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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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過嗎?”沈東湛追問。 蘇幕磨著后槽牙,“你別太過分?!?/br> 自以為拿捏著她的把柄,便能這般肆無忌憚?允他恣意進(jìn)入蘇宅,已經(jīng)是她的退讓,若他還不知好歹,就莫怪她不客氣了! “我還能更過分?!鄙驏|湛抬步就走。 蘇幕咬著牙,“回來!” “蘇千戶,欠債還錢,不過是身外物,欠了人情可就不好了……還不起!”沈東湛意味深長的開口,“欠我便罷了,旁人還是算了!” 語罷,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蘇幕站在那里,定定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眸色復(fù)雜。 這人……說著說著就生氣了? “爺,沈指揮使怎么氣沖沖的就走了?”年修不解,“傘都不見得撐一把,連周南喊他,他都沒有搭理。” 蘇幕站在檐下,瞧著外頭的綿綿細(xì)雨,“年修,欠了人情……要用什么還?” “人情?”年修想了想,“自然是要人情去還,禮尚往來,不外如是?!?/br> 蘇幕眉心微蹙,自嘲般苦笑,“我這里哪有什么人情?” 入了東廠,連人都算不上。 殺的人多了,人情味不好找。 “爺,您怎么了?”年修不解。 蘇幕回過神,“去大牢。” “可是……”年修駭然,“督主還在那呢!” 蘇幕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去也得去,不然那太不符合常理了。義父都出手抓人了,我這還悠哉悠哉的,像話嗎?” “是!”年修頷首。 東廠,大牢。 欒勝漫不經(jīng)心的捻著玉片,摩挲著修剪得極好的指甲,“進(jìn)了雜家這東廠大牢,該說的就自個(gè)說出來,免得皮rou受苦,來日死了,連個(gè)囫圇個(gè)的尸身都留不下來!” 莫安渾身是血,腿上的rou都被拉了半截,整個(gè)人半掛在繩架上,奄奄一息。 邊上跪著,驚恐到了極點(diǎn),幾乎快要發(fā)瘋的王妙琳。 欒勝讓她親眼看著,東廠是如何對付刑犯,何為生不如死的酷刑! “王姑娘,你想試試嗎?”欒勝陰測測的笑問,唇角微微牽起。 第253章 孩子,是誰的? 王妙琳早就被嚇得一愣一愣的,這會(huì)聽得這話,登時(shí)一哆嗦,已然有了尿意,她呼吸微促的望著坐在那里的欒勝。 這人啊,瞧著是一臉的慈眉善目,說話的口吻亦是這般溫柔和順,可那字字誅心、句句見血,足以讓人肝膽劇顫。 “王姑娘,為何不答?”欒勝幽幽的望著她,蒼白的面上揚(yáng)起詭異的笑,那雙黑洞洞的眼睛,仿佛要吃人。 蕃子推搡了一下,王妙琳冷不防被推倒在地,瞬時(shí)縮成一團(tuán),如同刺猬豎起了渾身的刺,那樣的驚恐那樣的慌亂。 “督主問話,豈能不答!”蕃子厲喝,說話間,又拉了一下莫安的腿。 剎那間的鮮血淋漓,以及沙啞了嗓音的痛苦哀嚎,如同鉆子一般不斷的鉆進(jìn)王妙琳的耳朵里,她驚恐的捂著耳朵,可那聲音卻從指縫間漏了進(jìn)來,打碎了耳蝸,鉆進(jìn)了腦子里,擱在了心頭上。 “不要、不要?dú)⑽遥 蓖趺盍湛拗爸?/br> 人,誰不怕死? 殺人的時(shí)候不怕,但面臨死亡的時(shí)候,便什么都變了,變得貪生怕死。 “不想死就乖乖的說實(shí)話,說了實(shí)話,雜家就讓你多喘兩口氣。”欒勝瞧著自個(gè)修剪得極好的指甲,這雙手已經(jīng)算不清楚,到底有多久不曾殺過人了?! 門外,有蕃子疾步進(jìn)門,而后伏在欒勝耳畔嘀咕了一陣。 “當(dāng)真?”欒勝問。 蕃子畢恭畢敬的行禮,“奴才不敢欺騙督主。” “沒想到啊,這小東西還有幾分運(yùn)道,居然……”欒勝扶著桌角,不緊不慢的站起身,緩步朝著王妙琳走去。 王妙琳倒是想后退,可是……脊背后面,是冰涼的石壁,退無可退,“你、你想干什么?我沒有殺人,我是冤枉的,是他……” 她咬死了不肯承認(rèn),只覺得抵死不認(rèn)便能逃出生天,可她忘了,這是東廠大牢,眼前站著的,是東廠提督,一個(gè)殺人不眨眼,不知心慈手軟為何物的……閹人! “這小東西……”欒勝居高臨下的立在她面前,陰測測的開口,“是誰的?” 音落瞬間,王妙琳慌忙捂住了肚子。 見狀,欒勝矮下了身子,含笑望她,音色輕緩而溫和,“你莫要害怕,乖乖說出來,這孩子是睿王府的,還是雍王府的?只要你坦白告訴雜家,雜家會(huì)保你安然無恙,母子平安!” “這是我的孩子!”王妙琳咬緊牙根,“跟誰都沒關(guān)系?!?/br> 欒勝徐徐伸出手,指尖在距離她肚子一指距離時(shí),停在了半空,“要不然,雜家剖開你的肚子看看?也不知這小東西多大了?有雜家這巴掌大嗎?” 說著,他沖王妙琳笑,眼底愈發(fā)陰狠。 聽得這話,王妙琳被嚇得魂飛魄散,登時(shí)眼前一黑,便徹底暈死過去。弱質(zhì)女流,進(jìn)來這么久,能撐到現(xiàn)在才暈死過去,也算是不錯(cuò)。 “督主?”奈風(fēng)行禮,“這……” 欒勝站起身來,“能唆使這狗奴才殺了簡老太師,豈會(huì)是簡單的女子?只不過,雜家瞧著她這副樣子,似乎……” “督主覺得有些怪異?”奈風(fēng)接過話茬。 欒勝緩步回到原位,“雜家只是覺得,她背后可能有人教她,否則單憑她一個(gè)閨閣小姐,斷然想不了這么周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