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督主？

    不遠(yuǎn)處，周南啃著燒餅，瞧著站在門口的年修。

    “這一大早的守在門口，是等著天上掉餡餅嗎？”周南瞧了一眼灰蒙蒙的天，“掉餡餅是不可能了，掉點(diǎn)雨水倒是有可能！”

    底下人不解，“周大人，您這一大早的盯著蘇宅作甚？人家也要吃早飯的，您這等著，他們也不會給您送飯??！”

    “吃吃吃，就知道吃！”周南冷不丁將燒餅塞進(jìn)他嘴里，“堵住你的嘴！”

    底下人委屈巴巴的咬著燒餅，默默的瞧著喜怒無常的周南。

    “這小子一大早守在門口，肯定有問題！”周南雙手環(huán)胸，“蘇幕的跟屁蟲，應(yīng)該和蘇幕在一起，可現(xiàn)在……”

    這倒是實(shí)情。

    約莫過了半個(gè)時(shí)辰，天都大亮了，周南也等得無趣了，想著先回去罷！

    誰知……

    “周大人！”底下人一聲低喚。

    周南愕然瞪大眸子，瞧著蘇幕面色發(fā)白的從巷子里出來，緩步朝著蘇宅走去。

    “爺！”年修疾步迎上。

    李忠亦是呼吸微促，“沒事吧？怎么才回來？督主沒對你做什么吧？臉色好差，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給你看……”

    就在李忠打算扣住她腕脈之時(shí)，蘇幕卻不著痕跡的把手撤了回去。

    李忠：“……”

    年修：“……”

    這，不太對。

    周南瞇起眸子，“哎呦，這是起內(nèi)訌了？”

    看蘇幕剛才抽手的動作，似乎真的有點(diǎn)問題。

    “周大人，您看出什么來了？”底下人問。

    周南心下一怔，“看出什么來了，能跟你說嗎？說了你能懂嗎？哼，有什么消息，我也得跟爺匯報(bào)，與你報(bào)什么？”

    瞧著三人進(jìn)了蘇宅，周南掉頭就走。

    看這三人的樣子，蘇幕似乎是一夜未歸……

    沈府。

    “一夜未歸？”沈東湛有些不敢相信，“她去做什么了？”

    周南急著解釋，“卑職不知道，但是卑職可以肯定，她絕對沒干好事?！?/br>
    “何以見得？”沈東湛從容的擦拭著手中劍，“就憑你的天馬行空？”

    周南神神秘秘的湊過去，“因?yàn)樘K閹狗的臉色，十里外都能瞧得出來，慘白慘白的，感覺就只剩下了一口氣，她原就身上帶傷，若不是出去辦了什么事兒，肯定不會是這樣的臉色！”

    沈東湛眉心一皺，擦劍的動作稍稍一滯，“她干什么了？”

    第176章 全死了

    這點(diǎn)，周南還真的不知道，他只看到蘇幕極是疲憊的回來，整個(gè)人就跟去了半條命似的，“卑職不知！”

    “不知還不去查？”沈東湛眉心陡蹙。

    周南一怔，旋即反應(yīng)過來，“是是是，卑職這就去?！?/br>
    反手間，冷劍歸鞘，沈東湛拂袖起身，冷著臉走出院子，然則立在院門口的時(shí)候，他又稍稍頓住了片刻，隱約記起她眼底的惱怒。

    他每每出現(xiàn)，似乎總在她最狼狽的時(shí)候。

    一聲嘆，沈東湛緊了緊手中劍，略有些頭疼。

    “世子！”書香行禮。

    沈東湛斜了她一眼，瞧著她手上的繃帶，心下微沉，“有事？”

    “小姐不太好，您還是過去瞧瞧吧！”書香紅著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抬袖間，有意無意的擦拭著眼角。

    沈東湛瞧著這丫頭學(xué)她主子，倒是學(xué)得七分像，不由的厭煩的皺起眉。

    一個(gè)不夠，再添一個(gè)。

    “不太好就去請大夫?！鄙驏|湛沉著臉，“府內(nèi)的大夫無需出診，想必時(shí)時(shí)刻刻都能守著她，我這廂又不會看病，去了也無用！”

    書香撲通跪地，當(dāng)即哭出聲來，“世子，您還是去看看吧，小姐真的不大好了，高燒不退，整夜整夜的說胡話，奴婢都快嚇?biāo)懒耍　?/br>
    沈東湛心下微怔，聽上去好似挺嚴(yán)重，莫不是真的……

    猶豫了一下，沈東湛終是邁開步子，疾步朝著沐檸的院子走去。

    院子內(nèi)外，彌漫著濃郁的藥味，聞著氣味便足以讓眩暈，可見這兩日，沐檸委實(shí)沒少吃藥，沒少受罪。

    沈東湛面色緩和，想著沐檸受此罪，也是因?yàn)橹苣喜恍⌒牡木壒省?/br>
    大夫也在屋子里待著，見著沈東湛進(jìn)來，趕緊行禮。

    “指揮使大人！”大夫躬身，“底下人說姑娘身子不適，老夫就緊趕著過來了！”

    沈東湛點(diǎn)點(diǎn)頭，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聽得這哭聲，他就沒來由的煩躁，不愿靠近，只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窗邊位置。

    “現(xiàn)在如何？”沈東湛問。

    大夫忙道，“傷勢沒什么大礙，明明已經(jīng)有些好轉(zhuǎn)了，可姑娘一直喊疼，老夫想著……可能是吃不住疼，所以老夫換了藥，摻了點(diǎn)止疼散。左不過，這止疼之物不可多吃，只能是暫時(shí)用著，若是這兩三日下去，還如此這般，老夫怕是……”

    沈東湛聽出來了，大夫說得很是婉轉(zhuǎn)，不是什么傷勢惡化，就是矯情。

    事實(shí)，誠然如此。

    “怎么還不過來？”沐檸躺在床榻上，帷幔遮著，扯著書香的胳膊低問。

    書香瞧一眼外頭的沈東湛，壓低了聲音回答，“和大夫在說話，多半是問您的病情呢！您可一定要躺好了，回頭定是要喊疼，否則會露餡的?！?/br>
    “廢話，還用你教？”沐檸抽抽搭搭的，邊哭邊瞧著外頭，“可他怎么還不過來？”