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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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著別動,我四下看看?!碧K幕環(huán)顧四周。 既然這兒沒被人動過,說不定還真的有什么線索。 “好!”薛宗越還真就老老實實的坐在凳子上,時不時的喝口水,瞧著蘇幕一會摸摸這個,一會摸摸那個。 架子上,一對精致的和田玉馬,描金的官窯瓷瓶,還有青玉硯,瞧著皆是價值不菲,可這些竟都入不了賊人的眼,反而是這畫后的暗格,被人一掃而空。 窗臺上,沾了灰。 窗棱上,沾了灰。 沒有任何損壞的痕跡,連書房的大門,都是完好無損,即便是功夫再好,要想進入密室偷竊,也得費點手腳,不可能做到毫不留痕跡。 除非,監(jiān)守自盜! 蘇幕瞧著暗格邊上細小的劃痕,如同頭發(fā)絲一般細致,隱隱帶著些許色彩,淺淡的顏色,微微的紅,應該是賊人打開暗格時太緊張,不慎刮了一下墻面所留下。 驀地,外頭傳來了全子聲音,“夫人!” 一聲喊,驚得薛宗越當下站起身來。 “你在這兒干什么?”顏姬打量著全子,轉(zhuǎn)而環(huán)顧四周。 早在她進院子的瞬間,年修就已經(jīng)閃入了暗中,隱沒身形,悄然蟄伏。 “主子睡不著,想起了老國公爺,就跑這兒來了?!比与S便扯了慌搪塞著,“奴才不敢打擾,就在外頭候著!” 顏姬凝眉,“越兒在里面?” “娘!”薛宗越打開房門。 顏姬瞧著站在門口的薛宗越,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滿臉擔慮的近前,“你的臉色這么還這樣差?吃了這么多藥都不見好,回頭請旨,讓太醫(yī)來瞧瞧吧?” “娘莫憂,我只是因為府內(nèi)事務(wù)太多,所以心力交瘁罷了!”薛宗越不想讓母親擔心,“再加上父親的事情,一直懸在我心頭,我……” 顏姬嘆口氣,“刑部和東廠那邊給的最后答案,娘這心里也不滿意,可是越兒,人總該為自個活著,不能一直活在陰影里。你爹的事……興許是命中注定,老天爺要來收債,你也別太傷心了!” “是!”薛宗越行禮。 顏姬上前,撫了撫兒子的容臉,“愈發(fā)的消瘦了,身邊的人都是怎么伺候的?真是不中用!” “奴才該死!”全子撲通跪地。 轉(zhuǎn)角處,蘇幕立在暗中,若有所思的瞧著顏姬的手,十指纖纖…… 第485章 沈指揮使,喜歡我這樣嗎? “爺?”年修低喚。 蘇幕回過神來,“走!” 來過了,便也罷了。 出了國公府,蘇幕立在墻外瞧了半晌,面色冷漠而沉靜。 “爺,您是不是察覺了什么?”年修忙問。 蘇幕斂眸,“這三夫人如今的日子,也算是好過了吧?” “自然!”年修頷首,“國公爺死了,小公爺繼承了爵位,她既然是小公爺?shù)纳?,自然是母憑子貴,如今整個國公府都尊她一聲夫人,這輩子算是徹底熬出頭了?!?/br> 蘇幕沒說話,幽然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蘇宅,年修準備好了浴桶,便退出了房間。 蘇幕合著眉眼,泡在浴桶里,想著在國公府見著聽著的事兒,腦子里一遍遍的捋著思路,尋思著這盒子到底在誰的手里? 更關(guān)鍵的是,滿殷都的人都知道,薛宗越不過是個草包,就算是繼承了整個國公府,那也只是個繼承爵位的草包,對任何人都沒有威脅。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人要殺他。 這里面,到底有什么緣故呢? 屋內(nèi),蘇幕心事重重。 屋外,年修瞪眼瞧著周南。 周南做了個“噓”的禁聲動作,轉(zhuǎn)頭瞧著自家爺,手腳麻利,且動作嫻熟的從后窗翻入。 年修:“……” 完犢子了,爺在沐浴…… 蘇幕察覺到了,后窗的動靜,但這腳步聲,何其熟悉,不是某個不要臉的東西,又是誰呢?也虧得是他,若是旁人,只怕早已身首異處。 水聲嘩然,一雙手捻著帕子輕輕的替她搓背,動作算不得嫻熟,但力道把握得不錯,還算搓得舒服。 “國公府回來,有什么收獲?”沈東湛問。 蘇幕單手抵在桶沿上,指尖輕輕揉著太陽xue,“早前我與你提過,那個盒子……丟了!我懷疑是內(nèi)賊,有可能便是薛宗越的母親,國公府三夫人?!?/br> 顏姬? 沈東湛愣怔了一下,“有證據(jù)嗎?” “若然有證據(jù),今兒我就把盒子帶回來了!”蘇幕抿唇,“薛宗越中了毒,是慢性劇毒,我翻看了大夫給他開的藥,將藥材都記在了心里,回頭讓月白看看,到底問題出在哪兒?” 沈東湛繼續(xù)為她搓背,只瞧著她背上那深淺不一的疤痕,眸中神色愈發(fā)濃郁,那些年,她過得很苦,豁出命才能保住命,該是怎樣的艱辛? “如果藥沒問題,那問題就出在飲食?!碧K幕繼續(xù)開口,“國公府現(xiàn)如今是三夫人當家,如果飲食出了問題,為什么只有薛宗越一人中毒?可是,你知道嗎?我始終不敢把人性想象得太過險惡,虎毒不食子,不是嗎?” 沈東湛笑了笑,蹲在浴桶邊上,瞧著她擱在桶沿上的胳膊,帕子沾水,慢慢搓揉,眼睛里浮光流彩,帶了幾分難掩的情,欲。 “虎毒不食子,那是常理,但也有偏離常理的時候。”沈東湛道,“不過,這件事既然沒有證據(jù),暫時不能妄下結(jié)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