。 她打聽到望雪塢最深處是謝氏祠堂,那里往常無人敢去打擾,守備自然最弱。她準備在祠堂里藏到天黑,再翻墻離開謝家。 正這時前院傳來動靜頗大的喧囂聲,引得家丁奴婢們都紛紛趕去那里,趁著望雪塢中一片混亂,南衣便往深院高墻處溜去。 —— 前院,謝穗安竟舞著軟劍與謝卻山打了起來。 謝穗安是陸姨娘所出,雖是庶女,但明艷大方,頗受太夫人寵愛,就養(yǎng)在太夫人房里,生活里的一應用度都與嫡女無甚差別。 謝衡再生前雖然體弱,但謝家里的大事都由他定奪,他縱著謝穗安習武,沒人敢有什么說辭,謝穗安也被寵得潑辣正直,嫉惡如仇,眼睛里容不下一丁點沙子。 對于謝卻山這個叛國的三哥,她一直都是恨得牙癢癢,今日她聽到謝卻山竟然要在望雪塢住下,氣得拍案而起。 敬愛的大哥驟然離世,她本就悲憤交加,又被這么一激,再也顧不上什么禮節(jié),抄起自己的軟劍就要去趕人。 謝卻山?jīng)]有還手,輕巧地躲過謝穗安游龍般朝他甩來的劍。 “謝小六,你的劍法一點長進都沒有啊?!?/br> 謝穗安一點便宜都討不到,打得越來越著急,嘴上一邊還在痛罵。 “你害死那么多同族人,你還有臉回我們謝家!我呸!賣國求榮的狗賊!你以為仗著背后有岐人就沒人敢動你了?我謝穗安今天不殺你,我就跟你姓!” 謝卻山躲藏之際,善意提醒:“你跟我姓,也還是姓謝?!?/br> 謝穗安本就是氣得上了頭,罵人的話一句沒過腦子,被指出破綻之處更加惱怒了。身邊的女使小廝沒人能攔得住她,她一劍狠狠地刺了出去。 這一劍卻被人出手攔住了。 緊接著管家一句高呼,打破了院中僵持的局面:“主君回來了?!?/br> 長寧公謝鈞已經(jīng)穿過了二進院,他素服禪衣,身后只帶著兩名貼身的侍衛(wèi),省去了原本該有的排場,但臉上仍能瞧出不言而喻的威嚴。 “主君。” “爹爹?!?/br> 院中眾人紛紛行禮。 陸錦繡看到謝鈞回來,眼中都忍不住盈出了熱淚——太好了,這亂糟糟的家里總算有了定心骨。 謝鈞的目光溫和地掃視一圈家中眾人,最后落在謝卻山身上。瞬間,目光冷了下來,臉上甚至有了幾分殺氣。 “父親?!?/br> 謝卻山不卑不亢地朝謝鈞行了一禮。 謝鈞進家門之前已經(jīng)聽內(nèi)知將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心中已有了個大概。 “既然是岐人使者,留在我望雪塢做什么?” “父親,兒子歸鄉(xiāng),自是想留在家中住?!?/br> “我謝家世代忠良,沒有賣國投敵之輩?!?/br> “兒子從小未得過父親教誨,從不知謝家人該是怎么樣的人?!?/br> 謝鈞頓了頓,臉上的肌rou微微抽搐,是氣急了卻極力忍下的樣子。 “你是說,你犯的罪過,卻是我謝鈞沒有教導好你的錯?” “兒子沒有這么說?!?/br> 謝鈞冷笑一聲:“好,你要回謝家,那就得聽著謝家的規(guī)矩?!?/br> “父親教訓得是。” 謝鈞的聲音冰冷,對著自己的兒子,像是看著仇人。 “開祠堂,請家法。” —— 南衣剛在供桌下藏好身,浩浩蕩蕩的人便進了祠堂。南衣不敢往外看,只能屏息聽著外面的動靜。 “我再問你一遍,今日你若是岐人使者,謝氏上下都敬畏你三分,但也請你回到你該在的地方,若你要回望雪塢做謝氏子孫,那便先在祖宗面前領罰認罪?!?/br> “兒子甘愿領罰?!?/br> 謝卻山一掀衣袍,在祠堂中跪下。 聽到謝卻山的聲音,南衣一驚,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撥開桌布的一角,從縫隙中望了出去。 無論在如何的變故中,謝卻山永遠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謝鈞有些怒意地喊了一聲:“褪衣!” 兩個小廝上前褪去謝卻山的上衣。 南衣有些心驚膽戰(zhàn),連她也感受到了雷霆之怒,生怕這樣的怒氣會波及自己,忙收回手躲回到黑暗里。 然后外面?zhèn)鱽砟菊却蛟谄ou上的聲音。木杖砸得很重,每一下都發(fā)出一聲皮開rou綻的悶響。 受刑的人卻一聲未吭。 他不會疼嗎? 南衣絞緊了手里的衣角。杖子沒有落在她身上,又跟她沒什么關系,有人能制住大魔頭,她應該幸災樂禍才是,可是她為什么要緊張呢? 鬼使神差之下,南衣再次掀開一角縫隙,望了出去。 謝卻山赤裸著上身,趴在長凳上。他的手緊緊抓著長凳邊緣,手背幾乎青筋暴起。他低著頭,額角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饒是平日里再冷靜的人,此刻臉上也克制不住痛意。他的后背全是觸目驚心的血痕,但他依然未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