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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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年修,還有東廠的所有人。 她在想著自己的事,顧西辭在看著她,從周南那一聲驚呼開始,他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蘇幕的強(qiáng)裝鎮(zhèn)定,有些東西即便你面不改色,也會從別的地方透出來。 比如她握劍的手,手背上青筋微起。 比如她緊抿的唇,唇角不自主的下壓。 顧西辭眉心微微擰起,面色沉沉。 外頭。 沈東湛的速度極快,身子微微下伏。腳尖輕點水面花,縱身越過碧波去,浮木一根作生機(jī),冷劍在手不留情。 躍上漁舟的瞬間,哀聲驚破蒼穹。 三舟并肩而列,船頭滿是彎弓上箭的白衣蒙面人,只見著沈東湛手起劍落,白衣人全部被掀翻,或斃命當(dāng)場,或受劍傷而被掀入水中。 血霧彌漫,水面上頓時漾開刺眼的嫣紅。 “快,殺了他!”船后,有人高喝。 沈東湛眸色陡戾,“找的就是你!”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縱身而起,腕上一抖,瞬時劍花迸射,哀嚎遍地,船上再無活物。 一個漂亮的凌空翻,沈東湛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挑斷了那人腳筋,說時遲那時快,彎腰如老鷹抓小雞,快速揪起那人的腰帶。 旋身,回路。 沈東湛倒是沒想到,官船上也不太平,白衣蒙面人從船下爬到了甲板,錦衣衛(wèi)正在揮劍退敵。 “爺!”周南一劍劈開一名白衣人,飛身落在沈東湛身邊。 沈東湛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艙門,“里面如何?” “咱們都給擋在了外頭,誰也無法靠近船艙,太子殿下很安全?!敝苣先鐚嵒卮?。 沈東湛也不多說什么,提劍斷了那人的手筋。 唯有成了廢人,才不怕到嘴的鴨子飛了。 “看好他!” “是!” 這點事兒對周南而言,簡直是小菜一碟,瞧著自家爺直奔船艙而去,他忽然意識到爺方才問的那一句里面如何,可能不只是擔(dān)心太子殿下這么簡單。 若里面安全,蘇幕就安全? 眼見著形勢不對,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一記哨聲,白衣人忽然如同下餃子一般,紛紛翻過了船舷,撲通撲通的落水,轉(zhuǎn)瞬間消失在碧波與迷霧之中。 沈東湛提著染血的劍,叩開了艙門。 蘇幕是第一時間迎上來的,第一眼是他的臉,其次是他身上的血,顧及艙內(nèi)眾人,她只能打了官腔,“沈指揮使……受傷了?” “不是我的血!”沈東湛似笑非笑,早前因為暈船而面色蒼白,如今卻因臉上的血色,讓這張清雋之容愈顯邪肆張揚(yáng),“我安然無恙,讓蘇千戶失望了!” 蘇幕心里松了口氣。 安然無恙,極好! 沈東湛越過她,快步行至李璟跟前,躬身行禮,“稟太子殿下,亂賊已被臣帶人平滅,請?zhí)拥钕路判摹!?/br> “沈指揮使,甚好!”李璟脊背發(fā)涼,心有余悸。 宮里待太久,就如同囿于籠中的金絲雀,渾然不知外頭的江湖險惡,如今親身經(jīng)歷了,才知道什么叫做生死關(guān)頭。 “殿下安然無恙,臣也放心了,臣這就派人下水,檢查船體是否受損,若是安然無恙,咱們馬上啟程,遠(yuǎn)離這是非之地。”沈東湛條理清晰,字字句句都說在了李璟心頭。 李璟是一刻都不想在這鬼地方,再待下去了,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到煜城。 到底是官船,即便被磕碰了一下,也無礙于安全行駛,那一聲巨響原就是水底下的人,為了阻擋船只前行,用橫木梗住了下面的旋槳所致。 撥開橫木,船只又可以繼續(xù)前行,乘風(fēng)破浪,穿過迷霧,穿過血腥。 “過了迷霧彎,沒事了!”蘇幕道。 沈東湛站在船頭,面上依舊蒼白,腦子有些渾渾噩噩,但不似之前五內(nèi)翻涌,“這么一耽擱,趕到煜城應(yīng)是明天早上了?!?/br> “煜城的日出,會很美。”蘇幕轉(zhuǎn)身朝著船艙走去。 沈東湛依舊站在那里,握著船舷,吹著風(fēng)。 “欸,沈指揮使?”蘇幕轉(zhuǎn)身沖他開口。 沈東湛回頭望她。 “暈船的人,不宜站在風(fēng)口是,否則會頭疼欲裂,還是善自珍重的好!”蘇幕勾唇,口吻雖然不善,卻字字關(guān)慰。 沈東湛勾唇,“多謝蘇千戶提醒,我必定竭盡全力,活著進(jìn)煜城。” 聞言,蘇幕報之一笑,抬步進(jìn)了船艙。 因著鬧了這么一出,其后太子李璟便再也不敢肆意妄為,多半是在思慮人生,盤算著自己還有多少事情沒做,該識時務(wù)的時候就得識時務(wù)。 夜色沉沉,船行江面上。 推開窗戶,便可瞧見漫天繁星。 轉(zhuǎn)頭,見他。 蘇幕微微揚(yáng)起了唇角,瞧著住在隔壁的人。 幾乎是聽到她推窗戶的聲音,沈東湛便快速趴在了窗口位置。 她轉(zhuǎn)頭見他,他何嘗不是刻意等著。 偷偷摸摸,小心翼翼。 什么都不必多說,同乘一條船,同在一片星空下,她眼底有滿天繁星,他則滿目瀲滟微光,繁星似他,她似微光。 寄居在彼此的眼底,悄悄的鉆進(jìn)了左肩下方的位置。 翌日。 日出江面上,兩岸滿花紅。 蘇幕走出船艙的時候,顧西辭早就在船頭站著了,也不知他站了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