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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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兩人神色淡然,瞧著不像是要斗毆的樣子,葉寄北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抬步朝著他們走去。 “東湛兄?”葉寄北笑著拱手,“蘇千戶!” 蘇幕退后一步,回禮。 沈東湛眉心微皺,“如何?” “還是沒有!”葉寄北委實想不明白,“你說這么一個大活人,還能變成鳥飛走了嗎?這整個殷都皆翻了個遍,明明晨起還在,到了夜里咱們搜捕,居然就沒了,真是活見鬼!” 沈東湛亦是滿心疑惑。 蘇幕,又何嘗不是。 “爺?”年修很是懊惱,“傾盡錦衣衛(wèi)和東廠之能,為何就尋不著人?” 蘇幕若有所思的瞧著他,突然轉身就走。 “哎哎哎,蘇千戶?”葉寄北疾呼,“您這是要去哪?唉,東湛兄?東湛兄……” 葉寄北撓撓頭,蘇千戶走了,東湛兄便也跟著走,這二人瞧著好似有些怪怪的…… “蘇幕?”沈東湛疾追,“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蘇幕沒說話,翻身上馬,直奔蘇宅。 進了門,她亦是腳步匆忙,直奔后院,面色沉得嚇人,拐個彎,穿過一道拱門,入一庭院,見畫架畫框曝曬于院。 年修心頭砰砰跳,爺怎么想起來這兒?一分神,腳邊絆到畫架,院子里瞬時噼里啪啦的一陣響動。 蘇幕的眉頭都沒皺一下,拂袖間扇開房門。 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伴隨著妙筆書生歇斯底里的尖叫,“哪個不長眼的,敢來這里瞎胡鬧?看我不……唔……” 話音未落,蘇幕已經(jīng)揪住了他衣襟,直接將人抵在了墻壁上,美眸驟冷,殺氣畢現(xiàn),“最后一遍,想清楚再回答?!?/br> 妙筆書生險些窒息,蘇幕力道重,衣襟揪得生緊,以至他的一張臉,被憋得通紅。 “死的那個,真的是老道?”蘇幕眸色狠戾。 妙筆書生百分百相信,只要自己說錯一個字,蘇幕會當場活剮了他,呼吸微促,他艱難的扭頭,望著一旁的年修,顯然沒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快說實話,那個到底是不是老道?”年修忙道,“回頭再與你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br> 眼下,先回答。 妙筆書生喘不上氣來,眼見著是要被蘇幕勒死。 沈東湛近前,“你快勒死他了。” 蘇幕裹了裹后槽牙,當即收手。 下一刻,妙筆書生沿著墻壁,癱軟在地,捂著脖頸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當時只有你見過這老道,你得仔細想清楚,化作血水的到底是不是老道本人?又或者,是易容成老道的旁人?”年修蹲下來解釋。 至此,沈東湛眸中掠過一絲驚艷,轉頭便沖著周南吩咐了幾聲。 周南詫異,撒腿就往外跑。 旁人? 易容? 妙筆書生自詡聰慧,輕功極高,畫功極好,擅長易容,當時在佛廟里,他是有過猶豫的,那老道不像是易容,但看上去又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 “到底,是?不是?”年修追問。 妙筆書生冷靜下來,眉心緊皺,腦子里快速回想起佛廟里的畫面,從老道與年修竄到院子里開始想,容貌、神態(tài)、衣著、功夫…… 容貌是一模一樣,但是神態(tài)有所差距。 昔日的老道,何其狂妄從容。 佛廟里的老道,隱隱有些慌亂,眼睛里帶著毫不遮掩的怨毒與恨意,其身姿與當時仙風道骨的老道截然不同。 “可能,不是!”妙筆書生低低的說。 年修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是不是?” “我之前遇見的老道,功夫極高,出針的速度極快,連我都險些避不開。”妙筆書生努力回憶著當時的場景,“在佛廟里,是爺親自出手,是以我忽略了這些,如今細想起來,好似真的不太一樣。佛廟里的老道,像是少了點什么?!?/br> 蘇幕坐在那里,“我來告訴你,少了什么!” 眾人皆默。 “常年修道之人,一身從容;慣舉屠刀之人,滿是戾氣?!碧K幕一針見血。 妙筆書生駭然,“沒錯,是這樣!” 少了氣勢。 少了氣韻。 聞言,蘇幕與沈東湛面面相覷。 室內(nèi)安靜得,落針可聞。 良久,蘇幕扶著桌案,徐徐起身,一言不發(fā)的往外走。 沈東湛隨即跟上。 “你這傻子,怎么現(xiàn)在才說?”年修錘了妙筆書生一拳,“可把咱們害慘了!” 妙筆書生嗓音沙啞,“我、我怎么知道?被這老道給嚇了一回,再瞧著他的時候,我有些懵,何況當時事發(fā)突然,你跟老道交手,我、我看花了眼,沒想那么多?!?/br> “如果老道沒死,事情就棘手了!”年修面色沉沉。 妙筆書生啞然,完了完了,爺怕是要剁了他,得快點收拾一下細軟,出去避一避,等爺氣消了再回來罷…… 長廊里。 蘇幕走在前面,沈東湛跟在后面。 半晌,她頓住腳步回頭看他,“你打算跟我到何時?” “皇上有旨,你我協(xié)同擒兇,蘇千戶想要抗旨不遵?”沈東湛直勾勾的盯著他,指尖輕輕敲著劍鞘,“何況,以我與蘇千戶何來如此生疏?” 蘇幕眉心一皺,“你別得寸進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