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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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外人眼里,雍王仁厚,寬以待人,昔年鬧災(zāi),雍王將府內(nèi)的糧食都搬出來了,設(shè)粥棚,賑濟(jì)災(zāi)民,算是個愛護(hù)百姓的好皇子。 再者在皇帝這里,雍王并不算得寵,平日里皇帝也只是憐憫他身子孱弱,所以對他尚算寬容,但……雍王這個孱弱至此的皇子,幾乎無緣于皇位。 每個皇帝在擇選繼承人時,唯一想到的是如何讓自己一手創(chuàng)建的皇朝,能夠國祚萬年,長治久安,儲君若是孱弱,恐有早逝之嫌。 皇位交替太勤,無益于國泰民安,極易皇朝動蕩,招致臣強(qiáng)主弱,皇權(quán)旁落,更有甚者,被臣子取而代之,改朝換代。 四目相對,沈東湛沒說話,蘇幕亦緘默無言。 “又或者,靖王?!碧K幕幽幽的吐出一口氣。 沈東湛搖頭,“靖王長久不在殷都,沒有人心沒有臣心,即便有心皇位,誰能服他?既不能服眾,又沒有功業(yè)在身,他憑什么爭寵?何況,連個要寵的母親都沒有,除了靖王的名號,他什么都不是?!?/br> “我若沒記錯,你與靖王是舊相識。”蘇幕斜了他一眼。 沈東湛眉心微凝,“你覺得我偏袒他?” “凡事皆有可能,最涼不過人性,最狠不過人心?!碧K幕拾階而上,“我只想找到,殺死睿王妃的兇手,別的一概不管?!?/br> 沈東湛站在那里,瞧著她立在臺階上,明明頂著一張陌生的面孔,可在他看來,好似……沒有半分陌生感。 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還真不是一張臉的問題。 “還不走?”蘇幕回頭看他,“一起喝西北風(fēng)?” 沈東湛瞧一眼今晚的月色,“我……賞月!” 蘇幕:“??” 上弦月? 賞月…… 今夜還算太平,及至天亮之前似乎都沒什么動靜。 “爺?”年修道,“是不是他們小題大做,猜錯了方向?要不,就是錦衣衛(wèi)故意作弄咱們,讓咱們在這兒平白守了一夜,撲了一場空。” 蘇幕眉心微凝,夜里半點異常都沒有,安靜得讓人百無聊賴。 “爺,奴才覺得,一定是他們戲弄咱們,看咱們的笑話。”年修憤然。 蘇幕橫了他一眼,“看咱們的笑話,也不用陪著咱們守夜吧?難道怕你跑了,他們便笑不出聲,所以守著咱們笑?” 年修:“……” 那這是怎么回事? 說的時候,那么緊張,那么煞有其事。 看看現(xiàn)在,多安靜…… 屋內(nèi),呼嚕聲此起彼伏,呼呼大睡! “爺……”年修正要繼續(xù)開口。 卻見著蘇幕面色陡沉,抬手示意他不要出聲。 這是,怎么了? 蘇幕環(huán)顧四周,神情略顯肅穆,“有聲音!” 之前倒是沒感覺,現(xiàn)在聽蘇幕這么一說,年修當(dāng)即豎起耳朵,還真是聽到了一些窸窣聲,莫名的,忽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什么聲音? 蘇幕眉心緊蹙,循著聲音的方向找去。 “爺,他們在干嗎?找蛐蛐呢?”周南趴在假山后邊,揉搓著眼睛,瞧著貓著腰尋聲的主仆二人,滿腦子都是問號。 沈東湛緊了緊手中劍,“走!” 聲音,似乎是從房間的窗戶位置傳來的。 待蘇幕和年修靠近,只瞧見虛掩的窗戶露著一條小縫隙,借著室內(nèi)羸弱的光亮望去,房間里除了床榻上的簡鞍,沒有半點異常。 “爺,沒事??!”年修低語。 蘇幕蹙眉,“什么味?” 還真別說,的確有股子怪味。 年修低頭湊在窗棱處輕嗅,“好像是……” “干什么呢?”周南差點笑出聲來,“好好的人不當(dāng),要當(dāng)狗?” 年修切齒,“你……” “別吵!”說話間,蘇幕已經(jīng)推開窗戶,翩然跳進(jìn)了房間。 沈東湛緊隨其后。 無聲無息的行至床前,蘇幕駭然瞪大眼睛,快速將手伸向簡鞍。 沈東湛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搶在她前面,狠狠掐住蛇頭,轉(zhuǎn)身瞬間將蛇撕扯成兩截,濃郁的腥味快速在屋內(nèi)蔓延開來。 蘇幕一怔,卻換來沈東湛的低聲呵斥,“不要命了?急什么!” 他疾言厲色,因著呼吸微促,而導(dǎo)致胸前起伏得厲害,光潔的手上沾著蛇血,看向她的眼睛里,帶了些許瘆人的猩紅,渾身殺氣騰騰。 蘇幕只覺得左肩下方,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 心,漏跳半拍。 第234章 香囊是她的 出了這么大的動靜,簡鞍不醒是不可能的,只是人在剛蘇醒的時候,顯然是懵逼的,他在床榻上坐起來,半晌都沒敢吭聲,只愣愣的瞧著房中的二人。 年修和周南同時從窗口跳進(jìn)來,落地的聲響,總算把簡鞍震清醒了。 “出、出什么事了?”簡鞍的嗓音都在發(fā)抖。 年修慌忙打量著自家爺,“沒事吧?” 蘇幕搖頭,“多虧了沈指揮使?!?/br> “爺?”周南嚇了一跳,趕緊用劍柄見斷成兩截,卻仍在扭動的蛇尸,撣到了一旁,“哎呦,這蛇劇毒,你們離得遠(yuǎn)點?!?/br> 蛇這玩意,報復(fù)性極強(qiáng),即便只剩下個腦袋,也會憋著一口氣咬死對方。 “爺,沒事吧?”將蛇撣開之后,周南趕緊從水盆處擰了濕帕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