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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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一出嫁,宮里都不似往日熱鬧了?!狈将h恒講著遺憾的話,眼里卻閃爍著欣慰的光。 大明宮這樣大,困住了他的一生,好在他的小百靈得了自由,能追逐屬于自己的天地。 “可不是,”方玥棠則沒心沒肺道,“無人與我拌嘴,甚是寂寞啊?!?/br> “三哥!”方許寧不滿喊道,“你怎么這樣啊!” “往日夫子留了課業(yè)你不會不都是我做的?難道平日里咱們就只剩拌嘴了么!你也忒不是人了些!” 話音剛落,便有一只手捂上她的嘴,接著耳邊便響起方玥棠壓低的聲音:“你小聲些!皇兄還在這里呢!” “好?。 狈将h恒突然拔高音調(diào),“我說你怎么寫得出那些文句,原來是樂安寫的,你二人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如實(shí)交代!” 很快,方許寧嘴上的手便撤了下去。 “皇兄!皇兄!!我知錯了!你放我一馬罷……” 他這鵪鶉模樣逗笑了方許寧,就連縮在一旁的趙桉桉都勾起嘴角。 方玥恒收拾完方玥棠,也沒打算放過方許寧。 “你還笑,什么時候?qū)W了仿人字跡的本事?連夫子都被瞞了過去?!?/br> 方許寧立馬收了笑意低頭挨訓(xùn)。 “樂安知錯了?!?/br> 認(rèn)錯之迅速讓人所有重話全堵在嗓子眼里,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最終敗下陣來。 “罷了,往后也沒法替他再寫課業(yè)了?!?/br> 本是不再追究的意思,可方玥棠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往后都沒人再替自己寫課業(yè)了,哀嚎一聲徹底沒勁兒了。 幾人相談甚歡,又一人尋來,正是靖安侯世子。 “在聊什么趣事,大老遠(yuǎn)過來便聽到聲兒了?!鄙蚰脸卦谕膺吿幚硗炅耸虏呕貋?,問了母親才曉得太子殿下與三皇子也到了府上。 “阿池!你也過來坐,今日樂安拿了靳門團(tuán)黃,你可有口福享了?!?/br> 沈牧池原先是方玥棠的書童,與他關(guān)系最是要好,早便省了客套話。 “那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彼麩o視方許寧皺起的眉頭,挨著她坐下。 “池哥哥……”一直為講話的趙桉桉見到沈牧池就像見到了救兵,一開口那股委屈勁兒聽得人心肝直顫。 沈牧池這才注意到恨不能將自己團(tuán)起來的趙桉桉,不知為何,他上前就將趙桉桉拉起來。 “你怎么在這里?” “我……”許是沈牧池模樣太兇,她竟兩眼一閉一副就要要哭出來的模樣。 沈牧池只覺額上青筋直跳,轉(zhuǎn)身向方玥恒告退:“臣有些事需找趙小姐,還請殿下贖罪?!?/br> 方玥恒雖不滿他將方許寧丟在一邊帶旁的人走,但他與沈牧池相識許久,也算是摸清了他的為人,便點(diǎn)頭同意他的離場。 沈牧池抓著趙桉桉的腕子,腳下生風(fēng),將人拉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惱怒她不顧母親的勸阻來府上,又礙于她是故交之女而無法直接下逐客令。 他煩躁得忍了又忍,問道:“我已成婚,靖安侯府與黔南侯府早已無任何往來,念在往日舊情,靖安侯府并無任何虧欠你們黔南侯府地方,也不求黔南侯府的回報,你再無理由來靖安侯府。” 趙桉桉愣住,原本因沈牧池帶自己出來的那點(diǎn)欣喜也一下沒了蹤影,整個人連帶著那顆火熱的心如墜冰窟。 “為何……”她捂住耳朵,不愿聽沈牧池講話,看著人一張一合的嘴唇更是不愿面對。 她自小便被母親帶來靖安侯府,早便將這里當(dāng)做自己的歸處,只有她一直陪在沈牧池的身邊,她以為到最后能陪他走到最后的只有自己,可是為什么在沈牧池進(jìn)宮做皇子的書童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不明白,她以為只要自己在宮外等著,便可以等到池哥哥抬著花轎帶她回家。 “沒有為何,感情之事無法強(qiáng)求,趙小姐身為黔南侯府嫡小姐,不該也不能為了一個不將心思放在你身上的男人哭鼻子掉眼淚,”沈牧池說得十分清楚,“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趙桉桉眼中僅剩的一點(diǎn)希冀也暗淡下去。 她并非喜歡倒貼,她原本也是身份不輸沈牧池的嫡小姐,只是感情之事著實(shí)難以捉摸,她偏就瞧上他。 但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做再多也無意義,不如早些放手。 “我曉得了……”她垂著眼瞼不敢看他,“桉桉往后不會再來叨擾世子了?!?/br> 見能說通,沈牧池也是長松了口氣。 — 涼亭那處,方許寧依舊與兩位皇兄聊著,只是興致不如方才那樣高了。 方玥恒察覺出她情緒的不對,主動問道:“怎么突然悶悶不樂?” “和哥哥在一起怎會悶悶不樂,太子哥哥瞧錯了罷?”方許寧莫名道。 方玥棠受他方才的話的影響,也約摸著瞧出些不對勁,道:“是有些興致不高?!?/br> “你莫不是擔(dān)心阿池與那黔南侯府的丫頭有些什么?”方玥棠猜測著,“你放一萬個心罷,他對你可謂是恨不能將心都掏出來……” 這話方玥棠講的自然又真誠,在方許寧聽來卻只覺得渾身打顫。 這樣rou麻的話,也就三哥講的出口了…… “是么?”顯然她對這番說辭很是不信。 方玥棠二人還沒察覺出方許寧已非他們所熟悉的方許寧,只以為是求著要父皇下旨賜婚靖安侯世子的方許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